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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act-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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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殿后交给迦尔纳,白斗等人逃了出去。
要是有带Rider来的话,说不定就能有个骑乘工具坐一坐吧,但是在没有找到适合建立召唤阵的地点之前,也没办法置换Servant。所以只能用脚跑了。
白斗用魔术和礼装不断地强化身体,和玛修他们一起拼命地跑了一晚上,期间只有短暂的休息。在逃到西部、一个居民都尽数出逃的小镇后,白斗就陷入了如假包换的精疲力尽状态。
“前辈,请睡一会吧。”
白斗还记得自己对玛修说的这句话甚是感激,但后面怎么样了就不记得了。大概,是自己败给睡魔了吧。
后来,白斗在疑似酒馆的建筑物里,在一张椅子上醒了过来。
外面天已经亮了。
“Master,醒了吗。”
迦尔纳的脸突然冒了出来,令白斗一下子就清醒了。
“迦尔纳!”
Master安心地拍了拍胸口:没出事真是太好了。迦尔纳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他说,他也是刚回来的。
“我和齐格飞战到了近天明,但没有决出胜负。”
迦尔纳平静地报告:他和齐格飞的战斗几乎持续了一晚上,因为双方都没有拿出杀手锏的打算,以至于对战时间无限延长,最后,双方同时收起了各自的武器。
“这样啊,那齐格飞有说什么吗?”
“没有。只说了‘Master比在法国的时候变得更果决了’。”
“唔……”
白斗想,这是在指他突然命令阿拉什狙击齐格飞的那件事吧。
即使现在他也认为,这是为了顺利逃跑必要的手段,可是,曾在法国并肩作战的记忆、以及不得不和齐格飞敌对的事实,都令白斗深感无所适从。
但即便如此,白斗也不会止步不前。
迦勒底的目的是取回全部的人类史。
而齐格飞所效力的、爱迪生的目的,是只守护美利坚。
虽然他们都和凯尔特为敌,但最终目的是不一样的。
况且,对那个长着狮子头的大统王,白斗已经发表了不合作的宣言。
白斗站了起来,拍拍自己的脸颊。
“谢了,迦尔纳。玛修他们在干什么?”
“在等Master醒来,阿拉什出去巡逻了。”
“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白斗和迦尔纳一起走了出去后,在外面等待的人包括杰罗尼莫、玛修、南丁格尔,以及似乎是杰罗尼莫同伴的士兵们。
“早上好,前辈,勉勉强强睡了三小时呢。”
〖身体指标全部达标,看来白斗君休息得不错啊。〗
“嗯,谢谢,玛修,Doctor。”
和玛修及Doctor打完招呼后,白斗面向杰罗尼莫。
“你醒了啊。”
“啊啊,谢谢你相救,杰罗尼莫。”
“道谢就不必了,我救你们是有原因的。其实,我们在这里藏了一个人——一个Servant,我们听说这边有一直在救人的Servant才赶过来的。当然,我们想请你们帮忙也是事实。”
治疗伤员,那当然是南丁格尔的工作。
不必白斗吩咐,南丁格尔径直站了出来。
“那么,接下来由我出场,你们没意见吧?快说,患者在哪里?”
南丁格尔以似要拔枪的驾驶逼问杰罗尼莫。
“唔、唔呣,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快,快把他搬过来。”
然后,看见被士兵们搬过来的少年,白斗不禁惊呆了。
长有燃烧似的红发的少年,此时胸口开裂,甚至露出了心脏。
而奇妙的是,在他的心脏上,燃着一簇温暖的橙色火焰。虽然看起来是火焰在燃烧心脏,不过这火焰并没有给少年带来痛苦。
在白斗的视野一隅,迦尔纳微微动了一下。
“……这是……”
太惨了。白斗暗自想道。
胸口被剜开,心脏也在淌着血。还有比这更严重的伤吗?硬要说的话,为什么重伤至此还能活着才更加不可思议。
“哼……结实也算是余的优点啊。”
少年竟然有说话的余力,白斗更加惊讶了。
然而南丁格尔既不害怕也不动摇,蹲在少年的旁边开始检查伤口。
“这种伤我还是第一次见,不过放心吧少年,就算落到地狱里也会把你拉回来的。”
“呵呵呵,那还真是可靠啊……疼疼疼疼疼!汝这家伙能不能轻点啊!余的心脏会被你捏碎的!”
少年高声嘶吼道,但南丁格尔毫不停止手边的动作,继续查看伤口。
“为什么心脏会破坏成这样?原因是、这团火焰……?不,不是……可是,如此一来这火焰到底是?”
南丁格尔独自嘟囔着,白斗则看着她工作。
这时,迦尔纳突然站了出来。
“能让我看看吗?这火焰我应该认识。”
“你知道这火焰是什么东西吗?”
“知道,更准确地说,我了解这东西。先让我看看。”
南丁格尔把位置让给了迦尔纳。
不一会,迦尔纳看过燃在伤口的火焰后,立即站了起来。
“这火焰是宝具。”
“……啊!”
听他这么说,白斗的脑海里也浮现出了一段回忆。
橙色的、可以拔除诅咒的火焰,那是冬木的Caster使用的宝具,白斗还隐隐记得,真名应该是“火焰啊,祛除污秽”。
那个时候,身处被黑圣杯的诅咒席卷的冬木,她曾笑着告诉白斗和玛修,她很擅长解咒。
〖魔力波和记录中的一致,没错,就是冬木的Caster的宝具。〗
“你们见过冬木的Caster小姐了吗?呃、那个,你是……?”
被玛修询问的少年,以与年龄不符的气质,骄傲地挺起了胸。
“余是罗摩,拘罗萨之王。”
“那么罗摩,我问你:你和给你点燃这火的Caster的Servant,是在什么时候、在哪里遇见的?”
不是罗摩,而是杰罗尼莫迅速地回答了迦尔纳的问题。
“我们不知道Caster的真名,就连职阶都是现在才知道的。”
听他们说,罗摩和在凯尔特阵营称王的库·丘林单挑,却被库·丘林的宝具,逆转因果的魔枪“剜穿鏖杀之枪”给击中了心脏。
而冲入那穷途末路的死地的人,就是披着灰色披风的Servant。
杰罗尼莫说:那位Servant在用火焰守住罗摩的心脏后,将罗摩交给杰罗尼莫,然后为了让他们尽快从敌人的增援里逃走而选择了殿后。
“在逃跑的时候,我看见了白色的火焰爆发,我觉得那应该也是宝具。”
“怎么会……”
玛修的脸色变了。
白焰,即是Caster的第三个宝具。玛修还记得,那是个全力解放就会使自身消灭的宝具,和阿拉什的宝具有着相似的特性,就算不出全力,也不一定能存活。
而在冬木的时候,为了打败Saber,Caster放出宝具后立刻就消灭了。
虽说在那场狂化的冬木圣杯战争里,打倒了Saber后Caster迟早都得消失,更何况在决战之前,Caster就已经用过一次那个不得不自爆的宝具。
强烈的不安,倾轧在白斗胸口。
“不,这火焰还在燃烧,就说明Caster还在现界。”
然而,迦尔纳断言道:Caster还活着。
明明好不容易才发现了正在找的人的消息,作为寻找者来说,这语气未免太过冷静了。
“我明白了,让少年的心脏维持跳动的,就是这火焰对吧。可是,还没到能起死回生的地步,那就只好把多余的地方都切掉了。”
南丁格尔强调道:具体工程是切除手脚,摘除除了肺以外的器官。罗摩立刻反应激烈地跳了起来。
“等等等等等等!只要往余的心脏里注入恢复的能量就行了!余还不能丧失战斗力啊!”
“你在说什么蠢话!没有什么能比活着更值得喜悦!只要你还是这片大地上存在的一个生命体,就必须履行活下去的义务!”
“等等啊南丁格尔!请务必等一下啊!Doctor,除了截肢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救罗摩?”
和玛修一起拼命拦住发狂的护士长,白斗大声问道。
〖呃、就算不看详细的数据,我也差不多能懂。这个,主要是诅咒啊,比起治疗要先解咒才行。罗摩的伤,一般来说早死了都不奇怪,而且解铃还须系铃人,也就是说,打倒库·丘林就能解除诅咒了。〗
但是,要马上去打倒库·丘林也是不可能的。
Doctor说:所以,还是用第二个办法吧。
〖万幸的是,在特异点的时代,时间的流动是受因果影响的。利用这一点,用别的什么东西来强化罗摩的存在,因果就能抵消了。要通过补正罗摩的存在,去颠覆‘罗摩应该已经死了’这一结果。〗
“那具体要怎么做?还有Doctor我要订正一下,罗摩还没有死!”
〖好、好吧!……呃呃,最好的办法是,去找生前最了解罗摩的人。还有,去找冬木的Caster。〗
听到这话,迦尔纳第一个抬起了头。
“找Caster?”
〖对,现在她的宝具因为远离主人,效果被减弱了。把旺盛的篝火分散,火焰也会变成渺小的烛光。不过即使如此,她的宝具也还在抵抗迦耶伯格的诅咒,如果她能在常态下发动宝具,一定能顺利解咒。〗
也就是说,要去找罗摩生前认识的人去强化罗摩的存在,还有找Caster来解除诅咒。
Doctor定论道:只要做到以上两条,罗摩就能复活了。
“罗摩先生,你对你生前认识的Servant,有没有什么线索?”
“唔、唔呣,由余自己说来有点害羞,如果说和余同时代,余的妻子悉多应该也被召唤了。”
罗摩没能找到她,她也许被囚禁在这片大地的某处。
说起来,他会去找库·丘林单挑,也是为了寻找悉多的所在地。
〖《罗摩衍那》的女主角悉多吗?是和你连带着召唤的吗?〗
白斗小心翼翼地瞥了迦尔纳一眼。
枪兵正面无表情地凝视罗摩胸口的火焰。
“就现状来看,Servant尽可能的越多越好。要向无穷无尽的凯尔特军、还有库·丘林进攻,单独作战是不可能的。”
连印度两大叙述史诗之一的《罗摩衍那》主人公、理想王罗摩都战败了。
要先治好罗摩、集结各地的Servant,才能和凯尔特的王与女王对抗。
杰罗尼莫如此说着。
“Doctor,Caster的宝具就在这里对吧?能据此找到她的所在地吗?”
〖反向侦查啊,也不是做不到,不过要花点时间。〗
“那好,追踪作业就交给Doctor了。现在我想来谈谈今后怎么办——和我们交战过的凯尔特Servant、芬恩·麦克库尔,说过一句我很在意的话。”
他说过:我们的女王可是无限的怪物的母体啊,不过只是损失数千人而已,不足为患。
也就是说,凯尔特士兵等等敌军,只要女王还在就能无限增值,无穷无尽。
“无限增值的怪物啊……也不是没猜到,直接听到这个推断还真是叫人绝望啊。”
“爱迪生先生的机械化士兵团,也在以大量生产为目标。”
要和无限增值的怪物正面交锋,除了大量生产之外也没别的办法了。
无论如何,在场的各位都不可能和凯尔特打数量战。那么,只能反其道而行之了。
“看来只能集结少数精锐去暗杀王和女王了。”
“布施的英雄啊,我也认为此方法妥当。”
和即使切断手脚也不痛不痒的怪物交战,除了让它人头落地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先集合各地的Servant、提高暗杀的成功率吧。从现状来看,倒是需要Saber啊……”
现在,主要由迦尔纳和玛修打前锋,而且两人都擅长援护。白斗虽然也想让Berserker·南丁格尔上前线,但不知道该怎么指挥她,更何况她还要看护罗摩的伤势。
说起来,南丁格尔和罗摩好安静啊。白斗一边想着一边回过头,然后呆住了。
“南丁格尔?你背着罗摩干什么啊?”
“这是安全搬运患者的必要手段,由我刚刚开发的罗摩·Bag。”
“余可没答应!放开余、放——开——!”
脸色铁青的罗摩正在垂死挣扎。
这时迦尔纳走了过去。
“请别介怀,理想王。战士负伤乃是常理,医生治病疗伤也是常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呢?”
“唔、唔呣,说的也是,不过被传说中的布施之英雄如此劝诫还真是心情复杂……南丁格尔又不听人话。”
“医生都很顽固,至少我认识的医生就是如此,偶尔还会打我。”
听到这话,白斗为了偷听悄悄偏过脑袋。
“打你的是谁啊?像南丁格尔这样的医生,难道印度也有吗?”
“有,就是我的妻子……虽然没有南丁格尔那么厉害。”
“哈?”
趁着罗摩因惊讶而僵住的时间,南丁格尔麻利地把他背了起来。
“可以先说正事吗?”
“呣、抱歉。杰罗尼莫,你继续。”
杰罗尼莫提议:当前的目标是寻找Saber,以及和在东边的城市里待命的Archer们汇合。
“Archer啊。顺便问下,杰罗尼莫,这些Archer们,能用棍棒或者双剑什么的打近战吗?”
“不,两人都是用远距离攻击的Archer。有什么问题吗?”
白斗有点失望了:啊,这回的Archer还蛮普通的。以前遇到的Archer,虽说是用趁手的武器,但不管怎么看用的都是近战武器,白斗原本对此还很期待,不过这回似乎落空了。
而就在这个不错的时机,Doctor传来了通信。
〖喂喂喂,检测到Caster宝具的反应了!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位置,Caster正在离这里东边一些的地方使用治愈的宝具!〗
“——好,那就往东走吧。”
随着一声令下,全员行动起来。
……
…………
………………
然后,白斗向从会议开始到现在、一直在默默击退来袭敌人的阿拉什,真心诚意地低头道歉。
在阿拉什回以“别在意”后,白斗再次认识到了他的胸怀之宽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