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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失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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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皓被这个眼神怵得一激灵。
阮棠倒是毫无察觉,东张西望着,终于看到停好车跑出来找她的丁丁,指给宁皓看:“她在那儿呢。”
说完就要迎过去,背后的人叫了她一声:“棠棠。”
“嗯?”阮棠回了头,才发现车窗什么时候降下了,沈致的手里拿着她的手机,从窗后递了出来。
她一摸外套,口袋很浅,应该是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掉出来的。
沈致面露嫌弃地送了她四个字:“丢三落四。”
阮棠不由地红了脸,回头看看宁皓,才讷讷地伸手去接。
不知道他今天怎么回事,从试完镜到现在都怪怪的,说话总带刺儿。宁皓还在旁边呢,他不能在别人面前给她点面子?
不计较,不计较。她安慰自己。
接过了手机,她想起来,又跟他说:“我今天拍片可能会很晚。”
主动报备行程,已经算是阮棠在示好了,这种事完全没必要跟他说,他既不是她助理,也不是她爸爸。
可是沈致理都不理,就关上了窗,让司机开了车。
阮棠目瞪口呆吸了一鼻子汽车尾气。
好好的,他甩什么脸啊?
“棠姐姐,今天送你过来的那个人是谁啊?”下午拍摄的间隙,宁皓问她。
阮棠想也没想就说:“公司的老板。”
“噢……”宁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怎么了?”阮棠见他好像有话要说,启发着问,“是不是觉得他看起来很可怕?”
就跟人人都欠他们家钱似的。
宁皓笑笑:“是有点。”
看吧,谁见了他不害怕。
阮棠不由地感叹,自己从小跟这样的人一起生活,还能身心健康地长大,实在是不容易。
无数次在沈致那里吃瘪后,她都十分怀疑人生,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老天才会派这么个克星来对付她。
现在想来,沈致出国留学的那几年里,应该是阮棠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了吧。
没有了他的折磨,她过得不知道有多自在,这个人怎么不再多留几年学啊?
腹诽着腹诽着,宣传片拍到深夜,总算收了工。
阮棠在保姆车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路,回到家里,发现屋子里都是黑的,沈致还没回来。
没回来正好,最好以后都别来。
她这次没再给他打电话,洗了澡就去睡觉,临睡前仔仔细细地锁了卧室的门。
可不想再一睁眼就看到他睡在旁边。
阮棠安心地睡到天大亮,醒来后舒舒服服地在床上翻滚了好几圈。
她伸了个懒腰,跳下床去出了房间,蹑手蹑脚地到客房门口偷看,沈致昨晚回来以后发现她门锁了,一定气死了吧?
她开心得不要不要的,然而刚把门推开了一道缝,就傻了眼。
床上空无一人。
沈致压根没回来过。
阮棠呆呆地走进去,打开衣柜,又弯腰看看床底,最后还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拉开了抽屉。
都不在。
诶?
她回到卧室,拿起手机,想了想,放了回去。
然后像往常一样,去洗漱、换衣服,从冰箱里找了点麦片,对付着吃了早餐,打车去了公司。
经纪人在办公室里坐得好好的,看到她站在面前,吓了一跳:“阮棠,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在家休息吗?晚上还要去参加D家的活动呢。”
“啊?哦,我没事。”阮棠若无其事地这里摸摸,那里瞅瞅,“你这几天在忙什么呢?”
“赶方案。”经纪人奇怪地看着她,起来给她拿了瓶依云,顺手拧开了瓶盖,“今天周五,沈先生要验收的。”
“哦,沈先生人呢?”她装作不经意地问。
“不知道,还没来。”经纪人道,“你没联系他?你们不是本来就认识吗?”
现在全公司人人都知道,阮棠背后有沈致这条大腿。
“没有啊,我们不熟。”她立刻撇清,接过水喝了一口,“别乱说啊。”
“哦。”经纪人回到电脑前,问她,“那你还有事吗?”
潜台词是,没事不要在这里打扰他的工作。
阮棠明显感到了他的嫌弃,自讨没趣地抱着纯净水瓶子退出了办公室。
她在公司转了一圈,没有去处,只能一个人坐在员工休息室的沙发上,闷头发呆。
发了很久的呆以后,她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要大老远跑到公司来,暗搓搓地找他,连个电话也不敢打。
原因很简单,她怀疑他在生气。
结合沈致昨天对她说话的态度,虽然他本来就爱摆臭脸,但是凭着直觉,阮棠总觉得他是生气了。
所以是在生什么气?
男人心,海底针。
阮棠想得头大,都没理出个所以然。
她坐了一会儿就起了身,要回去。
还得为晚上的D家活动做准备。
说起来,这算是她在上次的视频风波后的首次亮相,阮棠才不想为了沈致莫名其妙的情绪,耽误了准备。
刚出门,就看到走廊那一头走过来的沈致。
她愣了一下后走过去,沈致也停下了脚步。
他问:“你找我?”
“没有啊。”阮棠矢口否认。
她刚说完就不觉吸吸鼻子,沈致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不像是男香。
当即就八卦起来:“昨晚去哪啦?”
“问这个做什么?”沈致当然是不会回答的,但在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我……”阮棠语塞了一阵,“我答应了你妈,要帮她留意你的情况。”
他轻哂:“你有功夫把心思放在这上面,不如好好琢磨琢磨怎么红。”
阮棠碰了一鼻子灰,不仅如此,他还冷着脸把她往回赶:“晚上七点有通告,你现在怎么还在公司?”
她还没跟他说上几句话,就被塞给了司机,原路送回了家。
沈致好像不是生气了,他是有新情况了,所以才夜不归宿的。阮棠愣愣地想。
她在车上抠着手指头,可是,一点儿轻松下来的感觉也没有,反而更沉重了,这是怎么回事?
“刘叔叔,”阮棠忍不住问司机,“沈致昨晚在哪过夜的呀?”
“噢,沈先生他啊……”司机话说到一半,来了个电话。
不是别人,就是沈致的。
“沈先生?”司机戴上耳机,应了几声就挂了线,照常开车。
阮棠等了半天,刚才的问题始终没有下文,她只好提醒他:“刘叔叔,您还没告诉我呢?”
“噢,”司机叔叔和蔼地呵呵笑了两声,“抱歉,阮小姐,沈先生的行踪我不能随便透露。”
阮棠瞪圆了眼睛,这个人怎么这样:“我可是他发小,告诉我有什么关系?”
“那要不,您亲自问问他?”他打的一手好太极。
阮棠只能郁闷地垂下脑袋,这司机跟他的老板一样,鬼精鬼精的。
下午丁丁早早带着造型师来了家里。
梳化足足用了三个钟头,这期间,阮棠都在神游。
“昨晚没睡好啊?”丁丁捅捅她的胳膊。
她半天才回了一个“啊?”字。
“要喝点黑咖啡吗?”丁丁又问。
阮棠就着递来的吸管,咕嘟咕嘟吞了两口,苦得她龇牙咧嘴。
“晚上只有你们几个陪我去吗?”阮棠看看时间,以往上这种比较重要的活动,她经纪人应该已经等在楼下了才对。
“大概是吧,”丁丁低头看看手机,“赵哥可能去不了。”
“为什么?”
“刚小周给我诉苦,说沈先生下午来开提案会,把所有的方案都驳回了,然后把领导们骂得狗血淋头,让他们全都留下来加班重做。”丁丁“啧啧”了两声,“可怕,估计没有周末了。”
阮棠见怪不怪地“哦”了一声。
这算什么。
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数学没考及格,沈致盯着她做了一寒假的练习册,大年三十晚上也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