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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山海异闻 ...

  •   ……

      我在一座小山之上。
      一座笼罩着浓浓白雾的山头。
      遥望四顾,没有见到一个人影,也听不到人语。

      我愣愣地站了好久,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之前在干什么。甚至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晓。要是常人遇到不了解的状况,似乎应该有几分着急操切的心理,我却不然,心情很平静。

      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座山也许潜伏着无数的危险,可是其中并不包括我——我完全可以把这座山当作自家后院闲逛,无论度过多少时间,多少年月,我在这里都是安全的。
      我决定听从心里的声音,因为我不知道该干什么。

      从山上往山下慢慢走着,我看到了非常美丽的景色。这座山上生长着许多桂树,树下黄褐色的土地露出一些不认识的金属和晶莹的玉石。玉石应该是包裹在石头里面的吧,为什么这些玉石就长在地上呢?

      我捡起几块玉石,是深浅不一的青绿颜色,应该是很好的玉吧?拿在手中,有的感觉温热,有的感觉冰凉。我把这些玉石放在衣兜里面,就继续往山下走。

      走着走着,我看到一间间用树叶做的小屋子,远远地就看见一种长着白色耳朵的猿猴在小屋之间嬉戏,看上去顽皮又可爱。这是猴子吗?应该是群居动物吧。我没有接近,往山下继续走着。

      不一会儿,我看到山腰上零零散散地缀着几丛小草。不是一般的野草,形状像韭菜,又开着青色的花朵。那种青色非常明亮,好像发着光一样,被黄褐色的地面一衬托,更显得光彩夺目。

      这种青色的花朵正散发出奇特的香气,闻到这阵香气,我的腹中产生了一种温饱感,仿佛有一股热流熨帖着我的胃部,带给我一阵暖洋洋的舒适感。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植物,却十分地想吃它。可是这青色的花朵多么美丽啊,我怎么忍心吃掉它呢?点缀着寂静山岭的青色花朵,没有风吹拂它,没有蚊虫打扰它,它静静地长在原地,发出明亮的光辉。我爱惜地摸了摸青色的花朵,转身走了。

      我不忍心吃它,山中却有其他可恶的动物要来伤害它。走了没几步,我就看到之前见过的一只白色耳朵的猿猴匍匐地爬到草丛里面,把我最喜欢的青色花朵给吃掉了!我傻乎乎地呆愣在那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猿猴吃掉了一朵青色的花,就朝山上奔去了。这时它直立起身子,大约四五尺高,行动十分灵敏。三两下跳跃,就消失在我的眼帘里。

      我这才回过神来,蹲下身子,心痛地看着光秃秃的花茎,我感到眼泪正在眼睛里打转。我颇感可惜地想,早知道这朵花会被猴子吃掉,我还不如自己吃掉它呢,也不知道它会是怎样的味道。

      目光移向旁边的草丛,还剩下几朵青色花,径自散发出迷人的香气。这次我心里发了狠,硬着心肠摘下一朵别在衣襟上。近在咫尺的香气,不断熨帖着我的胃部,在整个腹部流转,那种感觉舒适得无法形容,就好像一个饿了三天三夜的人,吃饱喝足后的满足感一样。

      这座山很小,很快就到山下了。
      我又看到了一种树木,形状像构树,却呈现黑色的纹理。

      它同样长着花,盛放的花朵发出耀眼的光芒,如果说我刚才见过的青色花朵是黑夜中点点的萤火,那么这种花就是空中的白玉盘,悬在构树的顶端,照耀四野。

      无论站在多么远的地方,都无法忽视这股灿烂的光芒。我在山腰处就一直猜测着这股明亮的光辉来自哪里,却没有想到会来自于一朵婴儿手掌大小的花朵。

      我站在树下仰望着树顶的光辉,十分渴望。如果能够跳上树就好了,我想,又觉得不可能。我叹了口气,尝试性地轻轻一跃,只想要抓住一根枝桠,不料,奇迹发生了。

      ——我站在了这棵树的枝桠上!
      ——只是凭借着轻轻一跃的力度!

      这是怎么一回事呀!我心里一慌,顿时站立不稳,脚下的枝桠也跟着摇曳起来。我赶紧抓住树干,本能地想着要减轻重量,就感到自己的体重消失了一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我疑惑不已,目光触及树顶璀璨的花朵,疑惑感立即消失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那朵花。

      我伸出手,紧紧地攥住了花枝。光芒夺目的花朵就在我的手中,发出灿烂的光芒。我露出高兴的笑颜,手一松,就滚下了树。

      ……

      阳光穿过露台,照射在我的脸上。我在软绵绵的被子里翻了个身,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腰部磕了我一下,结果就清醒过来了。

      我穿着睡衣。
      我衣兜里放着硬物。
      我衣襟上别着一朵青色的花朵。
      我的右手攥着一枝白玉般的奇花。

      结论是——
      我还在做梦。
      啊哈哈,翻个身继续睡吧。哦,还要记得把衣兜里的硬物掏出来。

      这一觉就睡到了中午。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昨天夜里,是我第一次入梦。

      我翻开枕头,遗憾地发现枕头下并没有卡牌。在床上到处找,还是没有。也就是说,我不能指望卡牌会从天上给我直接掉下来,没有这种好事,我得自己想办法把梦里的东西变成卡牌拿出来,这样才能够长期保留。

      我坐在床上,开始回忆昨晚的梦。根据山上的动植物,我立刻就猜到昨晚的所在地。招摇山,没有错,一定是招摇山。这是鹊山山系的头一座山,也是最西边的一座山。这座山在南次一经中有记载,我推测我可能是按照山海经的描写顺序来进行我的旅程。

      梦中长着青色花朵的野草叫做祝余,人吃了它就再也不会感到饥饿;光照四野的白玉花朵叫做迷谷,人佩戴它在身上就不会迷失方向。这两种植物都是山海经中记载的远古植物,有着神奇的功效,后世以讹传讹,早就遗失了它们的真实面貌。

      像祝余,闻到它的香味就能够消除饥饿,这件事山海经并没有记录。白色耳朵的猿猴则是狌狌,应该和现代的猩猩相差无多,它并没有什么神奇的作用。

      我在梦里捡到的玉石也很不错,晶莹明亮,光洁温润。更奇特的是,它们没有边角,好像生来就是圆润的一样,我感到十分惊奇。

      睡了很久,我的肚子并不饥饿,大概是在梦中闻过祝余花朵的缘故吧?不过,即使不需要用餐,我也要到学校里走一走——我还是第一次来到CLAMP学园呢。
      于是,我把这些玉石,连着祝余和迷谷的花朵,一起收进了空间戒指中,就下了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1章 山海异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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