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动》破军星子

7、六

　　“蓝，我想我可能爱上晁颜了。”
　　回答我的是蓝蓝电话那端的噪音，不知道她把什么弄倒了。“我倒，你才爱上？我以为你三年前就非他不嫁了。”
　　“……有时候我会不确定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毕竟那时侯那么小。可是，我想，这回我真的爱上他了。”我一边煮汤一边回电话，好象家庭主妇哦。
　　“说到这里，你们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到B没有？”
　　“说什么呀，我们又不是男女朋友。他都不知道我喜欢他。”
　　…………
　　“晕，童，你的速度好慢。”
　　我想我可能真的爱上晁颜了。空调坏掉了。然而我会在午夜静静的躺在床上，或者穿行在各个房间，被包围在粘腻的热浪中，和夜色同化。注意力却只集中在手中的手机，等待晁颜的一句“晚安”。然后仿佛看见他的笑靥，沉沉睡去。我想，所谓的怦然心动，也不过是指黑暗中NOKIA的荧光亮起那一刹那。
　　会在看星座书时刻意看属于他那一个星座，会在他说上火时帮他熬绿豆汤，会在灼热的日头下想起他的笑容然后觉得浑身清爽。爱一个人，究竟是怎样的感觉？我不懂咪咪将弹起那首《I。O。U》时的深情，但是，我想，我心动了。
　　隔天，把一大杯绿豆汤交给莫莫，在他打算喝掉之前告诉他：“这，是给晁颜的。”
　　莫莫象被踩了尾巴的大猫似的跳了起来，大骂我有异性没人性，见色忘友云云。忽而又换上一副很认真的样子问我：“管瞳，你对他这么好，为什么不向他表白呢？”
　　倾诉吗？莫莫从不过问我私人的事。正因为如此，如今他这么问，我想告诉他。于是我清了清嗓子，说：“莫莫你听好了。以下我要说的事可能比较长。所以我们可以少少喝一点绿豆汤润润嗓了。”
　　我倒！
　　莫莫你知道吗？我给晁颜写过情书的。其实也不算是情书了啦，只是一张贺卡。但我向他表白了。上初中以后，我发现我对晁颜的感情不再是兄弟般的了。可能是小女生早熟吧。喜欢和他在一起，喜欢和他讲话和打闹，喜欢看他笑起来的样子，喜欢和他在每次期末考试拼高低……所有这些凑在了一起，我想我不能逃避喜欢晁颜这个事实了。我在上课的时候盯着他专注的侧脸，多么的吸引人。可是我是暗恋啊。所以和他保持哥们的情谊是多么的难。后来到了初三，心里忽然就有了一股就这么不顾一切一股脑全告诉他的欲望。可是还是很害羞 。于是就等到寒假时给他寄了一张贺卡。你说会有人在过春节的时候给人家寄贺卡的么？没有吧。可见我当时有多傻。而且还是说的极其隐讳的那种，说什么我喜欢看你的微笑之类的话。现在想起来都肉麻……
　　可是，过完年开学后晁颜就没有来上学。才知道他们家在寒假里就搬去了另一个城市。所以说，那张表白的卡，他根本就没收到……
　　“管瞳，你在笑吗？比哭还难看。”
　　“……没有哭出来就不错了。至少在他不在的这几年，我学会了用微笑掩饰悲伤。”
　　“后来呢？”
　　后来，没有什么后来的。我曾经想忘掉他，但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我曾经对自己发誓，如果有一天我还能再见到他，我一定一定不会再让自己后悔，一定一定要抓住他……
　　我知道你想问那为什么我现在还不表白？不错，晁颜回来了。我觉得现在很幸福。象这样可以时时见到他就真的很幸福了。至少不会在难过的时候一个人望着南方的天空，想象他会不会有一点点想到我。可能是一个人寂寞惯了，所以我真的很怕。怕我一表白，打破了现在的平静，大家的关系就再也回不到此刻的幸福了；怕我一表白，晁颜就会象上一次那样消失不见了；怕此刻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我一表白，这场梦就醒了。以前，我从很多次这样的梦中醒来，那种什么也抓不住的感觉，我不想再要了……
　　好啦，我说完了，是不是太罗嗦了？咦，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管瞳，你把给晁颜的绿豆汤全喝光了……”
　　莫莫，你是来搞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