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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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语还休。
“不进来？”他调笑。
小水咬牙，碎步走上前，转身关门。
“过来坐坐。”他轻轻招手，示意她上前来，坐在他榻上。
小水客气地道，“那样太无礼了，我坐桌边吧。”她不是他的臣子，用不着说什么贬低自己的“臣”。
他不以为意，“也好，”抬眼望她，调笑道，“免得我看你顺眼了，往床上带。非礼了圣灵魂的尊者，那多不好？”眼掠过她，又轻笑起来。
小水僵住，正要坐下的时候听他这么一说顿觉尴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好半晌才坐了下去。
薄烟飘荡，萦绕不停，竟有漫天云烟的趋势。
小水和他隔的不过两张椅子的距离，看他却有些朦胧。
但是就是这样的距离，却让她放松了。
雾里看花还是有好处的，起码她现在不怕他。
其实这么多年了，她都不知道这眼前如少年一般的妖孽到底多少岁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
似乎，每次听见有人称呼他，都是“主上”，“主人”，“主子”，从来没有听过有人称呼他什么名字。
她抿唇偷笑，或者他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也说不定呢。
有句话叫乐极生悲。
对方是什么人物？怎么可能看不见她的小动作？
一个晴天霹雳无情劈下，“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到你，就是在这个床上呢。”他满意的看她脸瞬间惨白继续道，“那，现在，我还是那句话。”他笑盈盈地眯起眼，“不要妄想你不应该得到的。”
不要妄想。
妄想？
哈！她的一腔真情就被他看做是妄想？以为她心血来潮没事干了吗？！
他凭什么可以肆意践踏她？
“凭什么……？”小水咬牙，嘴里吐露出破碎的词汇。
他挑眉，“凭什么？”他不甚在意地说着事实打击着小水，“就凭我比你强。”
“就凭我比你强”。
所以我说的你要听。
你打不过我，所以要听我的。
不想死，就照着我说的做。
在她的记忆里，最不堪的不是重楼的多番拒绝。而是这眼前男子的恶意捉弄，无视当时她义无反顾跟着重楼来到魔界的执着。只因为她是仙，只因为他觉得她配不上他，就欺辱她。
不得不说，她小水是一个传统的女性，直到现在也是洁身自好的。不曾有人真的碰她。她在乎着贞洁。
但是，在多少年前，她的贞操就没有了。
在胸口的刻印印上的那一刻，她就被这个男人毁了。
她气愤，她有怨气。
她自甘堕落。
但是那又怎样？
小水冷笑一声，到头来自己依然打不过他，逃不了他手心。
不能反抗，也不敢反抗。
她，就这么可悲，没有丝毫依托的活着，活在世间。
活得莫名其妙。
就他一句话，就可以把她击垮。
她是活得多么的没有尊严。
在他眼前，她永远都是当初那个在他身下瑟瑟发抖的无知丫头。
其实也用不着他再警告她什么，她也不敢去招惹重楼。
多完美的男人，怎么可以让自己玷污了？
再说，呵，她的厚脸皮对重楼已经厚到最高层度了，已经到了极点了呢。
她没有勇气再上前冲刺了。
即使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身体，而是重塑的灵体。
胸前不曾消褪的刻印永远提醒着她，一生的耻辱。
“嗯～”他偏头打量，眼眯着，不知总结出了什么结果，嘴畔明明掇着一抹笑，却完全没有笑意，冰冷骇人，“你似乎身体不好呢，”她一怔，不知他打得什么主意，“下去休息吧，不要说我怠慢了客人。”说罢，扬起一抹轻柔的笑容。
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她张张嘴，最后也只是合上，点头，起身，出去。
既放不了什么厥词，也说不出什么狠话。
她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她小水，在这个男人面前就是那么可悲。
又回到重楼家，他和思堂在正厅说着什么。没有了她，似乎两人讨论的还热烈了些。
向他们示意，她穿过正厅往后院客房去了。
重重的坐在被褥上，小水卷缩成一团。
“咿呀——”
房门打开。
“嘿！”小水看清来人不予吝啬的冷笑，“魔尊闯我房间还真是闯的习惯啊。”
眼阴冷的盯着他。她戒备着。像被人侵犯了领土的狼王。
重楼不语，眼幽幽地看她。
重楼一直都知道她是主上的人。
重楼自己的脖子上就有主上的刻印。他可以感知到，小水身上也有刻印。
所以，他后来遇上明显没有魔界记忆的她，没有拒绝。
主上选中的人，不用担心。
但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主上召见她。
看她的反应似乎很不情愿。她应该是回忆起了什么吧？
似乎，并不那么美好的回忆。
“你……没事吧？”重楼迟疑地问。
小水一怔，而后不甚在意地点点头，“没事，谢谢关心，请出去。”说的连贯非常。
“主上找你，有何事？”重楼毫不理会她的驱逐。
“你……！”小水咬唇，眼冒火，“叙旧不行？”她恍然大悟，“或者说你担心你家大人被我纠缠了？”她冷笑一声，“你放心！我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要是你不放心的话，我大可回去，换一个人来也行！”
一阵沉默，重楼依旧没有动摇，他问，“到底何事？让你如此失态？”
其实，他很担心。
不过，他不会说出来。
“不用你管吧～”小水眼上调，一副桀骜样子，接着面无表情道，“出去！我不说第三遍！”
其实，她很希望他继续。
但是，她又不想说出她的耻辱。
“……你休息吧。”
最后，也只能客气的说着客套话。
纱幔中的身影似乎有了些倦意，手指一晃，笼罩在房内的白烟纷纷收敛，回到香炉中。
卧榻后面的巨型屏风后走出一位较小的女孩。
可爱非常的小脸扬眉问道，“到手了？”她走到榻前。
“嗯～”榻上之人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中的金色圆球，“这就是她在这个房间里想到的那些记忆和想法。”
“那好。”小女孩点头，“你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听到这话的魔帝立刻把视线从手上移到了她身上，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就这么有把握？”
“当然。”
“嗯～”他轻笑一声，“也好，如你所愿。”末了，他眼中露出杀意，直直看着她。
她亦不甘示弱，眼中闪烁着不在他之下的杀意，回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