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知道》常唯欢

14、第十四章

　　忍冬无法理解她的婚恋观，有点疑惑地看着她。

　　尤小北撩了把头发，冷傲地一笑，“因为你不可能取代我的地位。你看看你……”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忍冬一番，一脸嫌弃的表情，“哪一点比得上我？你有我漂亮？有我身材好？可能学历也没我高吧？还有，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我们两家联姻，会对世朗有什么样的帮助你能想像吗？可是你呢，你能给他什么？”她拍了拍忍冬的脸，“小傻蛋，你们玩玩就行了，别当真啊。”

　　忍冬的脸这时真的白的像纸了，牙齿轻微地打着架，好半天才说，“尤小姐，你到底想怎么样？”

　　杀人不过头点地，她都已经无条件退出了，还要这样羞辱她做什么呢？

　　尤小北也感觉玩得差不多了，于是笑了起来。

　　“你睡了我的人，我总得看看你长什么样吧。”她拍了拍手，抓起车钥匙，“没事了，你们继续，我先走了。回头别告诉世朗我来过，那多没意思，显得我小家子气，你说对吧？”

　　她潇洒地转身，面带着笑容扬长而去。

　　一出门，她就给苏明远打了个电话。

　　这一次祈世朗非死不可。

　　该，谁让他从小到大都看不起她，就让他那个小情人闹一闹他。

　　***

　　祈世朗在快到公司时，接到了苏明远的电话。

　　“她怎么会知道忍冬的？”他问得很平静，只是脸色已经不太好看。

　　苏明远的语气倒是挺诚恳，“这个说起来真不好意思，我昨晚和她闲聊时，一不留心说漏嘴了。抱歉啊！”

　　祈世朗未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只是等挂了电话后，他的脸色渐渐地变得不好看。

　　他很平静地吩咐前面的司机，“调头，回我家。”

　　***

　　回到家，刚打开门，祈世朗就看到忍冬坐在沙发上，佝偻着背，低着头，连开门的声音好像都没有听到。

　　他站在门边，松了下脖子上的领带，又解了袖扣，重重地喘息了好一会儿，这才压下心头的的火气，大步走了进去。

　　“忍冬。”

　　忍冬慢慢地抬起头，看着他，眼神有点呆滞，但是并没有他想像中的泪流满面。

　　他走过去，站在她面前，扫了眼桌子上盖着东西的报纸，还有那个精致的打火机。

　　“有人来过吗？”他问。

　　忍冬的视线追到他到现在，终于开始躲避。

　　她摇了摇头，然后低声说，“我想回家，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他心头的火又窜了起来，嘴唇紧紧地抿起，好半天才挤了句，“为什么？”

　　忍头没抬头，只是说，“还是回家方便一点，圣西可以照顾我。”

　　“我没照顾你吗？”他的声音有点冷，心口却热了起来，像有火在烧。

　　忍冬沉默下来，好半天才说，“你那么忙，不能一直麻烦你。”

　　他心头的火更盛，怒极反笑，“是不是尤小北来过？”

　　忍冬终于抬起头，被戳穿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可怜。

　　“你就不想亲口问问我，和她的关系？”

　　他的脸色太冷，忍冬莫名的觉得害怕，想了想，却又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

　　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想了半天，也只说了一句，“我已经知道了。”她垂下眼皮，眨了几下眼睛，觉得略微地疲惫，“昨天我不知道……不过我现在知道了。”

　　祈世朗的呼吸渐渐重了起来，他拉起她，托住她的下巴，冷笑道，“你知道什么了？她是我女朋友？”

　　他们离得太近，他的呼吸扑到忍冬的脸上，她想到昨夜的那点温存，只觉得伤感。

　　她只是点了点头。

　　“所以现在……”他的手指在她的唇瓣上很轻地摩挲着，声音低沉，“你后悔了是吧？”

　　忍冬呆呆的，表情非常的可怜，“为什么要后悔？”。

　　“因为我骗了你。”

　　忍冬垂下眼皮沉默，良久后，她开了口。

　　“是我心甘情愿的。”她的声音很轻，“不是你骗我的。”

　　和早晨时一模一样的说辞，祈世朗都不知道她说这句话的逻辑在哪里。
　　可是算了，她本来就有点缺心眼。
　　不过……

　　“你就没想过和她争我？”

　　忍冬有点意外，抬眼看他，祈世朗的表情非常的差。

　　那种愤怒的表情，是因为没人争他，他觉得没面子吗？
　　一定要两个人为了他争得头破血流，他才觉得自己有魅力？

　　她摇了摇头，“我不会抢别人的男朋友。”更何况她也抢不了。就像尤小北说的，她哪样比她强？

　　祈世朗忽然松开她，站在那里，重重地喘息了一会儿，然后忽然笑了。

　　“其实小北不会介意的。我们这种家族联姻，只要商场上能互惠互利就行了，对彼此的忠诚度，并没有多少要求。”他拍了拍忍冬的脸，语气轻佻，“你放心，我都睡过你了，怎么也会对你负责的。以后小北在明，你在暗，你别总想着名份这个东西就行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忍冬很仓惶地看了他一眼，眼里很明显有吃惊的神色，可是她却又马上低下了头。

　　“不行。”她用力摇头，语气坚定，可是嘴唇却开始打起了哆嗦，“对不起，我不会做你情人的。我想回家。”

　　“你有家吗？”祈世朗的语气那么刻薄，然后又忽然软了下来，“好了忍冬，你别闹了，我知道你觉得委屈，是我不好，没先告诉你一声。不过我不是说了会对你负责吗？”他又将她拉到怀里，摸了摸她的小腹，“再说了，说不定这里已经有我的孩子了，你是想让孩子没有爸爸……小北不会在意的，不过就是缺个名分罢了。我会对你好的……你喜欢什么，我买给你。”

　　忍冬的眼圈红了，她猛得推了他一把，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想流泪。
　　可是她不会掉眼泪的，至少不会在这件事上。
　　圣西那么爱钱都曾经说过，就算是被包养，也只找单身的，因为那些搞外遇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不起，祈先生。”她后退了一步，紧紧地贴着沙发，用力地咽了口口水，“我昨晚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不可能再留在你身边……我不会留在不爱我的人身边。”她低下头，很轻很轻地，梦呓一般，“我不会跟不爱我的人在一起，如果跟我在一起，他就只能爱我一个……我不会，像我妈妈那样……”她顿了顿，想起这些年所坚持的理想，“他可以没有钱，可以不好看，可是，一定要一心一意对我……”她抬起头了，明显要哭的样子，却就是没有掉眼泪，“我得回去了。假如真的不幸有了孩子，我自己会处理。”
　　圣西会帮她的。

　　她想从他身边越过，却被祈世朗一把抱住。

　　忍冬连挣扎的想法都没有，只是低着头由着他抱着。
　　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么伤心过。
　　她不是后悔昨晚的事，她只是伤心刚才听到了他说的那些话。
　　祈世朗就是圣西口中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尤小北不是我女朋友。”他急急地说，“我从来没有过女朋友，你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