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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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斯偏头看他：“是她自己跟你说的她所读的大学和专业？”
“嗯。”唐不尔点头，“我说自己是你的朋友，想多了解一些情况，她本人确实，没什么防范心，我问什么就说什么，当然，主要是因为牵扯到了你，她很内疚。”
于斯看了他一会儿，唐不尔清了清嗓子，靠近他，“干嘛？”
“不要迁怒。”
“我……”唐不尔噎住了一下，撇了撇嘴：“很明显吗？”
“你看她的眼神，跟看其他人不一样。”于斯说：“你对她好像有一些敌意。”
“我就是个普通人，爱恨都很分明。”唐不尔假装目光扫视一周，不再跟于斯轻易对视，试图转移注意力，但是失败了：“也不是迁怒，就是……我一开始觉得，如果她自己能小心一些，避开那样的男人，不就没这件事了么。”
于斯轻声开口：“她不是上帝，没有上帝视角，而且她也是受害者。”
唐不尔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不该怪她，也不该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后来我没有怪她了，她遇到这种人，也是倒霉。受害者本身没有错，加害者的存在才是错。”
“不过……”他笑了一下，看着于斯：“你好温柔啊。”
于斯愣了一下，耳朵很快染上绯色，唐不尔喜上心头，“原来这就是谈恋爱的感觉吗？”
“我们本来就在谈恋爱。”于斯笑着看他：“不然呢？”
唐不尔的笑容挂在脸上，还想开玩笑说一句什么，目光瞥到了汤心蕊的方向，脸色倏地变得惨白，脑子里也变得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就要朝着他们走过去，被于斯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你干什么？”
“萧图，那个男的，就是萧图。”
也就是伤害汤心蕊，最终失手杀死于斯的那个凶手。
唐不尔眼睁睁地看着凶手萧图，大大咧咧地坐在汤心蕊身边，跟几个女生嬉笑怒骂，不知道说了什么有意思的话，惹得女孩子们一片哄笑，吊儿郎当的，那种夺走别人生命的刽子手，怎么能露出那种愉悦的表情呢？
第一眼看到萧图，唐不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中邪了一样，就是想过去，想说些什么，随便发泄些什么，还好被于斯牵制住，现在冷静了一下，虽然还是一身掩盖不住的怒气，但是最起码他能清楚地分辨出现在的萧图还什么都没有做。
以他未来的罪，给他的现在判刑，所有人都只会觉得唐不尔是神经病。
唐不尔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他只见过新闻报道里带着马赛克的萧图的照片，传来传去也就那么几张，除此之外他见过的萧图的照片是汤心蕊找出来的，从来没有机会见过真人。
仔细想想，如果他怎么都不能证明萧图不是个可以依靠托付的人，汤心蕊仍然会执迷不悟，那么，如果直接解决掉萧图这个人呢？如果他能有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有没有可能……
“你在想什么？”
于斯的声音强行把唐不尔飘远了的思绪拉了回来，唐不尔眼神闪烁：“没有。”
“你的表情就好像想要杀了他一样。”
唐不尔对自己无语了，作为一个成年人，为什么从来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呢？
“我真不是个合格的成年人。”唐不尔对自己有些失望：“看来爱恨太分明也是缺点。”
“跟那个没关系，是因为我总在观察你，而且你不在的时候，我会忍不住把你的每句话，每个表情，都在脑子里一遍一遍地过，所以你在想什么，我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这话说得……唐不尔听了既开心又难过。
“不要有那种危险的，会害了自己的念头。”
于斯表情很严肃，跟训话似的，当然，这直接表明了他态度的坚决程度：“如果你因为我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还不如我去……还不如维持原状，你懂吗？”
唐不尔撅了下嘴巴：“知道啦。”他歪着脑袋控诉于斯：“你好凶啊。”
于斯气笑了：“你真分裂，一会儿说我温柔，一会儿又说我凶。”
唐不尔看着汤心蕊那边，忍不住犯愁起来，原本今天是想找机会“偶然间”认识汤心蕊的，萧图的出现打破了他本来就没想好的计划。
看来今天什么都做不成了，总不能当着萧图的面告诫汤心蕊离他远一点儿吧？他们两个在现在的汤心蕊看来，才算是危险人物。
唐不尔拉着于斯：“我们去约会吧。”
于斯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约会。”唐不尔态度诚恳：“机会难得，反正今天不适合出现在汤心蕊面前，把这多出来的时间花费到别的地方吧。”
于斯笑了：“你想去哪里？”
唐不尔想了一下，他只是随口说起，暂时还没有任何计划。
“我知道了！”唐不尔对着于斯笑，却不告诉他自己的想法。
但其实是瞒不住的，打车的时候唐不尔还刻意把目的地打在手机上给司机看，但是于斯看着车子行驶的方向，很快就猜了出来。
只是没有说明，脸上一直有掩盖不止的微笑，唐不尔看出来他看出来了，也不挑明。
一路上两个人基本上都没有说话，一直到高中校门口，唐不尔看着紧闭的大门，“这……我们能进去吗？”
虽然是周末，学校里没有上课的学生，但是目标也过于明显了，现在他们怎么都算是外来者，保安大爷能让他们进去吗？
“可以，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干嘛？你要去买橘子啊？”
于斯失笑，看了他一眼，无奈摇了摇头。
唐不尔笑出声来：“开个玩笑。”
于斯进了保安室，也不知道跟保安大爷说了什么，对方探出脑袋来看了唐不尔一眼，唐不尔献上笑脸挥了挥手打了招呼。没一会儿，大爷把进人的小门打开了。
“这学校原来这么小的吗？我印象里下了课都不敢走远，回去上课好像都得迟到，这么小，跑几步不就到了。”
“是你长大了。”于斯对着他的身高比划，“你那时候比现在矮了……这么多。”
“哪儿有，又不是初中，我高中跟现在差不多高。”唐不尔撇了撇嘴，不过他能看出来，于斯比当时是长高了不少，他那会儿已经不矮了：“你是不是晚上偷偷打篮球，才长这么高的？”
“什么啊？”
唐不尔想到什么，笑了起来：“梁诺看你的身高，悄悄自卑来着，听二班的谁说，打篮球能长个儿，还有直着身体原地往上蹦几下什么的，说很有效，他就试了一段时间。”
于斯也笑了：“看来没效果。”
“才不是，他才坚持了几天啊，就把这抛到脑后去了，后来也是，一阵子自卑，一阵子盲目自信的，自卑的时候，想起来了蹦两下，盲目自信的时间占大多数，他根本就没有持之以恒的决心。”
于斯笑而不语，“那你呢？”
“我？”唐不尔不理解：“我怎么了？”
“你看着我，没有自卑过吗？”
“我也不差啊。”唐不尔反驳他：“有什么好自卑的。”他眨了眨眼睛：“再说，你不是还看上我了么？如果我真的很差劲，那不是说明你的眼光有问题？”
于斯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没错，你说的很有道理。”
两个人在操场上走了一会儿，坐在单杠上，扫视着空荡荡的操场和校园。
“你刚才跟保安室的大爷说了什么？他就这么轻易放我们进来了。”
“他认识我。”于斯说：“你不知道吗？我毕业的时候，是全校第一。”
难得看到于斯臭屁骄傲的样子，唐不尔抱着胳膊打量着他，他们两个对内官宣了之后，怎么这个人给他的感觉跟之前想必全都变了呢？
“听说了。”唐不尔笑着点头：“但是没放在心上，你模考的时候好几次不也是第一么？”
“不止。”于斯跟他说：“我还是省内第二。”
唐不尔瞪大了眼睛看过去：“你怎么回事？”
于斯愣了一下，听他继续说：“第一是谁？你怎么败给他的？这么稳不住，高考诶，一辈子就一次，连个第一都没拿下来，太不争气了。”
安静了三秒，两个人对视着都笑起来，险些停不住。
良久，唐不尔叹了口气，“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他重新看向于斯：“你知道高中的时候有很多人表面上对你很羡慕，彬彬有礼的，实际上很讨厌你吗？因为你太优秀了。”
“我知道。”
这倒是在唐不尔的意料之外，他以为于斯看不懂人情世故，埋头读书，会觉得“这个世界是很单纯的”那种人。
“你知道？”唐不尔问他：“但你不在乎？”
“也不是。”于斯说：“在乎了也没用，想明白这个，就不在乎了。”
唐不尔突然想知道某个问题的答案：“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为什么……会喜欢我？”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44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