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苏莳》苏蕾拉

13、第十三章

　　“这个时空里的左氏一族，没熬过新文化的冲击，在民国初便分崩离析，到现在也没什么家族可言了。”左午带着左莲莳跋山涉水的往深山里走，一边跟她说着此行的目的。“我们没办法跟家里联系，这里也没有左家，那我们只好跟别人求助了。”
　　左莲莳穿着一套登山服，手里拿的是登山杖。一路跟着左午从大路走到小路再走到没路，本来还能看见驴友，现在就是人迹罕至。“二舅啊，你不是在美国混的吗？怎么会认识这深山里的高人？”能在深山隐居，又被二舅肯定，左莲莳相信这里一定是位大师。
　　“我认识的是他的一个徒弟，他徒弟受邀到美国去时，有缘结识了。几年前我回来溯源的时候，来拜访过一次。”左午走着走着，便搬开路边一块石头，等左莲莳过来后又把石头搬回去。
　　左莲莳挑眉，五行石惑阵，这种阵法会迷惑人的视觉，让人觉得前方无路，在这附近迷路的人只会在阵外打转。但因为是摆石头布的阵，一旦石头移位阵便消失了，所以还真的很好破。
　　“皆了大师师从佛家，年轻时四处游历，见多识广，不过他本人的能力嘛，大概还够不着咱家十宗士。十年前，看破红尘又年事已高，于是决定隐居于此。”有些人吧法力不一定深厚，知识却懂得比别人多。怎么说也是百岁老人了，吃的盐比他们吃的饭多是吧。
　　左莲莳耸肩，既然左午都见过他了并且给予了一定的肯定，那也只能相信啦。“皆了大师知道我们的背景吗？”左莲莳比较关心的是，他们的事能说到什么程度。
　　“呼……”这个问题是挺麻烦的，知道的人多了就不叫秘密了，每个世间绝对都不缺乏野心之人，穿越时空这种能力一旦被知道，早晚都会生出诸多是非。
　　“皆了大师相信我们的来历，但是关于左家的血统我并没有说。”青蛇血统只传给女性，跟他没关系，左午自然就没提。左莲莳摊手，既然这样那只好到时她再自己决定咯。
　　左莲莳见到的皆了大师是一个白须老头，穿着袈裟在小佛像前静坐，一副快要圆寂的样子。真的就是快圆寂了，这面相不止左莲莳看出来，左午也惊讶的看向他的朋友。
　　“师父这几天身体越来越差，今天是回光返照。”左午的朋友是一个胡子拉渣的大叔，还一身烟味，看起来不太靠谱的样子，但这种人一般都很有一手。
　　左午和他的朋友出去了，只留下左莲莳和素未谋面的高僧。左莲莳盘腿坐在皆了大师旁边的蒲团，看着小佛像不说话。原来的她是无神论者，到了HP后世界观受到了冲击，真的有神仙妖怪，那为什么世间不平之事还那么多。
　　经过一段内心愤青，表面乖巧的分裂时期后，左莲莳说服了自己，相信自助者天助，得了她们就是人类的守护者的中二病。随着一年年的工作经历，左莲莳被洗磨掉了圣母心，认命的顺其自然。以致现在才那么安静的接受现状，从顶端掉下来当然不好受，不过左莲莳除了不开心也没啥其他的情绪。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皆了看着左莲莳一声不吭，还真沉得住气。“问什么？现状不就是我的法力回不来了。”左莲莳不认为有方法能恢复她的法力，如果能，她和桐凰不会无所察觉。
　　“那你就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吗？”左莲莳转头看着皆了，穿越的原因？沉默了一下，左莲莳面无表情的看向佛像。“我会来，是因为二舅，因为有二舅这种主动穿越时空的人，打破了平衡，就出现了我这种为了维持相对平衡而被迫穿越的。”所以，她和莲玖才会相遇，被动一切都是随机的，来到这里也实属巧合，算是她的幸运。
　　皆了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就在刚才，你问我的时候突然想通了。”左莲莳突然很难过，真是这样的话，那她是不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来去，也许有一天她就会离开暮光的世界，又一次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又一次失去和家人朋友的联系。
　　“人也好魂也好，都有其承受的限度。”皆了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衣服，“你失去了法力是因为魂魄已损，你已无法承受再一次的穿越，所以不会再被选择。哪怕日后你舅舅回去了，你也不能。”
　　“您说真的吗？”左莲莳心情复杂地追问，却见皆了闭着眼，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左莲莳伸出双指压向皆了的颈动脉，怪不得这回不让她问就自己巴啦啦说出来了。“谢谢您。”左莲莳起身走到皆了的前斜方，深鞠一躬。
　　左午带着左莲莳帮忙把皆了大师下葬后，才回的城里，左莲莳的怪力正好做苦力活。“你们谈得怎么样？”回到酒店，左午才有空问左莲莳。
　　左莲莳一路上都很沉默，她以为啊，即使在这里没有了法力，等有一天琉夏掌握了能力她就能回到左家，一切都会恢复。“因为魂魄受损所以失去法力，而且我也回不去了，再承受一次穿越我就会魂飞魄散。”
　　左午不说话，就算琉夏没有掌握能力，他要回去也是能做到的。左莲莳因穿越而魂魄受损，他和左莲莳也是知道的，但他以为回家是可以解决魂魄受损的事的，却忽略了她因此不能回家的问题。
　　“二舅，别急啊。琉夏还那么小，我在这就全当照顾她嘛。虽然我没有了法力，但是该教的我还是能教的。”左莲莳知道，左家绝对不会放她在这不闻不问，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治好她让她回家。不会再离开已经不错了，就算一直呆在这边她也可以接受。“所以，你们一定不要做傻事。”
　　左午无奈地瞪左莲莳一眼，“行啦，我们有分寸。”琉夏必须来到异世界生活，但不代表他们再也见不到琉夏，琉夏掌握好能力就可以随时回家吃饭。而左莲莳……如果他们过不来就见不到了。
　　“二舅，你现在是土豪对吧？”突然左莲莳问了毫不相关的问题。“土豪不敢当，起码是有钱路子广。”左午还是很自豪自己打拼出来的事业的，要回家还有点舍不得。
　　“那走吧。”左莲莳率先背包出门，左午只好跟上，“去哪？”“上最好的饭馆来餐鲍参翅肚。”没有什么是一顿美食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浪过头的左莲莳在飞机上喉咙痛得不想说话，感觉又要咳嗽很久了。每次一病就难好。因为没有告别，里尔和梅在左莲莳家里吃着阿格尼做的小甜点，当着左莲莳的面一边吃一边赞叹。左莲莳躺在沙发里，无奈的很，明知道她嘴馋，这两个家伙就是故意的啊！
　　瞟了一眼游戏打很嗨的奎尔几人，知不知道她是个病人需要静养的啊混蛋！活该单身！“安布里，快点一起啊。”塞斯招呼着安布里下场打游戏，安布里像被惊醒一样起身过去。
　　雅各布去打工了，所以没来，唯一安静对她的就剩安布里了。可是左莲莳觉得安布里怪怪的，虽然是个体贴人的孩子，但是今天也安静得反常，总在发呆。可惜不能说话的左莲莳自顾不暇。
　　最后梅大发善心，看在左莲莳嗓子坏掉的份上，和里尔把男孩们都赶回家了。左莲莳其实还舍不得他们走，乏力困倦可睡不着，她好无聊的呢。“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个有暑假作业的人？”梅冷笑，左莲莳一愣，暑假作业是什么鬼？为什么到哪都摆脱不了暑假作业？美国孩子不是没有暑假作业的吗！
　　“你对美国孩子是不是有什么误解。”里尔拍拍左莲莳的脑袋，得意的和梅携手而去。跟她们借作业啊？不想借呢。塞斯也挥挥手，姐姐交代了不给帮，他也没办法。
　　到了傍晚雅各布打工结束来看左莲莳的时候，在屋外就看见左莲莳坐在地上，一脸恹恹趴在茶几上对着她的作业本。左莲莳咂咂嘴，嘴巴好淡啊，果脯都救不了她了。有人敲玻璃，左莲莳都懒得抬头，阿格尼会去开门的。
　　“琳茜啊，听说你病得不轻啊？”雅各布放下一瓶蜂蜜糖浆，左莲莳施舍了他一个白眼。左莲莳现在是咽喉炎、扁桃体炎连累到声带，除了呼吸，干啥喉咙都疼，雅各布听奎尔说了，所以对于哑巴左不搭理他也不在意。“需要我帮忙吗？”
　　左莲莳一听，把作业本转个向面对雅各布，把笔塞到他手里。雅各布挑眉：“我的意思是辅导你，不是帮你写。”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善良吗？左莲莳鄙视的看着他，她跟上了进度重拾高中学业，还需要人教？她只需要有得抄！
　　“行啊你，翅膀硬了，一次期末考试年级前十就了不起了啊，也不知道之前是谁天天求辅导来着。”雅各布不知道对比中土，外国的高中课程多么温和。“哼～”虽然对左莲莳来说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但是花时间努力捡起来，她还是能嘚瑟嘚瑟的。嘚瑟的下场就是左莲莳捂着脖子东摇西摆的，呜呜呜，痛死她了。还不能喝水润喉，因为吞咽会更痛，左莲莳相信，她肯定能瘦下来的。
　　“唉，看在你这么难受的份上帮你一次。”雅各布和左莲莳不是一个学校，自然作业不同，对雅各布来说，真的是多写了一份作业，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善良，“等你好了，一定要给我开小灶！”向厨艺大佬低头。左莲莳欣然点头，做饭总比写作业好。你说啥？二舅不给她做饭给家里以外的男生吃？嗯……她有听话过吗？
　　暑假很快就过了，新的学期开始了。里尔是校女子篮球队的，拉普什的篮球队在西雅图还是名列前茅的，这个学期，拉普什将参加华盛顿州的高中女子篮球联赛。
　　“去年怎么没听你提起过有这事？”拉普什还会出去交流？这让左莲莳觉得新奇。“因为去年没人出资举办。”……还能这样啊？
　　“那你们拉普什学校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自从左莲莳不做洗碗工后，她都没来过拉普什高中，更加没有被这么全校注视过，要不是她脸皮厚，早被吓跑了。
　　“我跟教练说了，请你来当助教，锻炼我们的反应力。”里尔拖着左莲莳，谨防她逃跑，并把她带到了篮球场中央，介绍给她的队友。“这位就是我们的新教练，杰克逊。麦西教练怀孕在待产了。”
　　“你好。”杰克逊伸手和左莲莳问好，在印第安学校里见着外人真是难得。左莲莳也礼貌的问好，比起她，这个常驻的白人才真是万众瞩目，心里顿时好过了很多。
　　“为啥请了个白人啊？”左莲莳虽然知道拉普什学校并不是真的不接受外人，可是实际真没外人来这读书，不然杰克逊也不会那么引人注目。“听说，他并不是真的很远房，杰克逊有印第安血统，只是在肤色这方面……非常随他母亲。”安布里陪左莲莳坐在场边，给她解释说。
　　“哦。”左莲莳转头盯着安布里和奎尔，“那你们又是怎么回事？”这不是女子篮球队吗？这两个男生怎么在这？“一支出名的球队，就要有啦啦队。”“和吉祥物。”奎尔接着安布里的话瞪了他一眼，这么拆兄弟台，好意思吗？左莲莳挑眉，好咯，上次见过的索菲亚也在啦啦队里。
　　既然被邀请了，左莲莳当然会认真对待，她的训练计划简单粗暴，就是躲她。左莲莳每天下午放学后就会到拉普什高中，球队的姑娘们手里运着球，躲开左莲莳抽过来的小鞭子就行。每天半小时，左莲莳很有分寸的，以姑娘们的水准来训练，否则，十分钟她们都熬不过。尽管这样，左莲莳觉得自己一天天的不被姑娘们待见，包括里尔。

　　又一个雷雨天，左莲莳在森林里和艾美特打架，是的，和吸血鬼·艾美特，打架。“琳茜啊，你这是怎么了？好像很憋屈的样子。”艾美特抱着左莲莳的腰，一把将她翻了过去。左莲莳滚地爬起又冲上去，四手相撞，谁也推不动谁，就这样僵持着。
　　“我最近去拉普什当助教，每天克制着自己来锻炼她们，让我觉得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无处可使，实在很憋屈。”左莲莳也因此而烦躁，她以前并不会这样的，大概是以前有任务可出，有处出力，现在无处可使才需要发泄吧。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小心不要流血哦。”艾美特也很高兴有人能玩玩，能和普通人玩耍可是当鬼生第一次啊。“好啊。”桐凰在手，左莲莳才不怕流血呢。
　　桐凰在一边大树下咬着个苹果，其实吧，跟在左莲莳身边在国外呆了这么多年，他们这些个老鬼也听得懂英语了，说嘛，就困难了。就比如吧，现在旁边这个拿苹果给她吃的吸血鬼就很想扒了她的衣服去研究顺便当她娃娃换装，还以为她不知道。
　　“鬼魂啊，我一直以为鬼都是摸不着的呢。”爱丽丝摸着桐凰的头发，太神奇了，连罗莎莉也忍不住捏了捏桐凰的手臂，软的，跟人类一样的触感。桐凰很不满的甩开两人，气呼呼的跑回镯子里。
　　“我家桐凰会痛的。”左莲莳不得不停下，摸摸手镯安慰生气的小姑娘，“根据道行的深浅，鬼魂从现形，能触碰又不同的状态，要想被普通人所触碰还比较难。”她家桐凰当然能在普通人眼里显形被人类触碰到，但是这费神费力的事是桐凰自己的意愿，她不强求桐凰在雅各布面前出现，也没必要提前给雅各布灌输这些非人观念。
　　又被左莲莳唤出来的桐凰抱着左莲莳不撒手，不肯看爱丽丝和罗莎莉，两个吸血鬼又是道歉又是讨好的，就为了让桐凰跟她们一起玩，看得左莲莳觉得很好笑，她家桐凰面子可真大。

　　还没回到家左莲莳就看见里尔在等她。“你又跟卡伦家一起玩了？”里尔是看着她从爱丽丝的车上下来的，左莲莳点了点头，她怎么觉得里尔这语气不太对劲啊。
　　“哈利带你去了篝火会议，那你就应该听过奎鲁特狼人的事，我们是不被允许和卡伦家交好的。”里尔的语气带着愤怒，左莲莳点头表示她说的都对，那这和里尔生气有什么关系呢？里尔在吃醋吗？
　　“我知道你是外族人不受限制，可你想过我们没有。我知道是我强拉你来当我们助教，你教的不开心可以跟我说，我不勉强你。但是你不开心总跑去找卡伦家的人，你把我们当什么？”里尔越说越激动，卡伦家一来，他们就被灌输卡伦家不是好人不能接近，这个观念对于从小长在排外部落的他们，十分容易、无理由的就根植心中了。
　　“你也知道我不受限制，爱丽丝是我的朋友，我只是去和他们玩玩，这有什么问题吗？这和我当助教开不开心没有关系。”她是不能有交友自由吗？现阶段来说，在吸血鬼面前她不用隐藏那么多，可以更放松自在。而且每天里尔训练完都半死不活的，就连雅各布他们也各有各的事，来找她玩的时间也少了，那她去爱丽丝那里怎么了。
　　“随便你，明天你不用来学校了，我会跟杰克逊说的。”里尔说完就上车走了。左莲莳整一个莫名其妙的，凭什么生她气啊，她又没做错什么，不去就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