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苏莳》苏蕾拉

20、第二十章

　　昨夜好说歹说，左莲莳才让雅各布出去巡逻，干他该干的事。然后为了防止自己有可能出现别的状况，还交代了阿格尼给左午报告以后，一定要在早上九点前把哈利送进医院，检查住院去。左莲莳才敢睡下。
　　抓着自己那把已经拖地的长发，左莲莳无奈的很，什么一睡不醒、身体衰弱，啥都没出现，就是这头发没变回去。“你说，我剪掉它，会怎么样？”这头发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她现在剪掉的话，万一它变回去了呢？她要是把握不好长度，剪了以后变成这样光头可咋办？
　　“事出反常必有妖。”桐凰托腮严肃的说，左莲莳白她一眼，这不是废话吗？她这反常不就是一身妖力搞出来的吗？动用妖力卜了一卦，代价居然只是长了截头发，左莲莳可不信。这风雨前的平静让人无法安心啊。
　　左莲莳找了一件连帽卫衣，把发尾捆了捆，塞在了帽兜里。别说，还不轻，坠着衣领都有点勒脖子了。
　　“早，琳茜。”也不知道狼鼻子是不是特别灵，吃着早餐的时候雅各布和安布里一起来了。啃着面包的左莲莳顺手给了他们一个，“通宵呢？”阿格尼自觉的给两人倒上了牛奶，饭点到家里来的，小姐都没短过他们吃喝的。
　　“山姆他们回来了，跟我俩换了班，一会儿回去休息。”安布里丝毫不掩饰自己就是来蹭早餐的。“等会儿你回去休息，我跟琳茜先去找趟哈利。比利不放心，嘱咐我一定要看着哈利办了住院才能走。”雅各布也是接到了任务的。几十年老朋友了，比利还不了解哈利那性子吗，肯定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的。
　　擦擦手，把牛奶喝完，左莲莳按了按手，扭了扭脖子。“放心，一定会让哈利安心疗养的。”安布里和雅各布一时无语，这总不会想暴力入院吧？

　　其实根本不需要左莲莳动手，她和雅各布去到把事情那么一说，苏就压着哈利去了，他俩……不对，只有雅各布，只配跟在后面提包。有雅各布在，怎么能让她干体力活呢？
　　本来左莲莳是想把里尔带走，聊一聊失眠的事的，不过哈利突然去医院这事吓着她和塞斯了。哈利对孩子们说的是苏要他去体检身体，但平时他都不愿上医院的人，这让里尔和塞斯很怀疑，也就不愿意离开了。既然孩子要尽孝，左莲莳当然不拦着，就和雅各布先走了。
　　左莲莳刚回到家，就接到了二舅的电话，是家里来了消息，琉夏已经出门了。她也跟阿格尼赶忙收拾行李，准备去和二舅会合。至于里尔的事，左莲莳又去了一趟医院给她送药，药效是有的，她的情况还不算迫切。就不知道经过今天维多利亚的再次靠近，里尔会不会觉醒。
　　出城镇的路上，左莲莳遇到了站在路边远眺的雅各布，正好省了另外通知。“你也要出去？”雅各布当然认得琳茜家的车，见左莲莳的目光在自己还湿着的裤子鞋子上，雅各布烦躁的撸了一把头发，“贝拉刚才跳崖了，我把她从海里捞起来了，当时那个冷族就在海里。”
　　跳崖。雅各布都被气笑了，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以普通人的身体跳海崖，是怕摔不死吗？“卡伦家那个短头发的女的回来了，说爱德华要死了就把贝拉带走了。”
　　“你之前跟我谈过贝拉的事，她变得那样自追求刺激的确算不上正常，那你也知道她变成这样正是因为爱德华离开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俩见一面也许不是坏事呢？”速度还挺快，这还没到中午呢，剧情这就到第二部尾声了。
　　“他俩能够见上一面，好好谈谈，我没什么意见。”贝拉为了爱德华要生要死的，爱德华也为了她闹自杀，作为一个没办法和冷族共情的旁观者，就觉得爱德华搞不辞而别这出挺无语的吧。“但是贝拉出了福克斯，我没办法跟着去保护她。”这才是雅各布在意的地方，他们优先保护的是部落，维多利亚不知道贝拉不在了，在福克斯随便逮人就咬可怎么办？而另一方面贝拉是他的朋友，他也担心贝拉此行安全，她不仅仅是去见爱德华，而是要去面对一个吸血鬼家族的样子，吸人血的那种。
　　“你没能劝住她，所以在这气急败坏的，准备追上去？”左莲莳挑眉看向前方，这还没出福克斯地界，她觉得雅各布做的出追车这种事的。
　　雅各布摇了摇头，这他倒没有死不放人的想法。“就像你说的，让她去见一面也许对她有好处。只是我不知道我这么做是不是对的。”也许见了面他们会和好，也许会再次被爱德华伤害，包括一路的危险，这些未知让他犹豫。万一真的出了事，他肯定后悔没拦住贝拉。
　　左莲莳没有立刻回答，雅各布不像她有上帝视角，直达贝拉此行结果是好的。“只能说，这是她拼了命想要追求的，作为朋友，这是你对她的成全。”无论结果好坏，是贝拉的选择，他们只能尊重，无法强求。
　　“你还没说你要去哪呢？”雅各布抿抿嘴重新看向一直坐在车里没下来的左莲莳，阿格尼也没熄火，看起来很赶时间的样子。“有些家事要处理，要去找个人，我要离开福克斯一段时间，我也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有事打电话，另外，替我留意里尔的情况。”左莲莳特意交代了一句，雅各布跟她入了梦，也意识到了里尔的可能性。
　　“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记得发消息给我。”琳茜有主见有分寸，雅各布只能挥挥手，看着她离开。左莲莳是自由的，她会离开福克斯去读书，能在外面找到好工作，可能都不会再回福克斯。被固定在这奎鲁特的，是他。

　　这些年来一直是左午单向联系家里，虽然家里也一直在尝试联系他，但就结果而言……总归是有成果的，至少能得到一个信号，让左午知道出事了要联系回去。但在明确得知琉夏已经在家里失踪，家里遍寻不得后，左午却也没在奥林匹克这边发现关于左琉夏的线索。
　　“你先回福克斯吧。”一周了，左午的人脉没有带回他想要的消息，寻人的手段也用了，却也是毫无头绪。左莲莳现在在找人这方面也帮不上忙，不如先让她回福克斯休养。
　　左莲莳不想回去，她会担心是不是他们慢下了节奏，琉夏就会因为那迟到的一秒而受到不可挽回的伤害。“福克斯现在也不安全。”维多利亚盯着贝拉的事，她也告诉了左午。
　　卡伦一家搬回了福克斯，在他们回去的那一天，里尔在医院遇到了卡莱尔，然后她就当场晕过去了。卡莱尔闻到了里尔自身瞬间爆发的狼人气味，他也不清楚里尔这是怎么了，怕她在医院里失控，就把人八百里加速抱进了森林的领地分界线边上，等山姆和保罗把人接走。左莲莳万万没想到，里尔是被卡莱尔刺激觉醒的。
　　当初选择让左莲莳在福克斯上学，是左午觉得福克斯物种简单，除了狼人和吸血鬼，就剩人类和鬼了。怨鬼都没有，更别说还有桐凰这小鬼王镇场了，而卡伦一家和奎鲁特部落井水不犯河水，比外面的复杂世界安全多了。谁知道，一个吸血鬼，让这么多只吸血鬼和狼人束手无策。
　　“唉，多少比外面强点。”左午嫌弃的撇撇嘴，至少犯罪率低不是？“而且你还是个学生。”既然成为了普通人，那就赶紧跟上麻瓜的步伐，好好学习考大学卷起来啊。左莲莳拒绝，怎么哪哪都逃不过读书啊，什么时候才能自由啊。
　　左莲莳又在奥林匹克呆了几天，这才回的福克斯。刚到家停了车，左莲莳就看到奔着她而来的大狼，和爱丽丝。两个物种在离她家二十米的地方停下了，互相瞪着对方，都想把对方赶走。
　　左莲莳看了那个好像没见过的灰狼几眼，反应过来这是里尔啊，浓厚的兴趣让她推掉了爱丽丝，“爱丽丝，我晚上再给你打电话啊。”说着就把里尔招呼进了门。爱丽丝对着那一副小人得志样的里尔翻了个白眼就走了，左莲莳捂着嘴偷笑，这狗样是怎么回事呵呵呵呵。
　　“会变身以后感觉怎么样啊？”左莲莳撸了一把狼头，又特地把肉垫擦干净捏了捏，才放里尔去换衣服。“感觉，特别废衣服。”里尔吐槽到，“你的旧衣服别丢，我能穿。”能穿一次。
　　真的每次变身，她都要废掉四件衣物。而且她现在是满森林的藏衣服，否则没办法中途变回人，因为会见不得人。“哈哈哈哈哈哈……”其实这个槽点左莲莳也问过安布里，他们是满森林丢裤衩，上衣真的，少穿一件省一件。
　　笑过之后，里尔突然抱住了左莲莳。“谢谢你。”变身以后，左莲莳的那些特殊，她也通过传承从其他同伴那里看到了。也就知道了哈利住院的前因后果，“哈利已经出院了，不过不太听话，总想去巡山，已经开始串门了。”才做完手术的人，一点都不爱惜身体。里尔的面相已经发生了变化，左莲莳对哈利的倔强也就不插手了。
　　当然，里尔也知道了山姆为什么抛弃了她。左莲莳把人上下左右看了一遍，没有来这之前，她对里尔最深的印象就是她知道烙印后，天天在心里难受，故意折磨着山姆连带着其他狼人。
　　“你……看起来也不伤心啊。”那个高冷、成天怨妇样的里尔呢？“呵，伤心？”里尔高傲的冷哼一声，随即又down了下来，“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伤心，也不知道该责怪谁。”她好不容易接受了是山姆不爱她了，结果现在告诉她，是因为不可抗力而放弃的她。
　　什么鬼烙印的力量，这说出去谁不得说一声渣男，可这听着可笑的说词却是最真实的原因。
　　“但反正不妨碍我生山姆的气啊。”在这段感情里她没有一点错，虽然还会心痛，但大概这一年多被豁达的琳茜影响了，她也没有那么纠结。左莲莳想了想，可能是因为哈利没事了，少了一样影响她心理的因素，所以里尔并没有变得阴暗。
　　“明天叫大家来我家吃饭？”左莲莳出去了半个月，这会儿回来了，大家就一块聚一聚见一见呗。至于今天不约，那也不想过度使唤阿格尼嘛。“约不齐。”里尔摆摆手，让她别想了，“你还不知道呢？奎尔在发烧了。”
　　左莲莳挑眉，这怎么的呢？“卡伦一家搬回来，你们就跟下饺子一样，一个一个冒头了？”这频率是不是也太快了点？“还有红发吸血鬼呢。”里尔难受，她虽然速度快，好几次都最先追上了维多利亚，但也因为体型最小，力量欠缺被甩出去了。
　　“我要是像你一样力大无穷就好了，别想他们先了，快帮我提升一下。”作为狼群里唯一的女狼，里尔一点都不想输。左莲莳刚回家的第一天，就被迫在屋子后面训狼。训着训着就多了一只狼两只狼三只狼……
　　最后还是阿格尼承受了所有。

　　自从上次用了妖力，左莲莳觉得自己变得作息非常正常，几乎可以说是到点就昏睡的程度。第一天以为是她太累了，后来桐凰和左午都发现了不对劲。昨晚狼人们在她这玩得晚了，琳茜只能跟爱丽丝说抱歉，所以今天得去趟卡伦家。
　　“一身狗臭味。”很久没见的罗莎莉一见面就嫌弃地翻她白眼。左莲莳可不怂，就往她身边靠，“是啊，我特地来污染你们的嗅觉的。”罗莎莉一把捏住了左莲莳的脸，把她推开了。
　　爱丽丝过来抱住她，“琳茜那么香，要多来才是。”左莲莳身上才没有狼人的味道，是淡淡的熏香味。她出门前特地焚香沐浴了一番，谁让她的朋友们是世仇，夹心饼干不好做啊。
　　“怎么就你们两个？其他人都不在啊？”左莲莳以为见不到卡伦一大家，有爱丽丝和罗莎莉的地方也应该有艾美特和贾斯帕吧？这别墅里冷清得跟她家差不多了，一点声都没有。
　　罗莎莉的表情变得真嫌弃了起来，“卡莱尔去上班了，埃斯梅跟他俩去进食了。”剩下一个不用问都知道在哪啦。爱丽丝则跟左莲莳解释起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左莲莳也就知道了罗莎莉的嫌弃是对着谁的。
　　“首先声明，我不在乎贝拉的啊，只是好奇。你们这种妯娌关系闹矛盾，以后还怎么处啊？”毕竟他们又不会分开生活，搞一套人类的眼不见为净，总不至于就离开家族了吧？左莲莳以为这两年的时间，罗莎莉和贝拉的关系有所缓和，没想到现在仿佛回到了开始。
　　罗莎莉为什么会成为吸血鬼，左莲莳是从爱丽丝那里知道的。也就理解了她为什么讨厌贝拉，却不讨厌自己，因为她是活人，而贝拉却追求变成吸血鬼。这就是人各有志啊。
　　罗莎莉没有回答，只是瞪了左莲莳一眼。“如果不是她，爱德华不会寻死，本来我们家就被沃尔图里觊觎着，现在她完美得成为了靶子。”成为了沃尔图里做掉他们的机会。“也不会惹来维多利亚，你的朋友们也不至于一个个都变成了狼人。”
　　她的朋友们变成了狼人，也不完全是维多利亚的骚扰，左莲莳现在觉得卡伦一家也是功不可没的，可她不敢说。“琳茜，你还是多呆在他们那边吧，那边臭，沃尔图里不会过去的。”爱丽丝无奈的放弃让她多来找自己玩的想法。
　　沃尔图里喜欢搜集有特殊能力的吸血鬼，左莲莳力大无穷，被沃尔图里发现了可难办了。就算左莲莳是猎人，也难以招架沃尔图里那么多吸血鬼啊。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还是暂时减少来往吧。“你说的有道理。”左莲莳赞同的点头，一个还好办，来得多了，对她和阿格尼的确是威胁。
　　“你这个周末直接出城吧，最好去你舅舅那。”爱丽丝建议着。左莲莳吃着爱丽丝给她买的薯片，并不在乎。“你们准备这周狩猎维多利亚？别担心，我会和阿格尼乖乖呆在家里不出来的。”家里有二舅布好的阵法，平时为了招待狼人和吸血鬼也没启用，就靠着桐凰警戒。

　　至于周末维多利亚会来的事，左莲莳回去就告诉了雅各布。奎鲁特的做法是任何踏入领地的冷族都是敌人，得知追上头的艾美特被保罗撞进了水里，两方内讧让维多利亚得了机会跑了。左莲莳表示很无语，就怪不得二舅这么看不起他们。
　　“你觉得是我们的错？”雅各布是特地来跟左莲莳说今天的情况的，他看出了左莲莳有想翻他白眼的冲动。是在觉得是他们固守成规，太过计较，以致让维多利亚跑了吗？
　　左莲莳放下手里的游戏机，看向雅各布，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半个月不见，他变得没有那么活泼了，好像变得稳重了些。
　　“有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还有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你们要追杀一个红眼吸血鬼不是做不到，卡伦家要撕一个同类也不难，但是，你们有一个同样致命的弱点，就是你们划的分界线。而这个弱点已经被维多利亚抓到了。”分则各自为王，合则啥也不是。
　　“你入过里尔的梦，是知道那些冷族对我们的祖先做了什么的。对你来说，也许是一场电影，一个故事，但对得到了传承的我们来说，是有血有肉的经历。”雅各布也正经了脸色，他们比长老们的感受更深刻。他不指望同伴以外的人能够共情，但他以为左莲莳会有点不同的。
　　“那你是觉得我刚才的话说错了？”左莲莳反问，雅各布抿了抿嘴没回答，他心里知道，左莲莳说的都是事实，没有一点错。“那我们一点一点来说，首先，维多利亚的目标是贝拉，贝拉目前还是人，她在福克斯的地界上，是你们的保护范围。然后维多利亚在完成她的目标之前，过程中连累的普通人，尤其是你们部落的人，是你们的输不起的。第三点，她掌握了你们的弱点，能跑一次就能跑第二次。这三点是确定的吧？”
　　沉默了一会儿，雅各布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现在已经发现问题了，如果不及时修补，那试错的后果我们承担不起。”再把红眼吸血鬼放走，谁能保证不会死人，不管死的是奎鲁特原住民，还是福克斯居民。 “我们可以想其他办法，并不一定要妥协让卡伦家踏入我们的领地。”
　　“对啊，那你们还不赶紧去商量办法？”搁她这打游戏就能发泄郁闷，可打不出什么好办法。雅各布有些诧异，“你不是想说服我们和卡伦家合作吗？”怎么都不继续劝了？
　　左莲莳觉得有些好笑，“我只是提出一个建议而已，我对你们对卡伦家都没有很透彻的了解，你们如果有更好的办法，既能解决问题又可以维持原则，那我当然是高兴的啊。”虽然两方都是她的朋友，但她可没有要把两方变成朋友的想法。她会尊重爱丽丝他们，去见他们之前洗掉自己身上的狼人味道。也同样理解保罗喝退艾美特的坚持，并不会要求他们放弃原则。
　　“我在来到奎鲁特之前，从我拿得动剑开始，就在斩妖除魔，我见过的物种绝对不止吸血鬼和狼人。我没有非我族类必诛之的原则，只有做恶到什么程度，要不要杀的区别。大奸大恶的，就算是人也得死，那还会救人性命的卡莱尔，不值得活吗？
　　“我再举个例子，我妹妹有个同学，他会蛇语，但他们学校的认知里，蛇语者是恶魔的继承人，那个男生就被除了我妹妹以外的全部学生孤立了。大家都害怕他，希望他退学又或者直接死掉。那我妹妹为什么不怕？因为我们家祖先就是蛇啊，家族里懂蛇语的又不是一个两个。
　　“我不是为了让你和卡伦家友好相处说的这些啊，我是想让你知道物种的多样性，看待事情有自己的想法，不要人云亦云。至于卡伦家嘛，他们以前都是喝人血的，手上都是人命。但他们愿意对抗自己想喝人血的天性，还对人类有了作用，我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
　　“几十年前犯下的案子，我又还没出生，跟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因果牵扯。在我认识卡伦家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改过自新的了。有资格对他们报仇的是那些受害人家属，可不是我。”顺便的，左莲莳也解释了一下自己对卡伦家的态度。在她眼里，金眼吸血鬼和红眼吸血鬼是要区别对待的。如果她不认识卡伦家，又有人请她出手，那具体情况具体办法。
　　“你总是以长辈的口吻教育我们。”雅各布知道她们有句话，三人行必有我师。比利也总说跟着左莲莳，他会有不同的见识。可他并不喜欢这样，他不是排斥跟左莲莳学习，而是会觉得她站得很高，离他们很远。
　　左莲莳在自己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哪个小年轻愿意被同龄人教训，她闭嘴。雅各布知道她误会了，“我不是哪个意思，你从小的生活方式就跟我们不一样，想法自然也不一样，跟你学习是很有益的事。但我们会希望你能和普通的高中生一样，不要背负这么多，轻轻松松的过日子就好。”
　　就像左莲莳之前离开的时候说去找人的，回来以后只字不提，每天也好像在担心着什么。雅各布希望她能说出来，不管跟他们谁说，说出来了才觉得左莲莳真的把他们当朋友，对他们敞开了心扉。
　　但这不可能。左莲莳知道他希望的朋友是无话不说的，可她背负着家族，有些事不能说。爱德华能读心，阿罗能读记忆，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不能说出去。
　　见左莲莳丝毫没有要自己的事情的意思，雅各布叹气，换了个话题∶“你刚才说，贝拉还是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左莲莳没有直接告诉他答案，而是用一种“你居然想不到”的眼神看着他。雅各布感觉很不好，他有过猜测，但是……“我宁愿她死掉都不愿意她变成不生不死的怪物。”他的朋友要舍弃灵魂，成为他天性最厌恶的吸血鬼？
　　看着雅各布暴躁得坐不住，客厅里走来走去，这要不是她家，左莲莳估计他都要砸点什么来发泄了。是自己太过旁观者的角度，又或者是太冷血了吗？左莲莳对贝拉为爱做吸血鬼没什么反感的。
　　“她要去当怪物了！”雅各布不理解左莲莳的不在乎，“猎人不应该反对吸血鬼的诞生吗？”左莲莳对他们的说辞同样是，受了重伤休养的前猎魔人，猎一切伤人的物种。
　　“我才刚说完物种的多样性。”左莲莳挑眉，她刚才白说了？“只要她不伤人，她是人是鬼我都尊重她。”左莲莳拉出了桐凰，揪着她的发髻，“你看桐凰可爱就以为她很纯良？她手上挂着百来条人命的，只要她心向善，我还不是带着她做功德，把她当宝贝哄着？”
　　听得懂左莲莳在说她坏话的桐凰，生气的拍开她的手消失了。雅各布看桐凰的眼神都变了变，这一副娇气小女宝的样子，居然凶残程度不比吸血鬼低？
　　“桐凰和她的弟弟，在过年的时候，被山贼屠了满门，几十口人枉死的怨气，全灌在了她们姐弟身上，然后她和凤梧就把山上的山贼和他们的家属都杀了报仇。”活着的时候就年纪小不懂事，死后理智被怨气吞噬。从此占山为王，经过山沟的活人都成了他们的口粮。
　　大概是家人都想保护两个孩子，这样的念头在死后反而变成了怨气灌给了他们，导致他们成了怨鬼，后又沾染了血债，成了鬼王。两个小可怜鬼，他们也没有选择，本可以直接去排队投胎的，结果一个搞不好就要被人打得魂飞魄散。
　　虽然左莲莳说的只是三两句话，但仔细想想就知道桐凰经历得并不好。雅各布动了动嘴，却没说出什么。“我会好好想想的。”他清楚自己今晚受到了很多的指点，但他需要时间消化，很多事情他还一时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