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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第97章 降服使令演示教学 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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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麒变成了麒麟本来的样子,非常的美丽。而且他的眼睛也和人类的时候不同,看起来瞪得大大的、十分有精神。然而仅仅是这样,只是让泰麒知道了自己究竟属于什么样的动物罢了,并不能告诉他怎么转变。
尤其是青月夜发觉那是属于调动自身“气”集中在犄角的部分时候,他感觉到应该会很棘手。他稍微懂得运用“气”,知道那个东西是多么虚无飘渺的东西。假如不是在无意识之间凭借本能转变、而是要靠理论完成它非常艰难。但青月夜偏偏更加偏爱这种靠理论完成的方式,他觉得这样好像能够更加切实的抓在自己的手里。
而看一看泰麒就能明白他不会调动它,景麒身体里的气息运行浑厚有力而且井然有序。泰麒力量大是大了,那些深不可测的力量却像混沌初开的宇宙一般,没有任何秩序可言。泰麒应该是感觉不到自己身上任何“气”的存在的。感觉不到就没法调动它们,因此没有一个契机的话,他也许永远无法学会转变吧?结果直到一天结束,泰麒除了和兽形的景麒玩得很开心以外,果然半点也没有领悟转变的诀窍——哪怕是景麒明明白白告诉他和气息和角相关也不行。
然后就是收服使令的事情,为此必须离开蓬山的范围到黄海去。女仙们太在意泰麒了,因此在景麒准备带着泰麒出去的过程中,光是让他好好保护泰麒的告诫就听见了不下十回。明明整个蓬山其实仙女的总数也不过是50余名而已。当然,作为泰麒现在的护卫,青月也没少被女仙拉着絮絮叨叨的提醒。其实他们现在要去的地方不过是黄海的边缘部分,那里只有最无害的小妖魔而已。
一只飞鼠在景麒的使令班渠的驱赶下惊慌逃出栖息的地洞,当它拼命的往那高高的草丛当中钻的时候,班渠已经站在它面前挡住去路了。飞鼠的体型不过是一只兔子大小,班渠却有一匹马那么大。个体轻小如斯,飞鼠面对班渠也乍起了全身的毛、凶狠的发出了虚张声势的吼叫。景麒手捏剑印,口里念念有词:
“兵、临、斗、者、皆、阵、列、在、前!”
背对着景麒的小飞鼠就像被什么力量强硬的扭转过来一样,不得不对着景麒。只消几秒钟时间,飞鼠已经成为了使令。泰麒惊讶不已的询问:
“念一段口诀、然后互相对着看……只要这么简单?”
听过景麒格外费心思的讲解以后,他小小的感叹道。景麒苦笑,提醒他并不是真的那么容易的事实;还有,使令是要吃麒麟的事实。泰麒的那副纯真的模样就连班渠也忍不住忽然张大嘴巴把他吓了一跳,然后恶作剧成功的班渠笑了……
青月夜自然也看得仔细,明白了整个过程,他忍不住更加的为泰麒担心——驯服使令的过程居然也是和“气”的调动息息相关!他们为了安全,只是挑这样小的妖魔下手,自然驯服的过程会非常短暂、力量的流动也不易察觉。这样要泰麒怎么感觉到最重要的部分呢?要知道光是念那一段法诀其实根本没用!
其实青月夜也希望自己能够猜错才好。后面的发展不出他的意料,泰麒只不过学会了景麒使用的手势而已,他面前的飞鼠甚至站在那里明目张胆的“吱吱”叫着嘲笑他。看了一会儿,青月夜决定不再等下去。他离开汕子的身边走向景麒:
“景台甫,我想也许你应该找一只强大些的妖魔来做示范。你没有注意到吗?泰麒学的不过是皮毛中的皮毛,他根本不知道最根本的力量对抗。”
景麒对青月夜能够看出端倪一点也不吃惊,不过他也是没有办法的回答道:
“但是,如果要捉大型妖魔就必须深入黄海腹地。对于现在的泰麒来说太危险了。我答应过女仙们的请求,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伤害所以……”
所以才这样束手束脚啊……。因为泰麒的重要所以要好好保护、但是这保护同样也使他没办法学会保护自己的手段,真是一个可悲的恶性循环。一个早已模模糊糊出现的心思这时变得清晰了,青月夜下了决定:
“那么,景台甫请用我作为范例来演示降服的过程如何?我只是和更夜先生订立了契约,不算是使令。应该可以胜任这个工作吧?还是感觉担心,地点设在蓬庐宫里面也没问题的。”
“原来如此!这的确是一个安全的好方法。但是……你负有保护泰麒的使命对吧?如果成为了我的使令……”
“用不着担心,”青月夜露出了对他来说异常稀少的、稍显狂妄的笑容来,“我是不会输在你的手上的!不要说你,就连泰麒也不能使我屈服。”
景麒稍稍皱眉,他多少也对这种狂妄有些不服的好胜心态吧。刚才只是忙于追逐无害小妖魔的泰麒好奇的插了话:
“青月、景台甫,你们在说什么呢?”
“是关于驯服使令的事。我决定再演示一遍,泰麒,这次要好好地看清楚了。还有,要注意我们之间力量的变化。”
景麒也没察觉自己竟有些负气的这么对泰麒说,嘱咐过班渠严密警戒四周的安全以后,他面对青月站好,调整呼吸、脚踩八卦的方位:
“兵、临、斗、者、皆、阵、列、在、前!”
青月夜霎时感觉一股大力将自己的全身定在原地,无论是转移视线也好、移动手指也好完全都没办法自如的做到。果然是“气”的较量!青月夜眼神一凛,首先释放了自己经过封印而留下来的那部分力量。这下,两个人都完全僵在那里,拼命的释放自己的力量在相距的短短距离内尽量的逼迫对方退却。
青月夜没注意到的是,在这种压迫下他人类的伪装居然开始慢慢不受控制的解除:首先是耳朵开始变尖、然后背后的带子一下子伸出来、变成两条碗口粗细的凶恶毒蛇。他们都互相不服输的怒目而视,眉毛拧在一起气势惊人。两股巨大的力量不断对撞着、并且随双方逐渐攀升的较量级别而开始变得不太稳定。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连四周的天气都受到了影响:徐徐吹拂的小风在这力量之间裹足不前、最小的鸟虫们也不叫了,一片死寂。
泰麒虽然只是在一边观看,这激烈的力量对抗却让他小小的心脏险些跳出腔子来。现在他才算是真正理解了降服的过程是怎么回事,在耳朵里听到的、和用身体感受到的,就像平面的黑白照片和三维的立体世界一样有着天差地远的区别。他的嘴巴张合了几次,想要劝说两个人停下来。可是他说不出口,因为他有一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哪怕开口说上一句话,脚下移动一个脚步,都会打破这势均力敌的力量对抗一样。两边都是他喜欢而且关心的人,谁出现了问题都是他不想看到的。
不过,究竟是谁才更加强大一些呢?泰麒过了一段时间,逐渐发现属于青月的气在越来越强大,渐渐的压过了景麒的气势。而景麒那边不但全身上下出了淋漓大汗、喘气也和刚刚长跑一般粗重急促,竟然像是快要坚持不住了!怎么办?他不想看到景麒这么难受的模样。泰麒拉了拉汕子的手,焦急地问:
“汕子,不能让他们停下来吗?”
汕子摇了摇头:
“不可以,降服的过程是容不下任何人的插手的。我们让其中一方停止的话,另一方就会立刻压过对方的力量。”
青月夜忽然停止继续增加自己的力量,和眼睛眨一下都已经办不到的景麒不同,他甚至有余力说话:
“景台甫,听我说。一会儿我会渐渐减少力量,请你感觉到我力量减少的时候,也渐渐收回自己的力量好吗?毕竟我们只是为了给泰麒演示一下,中途停止或是我战胜了你,我也不会对任何人发起攻击。所以你不需要顾虑。”
景麒没法说话,青月夜也知道应该等不到对方的回答。不过从景麒的眼神来看,他应该已经听到了。于是渐渐的收回了力量,随着他的减弱,景麒果然也逐步回收力量,这次不同寻常的降服才告停止。
景麒精疲力竭,摇晃了两下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