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祭大人

23、第二十三章

　　同学甲站起来：“请问，你为什么会突然进步这么快的？”
　　我想了想，说：“因为我想让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开心。”
　　同学乙：“那么，请问那个对你很重要的人是谁？你爸还是你妈？”
　　我无语，这跟学习有关吗？显然是来者不善。
　　又一个同学站起来：“我听说，你没妈，倒是有两个爸，对吗？”
　　霎时，全场一片喧哗，闹声不止。有老师也开始交头接耳，用异样且审视的眼光看我。突然觉得有点冷。
　　再一个同学站起来：“我还听说，你也是喜欢上同性，是吗？”
　　我猛地抬头，我头一次感觉到惊恐，面对台下的这么多同学，我无处可逃。感觉现在的我就像即将行刑的死囚犯，被众人指骂。我想逃走，可脚却像定在那里般，移动不了分毫。
　　源源突然站起来：“你们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是在谈学习又不是谈家世。”
　　跟着又有几个人站起来跟源源统一战线，两拨人简直要打架。保安也赶过来，但局势还是一片混乱。我捏紧拳，为什么大家一定要分得这么清楚？难道相爱的人是同性就不能在一起了吗？
　　我对着台下恶狠狠的喊道：“都个我住手！~”
　　全场立刻被我的高分贝给镇住，安静非常。
　　“这位同学说的对，我是只有两个爸，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照样可以在他们的关怀下快乐成长，我的成绩不就是很好的证明？说我喜欢同性，也是真的，难道只能是异性之间才能相互喜欢？在相互喜欢之前，其实我们谁都没想到自己会喜欢一个同性，只是当我们相遇了，我们便不知不觉间对对方有了另一种情结，我们都知道同性的爱得不到认同，但我们还是喜欢上了，这是为什么呢？很简单，我们仅仅只是相爱了，爱一个人并没有错。单纯的，没有杂质的只想跟对方在一起。曾经听过一首歌叫《狼爱上羊》，狼爱上羊，爱的疯狂，他们穿越世俗的城墙。我相信我的爱，也能穿越世俗的城墙。”我话锋一转，又说：“当然，在这样一个场合谈论爱情是不对的，更别说是像我这种爱情，也希望大家不要放在心上，一星期后都会考出好成绩。我也会，我会证明给大家看，在这样的家庭里也会有出色的孩子，他们一样生活的健康。”
　　说完，我走下台，径直走出了会场。只是在我走出大门的一瞬间，身后响起了热烈般的掌声。心渐渐也因为这掌声而变得温暖。吸气，我走出门外，艳阳高照，斑驳树荫。
　　老爸，鸣哥哥？！他们怎么••••••
　　老爸紧紧握着鸣哥哥的手，一起向我走来。
　　老爸英俊刚毅的脸，此时格外柔和。老爸抓住我的肩，说：“遥越，你的懂事和理解，让我跟你鸣哥哥非常欣慰，不愧是我儿子，有担当。”老爸，这跟我是不是你儿子没多大关系吧。
　　鸣哥哥显得非常激动：“遥越，我要谢谢你，是你解开了我的心结。原本我是不同意你们在一起的，不过现在我要收回那些话。”
　　我的眼湿湿的，好酸。如果能跟他们永远在一起那该有多好。舍不得，我怎么也舍不得。可恨的是,最近我越来越觉得身体要多出一个人来，他压迫着我，要把我赶出来。也是，这毕竟不是我，我也不该因为自己的私念总霸占着别人的身体。寒章，我的时间不多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我决定跟老爸他们一起吃一次快乐的晚餐：“老爸，你抠门。”
　　老爸一愣，说：“我抠门？我怎么抠门了？”
　　鸣哥哥也是不解的看着我。
　　我说：“你一次都没带我跟小语去吃过大餐，不是抠门是什么？”
　　老爸听后，哈哈大笑，说：“好，今天有空正好可以一家人去吃大餐。”
　　我一听，高兴的跳起来：“吃大餐，我们一家去吃海鲜大餐。”
　　老爸打电话叫陈旭去接小语，我们就直接去了海鲜城。我从头到尾都疯疯癫癫的，手舞足蹈，周围的人还以为我有神经病。我不理，继续发疯，我实在忍受不了离开他们的痛苦。我需要发泄。
　　刚坐下来，我又不高兴了：“老爸，你抠门。”
　　老爸再次一愣，这次连鸣哥哥也跟着愣了。老爸说：“这可是最好的海鲜城，你还嫌我抠门？”
　　我说：“如果老爸也一起请我的同学和好朋友们，老爸就不抠门。”
　　老爸微微一笑，无形的气魄就透出来了。然后很爽快的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雷明威。
　　不久以后，陈旭就带着小语赶到了。再不久以后，雷明威也领着我的同学进来了。一时间，大厅更添热闹。海鲜城经理也是乐开了花，忙亲自跑来招待。特别是对着我老爸，简直像我老爸的一奴才。
　　源源也来了，一见我就跑过来，把我拉到一边左看右看：“遥越，我真没想到你会说出这么震撼的话来，佩服你。”
　　我推他：“少来，走，我们今天开酒。”
　　岩乐，我跟源源新交的好朋友，看我们俩亲热也跑过来凑一脚。
　　岩乐拉了一女的，说：“哥们，来，看看你嫂子，漂亮吧，带过来你瞧瞧。”我一看，确实挺漂亮，斯斯文文的，该是个好女孩。
　　我说：“喜欢就好好把握，懂不？嫂子长得漂亮，你俩不会想进同一个大学吧？”
　　岩乐郑重点头。我拍着岩乐的肩，羡慕的露出一个笑。希望大家都幸福。
　　几桌子的菜也都上齐全了，开了不少酒。我端起杯子，走到中间，高声道：“今天，请同学们来没别的意思，大家聚一聚，我们即将各奔东西，这就当是杯饯行酒，祝大家前程似锦，考上理想的学校。干~”
　　这一天，我真的特别高兴，大家喝的东倒西歪。鸣哥哥也被灌趴下了，虽然有老爸挡驾。想想咱，无孔不入的，老爸再狠也没三头六臂。最后，老爸用他那无比威严的眼轻轻瞪了我后，打横抱起爱人，率先离开。喝醉的鸣哥哥在老爸怀里睡得香甜，婴儿似的，我看得差点流口水。没想到鸣哥哥还有这么可爱诱人的一面。想起来，还是老爸了解鸣哥哥。再看看老爸，准保姆一个。
　　我让陈旭送小语回家。然后把地上的一个个都拉起来。打发他们赶快回家，又让雷明威看着点。然后扶起源源，拉着他往外走。
　　走着走着，源源突然不动了，拉他也没用。我拍了拍源源的嫩脸：“源源？醒醒，我送你回家了。”
　　不料源源突然攀上我，梦游般的说：“遥越，你抱着我走。”
　　我站了半天，终于泄气。算了，当一次老妈子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还抱不动他？我卯足劲一抱，好轻啊。才发现源源又瘦了。猫儿似的源源还真是可爱，抱着他，我走出海鲜城。
　　拦了辆车，把源源放进去。刚准备自己也坐进去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什么在身后。我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发现。只看见似乎很远的路灯下有一个人影。摇摇头，我这段时间实在太疲劳了。
　　送源源回了他家，又给他到了杯奶。一切收拾好了，我轻轻关上他家的门，离开。
　　夜已经很深了，我走在昏黄的路灯下。一直拦不到车，我也只好边走边拦车了。远处，似乎隐隐约约的有人影。只看见灯光却不见影子。
　　我神经紧绷，难道我看到鬼了？停下脚步，我站定，与他遥遥对望。他的头发轻盈，看起来乌黑，飘动起来却是银白。我倒退一步，毕竟人杀多了，遇到鬼还是有些心虚的。
　　他开始轻盈的向我走来，我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乌黑的头发又像银白色。是因为他虚虚实实的让人觉得透明。
　　他长得极好看，不似女人却更甚女人。长发飘飘，更牵动出一丝惆怅。他的眉毛如一把柳叶刀，柔韧中透露刚强。他的唇色淡淡，形状姣好。他的眼更甚漫天繁星。通过他的衣服，我知道他不是现代人。我闷，我记得我没杀过貌似古人的人啊。
　　他来到离我不远的地方，好一会后，他轻轻皱眉，淡唇轻启，然后传来一阵虚无缥缈的声音：“我等你下一世。”
　　这声音越来越热烈，越来越刺耳，炸得我脑袋闷痛。我一挣扎，坐起来。摸了摸额头，满是汗，全身也是汗。原来我做了个不算噩梦的噩梦。我还是睡在我跟寒章的屋子里，怎么回来的我也记不得了，估计是喝多了的缘故。天刚蒙蒙亮，风把窗帘吹得慢慢飘动。看得出神，我竟有点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