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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第 1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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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午餐是斯坤城的巴巴虾和新鲜的巨头鱼,配菜是由西洛城的根根草为主的蔬菜沙拉,牛奶加了两勺蜂蜜。”女佣说。
“花……”玛丽苏看着餐桌上一一摆放整齐的餐具说。
“什么?”
“鲜花,我要盛开的鲜花,什么都可以,只要是鲜花。”玛丽苏说。
“……”顿了顿,女佣问,“恕我冒昧,请问,您需要鲜花做什么呢?”
“……”玛丽苏盯着擦的发亮的餐具很久,久的视线都模糊了,眼神迷茫了,她微笑,然后回答,“花环,我要编一个,花环。”
编一个二十三最喜欢的……漂亮的,花环。
24
——维多利亚,美丽的维多利亚,我爱你,爱你。爱你!你为什么不看我?为什么不看我?!我愿意亲昵的脚趾,用全部的生命热爱你!
——可怜的奥拉,信仰上帝的奥拉,身为神父的奥拉,你背叛了神明,堕落进地狱,所以,我不能爱你。
“不,不,不!美丽的维多利亚,我向上帝起誓,对你宣告忠诚,请你爱我,如爱其他人一般。”她坐在库洛洛·鲁西鲁对面,咏颂着《叛神者》中神父奥拉的台词,语气悲苦又扭曲。
叹着气,她拨弄着自己的长发,用手指卷起来松开,又卷起来再松开。
“冷漠的维多利亚,悲惨的神父。”她向前倾身,这个姿势凸显出完美又诱人的身体曲线。
黑色的十字架距离她的手指只有一公分,向前还是向后?
“蜘蛛的头,失去了手脚,被锁链束缚,要向东方。那里或许尤尼想要的结果,吧?”她停住了,然后猛地收回手,“为什么不说话?”
库洛洛·鲁西鲁似笑非笑,膝盖上的《恶魔之旅》翻开在第四十六章节,花式字体漂亮的拖出长长的尾巴,他将目光投放向对面。
“为什么要说话?如果是红眼的问题,找到除念师就能解决。”
“不生气?他抓到你了,想毁了旅团,想……杀死你。”她侧身弯腰,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睡眠,倒影在水里的身影漂亮又傲慢,是情三十七的脸孔。
“我可以帮你复活死去的成员,还能解决你身体里残留的念,他我能做很多事,很多,很多……”
“有代价吧?对于未知的代价,我没有兴趣。”库洛洛·鲁西鲁拒绝。
“那么这样,”她微笑,风情万种的斜靠着小舟提议,“我可以帮你转移残余的念,算是一点我的小礼物,而你只需要帮我做一件事,帮我……”
“这样的交易对你而言,很吃亏。暂时我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库洛洛·鲁西鲁摸索着嘴唇若有所思。
“不,对我来说并不吃亏,这个世界并不只是你所看到的那样,它很大,也很小。”她坐在小舟的前沿,身形仿佛与海天一色融为一体,“当你抵达重点,我会实现诚意。”
起舞了,浓雾。
从小舟的尾部顺着还会吹响舟前,掩盖了她越渐淡薄的身形。
库洛洛·鲁西鲁在小舟上,他在小舟上,膝盖上的《恶魔之旅》翻到了地四十六篇章,泛黄的纸张上漂亮的花体字勾勒出长长的尾巴。
——亲爱的,魔鬼遮住了我的眼睛,让我分不清地狱与天堂的差别,它们用光秃的肉翼这笔了天空,让白天变成黑夜,让黑夜成为永夜,它们用锋利的鸟嘴啄掉了我的双眼,我看不见你了,亲爱的我看不见你了!!
25
杰克苏在篝火边,暖黄的火光映红了他大半张脸,他在篝火边,他在山洞里,在和之前不同的山洞里,身边跟着那个蓝头发的男孩子。
男孩子在烧水,用在开坑的石头烧水,滚烫的石头滋滋冒着热气,烧开的热水噗噗噗的冒泡泡。
“你是白痴吗?”杰克苏皱着眉很不耐烦,“跟着我干什么?不会自己找地方?哦对了,你不行,哈-废物。”
男孩子把叶子卷起来做成杯子,从石头里捞了一点水,吹了几口气才小心翼翼的抿了抿,听到杰克苏对他说话也不是很能理解。
“为什么生气?你一直在生气,非常生气,为什么?”男孩子问。
杰克苏怔了怔,他在生气,在迁怒,想骂人打人,但面对反问,杰克苏沉默了。
他抬头,后脑勺地上冰冷的石壁,思绪仿佛飘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很久”是个形容词,是个笼统的,模糊的时间概念,杰克苏觉得饿过了“很久”,他闭着眼睛,好像回到了那条街,那个十字路口,那个烙印在记忆深处的地方。
不知所谓与惊鸿一瞥哪个更让人记忆深刻?
是后者。至少杰克苏属于后者。
上一秒还抱着金发女郎热吻,下一秒就赤条条换场地的尴尬,加深了第一印象。
“她不漂亮,啧-丑死了。”金发女郎,烈焰红唇,森才凹凸有致,那个不比玛丽苏漂亮?
“喂,你相信一见钟情吗?那种,嗯,那种很特别的感觉。”只要一眼,脑子里就会有沈阳那个告诉你,‘就是她了’‘抓住她’这种。
“你爱上她了,她不爱你,是这样吗?”男孩子问。
“怎么可能。”杰克苏咧嘴发笑,露出一口森白建立的牙,“我和她是不一样的,和那些杂碎都不一样,我们同在,懂吗?同在。”
“没有哪种感情可以预料未来,也许有一天你就不喜欢了呢?”男孩子说。
“不可能。”恨果决,果决的杰克苏闷声笑了笑,似乎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可在基因链里的本能你会忘记吗?她,在我的基因链里。”
“听上去很复杂也很浪漫,”男孩子歪头肯定,“你的意思是,你们相爱,可,为什么你们不在一起呢?相爱不应该在一起生活吗?很多人都是这样。”
“……”杰克苏不笑了,“你问题太多了。”拒绝的对话的态度非常明显。
篝火哔哔啪啪的烧,靠谁噗噗噗的冒泡泡,绿色的俄叶子卷起来当作杯子,在开水的高温里泛出少许的枯黄。
“她是什么样子的呢?”男孩子突然问,他很好奇。
“爱哭,怕痛,怕死,死要面子的,丑八怪。”杰克苏回答。
“哦。”男孩子拨了拨篝火,看向山东外,观察了一阵子说,“雨停了,要出去吗?”
杰克苏站起来拍了拍裤脚管,背上背包说,“废话。”
26
穿红裙的吉普赛姑娘有个被神赐予的名字叫萨拉。
她有着仿佛月光般的长发,迷人又梦幻的双眼与先后那个的嘴唇,身材纤细又柔软。
她是个舞者,对,一个舞者,会在凌晨四点三十七分攀上山峰,在第一缕跳跃的逛逛中歌颂美好。
然后有一天,她死了。
摔死了。
从高高的山峰上摔下来,回归了神的怀抱。
啊-多美好。
27
——二十四,你要走了吗?
——嗯。
——不能不走吗?
——我生病了。
——生病也没关系,我会照顾你,就像之前你找我一样,我不想你走,我们一直在一起,连死亡都没能将我们分开!
——你知道,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你应该吃掉我的,你要吃掉我就好了!那样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那样你就不会生病了!我爱你啊!比自己都爱!
——嗯,我知道。额十三,我想成为人,不是‘情’,不是‘造物’,我想-成为人。
——所以你要抛弃我了吗?抛弃不完美的二十三,抛弃‘二十四’去做你的‘人’!
——二十三,我最亲的姊妹,再见。
——我回去找你的!绝对回去找你的!二十四,我会找到你,然后……恨并挨着你。
28
——决定好了?不后悔?
——嗯。
——你会失去姓氏、编号、能力与记忆,完完全全成为另外一个人,你会被世界放逐,没有朋友、亲人、姊妹,甚至相反会被你的朋友、亲人、姊妹杀害,这样,也不后悔吗?
——呵-你的废话变多了。让我‘生病’的不就是你吗?让我成为与她们相反的生命体的,不也是你吗?你到底是什么呢?代码?病毒?还是程序?
——你的存在让‘情’成为了‘玛丽’,‘情’会‘生病’是共识,只是迟早的问题,但资料库里从来没描述‘病毒’也是生命体,你们拥有‘思想’却没有‘形体’,就算这样你也算是‘生命体’呢,真神奇。
——……条件,成立。
29
清晨的天光泛着隐隐的白,然后成为了金黄色,气温身高,空气里飘散着带有露水味的花香。
有青菜的味道从门缝里窜出来,安逸又祥和,让人联想到每一个普普通通的早晨,窗帘被风吹开,阳光洒进来照在脸孔上温暖的不可思议。
“咔嗒”。
门被推开了,女佣推着餐车进了房间,被餐具一一摆好,端上早餐,然后她走到床铺边上喊着“Mis苏,Mis苏?玛丽苏小姐”这样的话。
揉了揉眼,玛丽苏坐起来,迷蒙的望向女佣,又望向摆好的早餐,克制着打哈欠的冲动刷牙洗脸。
“做了美梦吗?”女佣问,接着补充,“睡着的时候,您在微笑。”
玛丽苏咬了口面包,目光却放在床铺上的花环上,隔了一夜的花瓣打了蔫,看起来不是那么好看了,她眯着眼翘了翘嘴角,“不是梦,是记忆。”
以前的,发生的记忆。可爱的二十三,爱哭的二十三,挨着自己的……二十三,还有——
“面包不合胃口吗?”女佣问。
买来苏回神摇头,“不,味道很好。”
“好的。”女佣等玛丽苏吃完收拾餐具,推门离开前说,“今天下午三点德克萨一声会准时过来,那么中午见,Mis苏。”
咔嚓-门关上了。
“中午见,女士。”玛丽苏对着紧闭的房门,说。
30
太阳神阿波罗在奥林匹克山顶遇见了月神塞勒涅,他像太阳一样发着光,照耀着月神的美丽。
他说,塞勒涅,塞勒涅,我把太阳送给你,把生命送给你,把世界的一切美好送给你,只要你个我一个吻,只要你给我一个吻。
塞勒涅不看他。
她说,不,我不爱你。我爱的人一定是个伟大的,英俊的,是个英雄。普罗米修斯,普罗米修斯,你知道吗?我是如此的爱着你。
31
她在高空中飞翔,穿越云层,穿过许许多多的城市,穿过形形色色的人群。
她在大厦的广告牌上站立,收敛起翅膀,琴桥的坐在天台之上,她的眼睛睁大,圆形的瞳孔收缩成一条缝,在夜色中,在霓虹灯一样五光十色的液晶中透着光,仿佛野兽的凝视。
那是个少女,毛躁的头发梳成两个小辫,麻雀斑铺在脸颊与鼻梁,她的眼睛暗淡无光,却是一种漂亮的琥珀色。
少女穿着亚麻色的长裙,导盲杖在手里敲击着地面。
哒哒哒-哒哒哒-
——找到了。
32
门开了,情三十七在门口。
门关了,情三十七在对面。
玛丽苏在喝下午哈,端着茶杯的手指微微弯曲,小拇指抵着杯底的姿势特别好看。
她在喝下午茶,面前还有新鲜出炉的小但该,乳白色的奶油加上五颜六色的糖粉末,看上去非常可爱。
“感觉怎么样?”情三十七打开挎包拿了支香烟出来,点火的时候打了两次才点燃,细长的烟头点着了,发出明明灭灭暗红色的光。
她吐着烟圈,从扩散的白眼里观察玛丽苏,然后笑了笑,“看来恢复的不错。”
玛丽苏放下差别,低头的瞬间有几缕头发掉了下来,她把头发别到耳后,“你的力量,去哪里了?在我‘生病’之前,你就拥有进入二十编号的力量,过去了那么久,你——变弱了。”
“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的样子,”情三十七抽着烟,支着下巴说,“五光十色的,是我们中最漂亮的一个。”
“‘鸟人’呢?哦,不对,是半生命体,人工智能,系统?没有‘人形’的半生命体,它被你关起来了。没逃走吗?”玛丽苏拿着勺子切了蛋糕的一个角,她盯着勺子里奶油却不吃,神色温柔又专注。
“你变难看了,除了眼睛,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情三十七按灭烟头,撑着额头说,“丑死了。”
“你有什么目的?”玛丽苏问,“冷酷的三十七是‘情’中的异类,喜欢独来独往,无利不起早,没有亲人、朋友、姊妹,因为……她们都被你吃掉了,现在,你打算,吃掉谁?”
“……”情三十七低笑,她斜眼看向对面,鲜红的嘴唇一开一合,她说,“你猜。”
门开了,情三十七在门口。
门开了,情三十七不见了。
桌子旁有两张凳子,似乎有烟味在房间里弥漫,仔细去看又什么都没有了。
玛丽苏在喝下午茶,桌子上放着新鲜出炉的小蛋糕,蛋糕的一个角被勺子切了下来,在勺子里呈现出乳白色的奶香味,红润的樱桃咕噜噜滚到桌子的另外一端。
玛丽苏笑了,她笑的很开心,啊呜一口吃掉了切下来的奶油。
房间有人,房间里空去一人。
“你手下了我三分之一的血与力量做为代价唉,替我保管剩下的血与力量,又吃掉了三字编号的所有同类,却独独留下了半生命体,那个‘鸟人’。你想做的,与我现在做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玛丽苏说,“三十七你,‘生病’了啊。”
33
——七,七……三十,七。
——别担心,我很好,很快,很快你就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