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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宫墙 ...

  •   入秋后的头等大事就是太皇太后的生辰,太后与太皇太后喜欢清净,长年都不见外人,而养育一双儿女的惠妃柳素青也长伴于两人左右。柳素青在景汐还是皇太子的时候就成了他唯一的侧妃,而后宫中,除了傅霓裳外,也只有她生有皇长子和长公主,所以,虽然她已多年未受盛宠,但景汐仍对她很是看重,比起皇后,更敬重几分。

      沈碧瑶也是在太和宫给太皇太后和太后请安时,才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子。

      柳素青年纪与皇后相差无几,容貌清秀,虽算不得很美,却是端庄娴静,比起皇后来,少了一份雍容,多了几分温婉。

      太皇太后长伴佛堂,心性安宁,受了众人的请安,便唤她们退下了,只留下了胧妃姚莹,太后和柳素青也知趣地离开。

      胧妃的父亲兰陵王爷虽然不是太皇太后所生,但却是自小由她抚养长大,除了先皇外,对太皇太后来说,也就这么一个孩子,所以,在她眼里,姚莹就如同是嫡亲孙女一般。

      出了太和宫,曹谨儿相邀沈碧瑶到宁安殿用午膳,沈碧瑶见她热络的样子,也欣然同意了。

      两人吃过了午膳,小睡了会儿,便到花园里散步闲聊,待到夕阳西下,才各自回宫。

      临走前,曹谨儿还令采诗准备些糕点让碧奴带过云疏宫,采诗的手艺在宫女中是出了名了,碧奴见采诗准备了那么多,沈碧瑶胃口也小,心知肯定是余下的留给自己,也是十分的高兴。

      沈碧瑶瞧着夕阳红艳,一时贪恋,不知不觉地赏玩着走到了宫墙边。

      “奴才给沈婕妤请安。”

      正走到一半,沈碧瑶恰巧碰上掌管宫中园艺的赵公公,她微微一笑,示意他不必多礼。

      赵公公满脸笑意道,

      “奴才这会儿正准备去云疏宫给娘娘送东西呢,倒正巧碰上娘娘了。”

      沈碧瑶疑惑道,

      “是什么东西?”

      赵公公命身后小太监走上前,那人正捧着一盆睡莲。

      沈碧瑶想起昨日夜里跟景汐提到了几句,倒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吩咐人准备了。

      她嫣然一笑道,

      “那就不麻烦公公多跑一趟了。”

      说罢,沈碧瑶命跟在她身后的小太监接了过来。

      赵公公赶忙道谢道,

      “谢娘娘体恤。”

      沈碧瑶正沿着宫门往回走,忽然听见声后传来一阵叫喊声。

      “小王爷,皇宫里不能骑马啊。”

      随之而来的,是急促的马蹄声,那声响不一会儿就近在咫尺。

      “啊呀。”

      沈碧瑶刚一回头,还没看清什么,就听到身后的小太监一声呻吟,原来是被撞倒在了地上,那一盆睡莲被砸了个粉碎。

      “娘娘饶命。”

      小太监一见坏了事,赶忙跪下求饶。

      沈碧瑶却没有留神听他的话,她的目光全然都集中在那个从自己身边驶过的身影。

      马上的人似乎发现了撞到了人,拉紧缰绳放慢了速度,缓缓地往回骑来。

      沈碧瑶一眼就瞧出那匹褐色俊马非凡品,想来那马上的人也不会是寻常人物。

      马停在了沈碧瑶面前,那人一个侧身,从马上下来,赤红的夕阳映照在他身上,刺的沈碧瑶好一会儿才看清他容貌。

      那人应该还未及弱冠,眉目修长,轮廓清秀,长身玉立,身姿轻盈。

      原先初见清阳王的时候,沈碧瑶已觉得那人是世间少有的俊美风华,而眼前的人,比之清阳王,少了几分风流温润,倒是多了些唇红齿白的秀气。

      “没事吧?”

      他朝着那个被撞倒的公公温和一笑,那笑容明媚灿烂,是沈碧瑶从未见过的清澈。

      那公公一看他锦衣华服,就知道是个身份尊贵的公子,赶忙答道,

      “奴才贱命,劳烦大人关心。”

      那少年人一听他称自己为“大人”,似是觉得有趣,脸上的笑容更是开怀,那明眸笑颜,比起夕阳来,更让人觉得耀眼。

      少年看向沈碧瑶,眉头微微皱起,像是思索着什么,还未寻到头绪就被碧奴的声音打断了,

      “娘娘,整盆花儿都砸个粉碎了,这下可怎么好啊?”

      少年看向沈碧瑶,见她只微微一笑,倒是看不出是否生气,忙道,

      “我赔你一盆就是了。”

      沈碧瑶笑着摇头道,

      “如今已是入秋,这睡莲是皇上特地命人从远处移植来的,整个皇宫就这么一盆,你拿什么赔我?”

      说罢,她饶有兴致地瞧着那少年的反应。

      原先只想捉弄下他的卤莽,那少年却是毫不在意的灿烂一笑,答道,

      “这还不简单,我赔你其他的不就是了。”

      沈碧瑶好奇道,

      “你赔我什么?”

      那少年思索了片刻,忽而一笑道,

      “看娘娘的衣着打扮,位份定是不低,入宫也有些日子了,可知娘娘有没有看过这皇宫到底是什么样子?”

      沈碧瑶还未明白他的意思,那少年已上前揽腰搂起沈碧瑶,步伐一跃,纵起轻功,蹬上了宫檐。

      沈碧瑶倒是没看出他年纪轻轻,轻攻如此出色。

      “你快看。”

      在那少年催促之下,沈碧瑶顺着他的目光而望去,眼前呈现的是整个皇宫的景象。

      她心中一怔,那人说得没错,自己入宫这么些时日了,却连皇宫是什么样都没有看清过。

      如今站在这样高的地方望去,整个皇宫仿佛被自己踩在脚下。那是她第一次俯视这个雄伟壮丽而又精致繁华的宫殿。

      她抬头望向前方,能比宫墙更高的,只有月夜楼而已。

      从前她并不羡慕那个拥有月夜楼的女子,而在此时此刻,她才明白,那个能俯视整个后宫的位置,是所有女子都艳羡的荣耀。

      那人见她不发一言,脸上笑得满是得意之色,他说道,

      “我就知道你会满意的。”

      话刚说完,他瞟了一眼不远处飞快奔来的人影,扫兴地皱了皱眉,小心地揽着沈碧瑶一跃而下,安稳地站在了原地。

      “你可知无礼?”

      沈碧瑶声音虽严厉,神情却仍是带着笑。

      那少年满不在乎地一笑,刚要说什么,却听到那个匆匆赶来的人焦急地说道,

      “小王爷,卑职都说了,皇宫是不能骑马的。”

      少年皱起眉头,气恼道,

      “陈尽,你真会扫我的兴。”

      跟在那个叫陈尽的人身后的是赵公公,他刚才一见动静这么大,也赶忙跟来。

      赵公公看到地上的碎片,赶紧赔礼道,

      “沈婕妤赎罪。”

      沈碧瑶含笑着摇头道,

      “没事,不是你的错。”

      “原来你是碧瑶姐姐啊。”

      那少年忽然欣喜道。

      沈碧瑶听他这么一叫,倒有几分猜到他的身份。

      少年见她仍是锁着眉头,赶忙说道,

      “我是姚清啊,从前还去过宁国府做客呢。”

      沈碧瑶再看向他,回想起小时侯的那个清秀得像女儿家一样的孩子,如今倒是挺拔俊秀不少。

      身边的宫人,连同碧奴都连忙向他行礼。

      沈碧瑶含笑着问道,

      “小王爷此次进都,也是为了太皇太后的生辰?”

      姚清答道,

      “可不是吗,我一赶到都城就赶紧入宫来见太皇太后和长姐。”

      沈碧瑶听到“长姐”二字,才想到姚清是姚莹的亲弟弟,只是看他们的容貌神情,倒是并不相象,只是眉宇眼角,有几分相似的感觉,从前就听说姚莹像兰陵王,而姚清像无双公主,如今一见,还真是如此。

      姚清既是要去月夜楼,也就自然与沈碧瑶同行,一路上,他说着来都城时的见闻,神采飞扬,满是少年人的洒脱和朝气,那些个趣闻异事,倒也让沈碧瑶听得颇有兴致。

      两人一直到碧池边,才分了手,姚清还说着改日再叙,已被陈尽催促着离开。

      待到他们走远后,碧奴才感叹道,

      “这个小王爷笑起来真好看。”

      沈碧瑶却是一笑,反问道,

      “清阳王被称为燕都第一美男子,当初见到他时,你可也没这么说。”

      碧奴直率地说道,

      “那可不一样,清阳王笑起来虽好看,可却是风流多情,小王爷笑起来,才真的像太阳一样灿烂。”

      沈碧瑶听她这么说,心中也是赞同,但却只笑而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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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言好少,感觉好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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