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神殿惹的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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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菡上线不过几天时间，在此之前，原身作成那个德行，东州的平衡都没有崩溃。
显而易见，白鹤城在收拾烂摊子这一点上是值得放心的。
掌管财政的官员说过，因为连着好几年打仗，东州经济情况整体都不乐观，白鹤城也仅仅是比三郡强一点，和南边的费兰城、北边的祝安都根本不能比。就是这次战九霄不去道歉，这仗其实也打不起来。
白鹤城在四州大宴上已经三年垫底，第四年弃权，全靠州内营收自给自足，这些年颇有些坐吃山空的意味。这种情况下，一直不批复的理由怕是只有一个——心有余，力不足。
林菡当然可以答应，空口白牙一张嘴，但是白鹤城那边照样拿不出钱来，她甚至都不能说出实况，否则不只茂郡，怕是其他两郡也要动荡。
严郡守这样不计代价的哄原主高兴，也是看准了原主不负责任的性格，希望战九霄能在此以城主的身份答应，以战九霄的“恶名”给白鹤城施压。
这也是被逼无奈，严郡守允许百姓迁移出城，自己却举家未动，能看出他不是为了自己。
这事谁都没有错，要说有错，就是白鹤城连续两代都没有遇到靠谱的城主，整个东州实力衰弱，天灾一来就是雪上加霜。
“我不能答应你。”林菡实话实说，“凡事还是要有个流程，不然那今天你一句，明天他一句，都来找我，东州就乱了。”
严郡守面色肉眼可见的灰败下来，“城主，悬河水患危在旦夕，就算熬过今年，明年春汛一来，茂郡必然不复存在，还望城主以百姓为重啊。”
林菡道：“严郡守，这件事我会记在心上，回去后……我会想办法处理，但是在这里，我不能答应。”
他在这里点了头，白鹤城内就不知有多少人要被逼疯——拿不出来的东西，让他们上哪儿拿？到时候主城出了乱子，东州就真的完了。
见林菡没有一丝动摇，严郡守眼神渐渐失去神采，肩膀也塌了下来。
他已经明白了，战九霄不是传闻中那样的人，他的这些办法动摇不了这个男人的心智，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严郡守，你的心思我都明白，”林菡说道，“我也理解你的艰难，就是知道如此，我才不能哄骗你。这件事一定会有个结果，只是还望严郡守再撑些日子。”
严郡守苦笑，“天灾哪里肯等人，城主，即便没有大雨，茂郡富商也迁走了七七八八，郡内萧条，日子就快过不下去了……”
众人沉默，连向来鬼主意多的韩行也叹气。
最终，这一场盛大的宴会不欢而散。严郡守垂头丧气地回了家，即将启程的林菡等人，也因为此事心情压抑。连向来能闹腾的雪琉璃都安静了下来。
别人不知道，他却明白战九霄不答应的原因，他不是不想答应，而是的确没这个能力。
当初登录前，欧阳是做足了功课的，挑选战九霄这个身份，真就是因为他战力够强，约束少，在白鹤城又是个吉祥物一样的工具人，做点出格的事也不奇怪。但是要说城战实力，白鹤城的确是四主城之中最弱一方。
不过，在欧阳看来，这件事并非完全没有转机，且说这件事的根源，也就是这座恶山，如果真如严郡守所说，恶山是突然出现的，那这事……十之八九和神殿有关。
傍晚时分，车队整装待发，城门口已经不怎么拥堵了。之前来看热闹的百姓过了新鲜劲儿，也散开继续收拾家当。
欧阳把代胥拎到一边，问：“老代，我问你，恶山的事你知道多少？”
“你在说什么？听不懂。”代胥装死。
欧阳冷笑，一伸手揪起了代胥的耳朵，“少跟我来这套，你在神殿多少年了，神殿会有你不知道的事？”
代胥一阵哀嚎，捂着耳朵道：“是是是，姑奶奶，神殿的事我知道，那跟恶山有什么关系？”
“你还装！”欧阳加大了手劲儿。
代胥忙道：“放手放手！我说！你说你堂堂圣女，就知道欺负我们小神官……”
“这事我真不清楚，不过既然是天上掉下来的，那可能和神殿有点关系吧。”代胥说道，“二十几年前，我那时候也只是个小神官，还没有混到大司命跟前。那时候悬空岛是出现过一次比较大的能量失控，甚至出现了‘天堕’，不过很快就被大神官稳住了。”
“听说当时，悬空岛东北角有一小块区域掉了下来，我怀疑……”
“你是说，悬空岛崩裂，碎块掉到下界，形成了这座阻断江流的恶山？”
代胥点点头。
位置和形状都和悬空岛的地图对得上，只有这种可能了。
虽然他也觉得茂郡倒霉摊上这种事，但他只是一个治疗系小神官么，天底下值得同情的人多了去，他能有什么办法嘛？
欧阳也无话可说，原来这事还真是神殿做的孽，要是让战九霄那个二货知道了，怕是又要大闹一场。
“就没什么办法，把这山弄走吗？”欧阳异想天开地道，“代胥，你用个圣气之力，把山升回去？好歹也是悬空岛的一部分，怎好骨肉分离呀。愚公移山的故事，不也是老天派来两个神仙搬走的嘛，也没有让人真世世代代的搬山。”
代胥抱着权杖冷笑，“圣女未免过于抬举代胥了。”
他有这能耐，早就是大神官了！那是座山，再小也是座山，愚公移山还得子子孙孙无穷匮呢。
“再说那也不叫‘骨肉分离’，那部分本来就是一块死地，所以才会最先掉落，严格的说……算新陈代谢。”
欧阳脸色一拧，气不气人，气不气人啊！
你“新陈代谢”要人家一个郡百姓陪葬？
代胥见他不放弃，好心提醒道：“别怪我没说啊，这山在这里几十年了，水位也早就抬高了，别说你没辙，就算真有办法，贸贸然移走一座山，到时候悬河没了支撑，直接塌下来，水淹得可就不只是一个茂郡。
“就没什么方法能阻止吗？”
“有啊，把水冻住不就……”代胥一怔，突然想到什么，和欧阳四目一对——显然，对方也想到了。
代胥心里没来由地一慌：“不是……就算你能用大魔法把悬河冻住，山也还在那里，顶多就是给下游一点逃命的时间罢了！”
欧阳却是灵光一闪，眼中漾起波涛点点，“若我真有办法能移开这座山呢？”
黄昏时分，白鹤城的使团即将启程。
严郡守携郡府众人在城门口恭送，虽然没能得到战九霄的亲口允诺，但是严郡守并没有怨愤，他原就知道这件事并不简单——人又怎可向自然之力逆行宣战。
然而，心底最后一丝期望崩塌，严郡守连脊梁都弯了下去，仿佛一夕之间老了十几岁。他身后，郡守夫人还在宽慰自家老爷。
“你也无须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如今城主总算是知道我们的难处了，咱们能做的都做了，其他的……听天由命吧。”
严郡守长叹一声，对着身旁的郑义吩咐道：“郑义，明日便把政令下发下去。”
郑义表情复杂，“郡守，再考虑考虑吧。”
一旦郡府方面公布了水患的消息，剩下人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往上游跑，即便没有水患，这里也会变成一座空城的，那就真的无法挽回了呀。
严郡守摇摇头，“一座茂郡没了，可以再建，若我知情不报，那就是杀人害命，我不能这么做。”
“老爷，那我们呢？”郡守夫人问。
“我们家不搬，”严郡守道，“我是茂郡郡守，我得守到最后一刻，我还想看看，会不会有奇迹发生。夫人，你带苓儿先走吧，去白鹤城岳家住一段日子，你放心，我只是留下看看，并不是寻死。”
守城七年，守过无数战乱，茂郡固若金汤，他今日也要亲眼看看，城是怎么没的。
严夫人知道自己劝解无用，低首抹了抹眼泪。
使团的队伍那边一切就绪，就等战九霄一声令下，之前搭建的凉亭也迅速拆卸完毕，奇花异草桌子椅子都收回车中，仿佛瞬息间，繁华成烟，笙歌如梦，喧嚣过去，这里又恢复成了一片荒原。
魏云将队伍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确认后，去帐篷里请战九霄出发，却在进门后一怔。
“魏侍卫？你怎么在这儿呀？”
帐篷里，本应和雪琉璃寸步不离的小萤难得一人留在此处，眨着眼睛问魏云，“你不应该和城主在一块儿吗？”
魏云：？
此刻，前往恶山的道路上，两匹骏马一前一后，狂奔而行。
为首的那人白衣胜雪，回眸间露出一张绝美的脸庞，明明骑着马，却仿佛腾云驾雾一般。后面乌云踏雪的骑士一身黑衣，马匹已经在疾风中退去遮掩，露出矫健的身姿，四蹄上各带一抹雪白，如踏雪飞驰的仙兽。
背上的男人气急败坏地道：“雪琉璃！你又耍什么花招？说好的合作，你现在跑了算什么？！”
欧阳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战九霄，是男人就跟上来！敢不敢跟兄弟我干一票大事！”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神殿惹的祸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