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初现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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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锦宫里烟雾缭绕，中间的桌上亦是摆放了刚出炉的糕点，该是泛着香气的，但这些樊姣舒自然闻不到。自前几次的经历她已经有了经验，虚世界的一切看起来都十分真实，然而五感之中除了视觉和听觉外都无法感知。
樊姣舒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也不知这虚世界到底是给她创造了一个真实可见的后晋，还是只是通过刺激脑神经创造了一个幻象，但无论是哪个，对她来说都不过是水月镜花罢了，而她要做的，就是在这些幻象中找到不同于史书的真实，即真正的历史。
但她也开始慢慢意识到自身的问题。
首先，作为守墓人的丁聆杀死过无数盗墓者，包括这次与她同行的三兄弟也是如此，可却独独放过了自己。而丁聆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便是问她是否是开启城门之人，这是不是说明，自己与这后晋皇城有何联系？
其次，虚世界中的华锦与自己长相相同，是巧合还是必然尤未可知，而华锦年仅十一便有如此心机，樊姣舒自认做不到如斯地步，且也没有以往的记忆，自然也不该与她是同一人。但似乎种种迹象又表明，樊姣舒就是华锦的。
她正陷入沉思时，门口传来了华锦的声音。
“快，快进来！”
华锦的声音很欢快，听起来也比上次少了几分稚嫩，多了一丝少女的清脆，樊姣舒眨了眨眼睛，顺着声音来源望去。华锦宫的大门被打开，发出吱呀一声来，紧接着一个少女便跳脱着进来了。
果然与之前比，华锦的年龄似乎又大了些，身子也开始发育，把嫩粉色的宫装稍稍撑起来点，但配着头顶两个发髻一看，还似以前般是个孩子啊。
华锦进来后，身后并无人跟着，没听到脚步声的华锦疑惑地回头看去，愣了一下便笑着伸出手臂将一人拉入，而后赶快关闭了殿门。
“你乱瞧个什么劲儿，万一被人看见可糟了。德妃还好，若是圣人可是要遭殃的。”
后面那人一身三等宫女打扮，比华锦稍高了些，因为被拉进来时动作的原因，此时正背对着樊姣舒，让她看不见正脸。樊姣舒很是好奇，在这个华锦十分厌恶的皇宫之内，究竟是何人能让她如此上心，甚至关怀备至。
“为何被圣人瞧见要遭殃？那不是你阿爹么？”那人不懂为何华锦深得圣宠，却对圣人态度如此奇怪，便好奇地问道。华锦轻哼一声，并不多言，只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翘脚坐在椅子上，那人也是聪慧之人，见华锦不愿多说也不再过问。
可樊姣舒却不能像她们一样淡定了，她呆呆地看着身着宫女服饰的人，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然而不同与樊姣舒的脑子，那人却全然跟着华锦的动作走动着，只一个转身，便让樊姣舒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张还带着青涩，却已然开始成熟的脸庞。
是丁聆。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樊姣舒有些懵。
别说史书上没提过，就连野史里都没记载过丁聆的名字，可华锦和丁聆的样子看起来甚是亲密，怎么就会一点记录都没有？
华锦不说话时，丁聆亦不说话，可从丁聆绞着的手指能看出，她紧张得很。华锦蹙眉无奈地看了看丁聆，叹声道：“唉，你怎么就这么木呢，我都说你在我这华锦宫中不必拘束，可随意一点的，别干坐着不动啊。”她伸出手掐了掐丁聆的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丁聆被她掐弄的动作疼得眼泪汪汪，又不知是因为性格内敛还是碍于华锦的身份而不敢还手，只能任由华锦蹂/躏，看起来可怜极了。樊姣舒看了直心疼，她都舍不得下手的人，华锦怎么说欺负就欺负啊！
好生气，但她又摸不见碰不着的，根本没办法阻止华锦的恶行。
估计她压根没想起来自己还扇过丁聆两巴掌。
“疼……”
丁聆被华锦掐的无法，只好开口讨饶，那声音软软的，听得樊姣舒觉得自己更想欺负下去。想着想着突然觉得不对，不知道华锦会不会跟她一样，也想要欺负她呢？这想法一出头，樊姣舒便赶忙慌乱地看向华锦，果不其然她看到华锦咽了咽口水，手上加大了力度再捏了几下，又大约是怕把人捏坏了才松手。
华锦和樊姣舒这一人一魂（？）都凑近去看丁聆的脸，只见丁聆那白嫩如豆腐的小脸蛋上左右各两个指痕，若再多两个、再细一点看上去便像只小猫了，惹得樊姣舒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而华锦看着丁聆欲哭无泪的模样倒是心软了些，她将人拉到身边坐下，自己则一屁股坐在丁聆腿上，而后又伸出手来。
这不伸手还好，一伸手丁聆就往后一缩，泛着红的小脸上满是惊恐和警惕，生怕华锦再掐她脸上的软肉。华锦的手就这么被躲了过去，人也没生气，反而笑道：“你怕我？”
丁聆急忙摇摇头，跟个小拨楞鼓一样，眼睛却忍不住四处乱瞟。
华锦不由得叹了口气，连带着眉眼都难过起来：“也是，这后晋这般大，我身份又摆在那里，除了那山里的贼子，哪个会不怕我呢，”她看了看架子上摆放的奇珍异宝，却是一脸不屑，“后宫之人都怕我，连带着圣人也不例外，难不成我果真长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让人见了就想逃？”
樊姣舒不由得嗤了一声，你这样欺负丁聆，她不怕你才怪呢。圣人是叫你气的直发抖，我倒是觉得圣人恨不得没生过你。她一边这样在心里默默念叨着，一边希望丁聆不要被华锦那拙劣的演技骗到。
可惜事与愿违，她就眼睁睁地看着丁聆涨红了一张小脸儿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急得都快飙出眼泪了也没出声，而那边华锦还在那假惺惺地伤感着继续骗取清纯小丁聆的同情，但樊姣舒已然从她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笑意。
最后丁聆伸手把华锦抱进怀里，软软地说了两个字：“不哭。”
樊姣舒看见华锦在丁聆身后默默笑着舔了舔嘴唇的时候简直崩溃，她扶额，暗搓搓地嫌弃丁聆道：傻孩子你哪里看到她的眼泪了？！她才是想哭的那个好吧！
嘤嘤嘤好生气，这个跟自己长得一样的人到底是什么鬼！
如果虚世界里面有嗅觉，她大概已经能闻到一股浓浓的酸气了。
生气归生气，樊姣舒想起之前丁聆被自己骗到从而把自己丢进水塘的事，还是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跟华锦在她面前的演技都是一样的糟糕，想想丁聆活了千年却还是能被骗到，这样可爱的人提着灯笼恐怕都找不到了吧。
也好，若她想纯真一世，自己定要保护她不被外面的世界玷污。
杀过人？那又怎样，守墓本就是她的本职，自己没有被她杀死就该万分庆幸了。
樊姣舒恍然间发现，不知何时起自己已经接受了丁聆曾杀过人的事实，她甚至觉得，能如此坚持千年的丁聆真的很厉害了。
果然恋爱会让人变成傻子。她看着虚世界中相继沐浴过后并排躺在床榻上的华锦和丁聆，思绪不自觉地越飞越远，甚至不再为两人同床共枕而吃醋，因为她满脑子都是恋爱两个字。
不知道是不是初入凌云城时，丁聆那双满是自己身影的眼睛给了她错觉，让她开始觉得丁聆待自己是不一般的。也许是，也许不是，可第一次从虚世界醒来时，她又对上了丁聆的眼睛，那时她躺在丁聆的腿上，而丁聆则温柔地给自己擦着泪，也许那时起自己心中便开始悸动了。
再后来，那唯一一次莫名其妙想要与丁聆更加亲近的想法像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迅速地在樊姣舒心底扎了根，而自己无意识间说出的真实想法却被无情地打断，她也与丁聆迎来了第一次争吵。
可那次争吵却让樊姣舒知道了丁聆坚持的意义，让她不禁问自己：她还能得到她么？虚世界里的二人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华锦睡觉时不太老实的身子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丁聆身上，而丁聆只蹙了蹙眉，唇微微嘟起便回抱住华锦，没有人去理会还在独自苦恼的樊姣舒。她还是有些疑惑，短短几日，为何自己竟会对丁聆产生如此强烈的感觉？
夜深人静的时候最适合胡思乱想了，她拍拍脸颊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最该做的事是理清历史，个人感情什么的先都一边去吧。
樊姣舒看着胡乱睡成一片的两人，不满地撇撇嘴。华锦对丁聆感觉如何她不知道，反正她只知道，自己大概已经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初现身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