《清宫 情空 净空·神之仁慈》於晗蜥

7、真相的真实

　　神之仁慈

　　真相的真实

　　真实是什么？赎罪的真实是什么？真相的真实又是什么？

　　回答我的是无语的明月和阵阵寒风。

　　用尽一切所换来的真实。

　　真实，就是撕人心肺的。

　　（音乐响起 ：王菲《寓言》——《给自己的情书》）

　　『认为世界上的人都爱着自己，稍有不如意就像受到重大打击，产生自怜的情结，只遭受一次挫折就选择了自杀。』

　　她，就一直跪在那扇漆黑的大门前，一动不动，就这样静静的跪着。

　　空洞的眼神，静默的跪在大门前。仿佛问昕已经与世界隔离，封闭在自己的空间。

　　漆黑的大门打开了，透出来的是一丝耀眼的光芒，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那仿佛是天籁一般的声音穿射了问昕她的魂魄，问昕抬起了头，看见的是她再也熟悉不过的‘他’了。

　　依旧美丽的双眼，依旧美丽的脸庞，什么都是她熟悉的‘他’。但是，‘他’还是不是‘他’呢？就算外貌是一样的，可是，内在呢？‘他’是否知道她呢？

　　敏敏走到问昕的身边，门的打开，当然是因为她的助力。她不舍，是的，她不舍看到封闭在自我中的问昕。

　　但是，当她跟随问昕所看到的竟然是让她不能自已的一幕。

　　原来，这就是问昕千寻万里所找的那个‘他’，那个让问昕魂牵梦萦的‘他’。

　　“穗醒茶艺卫林氏向元华饭庄主管问好，月梅姑娘，好久不见。”清亮的声音。这声音与问昕的清冷之声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敏敏怔怔的看着卫林氏，如同黑曜石般晶亮的眼睛，似笑非笑的薄唇，削尖的下巴。这些明显的特征对于敏敏而言，是再熟悉不过的。

　　望了眼身旁的问昕：问昕，你要找的人原来是她吗？

　　卫林氏简直就是问昕的模板似的，只除了问昕的肤色太过于白皙，而且问昕的年纪相对于卫林氏是年轻许多。卫林氏的肤色是蜜色的，她的年龄较之问昕，感觉是她的母亲一辈。

　　等等！母亲？敏敏的疑问更加沉重了。再看了问昕一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敏敏不禁想起问昕那时的一段哭喊：“不！‘他’会恨我的！会恨的！是我害死‘他’的！是我！我夺走了属于‘他’的幸福、‘他’的生命。甚至在‘他’的葬礼上，我都没有哭泣，没有哭泣。我连一滴忏悔的眼泪都没有给‘他’。我从没有对他说过‘我爱你’。敏敏，我爱‘他’啊！”

　　难道，这个‘他’不是“他”，而是“她”？问昕的母亲吗？

　　问昕缓慢地站起身，站在她面前的贵妇是她吗？是她吗？

　　慢慢走近大门里贵妇的身边，更近距离望着她，看清她眼睛的深处。冀望看到一丝丝熟悉的感情。

　　但是，令人失望的是，她看到的只有陌生。

　　“能和你谈谈吗？”她的眼睛死死盯住眼前的贵妇，不理会旁人的侧目。

　　贵妇身旁的佣仆大概是不满意她的态度，正振振有辞之隙，打算把她架出大门外时，贵妇伸出她消瘦的手，阻止了他们的骚动。

　　她把目光调向敏敏，目光炯炯有神道，“请让我和这位姑娘需要好好谈谈 ，可以吗？”

　　“当然可以。”回答她的不是敏敏，是问昕。

　　问昕跟随着卫林氏进入一座别苑，别苑修建得非常雅致。清澈的小池塘，周围是几棵苍天大树，看得出，这些树已经有很多年了，堪称老树了。

　　卫林氏慢慢走向一棵大树前，问昕认得那棵大树 —— 是月桂树。在月悬的黑夜中，它和她依旧美得令人心颤。

　　“我想我们也许见过。”卫林氏的发丝上沾染了些许月桂的落叶。问昕

　　走到卫林氏的面前，想为她拿走那些落叶。却不料，竟然被她躲避了。

　　怔怔的望着卫林氏，无数的疑问闪过问昕的眼眸，为什么？

　　“我见过你，但是，是在我的梦中。”卫林氏那幽幽的声音又伴着风声飘进问昕的耳膜。

　　什么是给人希望，然后再给她沉重的一击，使她坠入永恒的绝望深渊中。她，苏问昕，总算有切肤的体会。

　　卫林氏仿佛没有看到眼前女子煞白的脸色，她对着月桂树继续说道，“在梦中，我看到了你，你没有哭泣，在你母亲的葬礼上。”

　　后半句话“在你母亲的葬礼上”仿佛如同毒蛇一般缠住问昕的心灵，“你果然是 …… ”，问昕捂紧自己正在发疼的胸口。心绞痛又开始了！

　　“你的心很痛，是吗？”卫林氏依旧没有看向她，她的眼中似乎只有眼前的月桂树。

　　在那一刻间，问昕甚至有点妒嫉那棵月桂了。“妈妈！”多么想呐喊的呼唤，总算喊叫而出。有时候，她甚至认为她已经不再有这资格喊“妈妈”这个称呼了。

　　卫林氏在听到“妈妈”这一声呼唤时，终于把视线转移到问昕身上，但是粉碎问昕所有的希望的也是从她美丽的嘴唇中传出：“我不是你的母亲。”

　　问昕慌忙摇头 ，急欲否认这个残酷的事实，“可是，你看到过我，你认识我。”

　　“我说过，我只是在梦中看到你，在梦中看到你母亲的葬礼。在梦中！”最后三个字是卫林氏大声的着重叫喊而出。

　　“可是，你和她简直是一摸一样。”

　　“哦？！”卫林氏挑起她左边秀丽的黛眉，“那又代表什么？代表我是你的母亲吗？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你、母、亲。”逐字逐字的昭显着一个再清楚不过的事实。

　　即使她的双手拼命按住双耳，不要听见。可是，仍旧于事无补。她的母亲早就去世了。就在那一天。那一天，她不是亲眼看见妈妈被推进焚尸间的吗？

　　“为什么要捂住你的耳朵？不敢面对真实吗？”

　　她睁眼看着她对面的卫林氏，虽然，外表如此相像，可是，内在为什么如此不同？

　　眼前的相似女子绝对不是她的母亲。

　　她的母亲！

　　因为，妈妈对她的眼神总是严肃中带着慈祥，如同午后阳光般的温暖，一直温暖她的心灵。绝对不会像眼前的贵妇，眼的神彩只有冷漠、似乎还有鄙意。

　　此时，卫林氏那冰冷的声音又开始作响，“你来到这，应该付出了代价吧？”

　　问昕抬起头，惊恐看向卫林氏，“为什么你会知道？”颤着声。

　　“哦，看来，我猜对了。”卫林氏扯出一个笑容，那种笑容是只有肉皮在笑，而笑意并没有存在于眼瞳中。“我是个商人啊！当然清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是的，我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清冷的声音。“我用我的生命、心灵、魂魄，甚至是我的一切所换来的竟是如此可笑的结果。真是想发笑啊，可是，笑不出啊！”

　　“夫人，你知道吗？我的心有多么的痛。我无法哭泣，我没有在我母亲的葬礼上为她哭泣，因为我答应过她，我要坚强的。”清冷的目光对上冰冷的眼瞳。

　　她答应过妈妈的，她会当个好孩子的，她会听话的，她会坚强的。

　　“真是幼稚，这就是你所谓的坚强吗？不哭泣，就是你所谓的坚强吗？你这种态度只会让我感觉到你在亵渎‘坚强’这两个字。”卫林氏摇着头，叹息着。

　　突然，她那双与她神似的黑曜石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盯住了问昕，同时刺穿了她的灵魂。

　　“你只是认为世界上的人都应该爱着自己，稍有不如意就像受到重大打击，产生自怜的情结，只遭受一次挫折就选择了自杀。”

　　“自杀 …… 我没有 …… ”问昕急着反驳。

　　“没有自杀？”卫夫人半眯着眼，一步一步向问昕逼近，“没有自杀？那你认为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的？就算你没有自杀，你这种行为跟自杀有什么区别吗？”

　　“你是如此的愚蠢，你甚至用生命来交换一次如此的可笑！你难道不知道，人类的生命只有一次吗？！你从来都不知道珍惜这二字！珍惜！”卫夫人那彻心彻骨的冰冷声音回荡在四周。

　　“你曾放弃过、伤害了你母亲，因为你从没有珍惜过她。”她没有想过吧！想过的话，她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哼”！卫林氏冷哼一声，冷到她的骨髓之中。“那么，你在定下契约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的父亲。你有没有想过？”
　　卫夫人一步一步向她逼近，现在的卫夫人就像地狱中走出的魔女一般，燃烧着她的周遭，焚烧了问昕的心。

　　问昕只有一步一不地向后退，她无力面对如此神似母亲的人，却对她说出如此残酷的话语。

　　“为什么退却？这就是你所谓的坚强吗？你只是个自欺欺人的胆小、任性的女孩子罢了。你有什么资格来偿还你所犯下的罪孽。”

　　卫林氏一把擒住问昕苍白柔弱的手臂，逼问昕看向她的眼睛。问昕看到的了卫林氏冒火的眼瞳。“你所犯下的罪孽是你从没有真正想过父母为你的牺牲。你始终认为你这种幸福是注定就该有的，你所获得的一切都应该是唾手可得。你只是自私的一味认为他们就应该宠爱你，而你却不需要付出任何什么！”

　　卫林氏笑了，笑得很灿烂，“这就是子女，只是一味的夺取、吸走父母的心血、生命；却从来不知道为他们回报任何，哪怕是一丁点，也不会！”

　　“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好！”嘶哑的声音惊散了四周的鸟群。

　　卫林氏任由寒风吹散了她发髻，她环抱双手，站在已跪在地上脆弱不堪的一直发抖的女孩前。

　　她蹲下身，抓住女孩发颤的双手，两双相似的黑曜石眼瞳互相对望，“怎么？这样，你就受不了了？！那你父母所受的苦呢？他们一直被你的任性妄为伤害着！”

　　阴狠的声音一直从卫林氏的红唇中溢出，像是无法停止般，她继续说道，“你曾经对他们说过‘我从没有要求你们生下我’，当时你说这种话时，你怎么就没有这般痛苦过？”

　　我从没有要求你们生下我！

　　当时，父母懵了，他们没有想到最爱的独生女竟然会说出如此决列的言语。

　　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含辛茹苦、用着他们全部心血所养育的独生女竟然不止一次自杀过、自虐过。他们也从不知道外表一直是乖乖女的爱女，其实内心是多么的叛逆不羁。她甚至选择完全的堕落 ——抽烟、喝酒都会。

　　我从没有要求你们生下我！

　　不是，不是，那句话不是责怪她的父母。不是的。

　　“你够狠！”卫林氏依旧没有轻饶已经频临崩溃的问昕，“怪不得，他相中了你。”这一句轻喃，细微得只是在空气中飘流。“你以前没有对你母亲善好过，现在你也没有让你父亲好过！”

　　“没有，没有，我一直很爱爸爸的。”颤抖、颤抖，她的声音一直在颤抖。

　　周遭的空气为什么如此寒冷，彻骨她的最深处，她的灵魂？

　　啪 ——

　　响亮的肌肤碰撞的声音回荡在月桂中。

　　问昕怔怔的望着正在挥手的卫林氏，仿佛她碰触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

　　卫林氏朝她妖媚的一笑，那嘴角似乎犹如吸食过鲜血般的艳丽。“没有？！那你是怎么来到这呢？你不是用你的生命、你的一切才换来的吗？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亲失去你时的痛苦。他是那么的珍爱你，而你带给他的只有悲哀与绝望！你只会让他生气，伤心！他已经失去了执子之手的妻子，现在呢？他又失去了用一生心血爱护的宝贝女儿。”

　　“不是，不是的。我一直是父亲的负担！我没有出息！我不够优秀！”问昕疯狂的大叫着。捂住耳朵，双手环抱住始终不助颤抖的身子，而她的眼睛中似乎有了久违的薄雾。

　　我从没有要求过你们生下我！

　　这句残忍的话语，不是对父母他们说的，而是对她自己说的。因为她不够优秀，因为她不够争气，因为她实在是太失败了，因为她一直让父母操心，让他们叹气、伤心，让他们浪费他们的血汗钱。

　　但是，他们所换来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心与失望。

　　几颗水珠滴落在她脸颊，密密串连成一行。湿意往下滑落，流进她唇角的缝隙，尝起来淡而无味，如同她现在残缺的心情。

　　这是什么？熟悉的、陌生的，原来是她久违的泪珠。

　　她终于不再是为自己而流泪了，这次，是为她的父母而流的泪。

　　那么她赎清她的原罪了吗？

　　** ** ** **

　　正当我睁开双眼, 踏入这个世界。

　　妈妈给我生命，现在让我自生自灭。

　　这让我恐惧 ，在我的眼里每个人都戴着面具。

　　回想过去难道生命就是这样延续？

　　我抽烟抽得我的肺都黑了，

　　就像整个社会被人心笼罩着，

　　它也是黑的 。

　　我背着宿命的十字架，

　　我从命运的天台放眼，

　　却看不到星空。

　　远离了阳光的问候；

　　拒绝了月光的挽留；

　　失去的时候蓦然回首；

　　才发现身边的拥有已悄悄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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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菲《给自己的情书》

　　请不要灰心你也会有人妒忌

　　你仰望到太高贬低的只有自己

　　别荡失太早旅游有太多胜地

　　你记住你发肤会与你庆祝钻禧

　　lalala 慰藉自己

　　开心的东西要专心记起

　　lalala 爱护自己是地上拾到的真理

　　写这高贵情书欲自言自语

　　助我的天书自己都不爱怎么相爱

　　怎么可给爱人好处这千斤重情书

　　在夜阑尽处如门前大树没有他倚靠

　　归家也不必结语

　　请不要哀伤我会当你是偶像

　　你要别人怜爱请安装一个玉箱

　　做甚么也好别为着得到赞赏

　　你要强壮到底再去替对方设想

　　lalala 慰藉自己

　　开心的东西要专心记起

　　lalala 爱护自己是地上拾到的真理

　　写这高贵情书欲自言自语

　　助我的天书自己都不爱怎么相爱

　　怎么可给爱人好处这千斤重情书

　　在夜阑尽处如门前大树没有他倚靠

　　归家也不必结语

　　lalalala.......

　　lalalala.......

　　抛得开手里玩具先懂得好好进睡

　　心窝都关过后

　　从泥泞重到这不甘心相信的金句

　　写这高贵情书欲自言自语

　　助我的天书自己都不爱怎么相爱

　　怎么可给爱人好处

　　这千斤重情书在夜阑尽处如门前大树

　　他不可倚靠归家也不必结语

　　我要给我写这高贵情书欲自言自语

　　助我的天书自己都不爱怎么相爱

　　怎么可给爱人好处

　　凭着我这千斤重情书在夜阑尽处

　　如门前大树没有他倚靠

　　归家也不必结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