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少年－绿色精灵》梳尾马

15、第15章 芳香浓郁的倒数计时

　　“‘圣巧克力日’是什么？某种有着特殊目的的活动吗？”
　　离开了理事长室，青月夜这样问道。这样古怪名目的节日就算是在国家法定的假日里都没有，他自然就完全没听说过了。锥生零自然是不肯解释给他听的，因为他巴不得这样的节日取消掉比较好。不过优姬便不同了，她和其他的女孩一样，打心底里盼望着这个日子到来。
　　女孩子多少都是会喜欢这样浪漫的活动的，当然，她送巧克力的对象数来数去也就只有两人：锥生零和玖兰枢。两个都是她亲近的人：一个，是救命恩人，从有记忆开始，她便对他怀有亲近与憧憬的感情；另一个，是一直陪伴长大的男孩，因为一开始便要小心照顾他的缘故，心里更是对他怀有不一样的情愫，一早优姬便已迫不及待的想要亲手制作巧克力送给他们俩了。优姬怀着满腔热情的帮青月夜解释道：
　　“‘圣巧克力日’是女孩子们赠送巧克力给喜欢男孩的日子。咱们学校的情况有些特殊，因为夜间部的学长们都非常受欢迎，因此到时候还会办一个专门的仪式，以便让女孩子们更方便的把巧克力送到学长的手中呢。不过今年可能就不一样了，日间部多了青月君，我觉得大家也会送巧克力给你的！”
　　“原来是这样，我大略的明白了。这么说，‘巧克力’是某种物品的名称？这种东西难道是平时被禁止赠送的危险物品吗？因此才需要我协同负责安全。”
　　青月夜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可是很明显，他关注的方面有了较大的偏差、误解了不止一点半点。害得优姬又差点失去身体的平衡跌倒在地，她尴尬的稳定了身体摇着手说：
　　“不是的、不是的！巧克力只是一种食品，不但不危险，而且很有营养很美味的。青月同学难道也没听说过这个吗？”
　　“是的，还是头一次了解到这种食品的存在。不过存在于世的食物品种异常丰富，我没有听说过是正常的，可以算在正常范围之内。”
　　优姬听到了这个理论只有干笑，锥生零代替她做了毫不客气的吐槽：
　　“连巧克力也没听说过，这无论如何也说不上是正常现象吧？”
　　“零，不要说了！青月君他…没接触过也是没办法的事。”
　　优姬赶忙打断锥生零的话，生怕因为触动了青月不堪回首的记忆让他情绪低落。锥生零自然也明白优姬的用意，没有说什么的不再开口。可是青月不明白，他追问道：
　　“锥生同学的意思是说，这种食品是大家都知道的了？那么为什么说我不知道是‘没有办法的事’？这不是只能证明我相关知识了解得很少，和‘办法’应该是没有必然联系的吧？”
　　“说得……也是呢……。哈哈哈哈，青月同学就当我搞错好了！”
　　优姬心中苦涩，脸上却不想被这个身世本就可怜的少年看出内心的波动，因此强打了笑脸，发出一串干枯而勉强的笑声。青月还并不懂得分辨各种各样的笑容，可是从直觉上来说，他却觉得现在优姬发出的笑容和那个让他感到暖和、明亮的快乐笑容有很大区别。这个笑容不但不能给他带来快乐的感觉，看了以后反倒是在心中发生了莫名其妙的微痛感。自然而然的，青月夜在自己也没注意的情况下伸出了手，轻轻的抚上了优姬的脸颊道：
　　“不要…笑了。你的笑容很难受，笑容应该是温暖而明亮的，就象在理事长室的时候，黑主同学的笑容一样。我……喜欢那样的笑容。是了，我应该是‘喜欢’它的，这种感情，是喜欢。黑主同学如果想笑的话，请用那样的表情笑出来吧！”
　　起先有点犹豫，渐渐明白了某些事情，青月夜的语气也逐渐确定，最后用坚定的神情点了一下头。这个时刻，原本总是显得很缥缈、很空虚的仙界精灵才像是终于拥有了自己的灵魂，从虚幻将落到这凡尘俗事当中，一下子变得异常真实。怎么说呢？看着这样的青月夜，优姬觉得自己的眼睛居然变得有些干涩，眨眨眼一个不留神之间，晶莹的泪水便沿着她细致白皙的肌肤缓缓划过，滴落到了空气中。这样的泪水，却也是带着笑容的。
　　锥生零见到优姬哭泣立刻觉得内心一阵焦躁，他怎能不明白优姬是为了什么而哭、而笑的呢？只是随着情绪波动，本已逐渐化为吸血鬼的身躯又是一阵痛苦，他已无心继续待在这让人情绪烦乱的走廊当中，不由分说的拉了优姬就走。说道：
　　“你们还要在这里为这种小事罗嗦多久？上课已经要迟到了！身为风纪委员成什么样子？！走了！”
　　优姬被他拉着走还有些愤愤不平，一边走不忘一边对着他碎碎念着：
　　“零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上课迟到？你还不是总是旷课！”
　　于是两个人在楼道又留下一连串你来我往的斗嘴声，青月夜加快脚步，稍后紧紧跟上。优姬不知道的是，或许正是需要每时每刻忍受吸血鬼化的痛苦，才让锥生零的情绪总是起伏不定。一个并不被广为人知的知识代表了锥生零所面临的命运，被纯血种所袭击的人只有两种下场：1被吸血达到致死量而死去。2没有达到致死量而活了下来，然后每天必须忍受着缓慢变成吸血鬼所带来的痛苦，直到彻底失去作为人类而存在的资格。
　　对本是吸血鬼猎人家庭出身的零来说，这无异为一种看不见任何希望的痛苦折磨。并且有一天，他终会因为被侵蚀而失去理智，堕落为除了吸血便什么也不懂得的真正怪物。这一天正逐渐迫近，渐渐的脚步声也变得清晰可闻。优姬，并不知道这一点。
　　回到了教室，正好是下课时分。班里的女生们果然正在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互相兴奋的谈论将要到来的‘圣巧克力日’，有的人准备送给玖兰枢，有的人则准备送给蓝堂英学长。不过就和最初预计的一样，当青月夜隔了几天终于再次出现在班级里的时候，大家显然已经完全忘记最初介绍时候所发生的惊世骇俗事件。青月夜几乎是霎时便被面色羞红的女生所包围了。她们试图借着探寻青月夜身体的状况拉近距离，纷纷表示着自己的关心：
　　“青月同学，听说你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有没有好一些？”
　　“青月君，你的脸色看起来还是不大好的样子，我觉得你还是到医务室休息一下比较好……”
　　七嘴八舌的莺声燕语，吵得本来身体便没有完全康复的青月夜头脑发晕。直到圣巧克力日当天，这种受欢迎的情形更加有增无减。更因为他本人不在夜间部，总是有人趁着各种空隙试图赠送巧克力给他。青月夜这两天的作用，与其说是“守护者”，倒更像是转移注意力的诱饵更贴切些。锥生零是只要那些女生不去接近吸血鬼就好，完全不管。至于优姬，她也因为觉得青月夜昏头胀脑的样子实在有趣，只能在心里对他暗自说抱歉了。
　　但是她在心里悄悄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在准备枢和零的那两份巧克力以外，也替青月准备一份。虽然被众多女生包围并且关心，青月夜并没有表现出高兴的样子。对那些送到跟前的巧克力更加是以“不需要摄入过多热量，也没有此类的营养需要”所拒绝。
　　很无奈的，所有女生的巧克力都遭到了类似的坚定拒绝。转眼间，时间转到了下学时分，一年一度的‘圣巧克力日’的正式活动就要开始。这也是身为“守护者”工作最为紧张的时刻，优姬把自己买来的巧克力装入口袋，招呼着青月夜和锥生零开始了工作。
　　夜之寮的门口两侧今天摆放了装饰着女孩们喜欢的夜间部学长的名字，所有的女生已等在围栏的后面。整个场面都由优姬主导，她就像是一个晚会的司仪一般带领着整个活动的气氛。至于锥生零和青月夜，自然都呆在旁边沉默的注意着状况——防止万一有什么危险的情形发生。
　　气氛在夜之寮成员的登场时刻达到鼎盛，女生们忘记了一切烦恼，把手中的巧克力递出去，企盼自己的心已能够被心仪的学长接受。青月夜却在感觉到几个视线注视自己的同时反射性的产生警戒，他这才发现，夜间部的成员们竟或多或少，都在使用目不转睛的视线看着自己——奇怪，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呢？青月夜不明白。还好很快的，视线就转移开来，移动到锥生零的身上去了。最后，节日结束，人也散去，青月夜准备也离开。
　　“等一下，青月同学！这个，是送给青月同学的！”
　　优姬的声音让他停了下来，只见她正双手拿着一颗巧克力球望着自己笑得香甜。青月夜第一次内心产生了犹豫，他知道自己不能吃含有动物成分的食物，对于不确定成分的巧克力，他原本是不打算吃的。可如果说是优姬送的礼物，他却想起了她的笑容不忍拒绝，于是迟疑的问道：
　　“巧克力是什么做的？不含有动物成分吧？”
　　“那是当然了，巧克力原本是植物的种子做的哟！请收下这个吧，是我亲手制的。只是成功了2个，这颗就给青月同学了。另外一个我准备送给零，味道可能很一般……”
　　青月夜从优姬那里接过深棕色的巧克力，在她不好意思的表情里吃下了那颗圆球。芳香醇厚、苦中有甜。谁也不知道，这颗定时炸弹因此开始了倒数计时。
　　——因为巧克力当中，是含有牛奶成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