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篇》指尖蝶舞

38、疯狂

　　徐严闻言一笑，道：“你是说郁珏、镜无鸾？”言语之间丝毫不露怯意。
　　镜华一愣，黑亮的凤眼慢慢眯了起来。“你和楚昊钧是兄弟。”镜华很肯定地说道。“擎云堡的大部分力量都在你手里吧？”
　　徐严听了镜华的话脸色霎时严肃起来，定定看着怀中的镜华，片刻之后却笑了起来：“说得对。昊钧他刚接手擎云堡事务太多，我也帮他接手了一部分。”说完就兴味十足的看着镜华。
　　镜华闻言不由叹了口气。虽然对徐严没有什么了解，但是镜华对擎云堡并非一无所知。擎云堡能够成为武林第一堡，如果说没有什么暗中的力量是绝对不可能，可是只看楚昊钧根本没有来看过自己也知道其中一定有什么怪异之处。听徐严的口气，他和楚昊钧的关系应该不错，那么就是楚昊钧被完全蒙在了鼓里。如果徐严真的掌握着擎云堡的隐藏力量，自己想要逃出去或者是期望别人来救自己都是很希望渺小的。至于镜无鸾，镜华苦笑，他应该和小风幸福生活着，根本不会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镜华垂下眼帘，嘴角又带出一抹笑容。事情真是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徐严，无论如何，最终的输家都不会是我！
　　徐严看着怀里的小家伙难得一见的低眉顺眼的形象，更加觉得镜华可爱异常，忍不住将头埋在镜华颈间，片刻后又抬起，冲着镜华的耳边轻笑道：“不用想了，哪怕是失败，能够看一场朝廷和武林的龙争虎斗，这一生也值了。”
　　镜华开始还被徐严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弄得很痒，晶莹的脖颈上迅速染上一层淡淡地粉红，还没来得及发怒，就马上又被徐严的话吸引了注意力，猛地一推将徐严推离自己的身体，瞪大了眼睛神色冰冷的看着徐严略带了疯狂和兴味的眼睛。“疯子！”
　　“呵呵，或许吧，我只是觉得，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荣华富贵，我已享尽，大好山河，我也都走遍了，即使为了自己的疯狂付出一切，我也已经没有遗憾了。”徐严的眼睛里仿佛有光华闪耀。“我大概天生就是这样的性子，这种平淡的生活如果让我过一辈子，我大概会无聊死吧？到了阎王殿，我也一定会后悔的。既然上天将你送到了我这里，我自然也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让自己不至于在这世间白走一遭！”
　　徐严自信的话语让镜华不由得失神。这个男人的想法，和自己死而复生之后的想法很像呢，只不过，他比自己要更大胆，更疯狂。“我不认为自己有这样大的价值可以牵扯到朝廷，如果你指的是郁珏的话，他除了一个侯位一无所有，就算他来救我，也不可能用到朝廷的力量。”镜华平静的脸有了裂痕：“而且你的这种做法会害死多少人你知道吗？擎云堡，之后要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呢？楚昊钧，你的弟弟，很有可能会因为你的缘故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不会！”徐严的口气突然有些激烈，让镜华呆了一下。“你的师傅，镜无鸾，曾经向‘我父亲’承诺过会在他有生之年庇护擎云堡。至于其他的，我也就顾不得了。更何况成王败寇，我不是没有赢的机会不是吗？”他在说“我父亲”这三个字时带了明显的讽意。
　　“至于会不会牵扯到朝廷，那就要看皇座上的那位是怎么想的了。也许凭他对郁珏的宠爱，会派人来救你；也许他会看到铲除擎云堡的机会，不遗余力地出手；当然，也有可能是不管不问，不过依照他对郁珏的宠爱程度来说，他更可能把你这个不安定因素给亲手消灭掉！”徐严的话不知为何，竟有一丝蛊惑的意味，而听到最后一句时，镜华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还是单纯下意识的反应，不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落在徐严眼中，倒更添了对镜华的怜惜之意。
　　难道现在的朝廷已经积弱到了可以被人这样不在乎的挑衅的地步了吗？难道自己的师傅那个不老的老妖怪竟然强大到可以抵抗一个国家吗？镜华心底为镜无鸾的锋芒毕露有些担心。镜华已经陷入了彻底的混乱，嘴角还是不自觉地挂着苦笑。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眼前这个男人的疯狂还是自己家师傅的多管闲事苦笑，镜华一时之间不禁有这个世界是不是疯了的错觉。
　　或许是镜华的表情愉悦了徐严，他心情很好的问道：“呐，吃午饭了吗？”
　　镜华猛然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过来，镇定一下自己，答道：“没有，一直在等你。”
　　徐严闻言笑眯了眼，这种孩子气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让镜华相当惊讶：“我叫他们送饭过来。”说完在镜华的颈间又摩擦了好几下才离开，留下镜华一个人在软塌上一面整理被撤得有点松开的衣襟，一面愤愤地擦着自己的颈子，脸上却是与动作全然不符的平静，低垂的眼里是谁也看不到的隐忍。
　　“徐严，既然你当我软弱可欺，那么就别怪我日后报复回来了！”
　　这样的狠话，即使徐严听到了，只怕也只会认为是小家伙的不忿之言，一笑了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