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少年－绿色精灵》梳尾马

24、第24章 无感情处理方案

　　青月夜淡漠的听完普通人类难以接受、甚至会痛苦到发狂的绝望命运，然后问道：
　　“没有其他的补充事项了吧？”
　　此时他自身的恢复力让他的颈部连一点痕迹也看不见。所有人听见都是一愣，然后黑主灰阎抱歉的点点头，然后拿出一根银针还有一盒包含特殊力量的颜料说：
　　“所以很抱歉，我必须在你的颈部刺上可以抑制吸血鬼化的刺青。会有些难受，忍耐一下吧，小夜。很快就能结束的。”
　　为了让青月夜感受更好一点，黑主灰阎特地称呼了他的名字，希望能多少温暖这个少年的内心。遗憾的是，青月夜就算了解到称呼之间的区别，也没有正常人的感受。他不解的望着黑主灰阎反问道：
　　“为什么要这么做？理事长大人？对于不稳定且随时有失控危险的存在，趁早杀掉才是正确的做法吧？您的所作所为只是埋下了隐患。请把我杀掉，反正我作为试验材料的价值也早已结束了，只有这么做才可以保证万无一失的安全！”
　　他用着理所当然的口吻和最坚定的语气诉说着残酷的言语，优姬的眼泪立刻流了下来，她难以接受这种可怕的内容，掉头哭着跑掉了。锥生零内心混乱不定，见优姬跑了出去他才回神，连忙也追了出去。玖兰枢的手指越捏越紧，就算是他也几乎听不下去了。黑主灰阎几次张口，都无法说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双手放在青月夜的肩膀上，用颤抖的声音说：
　　“或许你所说的……的确是避免发生问题的有效手段但是……你不是一件物品，你是活生生的人。会高兴也会伤心，和我们一样的人。不要说什么没有价值，人只要活着便是有价值的，你也不是危险的存在，你是我们黑主学园的学生啊！”
　　青月夜皱了眉毛，用严肃的态度说：
　　“不了解的是你们。并没有实验证实你们用于人类的技术会对我起效。而我的存在价值已经结束，没用的东西留着也只能成为累赘。而且我的存在到目前为止，不会有人比我更清楚危险性：
　　我是由人类的强力融合细胞加上无数难以界定的危险生物融合而成的产品，本身没有被销毁而遗留在现在已经是错误的。现在发生了有可能导致我突变的情况，属于一级危险事件。只有立刻进行销毁程序才是最安全的选择。即便是留下尸体也是不允许的，请在最后进行1000度以上的彻底焚烧。
　　请不要怀着私人化的感情对事件进行判断。”
　　没有什么语言会比现在更加让人感到痛苦，黑主灰阎十分庆幸优姬和零都没有留在这里，血淋淋一般赤裸而残酷的真实不是正常人能够承受，他的手握紧了又松、松了再握紧，最后他下定决心，用散发着命令味道的压迫性语气居高临下的说：
　　“青月夜，你要刺上这个刺青然后活下去，作为这所黑主学园的理事长我已经决定了！你作为一个学生无权质疑我的决定。枢君，拜托你按住他然后把他被咬的一侧露出来好吗？”
　　玖兰枢点点头，也坐在了床上。他很容易便固定了青月夜的身体并强迫他露出一侧的脖颈，指着某个位置说：
　　“被咬的伤口就在这个地方。”
　　为了保证他不会突然暴起进行反抗，玖兰枢的一直手盖在了青月夜的眼睛上。万一刺青乱了位置，导致的后果会严重得多。但他手下的人动也不动，连些微的挣扎感觉也没有。只要是理智判断了某事是正确的，青月夜是可以彻底执行的。可是他从作为试验品那个时候一开始，就没被允许过决定自己的死活。所以青月夜一直认为，只有他人是有权利左右自己生死的。当然，有那个权利的人是谁，现在的界定已经模糊。
　　银针沾上黑色的颜料靠近颈项，在达到某个临界点的时候突然！针与皮肤之间爆发出激烈的蓝色火花来。青月夜的肌肉猛的一抖，喉咙发出短促的一声哀鸣。黑主灰阎吓了一跳，不过电光对他没有影响，他狠了狠心，第一针深深地刺了进去……
　　整个刺青完成大概也要上百针，加上图样半点也不容错乱，花的时间相当不少。这每一针的落下对青月夜来说，都比正常人要疼痛得多。一次刺青下来，青月夜全身就被汗水完全浸透。所以他虽然早已摆脱了麻药遗留的影响，体力却也消耗殆尽。玖兰枢把他轻轻放回床上，他早已只剩下喘息的力气。
　　黑主灰阎的额头也出了密密的一层汗，他拿出自己的手帕轻轻替青月夜揩净脸上的汗水，刚想用笑容说一些鼓励的话，一个骇人的变化却叫他全身都定在了那个姿势上：血液、汉水与颜料混合的颈项在没人碰触的状况下放出血色的光，刺青就象被红光点燃了一般，发出耀眼如岩浆一般的光芒来，紧接着便从边缘向中间开始消失。不到一分钟的工夫，好不容易完成的图案就这样痕迹也没有的不见了。
　　黑主灰阎倒吸一口冷气抬头看向玖兰枢，玖兰枢因此想起了当时，对青月夜运用吸血鬼力量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来。他对黑主灰阎说：
　　“我们当时为了得到关于他的秘密，也曾经对他用了力量。当时就产生了抵抗，我们也是费了更大力气才最终办到了。看起来，并不是指对吸血鬼的力量有排斥。也许力量低于他的术式都不会成功。”
　　“怎么会这样……”
　　黑主灰阎颓然坐倒在沙发上。头微微下垂、面容紧锁，他感到非常的不甘心。但那颜料当中蕴含的力量是恒定的，即使再来一次结果也不会改变。他痛苦的绞着手指，刚才的坚持变得完全混乱，到现在，他已经完全不知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枢君，我只怕…已经没有办法了。”
　　“那么没有办法，从今天开始就把青月同学转到夜间部来吧。只要把他留在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可以制止。”
　　玖兰枢的状态看起来也不大好，他坐到了另一个沙发上思考。现在即便有心把自己的血给他，也不敢轻易实施。原因就像青月夜自己说的，那种未知的变化太危险了，莽撞的做出什么事来甚至会发生可怕的恶果。隐约的，他发现自己竟然在赞同青月夜的判断。不过这个念头被他狠狠否定，然后提出了让青月夜转为夜间部的想法。
　　青月夜气息终于复原，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他打断了陷入负面思考的两个道：
　　“对不起打扰一下，有没有吃的东西？现在我觉得饿得厉害，可能是晚饭没有吃的原因。”
　　语气正常得就跟他刚才说“请把我杀死”时候一模一样，提出了把自己杀掉建议的那个，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厌世情绪，就跟他没有热爱生活的情绪一样。黑主灰阎猛的抬头，这才想起他本人就在那边。刚刚思考得太过认真，竟不知不觉忘记了他的存在。他的脸在下一秒钟笑得桃花朵朵开，用关心子女的傻爸爸形象粘过来开始耍宝：
　　“啊～～是吗？小夜饿了，对不起，黑主叔叔竟然把这件事忘记了，等我几分钟哦！‘我流全素大餐’很快就热气腾腾的端上来喽～～我流大餐我流大餐～我流系列的超级美食♥”
　　这个千变万化的人很快哼着歌消失在了走廊当中，留下一个不爱说话、一个无话可说的两个非人类大眼瞪小眼。尴尬的气氛就在二人全都毫无所觉的过程中度过了。在黑主灰阎弄来丰盛饭菜、青月夜安静的进餐时，玖兰枢终于开了口：
　　“很抱歉，因为我让你落入变成嗜血怪物的境地。如果有什么问题或要求，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青月夜暂停了进食的动作，他放下筷子道：
　　“真的吗？这样我倒是的确有想问的问题。刚才我总结了一下你所说会让人类变为‘吸血鬼’的原理，认为那是可能是一种通过唾液传播的特殊病症。为了界定我自身异变程度的大小与预估危险，你能否告诉我，通常‘纯血种’咬了不是人类的东西，它会有什么变化吗？什么样的生物实例都可以，例如猪、牛、羊或小白鼠什么的。这将对我有很大帮助。”
　　“……。对不起，我还有些事要办，恐怕无法回答你的问题了。”
　　玖兰枢放弃了正常沟通的打算，面露优雅微笑的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