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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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袁也怀疑自己听错了。
程是冷笑一声：“好话不说第二遍。”
袁也失神之下，没扶住自行车，“哐当”一声，车砸到脚背。
他没喊疼，抬脚单腿跳到程是面前，居高临下，道：“真的啊？”
程是冷声道：“好狗不挡道。”
听到这回答，袁也确定自己没听错了。
这女人真要走了。
他的目的达到了。
在他的接连攻势下，她没撑过三天，缴械投降，夹尾逃了。
袁也心中五味陈杂，说不清什么滋味。
就像有人告诉他，有一座山头有水果园，果园频频失窃，是一只新来的狐狸偷吃的，央他帮忙敢走狐狸。他看对方年事已高腿脚不便，便花费心思找到那狐狸，过五关斩六将，狐狸终于要走了。
他不知不觉，竟然舍不得那只狐狸。
狐狸并没有偷果子，它只是路过。
就算他不赶，它也会走。
意识到这问题后，袁也疯狂地，想让狐狸多留几天。
因为有了狐狸，他的生活才重添一抹生机。
*****
程是绕过他，走在前面，穿着平底鞋大步流星。
袁也踱回去扶起自行车，知道她真生气了也没回避，反而骑着车赶在她身后滑行，有一句没一句地找话题。
“程记者，你走了，你的案子怎么办啊？”
程是眼刀子飞过去：“关你屁事。”
袁也厚道地笑起来：“怎么不关我事啊，你这案子不是关系到民生吗？这不是为人民服务吗？我们都是社会主义和谐大船的建设者啊，你是掌舵人我是小跟班。老大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怎么不关我的事啊。”
他如鹦鹉一般，选择性地重复这句话。
“马克思爷爷告诉我们，世界是联系的，所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程记者，你走慢点，我骑车都追不上你了。”
程是：“……”
她早领教过袁也吹牛的本事，今天他蜕变成话唠，话唠吹牛一起上，可以吹十头牛上天。
死人能吹活了，活人能吹升天了。
“程记者，你——”
“你闭嘴！”
袁也立刻住嘴，但随即又哼起小曲。
程是心情很乱，公事受挫，十天出差日程用掉一半，案件却毫无进展；私事上，又遇到处处作对的袁也。
愤懑之下，她转身直逼袁也而去。
袁也瞪着这个来势汹汹的女人。
干什么干什么，你这丫头想干嘛？
还没来得及问出来，袁也的小腿肚子挨了一脚。这一脚程是用了七成的力，袁也觉得这疼痛，哪是踢出来的，分明是钝器砍出来的。
程是欲再踢，被袁也按住腿。
“程记者，程大姐，你要发泄，别用腿了成不？你用手用牙都成。”
他在她腿下吃了两次亏，不想再有第三次。
程是勾勾嘴角，抓起他的手腕，毫不客气，一口咬下。
袁也瞪直眼睛，万万没预料到这女人真咬了。
他没反抗，咬牙任她咬。
她一口咬下用了狠劲，缓了缓，一点点施力，都没听到他吆喝疼。
在牙尖还差几分利就突破皮肤防线时，程是松口了。
她吐了口唾沫在路边，一脸嫌弃：“全是咸味。”
袁也瞥了眼晶莹剔透的牙印，笑笑：“多谢程记者口下留情啊。”
程是问：“你多久没洗澡了？”
这问题他曾戏谑地问过她，如今她又问回去了。
袁也一边甩手缓解痛感，一边思索似的：“好像是上个月吧。”
程是脸上全是笑意：“怎么洗的啊？”
她虽是笑着的，但袁也知道她怒气还未消。
袁也说：“怎么，你也想洗？”
用脚趾头想就知道洗澡条件肯定不好，程是想，反正明天就走了，到县城上，住上像模像样的酒店或旅馆，还怕洗不了澡？
程是没回答这问题，高冷地又走在前面。
袁也跟了一会，前面是一个下坡路，坡度不大但下坡路程长。
“叮铃——”
袁也按动铃铛，追上程是。
“程记者，回去的路还长着呢，我载你回去吧。”
“我可不敢啊袁老师。”程是笑道，“你这要是一个不注意把我颠到山沟里去了，我找谁去啊。”
“……”
袁也的耐心似乎终于用尽了，提起车龙头往地面砸了一下，摆出严肃的脸庞：“你别这样得理不饶人啊，我这一路来都道过歉了赔过罪了人给你打了手给你咬了，你还摆出臭脸几个意思？我劝你见好就收免得活受罪。”
程是丝毫没受威胁，抱起胳膊淡淡看着他。
袁也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愤愤不平地“哼”了声，一脚踩下脚踏板，骑着车一溜烟走了。
程是依旧神色淡淡，嘴角勾出笑容。
这次远距离观察，她才发现袁也的车技极其笨拙，龙头七拐八拐，行车轨迹歪歪扭扭，路上遇到石子堆也不躲开，有几次都显些跌倒。
程是缓缓走着，视线落在山川上，不再看袁也。
“扑通——”
前面传来闷响，程是定睛一看，袁也连人带车摔倒了。
程是心里不厚道地大笑三声。
几十米开外的地方，传来袁也的哀嚎声。
本着人道主义原则，程是小跑过去。
袁也一只腿被自行车压到，正慢吞吞地挪出来。
察觉到头顶的阴影，袁也抬起眼皮子，皱眉道：“真他妈疼。”
程是挑眉，想起她刚刚咬他，他哼都没哼声。
她戏谑道：“哎呀，好大一只癞□□啊。”
今天袁也穿了一件土灰色外衣，因此她比喻成癞□□。
袁也：“……”
程是心里大呼爽快过瘾。
随后，她扶起命途多舛的自行车，再蹲在袁也面前，检查他的腿，道：“能站起来吗？”
袁也说：“借用下你的肩。”
程是把肩给他，他虚扶着她肩膀站起来，走一步吸一口气，三步过后，他说：“能走。”
程是睨他：“真的疼？”
“真疼。”
看着袁也龇牙咧嘴的模样，程是忽然意识到什么。
她试探着，用肯定的语气说：“袁老师，你演戏演过火了。”
袁也脸色一僵，但转瞬即逝，马上哇哇大叫喊疼：“我都这么痛了你还说我演戏。”
程是再回忆，去小卖部路上的袁也，和回学校的袁也。
她更笃定了：“你是故意摔倒的吧？”
“啥？”
装傻装傻。
装傻是门技术活。
“我说，你是故意摔的吧，获取我同情？”
袁也低着头，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忏悔。
最后他说：“我这不是想让你解气吗？”
嗯……装傻太过就适得其反了。
这道理他还是懂的。
程是：“……”
她没想到她猜对了。
事实上，刚刚他那么一摔，她确实解气了。
事实上，她不是圣母，她非常喜欢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快感。
袁也低着头，等判决似的，等她开口说话。
程是气呼呼道：“你丫竟然演戏骗我！”
“程记者。”袁老师弱弱地喊了一声。
“虽然我确实演戏了，但我挨的疼是真的啊。”
******
回到学校，袁也寝室里，他脱掉裤子，只留下秋裤和毛裤。
然后他抬头看了看程是。
你确定不出去？
程是知道这目光的意思，插着腰说：“快点脱。都21世纪了，谁没见过男人的光大腿啊。”
袁也：“……”可以，这很强势。
他睨她一眼，说：“关门。”
程是关上门，开了灯，顺便拉上窗帘。
袁也：“你拉窗帘干嘛？”
程是：“你不是怕别人看？”
“……”袁也闷声道，“我让你关门是风刮进来冷。”
“哦……”程是拉开窗帘，“你早说嘛。”
袁也站起来，慢腾腾地脱下灰色毛裤，扔到一边。
程是拿着酒精和棉签，蹲在他腿边，问：“左边还是右边。”
“两边。”袁也面无表情说。
她轻轻挽起他的秋裤脚，看清楚腿上的淤青，不由感慨，还好是冬天，穿得厚实。
不然这腿就血流成河了。
他这么自残式的向她谢罪，很难将他与口无遮拦的贱人袁扯上关系。
袁也的腿比他肤色稍白一点，小腿长着一圈黑硬腿毛，摸起来有点扎手。
程是忘记在哪本书上看到过，男人体毛茂盛，说明肾好，是健康的表现。
看来袁也经常锻炼身体。
更有说法说，腿毛浓郁的，雄性激素分泌较多，性功能较强……
呃……
她想哪去了？？？
袁也看着她的脸一点点变红，一直红到耳根子，火烧云一样，挠心抓肺。
她手指微凉，按在他的腿上，每过一处都似电流划过。
现在她愣神，不动了。
他轻轻抬腿，细声催促：“程记者，这药还擦不擦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5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