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梦夜·拾肆 ...
-
看见小狐狸呆呆的样子，鬼祭笑了笑，而祭镜雅犹豫间的动作，被鬼祭以为是狐狸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后，犹豫着是否报复他有过的怀疑。
既然见到对方顺利变成了狐狸原型，鬼祭终于能放心下来，安抚地给狐狸顺毛，周身的喜悦柔软第一次表现的明显，不自觉地叫了祭镜雅，“华岁。”
“……嗯。”祭镜雅心念一动，扔掉了忧虑，懒懒地趴着蹭了下鬼祭，等着对方的下文。
“华岁。”再叫了一声，鬼祭把狐狸提起来和自己面对面，笑着贴上对方鼻头，“我很高兴。”自己的友人是安全的的，他的信任没有错付，足以。
突然被这样看着，祭镜雅心里跟着动了一下，愉悦的感觉浸透身体，刚想说些什么，眨眼间他已变回保持狐耳狐尾样子的人形坐在了鬼祭身上。
这次，因为鬼祭之前的动作，两人的距离无疑更近，甚至祭镜雅恢复后仍旧维持和鬼祭鼻头相贴的状态，气息交融着。
祭镜雅是狐狸时不觉得有什么，变成了人之后，气氛刹那间有了丝暧昧，两人没有立刻分开，互相看着彼此，暧昧渐渐蔓延开来。
时间好似在两人的对视中凝结，祭镜雅忍不住先眨了眨眼，忍不住思考起自己对鬼先生的感情。
他向来体弱，连带天生的感官不明，进而情感淡然，年至二十从未有过欲望，但鬼先生不同，鬼先生占了他生命的大半，他将鬼先生放在心上，当做最为重要之人。之前却从未往情爱方面思考，到底在他看来，这种感情过于缥缈又脆弱不堪，他不愿和鬼先生十余载的纠缠化为了单薄情爱，最终，缘断于此……但若说到底有无情爱，他觉得，或许是有的，他，心悦鬼先生。
思考中的祭镜雅眼神放空，因此错过了鬼祭眼中流动而过的红。
两人不动作之际，却说一番此事根源。
原来龙凤血玉作为此境之主，联系稳定后恢复了对此境极大的控制力，它们对两人关系亲近可谓喜闻乐见，认主后又知晓了两位主人的本源与执怨，故而梦中提起怪物时两玉便知不好。祭镜雅作何情况不提，龙玉是万万不能因此惊醒鬼祭，当机立断在鬼祭提出验证方法后将祭镜雅变为了真的狐妖。
只是操作顺利，不想意外突生，两个主人情绪波动太大致使它们对梦境的控制权被鬼祭下意识抢夺了一部分，当下再想将祭镜雅变回人形便不太顺利，狐耳狐尾无法消除。
继续下去，它们怕鬼祭彻底清醒夺取控制权后，因为心念不稳激发戾气，再取祭镜雅性命，龙玉当机立断暂退一步，主动让出自己的部分控制权，凤玉了解龙玉的意思，立即调动祭镜雅蓬松的大尾巴，轻轻抚上鬼祭的手，打破两人的僵局。
这番举动一出，鬼祭眼中红色隐去，顺势摸上祭镜雅蓬松的大尾巴，手情不自禁地捏了捏那毛绒漂亮的竖直狐耳，“华岁……”
祭镜雅此刻也恢复如常，感觉新奇地捏了下自己的耳朵，对着鬼祭笑道，“所以，我证明成功了么？”
“当然。”鬼祭眼中的红早已消失，少年自己都未注意，摸着祭镜雅的尾巴耳朵，心知对方打算缓和越加暧昧的气氛，乐得顺着对方，“原来你原型是白色的狐狸，很漂亮。”其实看见对方化形后的发色，随知和身体情况有关，仍旧不自觉带入了狐狸的毛色，却不想，实际是纯白。
祭镜雅感受鬼祭抚摸的动作，敏感地缩了下，歪头调笑道，“哦？看来你喜欢这样的……”
“与你无关。”鬼祭淡定地终止这个话题，但他无法否认，祭镜雅这样子他正中他喜好，却不知，是因为他本就爱好如此，还是因为这个形象的是对方……心中思考，鬼祭说回到了最初的事，“既然你不是怪物，你好奇我就为你解惑。你方才所写，应当不止如此吧，还记得清么，多写点我好判定。”
点点头，祭镜雅从鬼祭身上下来，走到摆着笔墨的石桌处，移开对方的画作，将脑中的文字清晰地写下。
鬼先生绝不会告知他这些事，所以他得依靠现在的鬼祭。这个文字就似最开始的结，不论何种方式，他必须打开，打开了方才能找到线头，继而知晓更多。
不知名的文字很是简单，牢记在心的祭镜雅写的很快，约莫一刻钟便将日谈约莫三天的内容默写出来，放下笔，退开一些让鬼祭可以看到。
鬼祭看的认真，眉头越皱越紧。
祭镜雅乖乖坐在另一边，等鬼祭看完后，问道，“看完了？能解读出来么？”
“大意我已知晓，但有几个细节的地方尚不明白，需要去查阅一番。”鬼祭摇摇头，他对这个文字只是略懂，更多的还需去查阅母亲的典籍，故而暂不行动，仔细询问，“你说是从一富商家宅中得到，你知道是哪家？”
“这之前，你先和我说说这个内容吧。”祭镜雅无法给出答案，只能转移话题，对他而言，这个很重要，一定要解读出来。
鬼祭显然是更想先知晓自己询问的事，不言语，直直和祭镜雅对视。
祭镜雅可不怕鬼祭，甚至心安理得地和鬼祭对视，偶尔故意地抛个媚眼，很是心安理得更有享受的意味在里。
对视半响，最终，鬼祭败下阵来，没先说明这些文字，再次问道，“你一心想要知晓，这对你很重要？那么，你知晓这些东西的重要与危险么？若是这个家族原本遗留的东西，这个家族绝对是怪物起家，你得知了如此隐蔽之事，会被怪物盯上。”
祭镜雅对鬼先生，总是坦然的，确定鬼祭是鬼先生后，亦然。“嗯，我想知道更深的事，这对我另有用处。至于危险，你放心，我总有分寸的，现在又将你牵扯进来了，为了你周全，也不会惹祸上身……而且，如果你真的在意，我可以向你承诺，只要你不动手，我会断绝一切外界导致我死亡的可能。”
——若是你想让我死掉，作为我们相伴数十载的回报与我心悦你的妥协，我会让你如愿，只是，我也会为自己的存在留下印刻，或者，用你的魂飞魄散与我相伴。
“那就希望你能遵守誓言。”看着祭镜雅的眼睛，确认了祭镜雅的认真，鬼祭起身，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去。
鬼祭离去的背影与话语在祭镜雅听来冷淡地毫无留恋，他恍然中觉得曾相识，双眸不自觉睁大，瞳孔收缩，心蓦然紧的发疼。不等他从这突如其来的感觉中静缓，身体已经先一步起身，不自控地朝着鬼祭离去的方向走去，却是身体的记忆作祟，让他不自然地在平地踉跄倒下。
祭镜雅目不转睛地看着鬼祭离去的地方，口中不住地呼唤起来，隐约带有丝丝惊慌与悲伤，“鬼、鬼先生，你在哪儿，出来啊，出来吧……我不是故意的，真的，那时候只是太惊讶而已，我不害怕的，不害怕……”
祭镜雅的不对劲过于明显，凤玉这才察觉到自家主人被封印了数个记忆，奈何现在情况容不得他细查，不明内情也不适合解开封印。调动不多的灵力，借由祭镜雅刚才的摔倒，把痛觉不差分毫地传递给祭镜雅，再用灵力包裹让对方心境平和下来，终于见对方清醒了几分。
鬼祭拿着典籍回来，便见祭镜雅耸拉着耳朵尾巴坐在地上，可怜兮兮的不知在想什么，快步过去，安抚地摸摸对方耳朵，有些担忧，“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鬼祭的声音，祭镜雅彻底清醒，闭闭眼收起晦暗不明的神色，收拾好情绪露出平和温柔的笑容，对鬼祭摇摇头，“见你许久未归，想去寻你罢了。”
“那怎么坐在地上？”鬼祭蹲下来检查，幸而祭镜雅并无擦伤，唯独尾巴沾染了灰尘，脸色依稀可见苍白让他有缩猜想，“是身体突然不舒服？你底子果然太差了。”
“已经习惯了。”祭镜雅将刚才脑内闪过的画面记下些许，心里的疑惑增添几笔暂不深究，现在嘛……左右今晚也得寸进尺很多次了，正巧借由鬼祭的思路满足自己的需求，于是伸手道，“我现在有些无力，你抱我可好？”
“你真是不惑人就撒娇。”似模似样地呵斥一句，鬼祭在祭镜雅说完就行动起来，抱上手的感觉比对方坐在怀里更加明显，很轻……怀里的狐狸纵使看着瘦弱也是成年男子模样，他抱在怀中却觉得重量堪比女子重一些，如果某些女子精壮高大些或者丰腴点，恐怕都比祭镜雅重太多了。
龙玉察觉到鬼祭的担心，奈何这件事真和他们无关。虽说为了让鬼祭顺利抱起祭镜雅，他们甚至可以将祭镜雅便得和孩童或羽毛一般轻，但它们亦知晓男女有别，祭镜雅太轻反而令人起疑，何况祭镜雅自小病痛缠身，闭门不出，相比一般健康男子本就瘦弱许多，它们都觉得鬼祭抱起没有压力，自然没有出手。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梦夜·拾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