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叫玛丽苏》柳*七

84、杰斯特罗德，我的名字叫，杰斯特罗迪（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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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扇门，金属的线条，银白相间的花纹，把手是复古镂空的式样。
　　它突兀的出现在哪里，上一秒明明还没有的，下一秒就出现了。

　　——咔嚓——

　　钥匙旋转的声音从梅花形的锁孔里传出来，安静又喧嚣。
　　门开了。
　　起先是一只脚，一只穿着七公分细高跟的脚，然后是黑色蕾丝的长裙下摆，长长的遮住了小腿，只能隐约分辨小腿的形状，纤细、修长，接着是身躯，一字型领口露出了精致漂亮的锁骨以及线条柔和丰满的上身，最后是头。
　　那是一张极其美丽的脸，细长而深的眉，高挺的鼻梁，擦着大红色口红，唇线好看的嘴唇，脸部轮廓深刻而立体，这是一张结合了东西方优点的脸孔。
　　她是个女人，又或者是个少女，又或许年龄要再大一点，也可能不是。
　　这是个光从外表看不出年纪的美丽女性。
　　从门里出来，她从随身的挎包里拿了一盒烟，是放进便携式烟盒的女士烟，打火机是填装柴油的式样，银质的表面印有不知名的花纹，缠绕、攀附，然后收缩，像一根绳子。
　　抽了根烟，缓缓吐出烟圈，她踩着细高跟踱步走到宇智波情尸首边，半开半合的眼睑下目光无波无澜。
　　看了一会儿，她伸手，手指在尸首上方刻画出不规则的形状，接着那个不规则下方的尸首开始溶解，像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被加入某种添加剂之后快速腐烂，发出恶臭，留下骨头，最后在‘兹拉兹拉’的响动里连骨头渣滓都没有了。
　　失去尸体的人类拥有灵魂，失去身躯的宇智波情同样没有完全的死去，她是生命，是奇迹，是神赐，总之，她没死透。
　　‘你是谁？’经历惨败的宇智波情正处于一种奇怪的敏感期，她对任何靠近自己的人都充满敌意，特别在对方和自己一样的情况里。
　　什么样的一样呢？
　　是头发？还是眼睛？
　　还是五官与轮廓？
　　还是这些加起来的相似性？
　　“情三十七号，”女性弹了弹指间的烟灰，说，“姓富力士。”
　　‘情……情三十七号，’宇智波情重复着，每重复一遍就更激动一点，她眼神发亮，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光彩熠熠，‘你是来复活我的吗？一定是的，一定是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是不死的！神不会抛弃我！我还是女主角！我还是情！’
　　“……”情三十七号没说话，她抽着烟，看着烟头在手指间明明灭灭最后熄灭，滚烫的温度刺激着她的神经，当指间烫的泛红的那一刻，蓦地松开手。
　　烟头掉在地上，被一阵吹来的风卷着滚了两圈。
　　‘把我复活，我要杀了那个家伙！杀了那个女表子！杀掉……杀……咦？！’
　　叫嚣声戛然而止，宇智波情那张还处于兴奋表情的脸孔僵住了，她缓缓低头，看到的是通入心脏的一截手臂。
　　那只手臂纤细、白皙又柔软，柔软的让人想象不到它会有捅穿人体的力量。
　　“哦，是这样啊，难怪……”情三十七号喃喃自语。
　　‘不对！这不对！’宇智波情抽打着情三十七号的手腕，恐惧的想要后退，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被什么力量定在了原地，任她如何挣扎都不能移动半分。
　　“你不好奇自己是怎么死的吗？”情三十七号抽出手，从挎包里翻出手帕仔仔细细的把手擦了一遍，即便她的手很干净，可她依旧擦的很认真。
　　每一根手指、指缝，连指甲缝都擦了一遍。擦完，她把那条用过的手帕随手扔掉了，手帕在快接触地面的时候，‘轰’的一声被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宇智波情木讷的看向自己的胸口，平平整整没有洞，她摸了摸，似乎在确认是否真的没有伤口。
　　‘我很肯定她不是虚，也不是死神，但她就是消失了，然后又出现了，像瞬移一样。’
　　“不是瞬移，”情三十七号又从烟盒里拿了支烟抽，“你被骗了，她根本没有消失。”
　　‘我亲眼看见的！’宇智波情吼道，情绪异常激动。
　　“是障眼法，”情三十七号说，她手扶着另一只手的手肘，撇头吐烟的姿势有种莫名的性感，“她用灵压在一瞬间制造了消失的假象，然后用自身的速度避开了你的攻击。”
　　‘灵压，不是只是灵子浓度的压力吗？’宇智波情问，她脸部僵硬，眼睛呈现出不自然的血色，‘为什么她可以用灵压作伪装？设定不是这样，这是《死神》啊！不是吗？！’
　　“利用崩玉理论是可以做到这点的，这里的世界观很薄弱，缺乏完善性，有漏洞不奇怪。”情三十七号说。
　　‘我会死？’宇智波情突然就想明白了，以前从来不注意的细节，在此时此刻被回忆，被放大，紧接而来的是深深的无力感。
　　白帝叫她情八十九号，面前这个自称情三十七号，这说明什么？
　　说明情是‘量产’的生物，她，从来不是独一无二的，从来不是。
　　崩玉为什么会提前觉醒？
　　因为玛丽苏的干预。
　　那时候她就应该明白，剧情既然能被干预，那剧情人物为什么就不能有先入为主的观念？
　　天使说她将受万人宠爱，那些主角与配角都会喜欢她，爱她，可是！可是事实上那些剧情人物从头到尾只是产生了动摇，一切都和天使说的不一样，不一样！
　　他们……不爱她。
　　天使说了谎，一个掩盖在糖果包装纸下的弥天大谎。
　　‘骗子。’宇智波情说。
　　‘大骗子！’宇智波情又说。
　　“我要吃了你。”情三十七号扔掉抽了一半的香烟，平静的说。
　　‘会痛吗？’宇智波情平静的接受了自己会被吃掉的事实，这点连她自己都很惊讶，她问。
　　“不会。”情三十七号带上手套，说。
　　灵魂被切割，被撕开，被咀嚼，疼痛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啊！啊！！！！！！’宇智波情尖叫，每一块灵魂都在颤抖悲鸣。

　　——骗子！大骗子！

　　“不会。”情三十七号吞下扯成快的灵魂，她说，有尖叫从喉咙里冒出来。
　　“不会。”情三十七号重复。
　　当一切恢复到最初，没有声音，没有死亡，没有……活着。
　　情三十七号在擦手和嘴角，用很大的力，皮肤发红发烫才停下来，她扔掉手帕说，“你叫什么？”
　　“……”
　　空气里出现拨动，接着从半截的空中慢慢冒出了一个角，像帽子的尖尖，弯弯的很可爱。
　　“出来。”脱掉手套，情三十七号想了想补充，“不吃你。”
　　弯弯的尖角动了动，然后出现了一个脸上画着小丑油彩的生物，带着星光与绝望，渲染上纯白的画布。
　　它缩在自己的领域里，悄悄伸出手，手上抓着一大块肉，血淋淋的很吓人，它把肉块往情三十七号的方向递了递，“请吃”的意思很明显。
　　情三十七号犹豫了不到一秒，她从挎包里拿出了小刀，在肉块上切了一份下来，看都没看就塞进嘴里，恶心的味道瞬间充斥整个口腔。
　　她没吐，相反强忍着作呕的冲动，面无表情的吃掉了。
　　或许是看在情三十七号吃掉了自己给出去的食物，又或许是因为她们出奇的相似性。
　　总之那个生物很开心，像新月一样的嘴角咧的更开，露出里面森白的牙和一截猩红的舌头。
　　“你想跟我走吗？”情三十七好问。
　　“……”生物吃着手里的肉，没回答。
　　“你叫什么？”情三十七号又问。
　　“……”生物顿了顿，在情三十七号以为不会有答案的时候，它说，“杰斯特，杰斯特罗德。”
　　听到这个名字情三十七号笑了，冰川融化，春暖花开，“小丑王，吗。”
　　从烟盒里又拿了支烟，没点。情三十七号走进那扇开启的门，她说，“不想待在这里就跟上来，我带你走。”
　　——嚓嚓。
　　烟点着了。
　　杰斯特罗德看了看手里没吃完的肉，又看了看那扇开启的门，它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下一秒消失不见了。
　　“吱嘎。”
　　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