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風の吹く先 ...
-
不能哭，不能哭。
我紧紧掐住手指，用痛觉抑制住即将涌上眼眶的眼泪。
要自然，对，像平时一样的语气。
好好的、和前辈道别才行。
“那么，我先回教室了。”
对着前辈深鞠一躬，我没有等到前辈的回应，就迅速离开了走廊。
说是离开，逃跑大概更合适吧。
面对着自己失败的告白，面对着拒绝了自己的前辈，我逃跑了。
真是，太软弱了。
疾跑之后的呼吸很难很快就平复下来，我捂住胸口，无力的靠在墙上。
一切的一切，都结束了。
最后还是一个如此失败的结局。
手一松，那张前辈递给我的纸巾被揉的皱巴巴的，飘到地上。
抱歉，前辈。
还有抱歉啊，喜欢前辈的我自己。
“喂，等等。”
啊，前辈追过来了。
“还、还有什么事吗……”
一刹那，羞耻感、尴尬感涌上心头，夹带着刚才又开始剧烈跳动的心跳。
我低着头，声音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想把自己埋起来，或者干脆消失掉。
至少此刻，别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
我可以好好面对你的前辈，一定可以的，像以前那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所以，请、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把头抬起来。”
长长吸了一口气，我的动作依旧像刚才一样僵硬不堪。
控制肌肉的开关大概暂时坏掉了吧，前辈的话，我做不到。
大概意识到我现在的状态，前辈的声音柔和了几度。
“抬起头，看着我。”
……然后，叫出了我的名字。
啊，又和前辈对视了。
这个样子的我——
想要再低下头，将自己这幅难看的样子藏在刘海中。
下一刻，他的手落在我的头顶。
“乖、乖。”他轻轻的揉了揉我的头。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这一刻，刚才所有的负面情绪，都烟消云散。
“眼睛又红了啊。”
他的手顿了顿，“又让你哭了呢，抱歉。”
“能听到前辈的答复，我真的很高兴。”
拒绝也好，失败也好，至少那一刻的前辈，是独属于我的前辈，会露出在别人面前不会有的那一面。
那样，我就已经得到一切了。
前辈看着我的方向，沉思了几秒。
“所、所以，哪怕是拒绝也好，我真的很高兴。”
“只是现在，现在的话，前辈，可不可以，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
听到这些话的前辈眼睛微微瞪大，似乎可以从他的眼中看到些许的意外。
然后，他又苦笑起来，其中的意味，我也没能理解。
“果然不说明白的话，就传达不到啊。”
“已经……”
“稍等一下，”前辈打断了我的自言自语，“让我来说，好吗？”
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这次，要好好的传达清楚。”
放在我头顶的那只手一路下滑，最后停在我的面前。
温柔的，擦去我残留在脸上的眼泪。
“‘谢谢你，我很高兴。’我这样说了，对吧？”
“那其实是真的很高兴。”
他有些难为情的侧过头去，小声补上了后半句：“……被喜欢的人告白，什么的。”
一切都来得太过不真实，事情的反转又来的太过突然，我用纸巾捂住眼睛，擦掉又一次涌上来的眼泪。
“可是前辈……之前，之前被我告白的时候，完全没有反应……”
喜欢什么的，绝对不是简单的一句话吧？
“那个是……”
他先是意外地瞪大了眼睛，想到什么之后，周身那种坦然的气场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紧接着，大片大片的红晕出现在他的脸上：“哪怕是我，也会紧张啊……”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一下子就消散在空中。
“被叫住，被告白。这种事情，太突然了啊……”
一边解释，他的脸也越来越红。
“就算想好了该怎么面对你，到了现实，也根本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啊……”
话毕，他沉默了数秒。
看了看眼眶发红的我，前辈又一次开了口。
“但是那之后，你跑掉了。”
“那时我才注意到，你大概误会了。”
“对不起啊，又让你哭了。”
他再次重复了一遍，视线可及的地方，前辈的手紧握成拳，在身体一侧微微颤抖着。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地抱住了他。
“啊……”前辈惊讶的吸了一口气，应该是对这种突然的亲密行为不适应吧。
他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然后回抱住我。
同样是紧紧地。
“让你久等了。”
这是他迟来的、但最终传达到的，回答。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風の吹く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