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威】Patience》何钰宸

19、Chapter 18

　　人命值钱么？

　　在Cynthia Spencer-Lyon看来，因人而异。

　　她曾在报纸上见过美国军方向一名死于战斗中的男子赔付了仅181美元，但也是同样的背景，向一名被车队碾压致死的5岁儿童家属支付了2万美元。

　　但实话实说，能用钱来衡量的，其实对制定理赔机制的人来说，都是不值钱的。

　　因为遭遇伤痛的，并非我们本人。

　　“听着，姑娘，对于Nina和Magda，我们很抱歉，如果你需要我们为你的亲人的死做些补偿，我们会做的，但是麻烦你现在让开，我们跟Lehnsherr有笔账要算。如果你不让开，我们会采取一些手段。”为首的中年男人认真地说道。

　　“那还真是遗憾，”她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根皮筋，把头发扎成马尾辫，“无论是你们杀掉万磁王，还是万磁王把你们杀掉，倒霉的可都是我，左手掏着钱，右手还要给波兰政府打电话，真是麻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句话说得太理直气壮，村民们竟然没有上前，反而面面相觑，似乎在拿主意。

　　“冷静点了？那么我们现在来好好算一笔账。”Cynthia抬手指了指对面的木质兵器，“先放下那堆木头，我还不想打架。”

　　“首先，钢铁厂的工人并不是万磁王杀掉的，而是Apocalypse。万磁王只会运用金属，而Apocalypse才会运用砂石泥土把人包裹起来。如果不信，现在可以去找一下相关报道。”

　　“第二，森林里的警察的确是Erik Lehnsherr杀掉的，那么在逮捕犯人之前，我们不仅需要证据，也需要杀人犯的犯罪动机——是的，不要回避，因为那几位尽职尽责的警察杀掉了Nina和Magda。Nina才6岁，还是个孩子，你们大多也是为人父母的，如果你们的孩子被人杀掉，那你们会怎么对待杀掉你孩子的凶手？”

　　“当然，我并不想为Erik Lehnsherr辩护，杀人了就是杀人了，但第三个问题我们不得不谈，那就是警察为何会出现在那片森林，当然，因为Erik被人举报了。为什么会被举报，因为他一时心软用控制金属的能力阻止了一锅铁水因为两个笨蛋工人的失职而直接撒到他们头上。”

　　“所以整个事件的总结就是，一个心软老实的父亲，为了救人暴露了自己的特殊能力，从而导致了一群卑鄙无耻的警察害死了一个完全无辜的小女孩和她的母亲。”

　　她耸耸肩，突然笑得灿烂，“我并不针对那两位被救的工人以及卑鄙无耻绑架小女孩的警察，我是说在这里站着的你们，恩将仇报，杀害无辜，死不承认。当然，这还不是你们最令人作呕的部分，一个人生来除了要对身边的同伴抱有积极的情感，还要热爱自己的国家。万磁王是美国政府发出的通缉令上的人，什么时候轮得到荷兰人民来操心了？Beatrix总统也真是可怜，辛辛苦苦奉献自己，结果民众全成了美国政府的狗。如果说屋里那位救了普通人、至少还拥有一定程度道德水准的变种人是人类的渣滓，那你们就是连人渣都不如的垃圾，根本不配为人。”

　　一片沉默。

　　她默默感慨：到底是与世隔绝的小村庄居民，确实老实。

　　最终是一位老妇人站了出来，看起来大约八九十岁，白发苍苍，“您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没有什么理由向那个人复仇，因为是我们先侮辱了他的善意，也是我们先杀害了他的亲人。”

　　“但是，我们也不能让他继续留在这里。”

　　“我明天会离开。”Erik Lehnsherr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站在Cynthia身后，声音平静。

　　然而Cynthia知道，平静只是对待仇人的伪装。

　　Erik Lehnsherr回到屋内，进了楼上的房间，锁上了门。

　　她不敢走远，也不能随便进入别人的卧室，只能抱着膝盖做在楼梯的缓台上，盯着锁着的门。

　　男人在小女孩的卧室里，唱着摇篮曲。

　　男人的声音沙哑，鼻音厚重，唱到最后已经完全哽咽。

　　她坐在门外，听着压抑的哭声，觉得鼻子酸酸的。

　　Rest，young child.

　　Rest in peace,Nina.

　　她不知道坐了多久，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直到木门发出的吱嘎声和阳光一起打破了沉寂和黑暗。

　　Erik Lehnsherr站在门口，低头向下看，大片的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楼梯。

　　她看不清逆光而立的男人的表情，却直觉对方一定不是之前那副生人勿进的姿态。

　　“Good morning，MR.Erik Lehnsherr.”

　　“...Good morning,MS.Cynthia Lyon...And，thank you.”

　　“Never mind，Eri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