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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回忆初上:繁花闹(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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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逼婚与抢亲
李佑月坐在房内很是不安,早上姐姐已经派了人来,说是皇后在宫中设宴,邀请自己过去,那天他已然见到了尼禄,只怕是离见到北墨雨也不远了。
李佑月刚踏入吟风亭,便听到了爽朗的笑声,他闻声而看去,看到男子健硕的背影时,不禁身子一颤,赶紧想着要离开。
“月儿,怎么来了也不知道说一声?”皇后笑着喊住了李佑月。
李佑月暗道不好,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被男子硬生生拽进了怀里,男子揉了揉他的头发,娇嗔地说道:“几个月不见,月儿竟消瘦了许多呢。”
男子看李佑月穿了一身青衣,一番男子装扮,眉宇间也多了几许男子气概,不禁心头一颤,虽说当初在北荒时李佑月也是男儿装束,可是因为北荒不如云罗繁华,所以她整日灰头土脸,如今洗漱干净,露出她本来的模样,可当真是美得倾城倾国,与儿时确是大不同了。
李佑月挣扎着从男子的怀里挣脱,面露难色地说道:“翎哥哥,别这样,我现在可是个男儿身。”
男子听了李佑月的话,笑得更加开心了:“知道,知道,翎哥哥知道。”
皇后在一旁看着二人也很是高兴。
李佑月见姐姐和翎哥哥都笑得如此开心,反倒有些不高兴了,索性也不和姐姐行礼直接一屁股坐在石凳子上,吃起了桌上的点心。
男子看了看李佑月,又看了看皇后,不解道:“不知月儿在为何发愁,竟如此不理人?”
“唉。”李佑月却并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月儿啊,女孩子家家的莫要总是唉声叹气,这样不好,会变老的。”皇后打趣道。
李佑月抬眼看了看皇后,见四处除了皇后的贴身侍女外没有其他人后,又低头去,叹了口气。
“莫不是还在为婚事发愁?”皇后这句话一出,吓得李佑月手一抖,一块桂花糕顺势落了地。
男子看见李佑月如此大的反应,却失声笑了起来。
李佑月赶紧将嘴中没吃完的桂花糕咽下,站起身来,拉住男子的衣袖,支支吾吾地说道:“翎,翎,哥哥,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男子看着李佑月如此惊慌,倒是笑得越发开心了。
李佑月也不知是羞得还是噎的,一抹绯红由脖子爬上了脸颊,男子看李佑月娇羞着急的模样,忍不住心一软,直接吻上了李佑月。
“呜呜呜……”李佑月看着眼前放大的面孔,感受着唇上传过来的温度,一时间失了神。
皇后看见这般情形,也只好站起身,让自己的贴身侍女扶着自己出了亭子,等到李佑月回过神来,她才发现皇后早已不知所踪。
“月儿?”男子看了看发愣的李佑月,害怕是不是她生气了,“如果你是在为北荒的事情发愁,那我可以告诉你,不用担心。”
李佑月看着男子,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脸更加红了,半天说出一句:“可是对方是北荒下一任的王。”
“月儿。”男子伸出手将李佑月的手握住,深情款款地看着她,“你爱我吗?”
李佑月抬头对上男子的深眸,娇羞地点了点头。
“那便好。”男子像是心满意足般,揉了揉李佑月的头发,男子想起李佑月在北荒时那般的倔强,与现在的温柔似水,当真是又怜又爱。
几日后,皇后在宫中大摆筵席,宴请北荒使臣,宫中张灯结彩,好生气派,权臣将领们一个个身着华服,好生热闹。
“皇后娘娘驾到!”
坐于席间的大臣们都起身行礼。
皇后坐在镶嵌金石宝玉的凤椅上,笑着挥了挥衣袖:“众卿家平身,今日皇上龙体欠安,所以由本宫宴请北荒使臣,还请大家吃好喝好。”
“谢娘娘。”又是一阵回应声。
李佑月穿了一身深褐色衣服,端庄地坐于席上,优雅地端起茶杯饮茶,那模样倒真是文静的像个女子。
安允奕静静地看着李佑月,这人也真是耐得住性子,都已经被北荒逼婚逼成这样了,居然还能一本正经地在这喝茶,是真的冷静还是在故作冷静呢?安允奕很是好奇。
“趁众卿家都在,本宫有件事要宣布。”皇后看了眼坐在左侧的李佑月,接着说道:“想必大家都知道,这次宴请北荒使臣的原因是什么?”
此语一出,席间都议论起来。
“没错,正如众卿家所言,北荒意与我云罗国联姻。”皇后放下手中的酒杯,又抬眼看了看李佑月,只见李佑月握着杯子的手轻微地抖了抖,同时看着李佑月的还有安允奕。
“本宫已经……”皇后正准备说什么,却突然被安允奕打断:
“禀娘娘,臣以为此事不妥。”
皇后轻挑眉,像是早料到安允奕会阻止一般,打趣地问道:“哦?不知安少将觉得有何不妥?”
“回娘娘,微臣认为,此事得从长计议。”安允奕拱手作揖,偷偷看了眼李佑月,心中想到:这人居然知道了这件事,为何不加以阻止,难道他不知道对方是北荒下一任的王吗?那可是个男人?难不成他真喜欢男人?放着这不说,若是李佑月嫁去了北荒,自己到哪再去找一个这么好的合作人选?所以眼见皇后就要宣布,他再也不能放任不管了。
“微臣认为,北荒虽国力不弱于云罗,与我云罗联姻也是再好不过……”安允奕顿了顿,“可是北荒远在极北之地,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即使国力再怎么强盛,可是距离太远,对我国并没有益处,更何况北荒早已在极北之地多次树敌,若我云罗与他们联姻,恐怕于我们不利,还请皇后娘娘三思。”
一段分析后,其他大臣们也都纷纷点头,赞成安允奕的观点,其实他们早已对皇后此次的做法不满,可是却都是敢怒不敢言,如今有人起了头,更何况还是安大将军之子,于是都开始“谏言”。
“微臣认为,安少将说的有理,此举确有不妥。”
一时间数十位大臣起身拱手作揖,出来支持安允奕。
皇后一时语噎,不知如何是好,虽说她早已预知会出现这般情况,可是如此一来,倒让自己不好做了。
场面瞬间僵持起来。
李佑月抬眸看了眼安允奕,看他很是坚毅,像是铁了心一定要皇后毁婚不可,她微微皱眉,放下手中的杯盏,正准备站起身来,却被一阵爽朗的笑声打断。
“哈哈哈,真是精彩。”一个身穿黑色披风的男子从后面的人群中走了出来,边走边鼓起掌来。
坐在一旁的尼禄赶紧起身,他早已在这坐半天了,他临出门前,公主吩咐过自己,今天主子会亲自前往宫中赴宴,所以尽管刚刚安允奕打断了宴会的进行,自己也还是一直忍气吞声,静静等待,如今当真看到了主子,却一时失了分寸,赶紧走到男子身边。
“主子。”
男子点了点头,伸出手将头上的帽子放下,露出脸来,不,准确来说,只是露了半张脸,还有半张脸被一副镶着金粉的面具挡住了。他穿了一件黑色披风,隐约间可以看到他深紫色的衣襟。
李佑月寻声看去,这一看,她的脸色大变,直惊得她连杯子都拿不住了,青瓷玉杯直接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安允奕看了看突然出现的男子,又看了看李佑月的反应,看到地上碎掉的杯子,心中不解,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吓得李佑月如此惊慌?看来来人不善。
面具男看到席上的李佑月,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情不自禁地转动起了手上的玉戒,用极邪魅的声音缓缓说道:“月儿,好久不见。”
李佑月看着黑衣男子,立马紧张起来:他怎么来云罗了?自己怎么都没收到消息?难怪那天会在宫中简单翎哥哥,其实自己早该想到的,自从那天和翎哥哥告别之后,就再也没看见翎哥哥了……看来这皇宫是不能待了,在这里面与手下人联系不上,外边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每次都只能靠安允奕给自己带消息。
皇后看了一眼李佑月,见她神色紧张,慢慢站起身来,对着一旁的太监说道:“娄公公,赐座。”
一旁的大臣皆不明所以,皇宫一向戒备森严,都不知道这个男子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这宫中,如今打断宴会,皇后非但不怪罪,竟然还要赐座于他。
同样不解的自然还有安允奕,可看到男子手上不断把玩玉戒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都说北荒宸王最喜玉器,早些年更是在岚岛狩猎时收获了一枚千年璞玉,因玉中夹杂血色,又名血玉,这玉上花纹更是诡异无比,玉中纹路也甚是复杂,有人说,那里面可能是一张不知名的地图”安允奕走向男子,悠哉悠哉地说道,“传闻地图记载的是一笔宝藏,因此有人为此大动干戈,宸王为了平息纷乱,于是将这血玉分别打造成三样玉器。”
男子又是笑了笑,点了点头,道:“安少将果然见多识广。”
“承公子赞誉,在下试问,公子手中的玉戒恐是其中之一吧?”
男子不慌不忙地看着安允奕,双手拍了拍:“安少将好眼力。”
安允奕从男子面具下的眼睛里明显感觉到了杀气,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来者不善,从男子刚刚对李佑月的问候来看,二人像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般,可是若当真是老朋友,李佑月为何又面露难色?这其中定不简单。
“在下安允奕见过宸王。”安允奕突然拱手作揖,向黑衣男子行了个礼。
安允奕此语一出,满座哗然。
男子看着安允奕,又看了看李佑月,只见李佑月眉头紧锁,紧盯着安允奕,心中很是不悦:看来这小子和月儿关系不一般,不然月儿怎么会紧张成这样。虽然早前有些风言风语,可是他知道那是月儿的障眼法,可是如今见她如此紧张,倒是让人怀疑了。
男子并没有理睬安允奕,而是径自走向李佑月。
李佑月看着越来越近的男子,只能紧张地抓紧衣角,却什么也做不了,毕竟对于他,她还是畏惧的,八年前发生的事依旧历历在目,就算是睡觉,她也会经常做梦被吓到惊醒,要知道这个人不仅对自己了如指掌,更是对自己做了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事情,对于自己来说,他与魔鬼无异。
男子见李佑月额角渗出来的汗珠,突然怜惜起来,可想想若是她看过了这面具下的脸庞,又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来。
眼看男子就要走到李佑月面前,却突然一个转弯,男子走向了皇后,手放胸前弯腰向皇后行了个礼:“北荒宸王见过云罗皇后娘娘。”
皇后点了点头。
男子转过身对着安允奕说道:“小王对安少将和公主的事早有耳闻,可是坊间都传言安少将与安琉王是断袖情,所以小王才斗胆向云罗的公主求婚,想要与云罗结为秦晋,可没想到安少将如此大的反应,莫不是传言是假的,只是世人以讹传讹,胡说八道罢了?”
安允奕错愕,什么?所谓联姻,娶得竟是安宁?安允奕瞪大了双眼看着李佑月。
李佑月也是一脸不解,她看着皇后,见皇后并无异样,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被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