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叫玛丽苏》柳*七

26、大魔王啊大魔王，你真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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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入江正一妥协了，如同玛丽苏所说，他没有理由拒绝一个对整个家族来说利益重大的要求，即使这个决定让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慌乱状态。
　　目送玛丽苏离开，用想独处的借口支开切尔贝罗的监视，入江正一瘫软在座椅上，他解开了衣服拉链，狠狠的将外套扔在地上，并且疯狂的想上去踩两脚，最后一丝理智阻止了他这么做。
　　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感觉到现在的处境不太妙，他看过太多个被白兰占据的世界，那种荒芜、萧条、充满恐惧和绝望的世界让他害怕。
　　无法想像那个在大学时期还对任何人都和善以对的青年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不认同白兰的选择，无法接受白兰的观点。
　　在看过那么多被战火毁灭的世界后，入江正一做出了抉择，在八年前。原本一切都按照设想中的发展，然后，异变出现了。
　　入江正一打开了电脑记事本，蓝白两色的屏幕投射在他的镜片上，一长串数字和符号编成密码。
　　敲下最后一个符号，入江正一在发送键上犹豫了很久，他的脸色很不好好，但还是在想要删除的前一刻按下了发送键。
　　他靠在椅子上，仰着头闭上眼睛，眼镜被他随意的仍在桌子上，倒映着一闪一闪的显示器，仿佛在预示着不详的未来。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阿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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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丽苏第一次坐飞机，是从日本飞向英国，私人飞机的设施很齐全，就算任性的想要喝现磨的热可可都会被很快满足。
　　她表现的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趴在飞机窗户上眺望连成一片的白云，与洒在上面像是糖果粉的灿金色阳光。
　　起飞时的耳鸣，升空时的不适感，以及到现在的新鲜感，都是玛丽苏从没有过的体验。她用准备好的牛奶在报纸上写字，用杂志盖住脸。
　　一切看上去不符合她温婉形象的事情她都做了，然后在飞机飞行后的第三个小时里，玛丽苏安静下来。
　　她看着漂浮的白云，看着逐渐刺眼的阳光，看着斗转星移日月变迁，她就像一个完美的雕塑，维持得体的表情，温婉的姿势一动不动。
　　在这架私人飞机上切尔贝罗被隔绝在另外的包房，没有监视入江正一明显放松了很多，他手里拿着今天的早报，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他的全部注意都被边上闹腾的少女占据了，他看着玛丽苏从兴奋到沉默，然后变成一座完美的雕塑。
　　“为什么？”入江正一将视线投放在报纸上问。
　　“入江先生，您相信命运吗？”玛丽苏低垂着眼睑反问。
　　“不相信。”
　　“那么入江先生，您说世界会毁灭吗？”玛丽苏又问。
　　“不会。”入江正一坚信。
　　“入江先生，您体会过死亡吗？”玛丽苏最后问。
　　“我活着。”
　　“我闻到过死亡的气味，它就像空气，无孔不入，又像是海水，温暖美好。它像最初的朝阳，又像凋零的鲜花，它像一切。”玛丽苏说。
　　“我感觉到黑暗，感觉到冰冷，感觉到绝望，我想拒绝，而它，无法抗拒。”玛丽苏侧过脸，看向入江正一。
　　而这时候入江正一也正好将视线重新回到玛丽苏身上，他们对视着，从对方的眼睛里能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倒影。
　　“这不是理由。”入江正一回答。
　　“是的，”玛丽苏转过头，回到原来的姿势，这一刻她又变回了那座姿态优美的雕像，“但我想改变，就像您不相信命运一样。我也想改变我的命运，谁都不想死，我也不想。”
　　“你的决定是错误的。”入江正一一脸肃穆，“你会让整个世界都陷入战火，无数无辜人会死在密鲁菲奥雷的枪口下，而你确是其中扣下扳机的刽子手之一。”
　　“不，”玛丽苏否认，她勾起嘴角，绽放出一个含蓄的微笑，“我想看到更加绚烂的……”最后的字眼被她咽进了喉咙了。
　　“什么？”入江正一没有听见，侧耳问。
　　“我想休息一会。到了请叫我起来。”玛丽苏没有回答，她闭上眼睛开始假寐，然后做了梦。
　　十三个小时的飞机让人疲累，玛丽苏被叫起来的时候精神并不算太好，飞机上的休息不能让她保持完好的精神状态。
　　坐上私人汽车，经过两个小时的车程，玛丽苏看到了密鲁菲奥雷宛如都市古堡的基地，全新现代化的设施与建筑，全方位透明玻璃的结构，完美的都市。
　　领路的是个穿白魔咒常服的年轻男人，看五官的深邃程度和发色，能确定他不是英国人。冷峻的表情和一丝不苟梳起来的发型，让玛丽苏知道这是个严肃律己的男人。
　　升降梯的失重感让玛丽苏适应了一会，楼层数是在惊悚的六十三层。
　　白色的金属门，精致的彩绘纹理，以及到处都弥漫着的一股幽然芳香。
　　白兰·杰索一身白魔咒常服，肩胛上金属的图案映衬着他消瘦俊美的轮廓，柔和明媚的光笼罩在他身上，让他整个纯白的颜色上镀上一层金。
　　“是白兰的味道。”玛丽苏望向门口花架上的鲜花，说。
　　金属门在背后缓缓合上，两扇金属门遮住了领路男人的身形，最后将他们完全隔开，就像分隔开的两个世界。
　　入江正一深吸了一口气，张口想要叫白兰的名字，接着他仿佛闻到了死亡的味道，夹带着浓郁到呛人的白兰花香，他微张的瞳孔里倒映着笑眯着眼的魔王，以及那头手感粗糙却有着梦幻般色彩的长发。
　　入江正一死了，死于窒息。
　　他被泛着淡紫色光晕的头发缠住脖子，慢慢的，一点一点消耗身体内残存的氧气，最后扭曲着脸孔，伸长了舌头，丑恶的死去。
　　“入江先生受到了上帝的召唤，他即将抵达天堂，阿门。”玛丽苏说，手指在胸前画着十字架。
　　“小正是我衷心的属下啊，就这么死了，Miss苏不解释一下吗？”白兰的手里捧着一包撕开的棉花糖，手指揉捏着椭圆形的棉花糖微笑。
　　“这是我的诚意，杰索先生。”玛丽苏缓缓弯下腰，低下头颅，柔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