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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京都诸事 ...

  •   第十七章京都诸事
      “大皇子,马上就要到京都了,那孤女小寒?”顾凛在外都是称呼李信大皇子,装作公事公办的样子。
      小寒就站在李信身后瞪着顾凛,这个叫顾凛的一路上不断游说李信丢下自己,哼气死她了!
      李信并不答话,这样的问题他此前已经说过多次了,小寒他一定要带在身边。转身对小寒说:“小寒,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吗?”
      “记得,不能到处乱跑,不能乱说话,不能使用武功,不能与宫里的人起冲突,反正就是每天只能呆在你的院子里不能出门。”小寒嘟着嘴不情不愿的重复着此前李信交待给她的话,要不是为了天天能跟李信在一起她是一句也不愿意去做。
      “嗯乖乖的”李信说着摸摸小寒的头表示安抚。
      还未到城门口,京畿卫统领曹琨就带着人浩浩荡荡从城门口迎了出来。曹琨真是见到自己祖宗一样感动,此前皇上给他看顾凛从泰山递回的信件,曹琨都要哭了,自己南下苦苦追寻几个月,大皇子竟然一直在泰山!
      这些日子自己除了戴罪立功肃清京畿卫皇陵守军以外,就是提心吊胆为顾凛祈福,祈祷他安全寻回李信,这样自己的项上人头才算真正保住。从看见泰山回信开始,曹琨就日夜在城门等候,现在终于看到李信身影,真是感谢上天怜悯!
      李信对曹琨的激动感到莫名其妙,他与这京畿卫统领向来无任何交往,没必要因为自己的回归如此感动流涕吧?
      快行至皇宫,曹琨才缓过劲来看见一直跟在李信身后的女子,眉清目秀一双玲珑剔透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四周,一脸好奇却又不敢乱动的样子。
      “大皇子,这位是?”
      “是我的恩人,泰山遇险幸得她所救。”
      “这会儿我们要去皇上那儿复命,她?”
      “无需多管。”李信冷冷说着并不多言。
      曹琨也习以为常,早听闻这位幼时丧母的大皇子为人内敛少言,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此后一路无言,到了御书房面见皇帝。皇上难掩激动,要不是近侍提醒,只怕早就自行跑去宫门口迎接了。
      这些日子心情也是大起大落,睡的也不安稳,直到收到顾凛传回的信件,知道李信虽受重伤但无大碍不日就将返回才真正放下心来,这些日子日思夜盼终于将李信盼回。
      步至御书房,李信就在门口跪下,哽咽道:“儿子不孝,让父皇担心了!”
      “快快请起,来近前让父皇好好看看。”御书房门口众人还等着觐见,李敖也不好走下龙椅,只好坐着招手道。
      李信走到跟前,父子难得流露真情,都是劫后余生的感动。
      “顾凛的信上说你曾腿骨尽断,如今可好?”
      “幸得恩人相救,现在可以自由行走了,只是还未痊愈不能大动。”
      “那赶紧赐座别站着,”看见李信坐下才继续问道,“那恩人何在?”
      “正在门外。”
      “宣!”
      小寒和顾凛曹琨一起进入,曹琨复命后说了些皇恩浩荡的话就先行离去,厅里就余皇帝李信顾凛小寒四人。
      “是你救了皇子?”
      “是!”想起李信之前教的礼仪,小寒蹩脚的做着。
      “你想要什么赏赐?”
      “赏赐?”小寒看看李信,这个没教过怎么答啊?李信不敢做出回应,自己的父皇看似温和但内心城府并不浅。小寒没有等来李信的回答,有些不安起来,这皇宫一点都不好玩!
      皇帝看见两人之间的互动,心中所有所思有些不愉快,但面上并不显露,仍旧温和的说道,“你叫什么呀?今年几岁了?”
      “小寒,马上要十六了。”
      “及笄之年了,家人何在?可有婚配?”
      小寒摇摇头,又想了想咧开嘴笑道,“有婚配了,李信啊,我们在泰山……”这是之前在泰山她说了好多次,只是她忘了李信并没有正面回应此事。
      皇帝听到,立即变了脸色,没等她把话说完,厉色道:“放肆!皇子的名讳岂容你随意呼喊,你即对皇子有恩又无家人,我许你一门好亲事如何?”
      小寒被皇帝的变脸吓了一跳,转眼又想他是李信的父亲那自己就不与他计较了。“亲事?”
      在场恐怕只有小寒没有听懂皇帝的意思,李信知道皇帝这是不想让自己和小寒有任何牵扯,要将小寒嫁给别人。顾凛心里也清楚,皇帝之前就在朝堂上透露,有意让李信娶京都王氏女,小寒无依无靠对李信并无任何帮助。
      李信在膝盖上捏起拳头,但面临皇帝和小寒的双重注视并不做任何回应,此时说任何话都只会触怒天子。
      “信儿,你觉得京兆尹的小公子如何?听说刚满十六但满腹才学,与小寒也是郎才女貌甚是般配。”
      李信看着龙椅上用眼神压迫自己的皇帝,那种上位者的威严全部释放,虽言语亲和但分明不给人反对的机会。
      小寒算是听出了皇帝的意思,不是要说她与李信的婚事,而是要将她嫁给一个什么京兆尹的小公子,她是万万不愿意的。“那怎么行,我要嫁给……”
      “小寒!不可胡言!”李信严厉制止小寒继续说下去,站起来作揖道,“父皇,小寒长居深山不谙世事,请父皇看在她救了儿子的份上,不要计较。”
      “哼你倒是护的紧,算了倒是我欺负小孩子了,”皇帝摆手不在意的说道,一个小小孤女还能翻出什么风浪不成,大不了以后让李信收入房里当个妾室。“既如此,就赏她黄金万两吧。”
      “谢父皇恩典,小寒,还不谢恩?”
      小寒赶紧学着李信的样子行礼谢恩,皇帝看见那不伦不类的礼节,心里愈发不开心了,他李敖的嫡长子怎么能娶这么个来路不明的孤女,可笑至极!
      皇帝又说了些感谢顾凛的话,不过都是些君臣之间的场面话,然后就各自散了。
      走出御书房,顾凛瞥一眼紧跟在李信身后的小寒,说道:“京都王氏那边你要怎么交待?”
      李信自然懂顾凛的意思,他带着小寒回宫的消息不消半天就会传遍整个京都,“有什么好交待的?亲事不是还没定吗。”
      “你不会真的想?”娶这小孤女,得罪皇帝得罪京都王氏?剩下的话两人心知肚明。
      李信抿了抿嘴并不答话,现在说一切都还太早,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顾凛看着李信的样子,也知道他也没什么主意,算了自己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走之前又想到了什么回头说道,“对了,我成亲了,有机会出宫来我府上一聚。”
      “什么!顾凛,你算个人吗?我在泰山遇险,你却跑去成亲!”李信气得跳脚,他真是所有的情绪都在这唯一的好友面前展露了,看着顾凛潇洒离去的背影,“一路回来都不说!这会儿说出来膈应我!”
      顾凛才不管身后的气急败坏,兴高采烈的骑上霸王往家走去。
      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自家小院子的院墙被炸了!
      “常满!”
      顾凛怒吼一声,常满蹬蹬蹬的从隔壁钱府的院子“跨墙”而来。
      “将军,你回来啦!”常满开心的看着坐在霸王上居高临下的顾凛,脸上全是灰土。
      “这是干嘛呢?”
      “之前夫人不是想把两府打通么,趁着这次您离家,我就喊了泥瓦匠来锤了墙,每次您一出门没个把月都回不来,谁知道竟这么早就回来了,现在还没把这里整理好呢。”
      常满解释着,顾凛环顾四周,问道:“夫人呢?”
      “这里灰尘扑扑的,每天都有匠人进出,夫人便回太傅府住去了,就我在这里住看着院子。”常满刚一说完,顾凛就扯马打转,常满忙在后面跟着说道,“将军,匠人的手脚还不错,估摸还有两天就能把这些都整好了。”
      “知道了,”顾凛在马上答道,“我先去太傅府,这几天如果有人来找我,你就让他来太傅府找我。”说完策马而去。
      果然第二日夜里就有人寻来了,一男一女披着斗篷进来院子就问顾凛在哪儿,常满估摸着这就是将军要等的人,忙带路往太傅府而去。
      大半夜的,扰人清梦,顾凛看着正坐在自己对面慢腾腾喝茶的人。
      “不在宫里多休息几天?这么着急找我?”
      李信却并不说话,眯着眼品口茶,“果真是好茶,想不到你顾凛有这么好的茶。”
      “我夫人的,今日太晚,改日给你引荐。”
      “哼想不到你顾凛能有这种福气娶得老太傅的孙女。”李信调侃道。
      顾凛却不接话,看了看蹲在院子里数蚂蚁的女子,“哪有你福气好,跌落山崖还能遇到绝世高人。”
      说到这儿,李信叹了口气放下茶杯道,“小寒无法适应宫里的生活,才一天就有些待不住了。”
      “所以你这么晚带着她来我这儿?”两人向来都是私下来往,带个女子大半夜从宫里出来着实有些高调了,若是有心人跟踪到他这儿了就不好了,明面上顾凛单纯的就是皇上的人,如今朝中局势微妙,更不便显露两人的关系了。
      “唉哪是我带她出来,我前脚刚出宫门,她就跟了上来。”
      “呵倒是黏的紧,她的功夫要躲开守卫轻而易举,”顾凛笑道,“她不会现在还跟你住一块吧?”
      “那不然呢?”李信瞥眼道。
      “我说李信李大皇子,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多少人等着揪你的错处?李律虽还小,但徐皇后筹谋已久,再有你那不安分的两个庶弟满十五了吧,你不在的这几个月他们可算是有了些盼头,私下动作连连。”
      “哼都是些小动作罢了,以为我回不来了,自己就有机会么?真当那徐皇后是吃素的?”李信低眼说着,心里冷嗤,这就是口口声声为他打算日日将他母亲挂在嘴边的帝王留给他的“礼物”!说什么恩爱,母亲走后第二年自己就多了两位庶弟。
      不止如此!李信想到幽居洛阳别院的庶兄,母亲直到死都不知道父亲在洛阳时曾有一外室,那外室的孩子比他还大一岁!此前一直偷偷养在洛阳,可惜还是被徐皇后发现,想秘密处决了那外室子,还好皇帝留下的人救了那外室子一命,但是名不正言不顺一直幽居在洛阳,只有李姓宗室少数人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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