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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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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见傅清欢选的几匹料子,都十分满意:“颜色都很好,清欢用心了。”
傅清乐一点都不介意没抢到桃红软烟罗,笑嘻嘻地说:“好姐姐,以后你可要常帮我看着。”
傅清欢道:“怕就怕你这小姐,我伺候不起呀!”
傅清乐跺跺脚:“姐姐你老是欺负我!”
老太太在上首说:“既然料子选好了,明日便叫丁师傅上门来,给你们量体。”
几位夫人和小姐们都同声应了。
这春日一到,各府的小姐夫人们便忙着做新衣裳、去游园会,因此裁缝师傅们也是生意兴隆,这丁师傅及至第三日上午才抽空来了。
量体之后,便是各人选样式,傅清欢给傅清乐选了个样式,跟师傅商量:“我们可否另外添点东西上去?”
“小姐有要求,尽管说,我们尽力办到。”
“我绣了两只蝴蝶,正好用在我妹妹的衣裳上,就在这肩膀处如何?”
肩上绣蝶、绣燕儿,也是安京的一股风潮,只是此时还未有人想到而已。
丁师傅委婉道:“可否让我先看看小姐的蝴蝶?”
傅清欢让雀枝回屋取了,丁师傅翻看了两下,赞赏道:“小姐这绣技,实在是出色。”
傅清欢入宫后,衣裳都得自己缝补,还须得时常与人做一些针线,绣一些花样,才能讨得好,如此十多年,哪能不出色?
“丁师傅过誉了,只是不知我的意见可行否?”
丁师傅点头:“可行,当然可行,小姐不仅巧手,还有巧思,实在是难得。”
傅清欢微微一笑,道:“在您这样的师傅面前,也算是班门弄斧了。”
因着师傅们活儿不少,这衣裳做出来,还得好几日,幸而能赶在春宴之前做好。
趁此机会,苏氏与老太太说了要教两个女儿管家的事儿,老太太还未发话,二夫人便说:“清年清欢年幼,你可得盯紧了,出了错损失了几两银子是小,丢了昭德伯府面子事大。”
苏氏道:“谁家姑娘都有个上手的时候,刚开始学,哪里能插手府中要务呢?等清月到了年纪,弟妹你也不能因为清月会犯错,就不会教她管家吧?”
二夫人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她只是怕苏氏借着女儿管家的名头,故意占便宜罢了,而苏氏早明白这位妯娌的心思,本不想与她计较,只是到了她女儿头上,她自然要硬气几分。
老太太听完了媳妇们的唇枪舌剑,才道:“既然如此,你须得好好教导,莫要等以后嫁了人,让人说咱们府里的姑娘连管家都不会。”
苏氏忙应道:“娘说的是。媳妇定然尽心教导。”
开始学管家,傅清欢也不用去倪夫子那儿学女则女戒了,两本书能学上好几年。
傅清欢如今看这两本书,像是看笑话一般,女子循规蹈矩又如何,泼天的灾祸来了,躲都没处躲,别人可不会因为你女则女戒学得好,就放过你的。
姐妹二人不去倪夫子那儿了,傅清乐自个儿去颇觉无趣,便时常溜号。傅清欢见她淘气,便每日布置几篇大字,须得练完才能交代,不然,倪夫子处不好交代,老太太那关更不好过。
傅清乐是个坐不住的性子,傅清欢只得想着法子哄她才行。
苏氏教女儿管家,这第一件事就是教导她们看账本。
“算账是账房先生的事儿,可是你们得自己会看,不然,下头的人吃了回扣吃了利息,你们也不知道。”
傅清欢觉得苏氏所言极是,在宫中,即便是那些宫女太监,也是想着法子占便宜吃好处的,天家家大业大,吃一些也无妨,可是她们虽有门第,人情花销更大,若是下头的人还钻空子,迟早要支撑不起这门脸了。
苏氏每日上午教一点儿,下午教一点儿,姐妹二人便在一处琢磨,学习,倒也进步挺快。
傅清欢上一世也没学到多少管家的本事,出嫁前,府里人心惶惶,苏氏日日想着要如何保住三个女儿,更无心教导女儿管家了。
这一次,傅清欢本只是想让傅清年有些事做,免得她日日见花落泪,望月伤情,待她自己学了几日,更觉其中趣味了。
在这开始的时候,苏氏给姐妹二人学习的是上一年的账本,苏氏都已经看过了,即便是有问题,也早已经解决了,姐妹二人学的是中间的路子。
几日后,丁师傅便将做好的衣裳送上门来了,三姐妹在苏氏的屋子里试了衣裳。
傅清年的水蓝色衣裳十分出尘,配上霜色的裙子,飘逸干净,傅清年自己也十分喜爱。
傅清欢不用说,章丹色不如红色艳丽,又有明艳之感,再配上杨桃色裙,亦有枝上华彩之感。
傅清乐最满意自己的衣裳,除了鹅黄配草绿十分干净漂亮,还有右肩处两只翩然而动的蝴蝶,仿若要从肩上挣脱而出,翩翩振翅之感。
“就凭我这两只蝴蝶,也能胜了许多人去!姐姐,你真是太好了!”
傅清欢故作不解,说:“昨日练字时,你还说我是坏姐姐,今日又成了好姐姐,我到底是你坏姐姐还是好姐姐?”
傅清乐被傅清欢问住了,忙打哈哈说:“好姐姐,一直都是好姐姐!”
傅清欢笑着斜睨了她一眼,意思是自己不领情。
苏氏将傅清乐拉进自己的怀里,仔细看了看两只蝴蝶的绣工,道:“不成想清欢的绣技也如此出挑了。”
傅清欢笑了笑,说:“这等小事,娘无需在意。”
三人的衣裳没有不合适的,丁师傅领了工钱和赏钱,便离开了。
不日便是郡王府的春宴,为了这一日,想必各府的小姐们也是牟足了劲准备了。
这一日上午,永昌候府的小姐果然又来接了傅清月去了,只剩下傅清欢姐妹三人坐府里的马车。
三人换上新衣裳,带上府里准备的登门礼,坐着马车来到郡王府。
傅清年颇有些紧张,傅清乐则是兴奋,她从未进入过郡王府,想必里面的园子又是一番新景色。
马车进了郡王府,下了马车,就能够感觉出郡王府的派头比襄善公府又要大一些。
诸位小姐下马车之后,旁边二人抬的青顶油毡的小轿子就会上前来,请小姐们上去。
傅清乐似乎被这府里的威势吓着了,道:“我要与姐姐一道!”
于是她和傅清欢同乘一顶轿子。
三人被送到郡王妃的住院,拜见过郡王妃。
郡王妃下首已经坐了一些姑娘了,看她们互相亲昵的模样,应当是早先就认识了。
傅清欢姐妹几个,倒是新来的,与她们都不熟。
郡王妃显得颇为和蔼亲近人,不像当然在襄善公府那样严肃,让人心踏实了一些。
郡王妃招来一个女孩,对傅清欢姐妹说:“这是永定侯家的五小姐,与二小姐年龄相仿,你们一块儿玩吧!”
傅清欢知道,此时郡王妃的四小姐正在与她人玩笑,脱不开身来,便让相熟的姑娘帮忙招待了。
永定侯家的五小姐也十分识趣,道:“姐姐妹妹,请跟我来。”
将三人招待在一张小桌前,道:“三位请坐,以前没怎么见过三位呢!”
傅清欢道:“往日是缘分不足,才未能与你相熟,我们是昭德伯府的姑娘,我姐姐行首,我行二,我妹妹行四。郡王妃娘娘说你与我年纪相仿,不知是几月?”
那位姑娘带着淡淡的笑容,举手投足带着清雅,说:“我是五月,你呢?”
傅清欢笑着道:“那我要称你一声姐姐了,我是十月的。姐姐你看上去是个文静的人,不知可喜爱读诗作诗?我姐姐最喜爱读诗了。”
傅清年羞赧地笑了笑。
杜五小姐忙摆手道:“作诗倒不是我喜爱的,我娘也说我安生坐着的样子挺唬人的,嘻嘻……傅姐姐爱读诗,我倒是知道有人一样,待会儿我给你们引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