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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决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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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的醒来,才发现已是下午,夕阳拉长了门外竹林的倩影。
“糟了!”我大彻大悟般坐起,手中握着暗珠,无名指上的草戒莫名其妙不见了。我穿上衣服,披上那件竹第一次给我订做的深蓝色舞衣,而他的深蓝色武衣连人带刀全部不见。我焦急冲到外屋,茶几上一张惨白的纸夺目。纸上刚劲有力的字上是一大一小两枚草戒。纸上写到:
箐,
别跟来。我知道你一向很顺从我。像以前那样再顺从一次,好吗?
竹
我更着急。
这个笨蛋,肯定是去格斗场了,不然为什么留下一书而人和光刀都不见了呢?正想着,“不行啊!已经申时了。”我来不及梳头整妆,把发带扎上头发,赤脚向山下跑去。
总算到了杏花楼,我急急忙忙的闯进去,手中还握着那颗依旧暗红的双龙珠之一暗珠。几个妩媚的女子瞬时闪出,挡住我的去路,步步紧逼——我绊倒在门槛上,跌了出去。
“妈妈,有个小姑娘要进来。”一个女子向里一处说到。
“我要找人,快让我进去。”我站了起来,向里走着,却又被推了出来。里面久久没有声音,个个浓妆艳粉的姑娘青面獠牙般瞪着我。
“让她进来吧!”一个低沉的女声响起,个个女子尽是让道,我急急忙忙跑了进去。背后有人在语:“她手中有两枚草戒,难不成是刚才那个男的……”后面渐渐听不真切,我一路小奔,来到那够大的院子。竹站在中间与左护法对峙,两支剑激起的火花在不停的闪烁。
“迎龙刃——暗剑!竹!”我望着两人和剑出神。回神,急急忙忙挤进黑压压的人群。
“让一下。”我拨开两个人,挤了进去。那两人却从后一手抓住我的手臂,腾空而起,扔下我。一个白衣男子靠近,俯身下来,问被弄得趴在地上的我:“你是谁?”
“我找人……”我不管,坚持着自己的目标。我才发现我发烧了,估计是把脑袋烧坏了。
“我还不信我个堂堂右护法还从你个小姑娘嘴中套不出东西。”说着,右手反过来压住了我的喉,越来越紧。我渐渐喘不过气来,无力的双手慢慢抚上了那只有力的手。脚越来越站不稳,眼前越来越花。我不再做任何反抗,手垂下,低下了头。只觉自己被腾空掠起,而那只抓我喉的手从没放松过。忽然身体一沉,我瘫倒在地,抓我的那只手已然不在,我大口的呼吸着仿佛一万年没有呼吸到过的空气。
“这不是……玉岁吗?”我惊异的望着头上这个人,我正跪坐在他的面前。抬头仰望——这人!这人!这人是王!
“是,王。”我诧异不过,嘶着嘶哑的嗓子说着。
“快起来。”我任凭他把我扶到凳子上,对我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我只是随声附和或答话。当他说:“你及笄,我的儿子来捣了你的宴会,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我瞬时茫然——竹,你什么时候来搅过我的生日宴?!
屋内外放满了香蕈,熏的我头越来越沉。我迷糊中看见有人往香蕈炉中放盅毒香。这是盅术!我头脑一下清醒过来,跑到窗前推开了窗。窗外的竹随声转了过来,看见了我。我吐口:“竹!”欲出声,一张大手捂住了我的嘴,手拉住我的头发把我拖倒在地。窗子又被关上了。
我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大口的喘着气。盅香顺着吸气满满的冲进口中,呼吸更加困难。盅毒冲上大脑。
“说吧……”一个声音在屋内响起,渐渐成了靡靡之音,灌进我的大脑。“双龙珠在哪里……”
我的大脑突然像是被掏空了似的,心中的一切秘密全到了嘴上。无意识,我说了:“左手中……”左手不知怎么被弄了一下,原本手中充实的,却突然有一丝空虚:“还有一个……”
“在哪里?”
“身体……”我迷迷糊糊像是说的梦话,而耳边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呼唤声。
“箐,箐,你在哪里?”我一下子清醒了,站起身来,走向那个声音。这个体温,是竹!我一触到竹的手——他拥紧了我。
“竹,我好怕……”心中的恐惧突然漫上心头,刚才让自己的生命挂在悬崖边上的事情让我后悸。
“别,今天是这样了,好好待在我身边,别离开。”我依旧顺从跟在他的身边,一刻也不离开。他带我走出了那间房,被下了盅术的房间。
我关上门,却没看见门口的那个强敌——院子!和裁缝店一样!一片狼籍,尸横遍野的,只是每个人的血都被抽干了似的,左护法,右护法,还有很多很多的黑袍人……那是我的族人……而,面前这个人……是王!
“王……”我下意识抓紧了竹的衣服——他的武衣总是会给我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王?!”他转过头来问我,转而自言自语:“难道说……此人就是父王?!”竹诧异得不行,这着光刀的手颤抖不停。“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我与竹依旧愣愣的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我为悲伤,他为王。
站在门口的王,在鲜血下红了眼,疾驰而来,向我现出了锋利的尖爪。我在愣愣中没反应过来,眼看就要刺中我了。我下意识闭冥——我会死了……想着,身上久久没有痛苦的感觉,我缓缓睁开了眼——
“竹!”我惊呼——眼前是跪在地上苦苦挣扎的竹,握着插入胸中的毒爪……那是他的父亲!是他的父亲杀了他!
王在他的面前如凶利的猫一样,毫不留情的把手从竹的重伤中扯了出来,还笑嘻嘻的噬血!泪水受不了这种煎熬,再也受不了了,我哭倒在地:“竹!竹!你……”身体软软的没有力气,我哭得肮脏,完全趴在了他的身上。王走来,拉起了我的头发:“没事,接下来就是你了,我马上送你去他的世界——”我挣扎下,对正要用同样的方式结束我的生命的时候,我急中生智般向他挥去了沉重的光刀。一切都结束了……王在我的面前轰然倒下。
我心中发怵,泪水所带来的悲痛再次挽上自己的情绪,身边的竹已没了温度;我扔掉沉重的光刀,把他的头拥进了怀里:“竹,你醒醒,你不要睡,快醒过来呀!笨蛋!”怀中早已冰冷的他微微睁开眼,拿起我手中被血染红的那两枚草戒,把小的戴上了我的无名指,把大的戴上了自己的无名指,伸那只手理我的云鬓。又是那个熟悉的动作,泪水更是忍不住的流,滴在他俊秀的脸上。我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说:
“竹,你会好的的!会好的!……”我搂紧了他——他笑了,我却哭得越发厉害。
“箐,”他声音小得可怜,我把耳朵靠近了他。他轻声唤到,没有杀气,没有愤怒,没有更多的感受,只有如春风拂青丝般的温柔:“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声音小了下去,怀中的他却渐渐没了呼吸。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漫上每一根发梢,悲伤充斥了我的大脑。抱紧了他的头,他的银发,他的金眸,他的利眉,他的挺鼻,他的俊脸,他的憨笑,他的大脑,他的记忆……
“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