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玉食》九夜霜

5、第五章 初见（三）

　　苏娆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说出这样的话，说完，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爱美一些也是正常。她忽略了如今已为人母的身份，而自我安慰道。
　　大燕王朝，虽民风开放，但到底不至于能开放到被人看到那么隐秘的部位还能无动于衷，若是一般人家的小姐，若是那人家世清白，许就就对那人托付终身了，可苏娆现在的身份也尴尬的不行，也好在她现在内里并不是从前的苏娆了，也不会哭哭啼啼要人给个说法。
　　但怎么说都是吃了亏，她虽不是睚眦必报的人，但也不想就这么算了。
　　“今日，是婴唐突了。”那人缓缓道，声音如同玉石一般，纵苏娆并不是个声控，听着这般的声音，也觉得是种享受。
　　“公子倒还有几分良知。”苏娆笑了笑。“我虽是个妇人，不会同小女孩一样哭着求你负责，但今日，到底是需要公子给个说法。”
　　“只要不违法律法，姑娘但说无妨。”
　　听他爽快的答应，苏娆一时也犯了难，低下头，道：“容我想想。”
　　她倒是想直接问那人要钱银钱算了，毕竟现在自己穷困得很，既然是平王世子，那定是有钱的很，因此大捞一笔，也不是不行，说不定为倩姐儿请乳母的钱就这么出来了。
　　但说到底也只能想想，自己不过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弃妇，若是平王世子反咬一口，自己身上的脏水，怕是怎么也洗不干净了。
　　可是若是不要银钱，那还能同他要些什么做补偿？总不能学着小说中那些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们一样，要个约定啥的吧。
　　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自己也不过一时兴起，心道，不如就此作罢？
　　甫一抬头，却看到明明刚刚还在高楼上的姬子婴，此刻却到了眼前，吓得苏娆连连后退几步。
　　心有余悸的苏娆不由得抱怨：“您这做鬼的功夫，倒是了不得。”这悄无声息的，差点吓死人。
　　“抱歉。”说着抱歉，可他面上，倒没有半分抱歉的意思。
　　苏娆对他倒是没有很在意，毕竟他这样的王孙贵族，今日能纡尊降贵同她这小女子讲道理，已经十分不易，现在哪能在意他是否真心实意的来道歉。
　　不过，好眼力的苏娆倒是注意到姬子婴腰侧的玉佩。
　　即使不懂如何辩玉，但看那翠玉色泽通透，几乎没有一丝的杂质，她也猜到了这定然是块上好的玉。
　　就决定是你了！
　　“我瞧着公子这块玉，倒是上乘。”苏娆厚着脸皮，假意贪婪的瞧着那块玉。
　　那玉必然是好玉，而玉上的络子，看着也新的很，想必是新得的物件，并不是常久带着的贴身之物，因此苏娆也就不要脸的开了口。若是他戴着的这玩意，是旧物，抑或是什么母亲遗物，小情人的定情物，尴尬不说，倒是被这贵人以为自己是想攀龙附凤，可就说不清了。
　　要是自己还是个良家妇女，说不定还有心思调戏勾搭一番，可到底不是，为了倩姐儿，也得收起心中旖旎的心思来。
　　“姑娘喜欢，那便赠与姑娘，希望姑娘将今日之事。。。”轻轻一扯，那玉佩便取了下来，姬子婴才刚刚准备递过去，那小妇人便高兴的一把拿过，不，许是应叫做抢。
　　他也并非看不出来这小妇人装作贪婪的模样，只是觉得好笑。
　　那玉虽值些钱，但能抵消这桩不怎么美好的小插曲，也是值当了，他也不想同来历不明的人纠缠不休，那女子倒也是个聪明人。
　　苏娆高高兴兴的接过，哦，不，是抢过玉，便翻脸无情的说：“好了，这下咱们两清了，这位公子，您请吧？这里虽不是女子闺房，但也只有女子居住，若是被别人瞧见对你我名声都不好。”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拔X无情？
　　你若是当着苏娆的面说这句话，只怕她会更无情的回你：圣人不是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么，你同我一个女人计较做什么。
　　幸好姬子婴也并非什么浪荡纨绔之人，因此听着这明显是逐客令的话，也不多话，转身，不过轻踏两步，便回到他原先在的酒楼雅阁，而这神奇的功夫，看的苏娆一愣一愣的。
　　一阵凉风吹来，冷的苏娆打了个哆嗦，于是捏紧手中的玉佩，赶紧回屋去睡觉。
　　次日，待苏娆醒来，早已日上三竿。
　　简单梳洗过后，吩咐柳柳将前院的莫掌柜唤来。
　　挨着苏娆卧房的便是一间书房，只不过长久未有人使用，所以布置也简单了些，好在书桌上，该有的文房四宝一样不漏。
　　莫掌柜进屋的时候，瞧见苏娆正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在桌上敲敲打打，似是派遣等待的无聊。
　　因在秦氏手下做事多年，知晓秦氏有个宠爱至极的庶女养在身侧，因此，对苏娆的事情，也到底有些了解。
　　虽当年秦氏想教着苏娆如何管家，可谁知还未来得及教导，便被一道圣旨，迎到了林家。可到底不是大家族中的金枝玉叶，赐婚也不过是圣上的一番好意，至于苏娆与人通奸是否属实，又有谁会深究，说到底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官的庶女罢了。
　　“夫人，这是如意馆今年的账本，还有库房的钥匙。”莫掌柜心里虽觉得眼前的苏娆不堪重任，但是到底这铺子今后都是苏娆的，因此恭敬的上交了所有东西。
　　苏娆结果账本，仔细翻了翻，便道：“莫叔叔”可甫一开口，那莫掌柜便连连摇头。
　　“夫人，您这么称呼我，可是要折煞老奴了。”
　　苏娆笑道：“莫叔叔这是哪儿的话，您替我母亲做事多年，这一声叔叔，还是称得起的，何况，我年纪轻，又未能跟着母亲多学些东西，母亲虽将这铺子给了我，可许多事情，还是要仰仗您多多关照才好，因此，这声叔叔，您是当得起的。”
　　莫掌柜听着这话，心中却是颇为感动。他是秦氏家仆，虽得秦氏重用，掌管着这家并不大的成衣铺子，可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奴才罢了，这声叔叔，他也自知万万担当不起。
　　但看苏娆真诚的样子，心底却是暖的，因此也就随了她，心中却想着，日后要为这个新主子好生打点。
　　“莫叔叔，如今，铺子里可有账房先生。”苏娆虽不会会计，但是瞧着账本，却也是十分的不悦。
　　“自是有的。”莫掌柜恭敬的答。
　　“我虽不懂度支（会计），但是算术却也并不差，您给我的这账本，虽我瞧不出是否有缺漏，但是也看得出，这账本做的乱糟糟的，您看，这十两八钱写在这页是十两八钱，怎的翻了一页便成了十两银子了。还有这，六两三钱加上八两四千，这账房先生是怎么粗心的，竟算成十五两银子，难不成还能自己用薪俸补贴不成”苏娆将账本递给莫掌柜，又将那几处错指给她。
　　只看得莫掌柜冷汗直下，心中不住的咒骂那粗心大意的账房。
　　“还有，这位先生的字迹，也实在是，太过潦草了些。看着着实脑仁疼。”那账本，开业几张到还好，还算工整，还到后几页，却是龙飞凤舞，一看便是糊弄做事，也难怪能誊错数字，那般简单的算术也要算错。
　　“夫人说的是，这账房也着实马虎了些，回头我去寻个靠谱老实的，便辞了他。”莫掌柜原先觉得苏娆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姐，如今看来，非但并非如此，眼睛还毒的很。
　　如意馆只是秦氏嫁妆中一间小小的铺子，因不易引人注目，生意做得也不大，因此秦氏才敢偷偷赠与苏娆。而也正是小，所以平日秦氏也很少查账，只知道这家铺子有些微薄的盈利。因此账房这些不足挂齿的错，莫掌柜虽知道，但也不曾深究。
　　可哪知苏娆这一来，便看出了账房的问题。
　　“莫叔叔您做决定就是了，还有库房，先前想必也是您看管着，如今，还要多麻烦您继。”
　　陆续将铺子的事情交代好，莫掌柜正欲离开，可瞧着苏饶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道，难道她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事情？于是便安静的呆在一旁。
　　“有件事，想请教您一番。”半晌，苏娆才扭扭妮妮的问。
　　“夫人您说，只要是老奴知道的，必然知无不言。”
　　“昨日，我瞧店里成衣的样式，似乎，过于。。。”思忖一番，似乎是考虑措辞：“似乎，过于简单？”
　　苏娆上辈子，是个服装设计师，所以，看到店里那些一个模子里印出来只花纹不一般的衣裳，不由得，心里加手里痒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沉迷阴阳师，无法自拔_(:з」∠)_
没有茨木的日子，想他，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