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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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自牧目测小丫头168，而他，身高186，追上她，十步路差不多了。
第五步，小丫头忽而转身去了路旁草丛，走到半路上的凌自牧有些尴尬…他是该继续往前走，还是该过去问问什么情况。
可万一…
要是迷路的她，正在方便什么的…岂不是…很尴尬？
犹豫间，草丛里传来小而微弱的狗叫声。
凌自牧走近，小丫头正蹲在灌木丛旁边。她跟前，趴着只比她更小更可怜的奶白色小团子。
那是一只不出一个月的金毛，眼睛红肿，叫声羸弱，健康状况不太好。凌自牧养了很多年的狗，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小丫头摸了摸狗头，“你的家人也不要你了吗？好可怜，我的家人也不要我了…”
凌自牧微怔，再看秦舒的脸，那一抹苦涩的笑，惹人心疼。
“你要跟我走吗？我大概不会让你饿着，但是锦衣玉食，怕是没有了。你要是愿意，就哼两声吧…”
小狗没有‘哼哼’，倒是身后传来男生低沉压抑的笑声。
秦舒回头，凌自牧挡住了她头顶所有光芒。
秦舒有些吃惊，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凌…凌先生…”
凌自牧抬起大长腿，轻松跨过灌木丛，走到秦舒身侧蹲下，“看样子，它应该是被遗弃了，眼角发炎，发育也不太好，估计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秦舒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跟凌自牧有这么熟么？不过此刻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是吗？那我是不是应该带它去看医生。”
“你是它主人？”
秦舒摇头，“我刚刚路过，听到它在叫，这才发现的。”
凌自牧挺起身子往不远处看了一圈，语气不太好，“附近就是学生公寓，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学校突然流行养狗…这阵子，学校抽查寝室，周围流浪狗一下多了好多。”
秦舒有一个想法，但是忍了忍，没说…
凌自牧有个广为人知的绰号，二狗子，这名字除了是他个性的真实写照，同时也是因为他家里养了好几条狗。盛嘉丽那时也养了一条，为的就是能在遛狗时，跟她的牧哥哥来个不期而遇。
盛嘉丽能想到的，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他的学妹们，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呢？
“附近有家宠物医院，先带它去做个全身检查吧。”
凌自牧说话时，秦舒还沉浸在自己的意/淫里，“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凌自牧刚要回答，便听到了一阵‘咕咕’声…声音从秦舒肚子里发出来的。
秦舒尴尬到脸红，凌自牧伸手抱起小狗，笑道，“果然是几天没吃饭了，怎么饿成这副德行了，跟哥走，哥请你吃好吃的。”
凌自牧抱着狗，身后跟着秦舒，一路没多话。
暑假，路上人不多。
秦舒心想，二狗子，好好珍惜这几年吧，几年后，你就再也别想轻轻松松上街了…
宠物医院离学校不远，老板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秦舒进门时，他正打着电筒，检查狗狗牙齿…看到凌自牧，老板也没有多惊讶。
想来，凌自牧应该是这里的常客。
“怎么，嘟嘟生病了？”男人从手术台走出来，看到秦舒，上下一扫，“女朋友？”
“说什么呢？”凌自牧看了秦舒一眼，“可能是未来学妹，帮我看看这只狗，还有没有得救？”
秦舒原本还有些窘迫，听到凌自牧这么问，脸色都变了，“这么严重？”
男人接过小狗，仔细瞧了一遍，眉头微蹙，“只怕比你想得严重，你们自己招呼自己。”
男人抱着小狗进了诊疗室，凌自牧双手插口袋，看了一会儿，开口道，“我有点饿了，一起去吃个饭吧。”
秦舒看了他一眼，疑心他到底是在跟谁说话…
医生隔得远，听不到，可除了医生，这儿又没其他人。
未免落得个自作多情的名声，秦舒没做声，继续看着医生给小狗做全身检查。
“你不饿吗？”
这一回儿，凌自牧转向了自己，眼神仿佛有些不耐烦，秦舒不知道哪儿得罪了他。
“还好。”
“昨天你晕倒，是我送你去医院的，还记得吧？”
“啊，抱歉，是我一时疏忽了…”秦舒赶忙点头，“昨晚真是多谢了，原本是早就要道谢的，只是一直没…”
“道谢就不必了，我饿了，你请我吃饭吧。”
凌自牧说完，大咧咧地转身出了医院。
秦舒有些头疼。
她身上来来去去就100块，待会儿还要付小狗的医药费，要怎么请他吃饭…
秦舒一路跟随，忐忑不安，生怕他要去吃什么生猛海鲜，她就是把自己卖了，也买不了单…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这张脸就不要了。
借钱请客这种事，她干不来。
谢天谢地，凌自牧最终选了一家装修格调十分亲民的私家面馆。
秦舒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抬头偷瞄菜单。看完之后，长舒了一口气。菜单上最贵的一碗，也不过12块，就算加蛋双码，这一顿，也不会超过二三十块。
这程度，她能应付。
幸好，传说中爱吃辣根的凌二爷，口味别具一格…
凌二爷选了西红柿牛腩面，秦舒好心问他要不要加个虎皮鸡蛋，凌自牧没理她，边往里走，边说，“我对鸡蛋过敏。”
秦舒‘哦’了一声。
凌自牧选了个不靠窗、不靠过道，自然也不是很透气的位子。没办法，当明星的，事儿就是多。
没几分钟，两碗面上桌，秦舒点的是凉面，这盛暑天里，没什么比一碗喷香酸辣又实惠的凉面更合适的了。
凌自牧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面，忽然没了食欲。
“昨天医生怎么说的？”
秦舒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医生，是昨晚给她看病的医生，“没什么大碍，只是中暑…另外，我有点低血糖。”
凌自牧看了看她单单瘦瘦的身板，又见她把那凉面吃得文雅秀气，忽然有种想劝她多吃几碗的冲动…
“昨天工资，还没给你结吧。”凌自牧掏出钱包，随意抽了几张，想了想，又退了几张，递到秦舒跟前。
“不用了，我工资都是找接头人拿的。”
“跟谁拿不都一样？”
说的也有道理，秦舒摸着自己良心拿了两张，“一天是三百块，昨天医药费一百。”
凌自牧也不啰嗦，将剩余的钱收进了钱包。
秦舒吃完面，结账时，又额外点了两份凉面。
凌自牧心想这姑娘可真能吃，她却说，“这家店凉面味道不错，你待会儿跟医生一块试试吧，估计医生也没来得及吃饭。”
“自作主张。”凌自牧不自然地扭头，看向别处。
秦舒说，“你不要吗？不要我就让老板别做了。”
“人做都做了，浪费多不好…”凌自牧嘀咕了一句，“再说了，一个人吃凉面有什么意思，还是我陪他吧。”
秦舒接过老板手里的面，自言自语道，“是吗，我觉得一个人吃也挺有意思的。”
回到医院，医生正抱着小狗喂营养膏。
“好在内脏没有受损，眼睛上的伤口，我帮它情理干净了，这几天得继续擦药，我再多给你开几只营养膏，你看它，瘦得多可怜。”
“这营养膏，多少钱一支？”秦舒问。
医生看了凌自牧一眼，似乎很意外秦舒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凌自牧接过秦舒手里的凉面，咳嗽了一声，“秦舒给你买了凉面，凉面放久了就坨了，赶紧过来吃吧。”
两个大男人坐到会客室吃面，秦舒抱着小奶狗，时而逗逗，时而摸摸。
王逸之一边吃着面，一边隔着玻璃看着秦舒，姑娘长得倒是挺符合凌自牧审美，只是，性子这般安静温婉，又这般素雅干净，却不似凌公子以往风格。
“真不是女朋友？”
“不是。”
凌自牧连头都抬，可见确实不是。没了八卦，只能继续吃面…王逸之闻到一股子酸味儿，调笑道，“我怎么记得，你以前不喜欢吃醋的？”
“有得吃还闭不上你的嘴吗？”凌自牧抬头，不耐烦道。
“好好好，我不问了，行不？”
三秒后，凌自牧自顾自道，“待会儿，你意思意思收点钱就行了，那狗是被人遗弃的流浪狗…运气好，刚刚被她在路上捡到了。”
“为什么？你当我这是慈善机构啊，大善人给她做，我白白倒贴。”
“我发现你这人怎么能这么抠呢？”
王逸之笑，“那你还说她不是女朋友？”
“我最后说一遍，不是。”
结账时，王大善人果然开了个十分‘公道’的价格，秦舒有些吃惊。
付了钱，秦舒抱着小狗回家…王大善人又给倒贴了一大堆新生狗宝要用的东西，说是快过期了，不送白不送，吃的、洗澡用的说过期秦舒还能理解。
狗窝毛巾什么的，也会过期？
东西太多，秦舒一个小姑娘可提不动，王大善人朝凌自牧努了努嘴。
秦舒忙道不用，王大善人却已经将那些大包小包，塞到了凌自牧手里，凌自牧只好道，“我送你去公交站。”
路上行人不多。
狗宝绵软地睡在秦舒怀里，吃饱了，乖巧得很。
“凌先生，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什么？”
“医药费，还有这些东西…我知道肯定不止那么点钱，王医生是好人，你也是好人。”秦舒笑道。
凌自牧略略顿了顿脚步，没有说话。
“昨天那套衣服，是护士小姐的吧？我今早洗了，今天送过去。”
“嗯。”凌自牧敷衍了一句，之后又说，“不还也没什么关系。”
“要还的。”秦舒道。
她说这话时，眼神很坚定。
快到站，凌自牧忽然说了一句，“今天…我不是故意的。”
秦舒听不懂，扭头看他。
“其实…今天我本来是要给你通过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手贱了，你别介意啊。”
秦舒摇头，“没关系。”
“你的舞，跳得很好看。”凌自牧道。
分明只是一句再朴实无华不过的嘉许，却听得秦舒心头一阵柔软…她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被人私下这样夸奖，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谢谢。”
公交来了，秦舒抱着狗宝上车。
落座后，她透过玻璃窗，朝凌自牧笑笑挥了挥手，凌自牧竟也不由自主地挥手，同她告别…
车走了，他才意识到这动作老蠢…
王逸之靠在门口嗑瓜子，一脸淫/荡的笑…这笑，可真恶心…若他不是自己亲表哥，凌自牧觉得自己能把他揍一顿，揍趴下…
“她不是我女朋友，《旁听生》知道吗？她是里面的学员。”
这说辞，王逸之可不信，“哦，才一天就能一起吃饭了，我怎么没见你对其他学员这么热情？”
“昨天我投资的炸鸡店开业，她去兼职，结果累到昏厥，是我送她去的医院，就这样。”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凌自牧要进门，王逸之伸腿，将他挡在门外，“那你还让我给她打折，你知道我损失了多少么？”
“你觉得一个需要靠去餐厅兼职来维持生计，而且，还长期营养不良的女孩子，能支付得起你那没有良心的高昂医药费吗？”
王逸之眯眼，“哇，厉害了，居然这么说你表哥…”
凌自牧不客气地一把将他推开。
王逸之在他身后，笑，“你明知道她连自己都养不活，却还让她养那条狗，为什么？凌二爷，你这明显图谋不轨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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