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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策谋 ...

  •   鄂城官邸书房内,凤如是端坐在桌前,桌上摊着一副地图,是鄂城方圆数十里的地形图,看上去很是破旧,想来是有点年头了。

      “咚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

      “进来吧。”

      一身藏银铠甲,手持头盔的西岭跨步走了进来。

      “公主召我有何事。”西岭问道。

      “鎏日的迎娶之队,现已离鄂城不远了吧。”如是身体向后仰靠在椅子上,随意的一问。

      “确实,若按行程算,最快今晚最迟明晨便可到达鄂城。”西岭回道,这鎏日国世子的花队是不会来鄂城的,故而她不明公主何以如此问。

      “一万人的花嫁车队呀,比起豪富如月国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呢。”如是淡淡一笑,说道,手点上眉心,支在一旁的椅把上。

      “公主担心他们借嫁娶之明,实攻城之举?”西岭蹙眉猜测道,当她得知此次鎏日国的车队如此庞大的时候也曾作此揣想过,但是如此明目张胆,会吗?况且百年之期未过,他们却敢举兵吗?

      “呵呵,他们不会明目张胆的来,但他们会偷偷的干。”如是直起身体,手指点上面前的地图,那里有几块黑点。

      “这是马口坡后面的铎罗山,此山高峻险拔,山体陡峭,面对广阳平原的一面山体笔直,无可攀爬之地,若要上山恐怕得走皇域境内的另一面了。”西岭将脑中所知一一道出。

      “确实,不过铎罗山下有条马口道,这道如其名宽阔易行,四周虽种有高树植被到也并不易躲藏设伏。”前几日她亲自探测过此地,对于那里的形势地貌已成竹在胸。

      “公主认为鎏日会从马道口而来?可是算路线,这是条远路。”西岭不解,这兵贵神速,没有专挑远路走的道理吧。

      “如果那个世子,到真有可能明来明去,但若是……。”如是口中喃喃自语,不知道是在说给西岭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西岭细细的想着,出了马道口,便是鄂城西门,那里并不是贸易集散点,因而人少,驻军也少,而且与连着城墙的地方正好切成一个死角,若是人少的话就是偷偷摸上来都有可能。以前闭关的时候,这种事情并没有少发生过。只不过这只适合人少,但如果大军的话……:“难不成搞偷袭?”

      “呵呵……这以礼还礼,咱们也不能失礼了不是。”如是眼眸落在地图上,神色中带着一抹算计,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击打在桌面上。“这四方骑加原本的驻军现下应该还有五千人吧。”

      “不错。”西岭颔首回道,想到这不禁眉头又是一紧,前来的路上,公主在迋城与盍城各留下了三千四方骑,其意不明。

      如是身体倚靠在椅背上,手指上缠绕着几根丝线,不时的打着圈,冷冷笑道:“我命你随带500四方骑,掩在马口坡内,堵截来兵,我知道你手下将士多擅长□□长射。”

      “是,末将领命。”西岭双手抱拳颔首道,自是非常明白公主话中之意。

      若是说在昨晚之前,她只有五分把握的话,那么今日她就已有十分确定,他们一定会来的……手中丝线蓦的一下拉紧,“嘣”的发出一声钝响。

      日落之前,西岭率领500士兵分批遣出城外于马口坡内汇合,果然谷内地势开阔笔直易行,确实适合策马快骑,若不是这里道行甚远,到真是一条方便的路。马道两旁种有林木阔叶虽也是郁郁葱葱,但中间夹杂碎石泥块缝隙间隔较大,若藏身于后确实容易被发现,那么只能藏树上了。西岭抬首四处观察着,亏得这些树木的枝杈够密,夜色浓重下到也发现不了。

      “郑方。”西岭唤道。

      “属下在。”一个年约三十的男子,身着铠甲腰悬三袋箭囊,背后悬着一把长弓上前颔首道。

      “让羽箭队的人都隐于树上,若有来者,莫要妄动,以我三翎金箭为号,到时万箭齐发。”西岭一手按在自己腰间的一袋箭囊上,吩咐道。隐约可见箭囊内十数支箭的羽翎处缚有金线。

      “是,属下遵命。”郑方垂首领命,刚回首踏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折了回来:“西岭将军……。”

      “恩?”犹在观测四方地形的西岭转身望向他。

      “此处地阔易行,若是快马疾驰,即便万箭齐发恐怕未必能尽数歼灭……。”他心中隐约有点知道,他们此行可能是执行狙杀任务,所以是不能让敌方有人逃脱的。

      西岭赞赏的看了他一眼,笑道:“此事公主早有准备,绝对不会让他们顺利过去的。”说罢从箭囊里掏出一把丝线。

      郑方见着那把丝线微微皱了下眉头,如此细如发丝,莹如白玉的线能用?

      西岭见出了他眉宇间的疑惑,浅笑道:“到时你就知道这线有没有用了。”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郑方颔首抱拳领命道,既然是将军如此说,那应是没什么问题的。

      西岭眼神望向马道口深处的间道,唇边泛出一丝冷笑,若要犯我皇域,你们来多少,我西岭定让你们尽折多少……。

      夕阳渐落,只余淡淡残辉依依不舍,不肯离去……。

      直至最后一缕阳光没入地平线内,在广阳平原上有千百个篝火熊熊点起,褐色的大帐零星的布在平原上,粗见只觉散乱无序,但有心之人便会发现,这大帐之间均间隔一丈三尺,以半圆之势包围着中间的黄色华帐,形成了战阵中的鹰翼护首之势。

      此时从那个黄色华帐内,隐约传出一些轻语交淡的声音。

      “奚仲,你安排的人此时如何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一身锦衣华服的凰羽桀坐在一张方木大桌之后,一手不停的转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此事是他擅作主张父王并不知道,若是出了差错,他的储位可就坐不稳了,可是此事的诱惑又显然太大,让他即便冒着被废的危险也要如此做。

      凰羽桀座下,有一个面目清隽的男子,身着青衣儒衫,手执一把折扇轻轻的摇着,笑道“殿下放心,我们从王都出来之时,我便每隔一日派出五十余人装作买卖的商客遣往马道口。直至今日1500骑应已聚齐,我已着令今晚戊时一刻便让他们疾驰往鄂城而去,算时辰明日寅时三刻就应该到达,那时是人最困乏的时候,乘其不备攻入他们最为薄弱的西门,再有策应在城内造势起乱,这鄂城岂不是殿下囊中之物?”

      凰羽桀听着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双手不停的搓着,他想着皇域的城镇疆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碍于父王不肯在百年之期前对皇域用兵,他也无可奈何,现在终于有了机会了,只是有些事情他还是有点担心:“四国之间与皇域定有盟约,百年之内不可对皇域用兵,而吾等此时寻衅皇域若是给天下人知晓,即便将来我鎏日夺得天下,恐怕也会失掉大半民心吧。”再怎么样,他至少也知道言而无信、诺而不守者是不足以号令天下的,事情若真成那样了,到时有心之人怕会以此为凭,树旗号清天下,即使能坐拥天下恐怕也是坐不稳的吧。

      奚仲闻言,起身深深拜揖道:“世子如此深明大义,高瞻远瞩,何愁我鎏日不一统天下。”话虽诚挚,但是脸上的讥笑之色却一闪而逝。

      凰羽桀见他如此恭敬赶忙起身走到他身旁,单手一托将他扶起,赧然道:“奚仲此言过甚了,不过若真当如此可如何是好?”虽然他很相信奚仲的办事能力,不过他还是有点担心。

      奚仲拍了拍他按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安抚道:“殿下不必担心,那1500骑我已让他们装扮成草莽流寇,决不会让人知道是我鎏日所为……。”

      凰羽桀负手渡到桌旁,手指无意识的搁在桌上敲打着,微皱的双眉依然没有舒展:“月国公主会不会受到伤害?”依照奚仲所策划的计谋,若攻城顺利,城内的策应则会在城内放火示意,到时会有200精骑以流寇之名劫掠月国公主躲至鄂城,然后他便可名正言顺的摔兵以抚乱为名攻占鄂城了,到时皇域若怪罪下来,他们也好有说辞,反正已经打算乱了,到时候就不准备归还鄂城了。鄂城是皇域进鎏日的扼要重镇,若能控制鄂城,则大军便可驻扎在广阳平原,辎重粮草后可国内供之,前亦可夺皇域迋城与盍城之粮,隔湛江与皇域分庭抗礼,湛江宽广水急到是不怕他们能南下,如此这南方三城经济重镇岂非是自己囊中之物,到时派自己的心腹大将驻守三城,即便将来父王不传位于他,他也可划城自立。

      奚仲看他脸色千变万化,早已知晓他打的主意,而他如此策谋就是引他往这个方向想,这样他才能更全力支持自己的策划,而不至心有忌惮。

      “殿下不必担心公主安危,若是公主有恙,恐怕会惹怒月国,到时若月国愤然出兵于我等就不利了。”奚仲走到凰羽桀身旁低声说道。

      “确实!这事得速急速办。”凰羽桀单手一拍桌子,对着奚仲急急吩咐道。

      “殿下放心。”奚仲又一拜揖道:“以我推算若是成功明日卯时三刻便能攻破鄂城,引火为号,那时月国公主的车队应行至鄂城五十里外,劫掠车队退回鄂城只需一个时辰,到午时左右随殿下前来迎娶的8000骑便可直指鄂城了,期间不过三个时辰,月国斥候速度饶是再快恐怕也传不回王都的。”

      “好,好。”凰羽桀有些激动的搓着双手,在帐内来回渡着步:“奚仲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明日一切就都由你指挥了。”

      “是。”奚仲微微颔首领命,转身跨出华帐。

      此时的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夜幕中已是繁星点点,今晚的夜色是难得的好。奚仲在帐外深深吸了一口气,夜晚草原的空气清新而湿润带着一丝青草香的苦涩,微微抬首便可见远处的天空中银河璀璨,似一条烟雾笼罩着的光带。

      “玉烟青湿白如幢,银湾晓转流天东。”立于茫茫平原仰观如此浩瀚美景,让他的心中晕漾起绵绵无垠的感慨长叹,心中多了一分开阔亦添了一分怅然,这美好的天下呀,终究还是要染上无尽鲜血的。

      奚仲垂首低叹一声,慢慢往自己的营帐内走去,路上碰到巡逻守夜的兵士,皆会客气的对他颔首致意,这些年来他辅佐在世子身旁,虽宠信有佳却为人平和近人,并不以信臣自居,和世子麾下的军士将领关系都不错,就算因为性格而较为不喜的,也只是关系疏淡而已,到也不会交恶,所以他的人际关系向来不错。

      他走回自己的营帐,掀起帆布走了进去,帐内的一张桌几上燃着一支蜡烛,如蚕豆大小的火星随着晚风的吹入忽而闪闪烁烁的,在灯下桌上摊着几本书籍,奚仲走到桌旁座下,随手拿起自己那本尚未看完的书籍,手刚捧起那本书便看到了书下压着的一样东西,眼神一凛,手轻轻一扬,那枚黑色的蝴蝶便化去了踪迹。

      队伍内所有营帐驻扎的位置皆是由奚仲一手安排,所以整个方位几时有士兵巡逻而过哪几个地方是视觉死角他都清楚的很,而且由于他的营帐扎在最旁边,所以他悄悄走出去的时候到也没有让人发现。

      蝶须指向西北方向,只见平日斯文儒雅的奚仲身形微展,便隐约可见夜幕中有一道影子向远处急速掠去,迅疾如电,眨眼间这道影子便没入了黑夜之中。

      越过一个高坡向下走去,便见不远处的一棵白杨树下立着一个颀长的身影,背着月光负手而立。

      奚仲迅速从高坡上飞掠而下,走到那人身后,微微俯身拜揖道:“不知公子深夜召属下出来有何急事?”

      “明日迎娶月国公主之后,要安全的将公主与世子送抵王都。”男子清冷的声音低缓的传来。

      站在身后的奚仲听闻,身体一怔,他非常明白公子此话的意思。被派去的1500骑恐怕是无一人能生还了,虽然这也曾在他的算计内。若事成则推世子走上这万劫不复的一步,此时鄂城有皇公主镇守,以她推拒月国世子的手段不难看出她是个不可小觑的人,一万骑兵只在鄂城留守五千难说不是她有意为之,以松懈我方戒备,不过即便如此对他也只有好处,可以更加容易的说服世子。让世子攻入鄂城难保不会失手被擒,到时莫说他的储位恐怕连命都保不了。再者言之即便那1500骑失败了,折损的也是世子的心腹将士,特别是那个对世子忠诚不二,夺旗斩将悍猛无敌的莫卫臣将军,可惜不能为己所用便只能毁去了,幸亏公子麾下能谋善战的将军也不少,到也不会太遗憾。不过公子此时所言,看来想确保世子的安全了。

      “公子,请容仲多言一句,若世子成功娶了月国公主,他的位置恐怕会坐的更稳,到时于吾等恐怕不利。”做此谋划的时候他就没准备让世子安全回国,可是此时公子不知怎的又改变了计划。

      “我本也不想要大哥的命,虽然他一贯的无礼嚣张,这次就当给他个教训吧,只是为了能安抚住月国也只能委屈那月国公主下嫁我国了。”

      一句短短的话,却让奚仲如坠雾里,“仲不明,还请公子示下。”

      “星国琉璃公主曾是星国先王最为宠爱的一个女儿,如今的星王又是其同胞兄长,可见她在星国的地位是如何尊贵了。星王此次将公主下嫁月国世子,并赠以星国的山川布防图,此种含意不言而喻,而月国世子欣然应允则便是答应了星王共分这天下。”

      “星王形迹向来隐匿,做事手段又雷霆果敢,并不是一个合作的最佳伙伴,相反我国世子性情躁急且悍勇有余谋略不足,应该是最佳的合作伙伴,即便将来天下拆分,月世子若想控制我国世子应不是难事,何以不为?”奚仲不禁问出了憋在心中许久的一个疑惑。

      男子轻叹一声,抬首遥望星空,沉默了片刻,这才缓缓说道:“这凤华、墨雅、月清、星隐,多少说出了各国诸王世子的不凡风华,却唯独无我国世子,可想他在世人眼中的评价了,月国世子恐怕是担心世子将来会被父王废黜吧,那时他娶了毓桦而我国又上来一个无情寡绝的继位者,那时他即失了有共谋之意的星国又不能拉拢我国,他可不就得不偿失了。而以我父王计谋深沉,手段狠厉的风格,他作如此猜想并非没有道理。再者或许因为毓桦出身并不高贵吧,是如何也及不上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而又花容冠绝天下的星琉璃的。”凰毓桦虽也是宗室公主,只可惜生母是小户人家的闺阁小姐,出身并不显赫,也并未受到凰王的特别宠爱,或许月国世子从这看出了父王并无结盟之意吧。

      “那么此次月国公主下嫁我国世子,想必是有什么深意了。”奚仲暗自揣度着,月国宗室唯有一个公主,却肯下嫁我国世子,莫非是……“难道是月国世子要力保世子登上王位?”奚仲不禁脱口说出。

      “呵呵,或许还有其它意图。”夜引幽回转身雍雅一笑,只是那笑中却含着一丝彻骨的寒意。

      “单就星国与月国若起兵与皇域对抗,或有胜算,但我国若站在皇域一方,恐怕他们就力所不怠了。如若我国亦同时起兵攻掠皇域,则皇域危亦。以我对世子的了解,恐怕他登上王位之后,真会与星月合作瓜分皇域。到时候天下三分,星月再联合对付我国……。”奚仲越想越是寒心,以世子的为人还不被他们吃的骨头渣滓都不剩一点。

      “所以,我决定支持皇域。”夜引幽的一句话无疑是平地一声雷,炸的奚仲好半晌回不过神来。若是公子支持皇域,那么这种局面结果会是如何就当真不好说了。

      “公子是与谁达成了协议吗?”奚仲不过惊诧了片刻,马上转过神思,猜测道。

      夜引幽浅浅一笑,又道出了今天第二句差点炸蒙掉奚仲的话:“因为我已经与皇公主缔结了婚盟。”

      奚仲望着夜引幽在月光下俊美无俦的容颜竟然是久久回不过神,好半晌之后这才咧开了今日第一次的欢颜,笑道:“仲,恭喜公子,若得皇公主,这天下便已握得三分有一。”奚仲心中难免激动的想到,连月国世子都未曾办到的事情,他家公子却轻易的办成了,若真如此,则公子统摄天下之路可就简易可行多了。

      “是福是祸,现下言之尚且过早呢。”夜引幽微侧过身,望着远处的灿烂星河,眼中闪过一丝或许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无奈。

      “仲,明白公子为何要让世子安然回国了,国内若起纷乱,则无暇出兵皇域,对于星月也是个掩饰,而对皇域也交待的过去。乘此机会我国将士兵卒可以趁机养息,任由星月与皇域斗个两败俱伤,到时我国再出兵星月一举攻下,那时想必皇域也已气竭,余下将帅士卒怕是不能与我军铁骑相抗,若到那时天下岂不是尽入公子囊中。”奚仲侃侃而谈,分析着现下可能有的局势。

      夜引幽沉默不语,以皇公主的手段是不可能将皇域陷入如此境地的,况且还有那个让皇公主都颇为忌惮的月国世子和那个隐匿不出世的星王,事情绝非他想象的那么清楚简单,不过一点他到是说对了,他们鎏日得暂且抽身世外。对于奚仲,这些他都并未说破,他不想泼他冷水。

      “国内要乱,但是所有一切必须皆在掌握中,切不可让我国伤筋动骨。”夜引幽吩咐道。

      “但凭公子吩咐。”奚仲躬身道,话语中是掩饰不住的一丝激动。

      “我马上就会回国,一切到时再议,你出来也够久了,快些回去吧,莫要人发现了。”夜引幽轻摆了一下手,眼神仍旧眺望着远方。

      “是。”奚仲微一颔首,转身朝来处飞掠而去,片刻便隐去了身影。

      “天枢冲杀,非是吉兆。”夜引幽口中喃喃述道,眼神忧虑的望向马口道的方向,那方向正好与天空北斗七星中的杀星贪狼遥遥相对成一直线。这是惧灭的征兆,如是……这便是你和我一直想看到的一刻吗?百年前毁了整个夜罗王族的一幕是否将会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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