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念》美丽诱惑

15、第 15 章

　　大太太不死心，还要俊柯留在上海继续治疗，甚至去北平接着诊治…
　　俊柯本也没有要回去的打算，他觉得自己这样一个废物到哪里都是多余，在哪里都是一样，何必回去又被碧珍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他希望日子长了，能劝着大太太准了他们分开，给碧珍自由，至于自己…他不再对自己报什么希望，能平静的了此一生或许就是老天的恩赐吧！
　　一晃就又过了大半年…
　　园子里没有俊柯，仿佛没了生气，下人们都闷不作声，也再没人来园子走动…
　　碧珍心中的想念却似在疯长，她开始挂念俊柯，她明白自己曾经错过了一份垂手可得的最真挚的感情，她开始惦记着俊柯的情况…
　　“汪妈，俊柯，他什么时候回来？”碧珍忍不住问进来打扫房间的汪妈，自从俊柯离开，每天要做的事情少多了，汪妈也来的少了。
　　“少奶奶，具体我也不知道…”
　　“都走了9个月零4天了，还没有回来的意思吗？”碧珍幽幽说着，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把俊柯离开的日子记的那样清楚。
　　“少奶奶，您很想少爷吗？”汪妈问的很平静，似乎倒不象是一个问题。
　　“我…”碧珍心里是想的，但是嘴上又说不出…
　　汪妈看了碧珍一眼，无奈的笑了一下，不再说什么，只是收拾手底下的活计。
　　汪妈一直照顾俊柯，心中对俊柯满是疼爱，自然会觉得平日里碧珍对俊柯冷淡，她也从管家那知道少爷去上海治疗这么久没有回来多半是因为碧珍，倒不明白碧珍怎么今个倒主动问起俊柯的事情；
　　“他的腿治的怎样了呢？有好起来的可能吗？”碧珍其实是真的关心俊柯治疗的情况，怎奈汪妈不知道碧珍这大半年心里起了怎样的变化。
　　“少奶奶真的是关心少爷的腿吗？未免
　　有些晚了吧？您不觉得这次治疗的时间也太长了吗？俊柯少爷这么好的一个人…唉！”汪妈显然是话中有话，却不肯再多说下去…
　　碧珍知道再向汪妈多问下去也是枉然，鼓起勇气去大太太园子，打算找大太太问个明白，孰料去了才知道大太太也一同陪着俊柯去上海瞧病去了，碧珍心中不免担心，隐约知道俊柯这次去医腿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正忧心憧憧往回走着，却碰见了一向喜欢多事的二太太…
　　“呦，这不是碧珍吗？脸色好多了啊…”
　　“二太太”碧珍想避开她已经是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打算敷衍过去…
　　“身体好多了吧？甭担心，虽说大夫说你再想怀已是难事，你却不必自责，我已去庙里求过，他们大房子嗣难求的，看着俊柯那样也未必真的能再有的！”二太太说的正欢…
　　“不好意思，碧珍眼下还有事，改天再亲自上二太太房里…”碧珍想尽快的结束跟这个言语中尽是不怀好意的人的谈话。
　　“好！不过眼下你还真要未雨绸缪啊！听说俊柯的眼睛是…”二太太话还未完，就被碧珍着急的抓着盘问起来。
　　“二太太 ，您刚才说什么，俊柯的眼睛，眼睛怎么了？”碧珍心里骤然紧张起来。
　　“唉呦呦！你看，你看，你还不知道呢？她们怎么那么坏啊，还要你陪着那个瘫子，连他瞎了事都瞒你，无非是想你伺候他一辈子，怕你跑了…”二太太夸张的边挥着手里的绢帕边表现的很替碧珍不值的样子…
　　“二太太，俊柯的眼睛到底，到底怎么了？”碧珍只想知道俊柯的眼睛到底怎样了？
　　“你着什么急啊，我也要慢慢说呢！”二太太推了推头发继续说：“你还真的不知道啊？唉呦，这个大太太也够…俊柯的眼睛是你丢了孩子后瞎的，听说是去祠堂祈福，跪了一天，然后就晕倒喽，醒过来就啥都看不见了…你说说，这个人多邪啊，不知道他娘做了什么坏事，让他这么倒霉…瘫了不说，还瞎了…唉！碧珍你要为你下辈子做打算，别平白的搭进去，唉！唉！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碧珍心里从未有过这么的疼痛，她趔趄着回到了园子里，找到了汪妈，话还没出口，眼泪已经先趟了出来。
　　“汪妈，俊柯的眼睛到底，到底怎么了？”
　　汪妈先是一惊，又看见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不象是装的，仿佛是真的很惦记着俊柯的情况，心里也是觉得她也是可怜人，才走上前去，搀她坐下，给她斟了碗茶。
　　“少奶奶，少爷的眼睛其实在您昏迷发烧的时候就坏了，就那样他楞是守了您几天！大夫说是因为平日积郁成疾…他对您…一直都是那么的好，他心里装的都是您…可是…您…却…”说到这汪妈也有点说不下去。
　　“汪妈，都是我的错，是我该死，我忽略了俊柯的心，我伤他太深！”还没说完，已哽咽的不成声；
　　“少奶奶，好多话，如果我说了，就是我做下人的大忌，但是俊柯少爷实在是太苦了，他费劲心思希望您高兴，全心全意的疼您，就希望您对他不那么冰冷，可是他…我曾经见过几次他一个人喝酒，偷偷的抽泣！您知道俊柯少爷其实除了身体不好，其它哪一点也不比我们家大少爷差，脑筋也好，做事稳重，最主要是人好…老爷曾经把生意交给他打理，也做的有声有色…”汪妈顿了下接着说，仿佛这些话早就准备在心里很久了。
　　“他自己可能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如别人，可是自从您过了门，我看着少爷的那点精神气就一点点的少下去，变成一个愁闷的人，而且还学会了喝酒抽烟，我们都知道他心里的苦，都着急您怎么看不到那么好的一个男人对您的那份苦心呢…”
　　碧珍只是哭，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都知道您也是个苦命的人，是被骗了嫁到齐家来的；但是二少爷人那么好，怎么您就一点都看不到呢？人要是老记着那些苦事，就永远都看不见眼前的好！”
　　碧珍想起以往俊柯对自己那些好，心中只是愧疚，她仿佛觉得自己活了两世，前世竟然是那么的糊涂自私，一个那样好的男人自己竟然狠了心去伤他，如今她要活在今世，她要认真的爱本应该早就去爱去疼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