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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太子湖 ...

  •   在猎场逗留了几日后,景汐并没有回宫,而是赶往了云州。

      若说冀州是以富饶名满天下的话,那云州必是以景致取胜,还未到云州,那一路上的好山好水就已叫人看得目不暇接。

      马车停在了云州安阳王府门前。

      众人还未出马车,就听到在队伍最前头的,景汐的马车前已跪倒了一片人,其中在最先前的正是安阳王景弘。

      安阳王是先皇嫡长子,年纪比景汐要大上七八岁,若非他母亲身份低微,恐怕而今该受众人跪拜的人便会是他了。

      在景弘亲自安排下,众人住在了王府,景弘也是细心的人,知道皇帝出行,身边带着的宫女太监并不会很多,所以,一早便安排好了侍女各自服侍在各个屋子里。

      之后几天,景弘亲自带着他们一行人观赏了云州的几处最富盛名的地方,安阳王已过而立之年,容貌英挺,气质儒雅,所有的事务都安排的有条不恤,沈碧瑶见状,也不免心中佩服。

      按原本的行程是要在云州待个五六天的,而最后一天正是去游太子湖。可没想到前一天下午,景汐得到宫里的消息,说是皇太后病重。景汐念母心切,便提出第二日一早便先行回宫。

      为免扫了其他众人的兴致,景汐只带了一批景岚亲率的羽林军人马回宫,而其余人则是多留一日再回。

      用过了晚膳,沈碧瑶便在碧奴的侍奉下早早地更衣准备歇息,却不料景汐竟来了她这儿。

      沈碧瑶赶忙罩了件外衫就上前迎接。

      景汐把她扶起来,轻柔地搂着她的肩头,坐到了内屋。

      沈碧瑶嫣然一笑,柔声道,

      “皇上怎么想到来臣妾这儿了?”

      景汐含笑着说了些亲昵的话,便说要去胧妃那儿,沈碧瑶也不例外,起身恭送。

      临出门前,景汐双手搂着沈碧瑶的肩头,眉头微皱,柔声道,

      “明日游湖你就不要去了,好好休息一天吧。”

      沈碧瑶心头虽是疑惑,脸上仍是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景岚和姚清一起送景汐出云州,而其余人便准备着游湖。

      沈碧瑶记着昨日景汐的话,她虽是不解,但也照着做了,可没想到临出门前,兰陵儿跑来她屋子,好说歹说地拉着她一块儿去,沈碧瑶见状,也只得同意了。

      待到马车停在了太子湖岸时,沈碧瑶才知道姚莹说累便没有来。

      兰陵儿和曹谨儿年纪都还小,还有着那么些孩子心性,一见到久富盛名的太子湖,自然是兴奋不已。景弘在两天前就赶往泰城处理要务,所以,在场众人之中,以景淇身份最尊贵,自然站在了船的最前头。

      太子湖再怎样的美丽,沈碧瑶今日都无心去观赏,她满脑子想着景汐昨日的话,再加上姚莹也没有到场,更是让她心生不好的预感。

      游船一直划到了湖中央,正当众人看得高兴时,忽然,从湖水下面飞起几个黑衣人。

      沈碧瑶心中一惊,自知不好。

      果然,那些黑衣人一上船便朝着景淇砍去,船上的女子都被惊得慌乱不知所措,惟有沈碧瑶却是镇静地站在一边。她知道,如今船停在了湖中央,除非护卫们能把那些黑衣人都击毙,不然,景淇性命定然不保。

      沈碧瑶并不认为那些黑衣人要杀的人是景淇,恐怕是把景淇错当成了景汐了。

      场面僵持地一久,护卫们便落到了下风,沈碧瑶心中一慌,目光无意瞟见后头有一艘船飞快地驶来。

      女眷们虽被保护在一边,但也免不了胆惊受怕,曹谨儿牢牢地抓着沈碧瑶的衣摆,害怕得早已花容失色。

      眼见着后头的船已逐渐靠近,突然,沈碧瑶听到一声呻吟,只见景淇满身鲜血地倒在了地上,然后,那黑衣人又再补上了一刀。

      后宫女子哪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个个惊叫出声,而其中却是除了沈碧瑶和兰陵儿。

      沈碧瑶瞟了眼兰陵儿,只见她就这么站在船边,仿佛四周的一切都与她无关般,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奋力保护着她们的护卫在生死之间挣扎。

      原以为刺杀了景淇后,那群黑衣人就会罢手,没想到他们竟仍是胡乱砍杀起人来,包围在她们面前的护卫又要顾着这些手无傅肌之力的女子,又要攻向黑衣人,时间拖得一久,一个个都再也支撑不下去,落了下风。

      沈碧瑶看着眼前的护卫一个个倒下,心中一颤,果然,她目光对上其中一个黑衣人,而那人竟是向着她砍来。

      眼见这一刀就要砍向了自己,在那么一瞬间,她脑中忽然想起父母兄长,忽然想起自己当初入宫前的日子,就在这时,一摊血水洒在了她身上,只见那黑衣人倒在了她面前,而站在那人之后刺下这一刀的人竟是姚清。

      沈碧瑶也没有想到,当面对死亡的时候,自己可以这么平静,而获救之后,她也只是这么直直地望着姚清,印象中,那个总是笑得明媚清澈的少年此时手持着长剑,身上满是鲜血。他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目光阴冷地如冰一样凌厉。

      忽然,沈碧瑶感到自己身子一软,只见姚清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她。

      “碧瑶姐姐,你没事吧。”

      沈碧瑶再看向姚清时,他正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沈碧瑶站稳了身子,似是宽慰地一笑,答道,

      “恩,我没有事。”

      姚清松开了手,安心地一笑,吩咐了几名将士寸步不离的守卫在女眷四周,然后,他凝神望了一眼正打得不可开交的局势,回头朝着沈碧瑶一笑,便也投入了战局。

      那笑容是沈碧瑶所熟悉的,只属于这个少年的独特味道。

      在重重保护之下,沈碧瑶看着姚清的长剑刺穿一个个人的身体,一招一式,快准狠,没有丝毫迟疑。沈碧瑶从前在宁国府也见识过不少剑术高强的人,可是,却从未有现今这样震惊的感觉。没有华丽的姿态,每一个动作都只是为了取人性命,她不明白为何如姚清这样身份的小王爷要学这么狠决的武艺,她更不明白为何那个笑得如阳光般灿烂的少年,会露出如此阴冷的眼神。

      自从姚清带人赶来后,没多久,黑衣人就死伤惨重,姚清虽叫着要留活口,但那些刺客见已无路可逃,皆是一一自尽,整个游船上,顿时一片浓重的血腥味。

      姚清收回了剑,深深地呼了口气,走到沈碧瑶她们面前,忽而一笑,对着沈碧瑶说道,

      “放心,没事了。”

      午后的阳光倾洒在姚清身上,看起来却还是不及他的笑容而来得耀眼。

      沈碧瑶就这么望着他,眼前的姚清才是她记忆中会叫着她“碧瑶姐姐”的少年。

      自从那次在皇宫里重遇姚清,在沈碧瑶心里,他便是与其他人不一样的。姚清总是能笑得这么明媚灿烂,他的目光也永远都这么的清澈无邪,沈碧瑶是喜欢他叫着自己碧瑶姐姐,喜欢他想着法子让自己开心。说是年少气盛也好,直率真诚也罢,在沈碧瑶看来,姚清是与这皇宫内外所有的人都不一样的。

      可是,在她看见他一身沐血,目光阴冷地一剑刺穿那黑衣人身体时,她只觉得害怕,害怕连他也变的和其他人一样。

      想到这儿,她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姚清的手臂。

      “娘娘,你没事吧?”

      姚清关切地问道,用另一只手搀扶住了沈碧瑶。

      沈碧瑶抬头望向他,那双眸子仍是清澈得如初见时一般,她忽然觉得安下了心,含笑着答道,

      “没事,我没事。”

      见沈碧瑶自己能站稳了身子,姚清才放心地松开手。

      很快,船靠到了岸边,众人依次下船,正当兰陵儿走过沈碧瑶的身边时,她悄无声息地靠着沈碧瑶的耳边,说道,

      “沈婕妤真是好运气呢。”

      沈碧瑶望向兰陵儿时,只瞟见她脸上笑得娇巧甜美,仿佛刚才的话并不是出自她口那搬。

      回到王府的时候,景岚已赶了回来,听说是在护送景汐的半路上得到了有人欲图谋行刺的消息,原本应该是由景岚率兵赶来,却是姚清说是担心姐姐,便领命而来。

      走进大殿的时候,姚莹正坐在上座,喝着安阳王特地准备的上好茶水,她吩咐了众人好生休息后,只说声其余事交给景岚处理。然后,她便起身准备回房休息,余光瞟到姚清的时候,姚莹停住了步子,转头看向姚清,上下打量了番,那神情似是嘲讽地问道,

      “怎么?没受伤吧。”

      姚清见姚莹望向自己,略是低下了头,神色紧张地答道,

      “谢长姐关心,清弟无事。”

      姚莹轻哼一声便朝外头走去,姚清略是一愣,然后,便也跟了上去。

      原先见黑衣人欲杀自己的时候,沈碧瑶就猜到了几分缘由,如今,她虽还不清楚整个事情的经过,但可以肯定的是,刺客中有姚莹的人,而目的,则是杀自己。

      走出大殿,沈碧瑶望着姚清离开的方向,眉头不由皱起,她知道,若是赶来的是景岚,恐怕自己已经死了,而姚清之所以求令赶来援助,就为了救自己。

      正到沈碧瑶进屋的时候,她无意中看见景岚也朝着内院而来,他步子急促,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事这般焦急。

      沈碧瑶也不免暗猜,不管这个清阳王和姚莹是什么关系,至少在这事上,两人是定下了某种协议。只是,一想到这里,沈碧瑶心中顿起一阵冷意。

      姚莹与姚清一前一后进了屋子,阿离借口说是去泡茶,便退出了屋子。

      姚莹面无表情的看着姚清,姚清刚唤了声“姐姐”,就被姚莹扬手煽了个巴掌。顿时,半张脸肿得痛红。

      “姐姐。”

      姚清又唤了一声,却见姚莹冷笑道,

      “你倒还记得我是你姐姐。”

      姚清眉头微皱,低下了头。

      姚莹收起了平日一贯的笑,一双明眸严厉地瞪着姚清,她气愤地说道,

      “原先我把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景岚赶过去的时候,沈碧瑶早就会死在刺客的刀下,可你倒好,竟然向皇上领命,甚至还救了那个女人。”

      姚清知道姚莹句句话都不假,也无法出言声辩。

      “你竟是把那个女人看得比我这个姐姐还重。”

      姚清一听这话,赶忙说道,

      “姐姐,不是的,我只是……”

      姚莹冷冷地瞪向姚清,惊得姚清一时收住了声。

      整个屋子寂静无声了好一会儿,直到阿离端了茶水送进了屋。

      她见姚清和姚莹两人就这么僵持地站着,把茶水放在了桌上,便退了出来。

      姚清端起一杯,双手奉到姚莹面前,恭敬道,

      “姐姐,你用茶。”

      姚莹斜眼瞟了他一眼,见他一脸真诚,便也接过了杯子,她抿了口茶,顺手放回到了桌上。

      姚清见姚莹脾气缓和,便是小心翼翼地说道,

      “姐姐如今在后宫中的地位已是无人替代的了,又何必非要取沈婕妤的性命呢。”

      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巨响,原来是姚莹把整张桌子掀在了地上。

      姚清望向姚莹,只见她目光上从未见过的阴冷,似乎是已不带有一丝的感情。

      “清儿,你从前是从来不会这样违抗我的。”

      姚清低下了头,答道,

      “清儿不敢。”

      姚莹轻扬唇角,笑得别有意味道,

      “是吗?我看你倒是什么都敢呢。”

      然后,她收敛住了笑,神色肃然道,

      “你以为,我这个位子坐得就舒坦了?”

      未等姚清出声,姚莹半是冷笑半是自嘲道,

      “你可知道,对于皇上来说,我不过是个他想要征服的女人,对于皇后,我是她害怕的祸害,而对于整个皇室,我更是牵制兰陵王府的人质。”

      姚莹轻哼一声,又说道,

      “他们巴不得我能生下个皇子公主的,既能牵制父王,又能在将来分掉些王府的势力,这些,你懂吗?”

      姚清眉头深锁,并不作声。

      话说到这儿,姚莹的语气软了下来,她气息似乎有些微弱,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她越是强硬地想要忍,却咳得越厉害,咳到后头身子一软,姚清赶忙上前揽住了她。

      “姐姐,皇夜让你随身带着的药在哪里?”

      姚清焦急地问道。

      姚莹指了指床头,姚清赶紧跑去取来,就着茶水服侍她服下去。

      待到姚莹气息平和了,姚清愧疚地说道,

      “姐姐,是我不好,是我不该惹你生气。”

      姚莹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一手抚摩上姚清的头,就像小时候那样,耐心地对他说道,

      “清儿,你该知道,那日宴会上,我那样强足了风头为的就是让所有的人都看清楚,我们兰陵王府的地位上不可动摇的,而你以为,为何我能有把握做到这个程度?”

      姚清心中自然知道答案,只是他却并不回答。

      姚莹忽而一笑,几分无奈几分忧愁,她说道,

      “那是因为你我除了是妃子侯爷外,我们更是兰陵王的儿女,是我们的父王撑起了整个兰陵王府的荣耀,可是,你也知道,父王年轻的时候征战沙场,常常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长久以往,早就落下了病根。”

      说到这儿,姚莹的目光中是平日没有的担忧之色,

      “父王还能保护我们多少年?我又能保护这个家多少年呢?所以,清儿,你要赶快成熟起来啊,兰陵王府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慢慢等你了。”

      姚清忽然想起,从小到大多少次,姚莹也是这样抚摩着自己的头,那时,她总笑着对自己说,

      “清儿,你要赶快长大啊。”

      在别人眼中,姚莹是尊贵的月华郡主,是兰陵王最宠爱的女儿,甚至还有说兰陵王爱女胜过爱子。但,姚清却很清楚,父王是最喜欢姐姐没错,但是,姐姐所有的一切也都是照着父王的喜好所培养的,姚莹的狠,姚莹的毒,都是兰陵王所希望的。而这样的姚莹,也只有在父王和姚清面前,才会表现出弱点。

      也是因为这样,从小时候起,无论什么人指责姚莹的错处,姚清都会站在她这一边,而对于姚莹的话,他更是毫不犹豫地听从,只是,惟独这一次。

      姚清轻柔地揽着姚莹,喃喃地说道

      “我会为了兰陵王府,为了父王,为了你,我……”

      后头的话即使他不说姚莹也明白,她轻轻得拍着他的头,就象从前那样,她温和地笑着,那笑容让姚清差点以为他们仍是身在兰陵王府,仍是只要几步路,就能到姐姐那儿讨甜食吃。

      可惜,这样的错觉只是这么一瞬间便消逝无存。

      燕都和冀州隔了千山万里,而他们如今,也再也回不到儿时,即使姚清再不愿承认,也知道光凭一个人一把剑,是不足以保卫整个王府的荣耀。

      姚清扶着姚莹坐到了桌边,姚莹便让他退下了。姚清刚一出门,姚莹便恢复了神色,她笑吟吟地朝着屋外说道,

      “岚王爷可想要偷听到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一个修长飘逸的身影走进了屋子,来人正是景岚。

      “胧妃娘娘真是敏锐,连侯爷都没有发现小王,娘娘倒先晓得了。”

      姚莹只是含笑道,

      “那不过是从前父王教的好。”

      景岚冷冷一笑,似是嘲讽道,

      “那不知娘娘这么好的演技,可也是王爷教的?”

      姚莹闻言,神色依旧,她警惕地问道,

      “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在外头的?”

      景岚笑答道,

      “不早不晚,正好赶上娘娘的那场好戏。”

      姚莹知道景岚指的是自己装病骗姚清,她什么也不再提,只是问到了其他的事,

      “原先安排好的人灭口了吗?”

      景岚笑得讽刺又无奈,他说道,

      “一切都按娘娘吩咐的做了。”

      姚莹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只是很快就恢复了平日的神色。

      她调笑道,

      “岚王爷不愧就是岚王爷,比我那不成事的弟弟可是让人放心得多了。”

      景岚轻哼一声,不再多言,

      姚莹妩媚一笑,懒洋洋地说道,

      “本宫有些累了,王爷若是安排好了回宫的时间,命人来说一声就是了。”

      说罢,便是起身朝内屋走去。

      景岚也转过了身,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他刚一走,阿离就赶忙进来,当她走进内屋时,只见姚莹疲倦地依靠墙壁,四肢已是无力。

      “郡主你没事吧。”

      阿离赶忙扶住她,担忧地问道。

      姚莹似是安抚她道,

      “没事,只不过是装过了头真有些累了罢了。”

      阿离知她这说的是玩笑话,心里头一急,赶忙扶她躺在了床上。

      只是,阿离始终都不明白,姚莹为何偏偏在景岚面前,要这么地勉强自己,对于景岚先前的冷嘲热讽,半句都不为自己解释。

      刚想到这里,姚莹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着说道,

      “阿离,你以为,我说了,他就会信吗?”

      阿离望向姚莹,即使是现在,那笑容仍是妩媚华美,只是其中,却是几分无奈几分凄凉。

      第二日一早,景岚就安排着回宫。沈碧瑶刚一回到皇宫,就唤来潋言询问有关太后生病的事,潋言只茫然地说太后那儿一切安好,没听说这事。沈碧瑶闻言,心中暗猜到了些始末。

      回宫当夜,景汐自在月夜楼吃过了晚膳后,便来看望沈碧瑶。

      景汐见沈碧瑶确实毫发无伤,这才安心,只是当问到沈碧瑶为何那日没有留在府里时,沈碧瑶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是好奇太子湖的景致,这才忍不住一同去游湖了。

      景汐也并不多心,赐了些翡翠玛瑙金银首饰给了沈碧瑶,当夜,便在云疏宫留了夜。

      第二日一早,碧奴边为沈碧瑶梳妆打扮,边打趣说“皇上对小姐真是好,那么的紧张小姐呢。”

      而沈碧瑶只是一笑了之,真要说欢喜,她所欢喜的也不过是经过这事,她晓得了景汐确实把她看得比其他妃嫔要重一些,否则也不会在前一日便提醒自己不要出府。

      几日后,景汐以意图谋反企图行刺皇上的罪命把安阳王贬为庶民,原先安阳王是除了景岚外,众兄弟中权势最大的,如此一来,整个安阳王府可说是倒了。

      这样的结果正是印证了沈碧瑶的猜测,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景汐设计的,安阳王是先皇长子,这几年权势逐渐强大,景汐不得不除了他,只是可惜景淇平白做了牺牲品,虽说是加封加爵,但对于一个死去的人又能补偿得了什么。

      洛云侯姚清和清阳王景岚因护卫有功也受到了嘉封,景汐收回了云州的驻兵权,原本是想交给景岚,却被他婉言谢绝,只是整个云州的守卫兵马都由羽林军直接派遣过去。

      姚清在燕都又留了些时日后,便请辞回冀州,临行前,他拜别了太皇太后和胧妃后,来到了云疏宫。

      当沈碧瑶见到姚清的时候,她并不觉得奇怪,似乎早就隐约感觉到他会来一样。

      姚清就这么站在沈碧瑶面前,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沈碧瑶嫣然一笑,说道,

      “回来了这么些日子,都还没好好谢过侯爷的救命之恩呢。”

      姚清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是想说什么,最后仍然没有说出口,他叫随从送来了个大箱子,碧奴打开一看,里头倒都是些奇珍异宝,姚清说道,

      “这都是之前来燕都的路上,我看着有趣就收藏来的,沈婕妤可不要笑话。”

      沈碧瑶看了一眼那箱子里的东西,望向姚清的目光温柔清和,她含笑着答谢道,

      “侯爷一番心意,本宫怎会笑话。”

      姚清似乎是安下了心,忽而一笑,又说了些闲话后,便准备告辞离开,

      沈碧瑶执意送他到宫门口,姚清临走前,忽然又说道,

      “下一次再见到沈婕妤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上次的那盆睡莲,”

      姚清停顿了会儿,脸上笑意更浓道,

      “碧瑶姐姐,你可要好好得养着啊。”

      沈碧瑶被他这话逗得轻笑出了声,她说道,

      “这么珍贵东西,我自然是会养得好好的。”

      说罢,姚清又朝着她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

      沈碧瑶站在原地目送着姚清渐渐地越走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