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有仇报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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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一个人恨到恨不得生啖其肉是一种什么体验？
哈利用脚背给血肉模糊的佩妮翻了个面，看到佩妮那双漂亮眼睛里满是极度痛苦和扭曲疯狂的恨意的时候居然感到一丝满意。
——她大概终于能理解我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有多恨了。哈利冷漠的想着。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佩妮疼得神智都模糊起来，血肉从身上被一片片撕裂的感觉足以让任何人发疯，她眼前血红一片，哈利那张堪称熟悉的脸此时在她眼里竟与魔鬼无异。
哈利只是冷漠的站着，看着她的血肉从身体上一点点被撕裂，到最后几乎只剩一副白森森的骨架。他最终也没有回答她，只回头看了一眼只剩一口气的佩妮，然后就大步走了出去，重重关上了门，把他曾经的母亲连带着她的痛苦和绝望一起关在了那座她自己建造的监狱里。
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哈利终于忍不住扶着墙吐了个昏天暗地。
“感觉怎么样？”恶魔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带着点戏谑的调笑：“吐成这样，我还以为你多坚强，那副恶心巴拉的场面我都不乐意看。”
哈利几乎要把心肝脾肺都一气吐出来，他头晕眼花的摆摆手，红红白白的画面在脑子里直打转。
“我还有多长时间？”哈利扶着墙慢慢直起身来问道。
“嗯？什么？”恶魔一愣。
“我的仇报完了，离你拿走我的灵魂还有多长时间？”哈利重复了一遍。
恶魔却再也没出声。
恶魔突然消失，哈利却没心思管他，方才佩妮翻滚惨叫的景象一直在他眼前晃，晃得他甚至开始浑浑噩噩的想自己是不是手段太过残忍血腥，佩妮毕竟养了他将近二十年，他是不是……
他摇晃着走了几步，一头栽进了海里。
【“你骗人！你又灌了一肚子凉水！是不是！是不是！”】
莉莉尖利的的声音猛地在他脑子里炸开，哈利浑身一激灵，也不知是因为冰冷的海水，还是因为他又想起那个被逼到苍老疯癫的莉莉。
——自己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拿佩妮一条命抵詹姆、小天狼星还有被逼疯的莉莉？他还嫌少了！
哈利浮上水面睁开眼，眼神清明一片。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罢了，佩妮在玩弄无辜者性命的时候，想没想过她手上沾的血有一天会报应到自己头上？
如果哈利这会儿推开门看看暗室里的佩妮，就会发现一个男人站在佩妮旁边，如果哈利再听听他说的话，就会发现他的声音跟那只恶魔一模一样。
“还强撑个什么劲儿啊，肉都快没了，有什么牛逼的魔药都救不回来了，还不如你赶紧死，我也能早点收工呀。”男人摇头晃脑的在佩妮身边晃悠，啧啧两声，戳了戳佩妮怎么也不肯合上的眼睛：“死不瞑目？不甘心？行啊，那就让你死个明白。”
恶魔在佩妮旁边坐下，丝毫不顾流了满地的鲜血顷刻间就染红了他的衣服，他看着佩妮，眼神里带着厌恶，也带着怜悯：“你记着，穿越者不比本土居民高贵，一旦你害死这个世界里无辜的人，就要受到惩罚。”他笑了笑，继续说道：“对，我就负责惩戒你们的人，你看，我都不需要亲自出手，随便送一个本土居民回来都能把你碾进泥里。”
佩妮瞪着眼睛，破洞的喉咙发出“嗬嗬”的声音，似乎不甘心的想说些什么，但她的表情最后停留在满目怨毒的恨意上，眼珠停止了转动。
“早这样不就得了。”恶魔一咧嘴，笑眯眯的伸手把从佩妮身上飘飘荡荡浮起来的灵魂装进了口袋。
*
滴答——滴答——
莉莉觉得好像听到了水滴落下的声音，她疑惑的回过头，背后却什么都没有。她拢拢头发，端着小甜饼走出厨房。
天花板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黑色，一滴鲜血自天花板落下，坠到半空中却突然蒸发。天花板上诡异的传来一声低低的“fuck”，一个穿黑袍的身影慢慢浮现，捂着伤口轻轻跳到地上。
哈利靠在墙边，焦躁的给自己的伤口又添了一道止血咒。他在强杀彼得后在围攻中本来就受伤不轻，伪装成佩妮之后被小哈利狠狠捅了一刀，再之后又泡了海水，爬上岸也没做什么包扎就急匆匆地幻影移形跑来波特家，结果还在流血的伤口让他险些被莉莉发现。
哈利踮着脚尖走过去想要拉开厨房的门，他不知道恶魔什么时候会来要求他履行承诺交出灵魂，但他想在那之前再看看詹姆和莉莉、看看小天狼星、也看看这个时间线里好命的自己。
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门把手的前一刻，门被从外面狠狠拉开，莉莉站在门外，神情激动的看着他：“我就知道是你！哈利，就是你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什么交易？你付出了什么？你说话啊！”莉莉炮语连珠似的抛出一大堆问题，向前跨出一步就伸手掀了遮住哈利大半张脸的兜帽。哈利吓了一跳，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地呆在原地，讷讷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看清哈利的脸之后，莉莉蓦地红了眼眶，她像是一瞬间失去了所有锐气，拽着哈利的袍子紧张到骨节泛白：“那些不是梦，是不是？詹姆真的死过，我真的杀过小天狼星，我还疯了，是不是？”
哈利喉头哽住，好半天才艰涩问道：“你怎么会记得？”
“我本来不记得，但是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直到你去杀彼得那天。”莉莉指了指自己的头：“就好像有个闸门，你出现的那一刻，轰一声，我就什么都想起来了。”她皱着眉，又一次问道：“哈利，告诉我你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能让我们回到过去的？”
“没什么重要的。”哈利勉强笑了笑：“那个、那个哈利……他回来了吗？”
莉莉一怔，竟油然而生一种自己背叛了眼前这个哈利的愧疚，她低声答道：“回来了，他说佩妮在让他杀了小天狼星告诉了他真相，他捅了佩妮一刀之后被打进了海里。可是小天狼星也回来了，他说他侥幸没死，还看到了佩妮被捅死的尸体。”莉莉突然抬起头，有些急促地问：“这些一定都跟你有关系，哈利，你在这中间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嗯？”
哈利避开莉莉那双跟自己极度相似的眼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我想见见他们，妈妈。”哈利又露出一个笑。这句妈妈他叫的很生涩，却又天经地义般的顺畅。他戴上兜帽，率先走出了厨房。
此时小哈利坐在沙发上，惴惴不安的嗫嚅着说着什么，坐在他旁边的小天狼星正哈哈大笑，冷不丁一抬头，就见一个全身黑袍戴着大兜帽的男人从他家厨房里走出来，顿时瞪大了眼睛：“怎么又是你！”
詹姆抬眼一看，惊的一把抽出魔杖：“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在我家！”
哈利把自己隐藏在兜帽之下，突然说道：“腿还疼吗？”
小天狼星愣了好半天才意识到他是在跟自己说话，一时之间卡了壳：“啊？呃……不、不疼了……我疼不疼关你什么事啊？！”
“我不应该抓你当人质害你受伤。”哈利认真道歉。
小天狼星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他觉得自己被噎住了。
“别岔开话题，小子，你到底是谁？”詹姆的魔杖依旧稳稳的指向他，声音却在发抖：“你为什么杀彼得，彼得身上的黑魔标记，到底是、到底是……”
“他是叛徒，是黑魔王的人。”哈利平静的回答：“他主动向黑魔王投诚，不然黑魔标记不会出现在他身上，你明明知道答案，就非要我亲口说出来？”
詹姆像被掐住了嗓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哈利觉得自己的话有点挑衅，犹豫着想弥补一下，脑子里却又响起恶魔的声音。
“我要走啦。”
“你要拿走我的灵魂了吗？”哈利僵在原地，茫然问道。
“嗯？不，不，我已经拿到我想要的了，还要你的灵魂干什么，我们也不能随便拿走别人的东西。”
哈利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不仅从恶魔的声音里听出满满的愉悦，甚至还感觉到一个虚影伸出手捏了他的脸一把。
“你说这是一个交易，你帮我报仇，代价是我的灵魂。”哈利呆呆的问道。
“我哄你玩的啊，省得你不信。”恶魔语气轻快：“好好保存自己的灵魂吧，小子，它的颜色挺好看的。”
说完这句话后，恶魔再也没出声。
哈利手足无措的看向面前的詹姆、小天狼星和小哈利，再看看背后一脸担忧的注视着自己的莉莉，觉得脑子里空荡荡的。
“嘿。”哈利摘下兜帽，呆呆的冲詹姆打了个招呼：“我想……也许你们会缺个一起对付黑魔王的帮手？”
“我挺能干的。”他低声嘟囔道。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有仇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