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思明三（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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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是建立在证据的基础上，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白凝站在楼梯间，背靠着铁门，假装在玩手机，但是注意力全在接收头发那边的音频上。
言明电话那边的人似乎回答了一句什么，言明的声音不怒自威：“从第一天从事这份工作开始，学的第一课就是，没有解释。你做不下来那就让位。”
“白凝！”白凝正在专注地听着言明那边的电话，冷不丁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接着那人凑到她耳边来大喊了一声。
白凝被这一惊吓，手一抖，一个不稳，手里的手机顿时落了下去。伴随着身后的惊呼声，飞快回复思绪的白凝右脚往上一抬，正好是手机下落的位置。那手机在她的脚背上被这么一颠，改变了方向往上飞去。白凝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手机，然后放到耳边飞快地说了句：“我在上班，有事下班再联系”。随后她飞快地将手机塞进了兜里，仿佛是真的刚跟谁在打电话一般，转过身来对着来人说道：“啊，是程禾啊。我正在打电话，突然听到声音被吓了一跳。你喊我有什么事吗？”
白凝身后的程禾已经懵了。她看着面前白凝的笑脸，不自觉地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腿，默默咽了一口唾沫：“我，我看你在这站着没出声，还以为你怎么了。原来你在打电话啊？”
白凝扬了扬手里的资料：“我是出来复印资料的，顺便接了个电话。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程禾摇了摇手：“没，没什么。那我先走了。”她说着，期期艾艾地路过白凝身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还是没抑制住心里的好奇，小跑到白凝身边双眼亮晶晶地问道：“白凝，你学过武功吗？”
白凝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没有，运气好而已。我先走了。”
“诶……言，言特助好。”程禾拉长的声音瞬间变得软糯甜美。
抱着资料准备继续偷听的白凝站住了脚步，顺着台阶往下望去。只见下面那层楼梯转角处，言明西装革履地站在那里，气势逼人。看样子他的电话打完了，或者是，听见了上头的动静？不过她面上什么都没露出来，每一步都踩得很稳，经过他身边时，她还点头微笑了一下：“言特助。”
言明斜斜靠在楼梯扶手旁，手指轻轻敲着扶手，听到白凝的问好，他目光淡然地从白凝身上转了一圈，点了下头：“嗯，水凉了。等会儿再倒杯热水。”
白凝：……可以公报私仇吗？她想直接把这个臭屁自大狂的名字交给许霆了。但是，想想那高额的报酬，她不能这么没有职业道德。白凝深呼吸两下，淡定，一定要淡定。
可是，谁来告诉她现在要怎么淡定。第一次她好不容易刚听到正题，就被路人甲给打断了。随后她像是只望风的狗狗一样紧盯言明办公室，好不容易看着他拿着电话再出去，她连忙开始收听。可是谁来告诉她，这个谜一样的水声以及周围人那关切的“言特助，你也上洗手间啊”是什么？
白凝刚要切断收听，忽然听见那头言明的声音：“过程？我只看结果。所有的一切都只为结果服务，没有结果，一切都是空谈。他们没有证据那是他们的事情，我们要确保证据被牢牢地攥在自己的手中，这样我们才有主动权！”
真的，是他？白凝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握成了拳头。不对，他是才来的，如果是他，他还有接应？
“白凝，你怎么了，脸这么红，是生病了吗？”岳晴经过的时候，关切地问了一句。
通道那头的言明似乎也打完了电话，什么声音也没了。蓦地听见耳边的女声，白凝抬起头来，飞快地切断了通道：“没，没有。就是刚喝了一点儿热水，有点热。我先去送文件了。”
岳晴的眼里带着疑惑：喝热水会让脸也热起来吗？正在旁边书柜找资料的程禾悄悄转头看向了白凝离开的方向:真的不是看了某种不能描述的小书吗？
白凝走出办公室后径直走到了走廊尽头的平台上。尽管蓝天上仍旧挂着那轮圆圆的太阳，但是仿佛失却了往日的温度一般，在这个初冬的下午也没有贡献什么暖意，却适时地让她乱糟糟的思绪降了温。言明。她的确怀疑过他，这两通电话似乎更加坐实了她的猜测。但是，一来他是新来的，根基并不稳。二来，他的职位是特助，许霆似乎也很忌惮他。他会是其中一个吗？白凝望着远方一掠而过的白鸟，眼里的光逐渐清明：不管怎样，今晚的聚会，她得找个机会跟许霆提醒一下，注意这个言明。
技术部门的人一向给人以严谨整洁的印象，换言之，也可以叫呆板。可是，然而，白凝看着舞池里群魔乱舞的众人，忍不住想扶额：谁说技术部的人不会玩的，自从聚餐到现在，许霆身边一直有人围着，就没个安静的时候，让她想找他说话都不行。她喝了一口果汁，目光瞄向了一旁默默靠在卡座靠背上的言明，只有这个时候看他顺眼点儿。
言明的手上把玩着火机，却没有抽烟。察觉到旁边的目光，他转头看去，正好看见白凝仰脖喝饮料的侧颜，小巧精致的耳垂，弧度恰好的下巴，看上去很乖巧的模样。大概，也就只有她才会在酒吧里喝果汁了。明明是一个小姑娘，却老气横秋地坐在这里，看着比自己还古板。不过，她既然不喜欢，刚吃完饭怎么不先走，还跟到酒吧来了？
不过，即使只有这两个人坐在卡座上，也丝毫没有交谈的意思。白凝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瞄到前面舞池里面正好一曲结束，许霆也停下来正在和谁说话。好机会!白凝将手机反插在牛仔裤屁股后的兜里后，立刻站了起来。与此同时，隔她两三个位置的言明也站了起来。
气氛在那一瞬间似乎有点儿尴尬。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白凝眼睛微眯：他不会也正好要去找许霆吧？几乎是电光火石间，她脑袋里灵光一闪，傻白甜形象立刻上线：“嘿，你也是去上洗手间的吗？”
言明的目光落在她的眼眸。她的眸子里面映着霓虹，显得五彩斑斓，里面的情绪看不真切。他随手掏出了一根烟，却没点燃，只是夹在右手中指和无名指间，走过来，淡淡地瞄了她一眼：“是啊。”
婉拒的套路呢？白凝对上他那略微探究的视线时，一下子凛然。不就是一起上洗手间吗？有什么好担心的，她还能用这个机会好好观察下他呢。
想象是美好的，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后，白凝才发现，即使自己也不算矮了，即使两个人中间隔了一个位置，她想观察他的面部表情，还需要转头仰视。这动作的目标就不是一般大了。她暗暗在心里腹诽：没事长这么高做什么
不过，这种腹诽很快就解脱了，她的手机响起了微信信息提示声。女卫生间的门近在咫尺，白凝还专门恶趣味地转过头来对言明挥手：“女孩子和你们男孩子不一样，出来你就不用等我了。”
言明淡定地瞄了她一眼，不置可否，临走前扔下一句话：“记得冲水。”
白凝：……你给我站住，你说谁不冲水呢？
白凝闪进了隔间，闩好了门锁，摸了摸下巴。既然她没法靠近许霆，那她就让许霆来找她。她摸出了手机，飞快地编辑了一条微信。
酒吧后面的小巷，不到两米宽，路灯昏暗，人迹罕至。许霆快步从后门的通道出来，前后左右看了一眼，问道：“有发现？”
靠着电线杆的白凝站直了身体，走到了许霆的面前：“表哥，我最近有注意到某个人的行为比较可疑。”
许霆解最上面扣子的动作顿住了，因为微醺而朦胧的双眼瞬间清明:“谁？”
“言明。”白凝看着他，轻轻吐出一个名字。
她的话还没说完，咔哒一声响起，是打火机的声音。在这黑夜里，这个声音十分明显。许霆并不抽烟，更别提自己了。她的目光瞬间凛然起来，目光瞄向了旁边的员工通道，手下意识地做出了手刀的模样，沉声道：“谁，出来。”
在她开口的同时，许霆的声音响起：“不是他。”
白凝听到了许霆的回答，心下一凛，但是她的关注点更多的是在那个打火机声究竟是谁。自己过来的时候已经观察过了，这个地方寂静无人。她自问多年习武，听力视力都远胜普通人，这个人还能悄无声息地过来，并不被自己注意到，是个高手。白凝的目光凛然了许多，眼睛盯着员工通道，一眨不眨。
旁边的员工通道里，响起了很轻的脚步声。一个高大的人影走出来，他的唇上叼着一星红点，修长的眼眸扫了她一眼，目光森然。不是别人，正是言明。他长吸了一口烟，声音清冷：“原来，你的探案就是一个过家家游戏般的胡乱猜测？”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思明三（捉虫）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