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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提供线索 ...

  •   “莎拉。但我的家人一直叫我萨莉。”迈尔斯看到了几幅温馨的景象,他把所有看到的画面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罗曼夫妇:“萨莉说她非常爱你们,也非常爱每年生日的巧克力蛋糕。”

      罗曼夫妇啜泣了起来,他们擦拭着眼泪问道:“萨莉还说了什么?她说起两个孩子在哪里了吗?”

      迈尔斯的身体颤动了几下,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色。他指着身体某几个地方,转头问泰勒副局长道:“萨莉,不,莎拉是给枪打死的?我感到身体这几个部位裂成了碎片,还感到了烧焦的灼热感。”

      “是的。”泰勒副局长的眼里腾起了一丝火热,他内心期盼着迈尔斯能够从莎拉的鬼魂那里问出两个孩子的下落。

      卡拉翰探员和另外两个FBI探员互看了一眼,默然地等着迈尔斯的下文。格罗夫警探狐疑地看了看泰勒副局长,有些怀疑这幕是两人串通好的。

      “她说她不知道丹尼怎么样了。不过查理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看不出方位——他在发烧……”

      “我必须走了!他要来了!求你们一定要救下丹尼和查理!”莎拉面色惊慌地消失在了空气里,迈尔斯急忙在意识里叫道:“等等!”可是,他与她的联系还是中断了。

      “她离开了。”迈尔斯抚着额头,声音变得无力了起来,“抱歉,我不能再继续了,今天只能到这里了。”

      罗曼夫妇的心有了些许安慰,他们望着麦迪逊、卡洛和莎朗,目光里带了光彩。泰勒副局长一脸失望。格罗夫警探眼里飘过了“我就知道会这样”的不屑目光,瞥向了还没有出声的麦迪逊他们。卡拉翰探员目光如炬,口吻平淡道:“还有么?”

      “我只能感应到一个孩子。他还活着。”麦迪逊一张一张翻阅着面前的照片,尽量隔绝了在会议室不停吵闹的鬼魂和灵魂,梳理了见到的罪案经过。她感受到了被害人的恐惧、愤怒与不甘……不舒服地摇了一下头,重新集中精神,在意识画面里专门追踪着两个孩子的去向。

      她的面孔变得越来越平静,越来越冷淡。她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里变得特别清晰,进入了每个人的耳里,空气仿佛凝滞了起来,没有一个人发出声响。

      “车子开到了监控拍不到的地方,有一辆车在等他们……他们把孩子送上了那辆车……他们引开了警察……另一辆车开走了……周围都是戈壁沙漠……丹尼年纪太小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睡着了……”

      “另外一辆车?”卡拉翰探员垂下眼,低头思考着这种可能性。过了一会,他歪头和坐在身边的两个FBI探员进行了小声的谈话。

      “对,他们不止两个人。”麦迪逊的眉宇间出现了细细的汗珠,脸色由红润转变成了苍白:不论她怎么追踪,她都看不到两个孩子在哪里。她无声祈求着自己的指导灵道:“告诉我,两个孩子在哪里?给我提示!”

      指导灵默不作声。

      “丹尼也还活着吗?”罗曼夫人在她先生的搀扶下,走到麦迪逊身边,抓住麦迪逊的胳膊,不断摇晃,眼里闪烁着殷切的希望之光。

      “是的……”麦迪逊肯定地说道。她看着罗曼夫人的模样,心头突然涌入了怒火。她在心中质问道:“为什么不回答我?”

      格罗夫警探终于忍受不住,他摇了摇头,嗤笑了数声,眼神犀利地盯着麦迪逊,语气十分恶劣道:“够了,女士,收起你们那套骗人的把戏,你们压根不知道孩子在哪。你们都是神棍——骗子——”

      索菲娜忿忿不平地翻了个白眼,反驳道:“你太粗鲁了,警探,我们不是骗子。”

      “你说两个孩子死了,他说查理还活着,她说丹尼还活着,你们说谁说得对?!”格罗夫警探可不管眼前的大名人是谁,他气急败坏地拍着桌子大吵道:“不是骗子你们就告诉我准确的消息——两个孩子到底是死是活!他们到底在哪里!”等了片刻,没人吭声。格罗夫警探哼了一声,冷笑了起来,骂道:“说不出来是不是?神棍!”

      “格罗夫副队长,你给我出来一下。”泰勒副局长脸色异常难看,他脸颊抽搐了几下,起身就往外走。

      格罗夫警探愤恨地跟了出去。泰勒副局长的训话声透过门缝隐约穿了进来,“他们每一个都是知名的灵媒,帮警方解决了数起悬案,你怎么敢用这种态度指责他们。”

      “我不管你有什么意见,现在我需要线索,他们能给我线索,你明白了吗?”

      “保持你最起码的礼仪!滚进去。”

      格罗夫警探一脸不服气地走了进来。

      泰勒副局长跟在后面,保持着笑容,温和有礼地问道:“各位还有什么线索能提供给我们吗?”他的目光在唐心、卡洛和莎朗身上轮流停顿,只等着他们能开口讲些有关两个孩子的信息。

      卡洛的笔尖顿了顿,停了下来。他抬起头,充满歉意道:“我没有见到有关两个孩子的画面。”

      莎朗倒是踌躇了一下,推出了其中几张写满了字迹的素描纸。“我之前进入了一次自动书写的状态,一些鬼魂借助我的手写了一些话。你们可以看下。”

      格罗夫警探、卡拉翰探员和泰勒副局长各拿了一张。

      “你们永远都找不到他们。”

      “死!死!死!”

      “他们没事。”

      “荒谬。你怎么证明这是鬼魂借你的手写的,而不是你自己随手乱写的?”卡拉翰探员将手中的素描纸传给了另外两个探员,嘴里毫不留情地抛出了质疑。

      “我不能。”莎朗坦然地回应道,“但是这几张纸上面的字迹你们可以对比一下,每个都不一样。”

      泰勒副局长探出身子,把纸移到了桌子中间。格罗夫警探递出了手上的那张纸。卡拉翰身边的探员把三张纸摆到了一起,几个人站起身,低头研究了起来。

      结果,和莎朗说的一样,表面看起来这些字迹完全不同:不同的性别、不同的风格、不同的书写方式。

      除非,莎朗有严重的人格分裂,或者她找了其他两个人帮她作弊,否则,不会有这种情况。

      卡拉翰探员皱起了眉头,他觉得这些灵媒把事情弄得越来越乱。但麦迪逊的话却不是无的放矢,犯罪嫌疑人也许真的不止两个,也确实可能使用了另一辆车。

      格罗夫警探哼了一声,就算笔迹不一样,他也不信那些是鬼魂留下的。他坐回椅子,嘲讽道:“需要给你们和那些鬼魂时间商量一下最终答案吗?”

      “没有这个必要。”麦迪逊闭上眼睛,尝试着再次沟通她的指导灵。她在内心说道:“求你们告诉我两个孩子在哪。”

      指导灵依旧没有作声。

      麦迪逊纵然感到这种情形不正常,可她心中的怒火就是克制不住地越烧越旺盛。她在心底怒气冲冲地责问道:“你们就是不说话,不帮忙吗?那让我来这里干吗?”

      “他们会没事的。”终于,有一道轻柔的声音给了她消息。几幅画面断断续续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麦迪逊的神情一松,怒火一瞬间就熄灭了。“我能看到车子了,是一辆白色的丰田车,牌照是NEVADA 761·XLC。”

      唐心也听见了那道仿佛来自空旷隧道,带着些许回音的高亢声音。她的目光追随着声音,去到了另一个世界,匆匆一瞥之下,她就收起了窥视。她想,那就是李警员翻译时数次提到的灵界——一个美丽且充满光辉的世界,一个仿佛没有时间和空间变动的世界。那里面有宫殿城镇街道,有山川河流,有大海荒漠,有高山草原,有不动的太阳,有穿着闪耀白色光辉的衣服的灵群,有金光闪闪的灵群,还有身上缠绕圣洁光辉的灵群。

      卡拉翰探员使了个眼色,两位探员跑了出去。泰勒副局长同样指示了一位警员去协助他们,然后他的目光看向了唯一没有开口的唐心。“女士,你有什么线索吗?我记得强生警探提到过,你告诉他两个孩子都活着,其中一个孩子情况不太好?”

      “不好意思,我不想打扰你,泰勒副局长。不过,我想你搞错了。这个可怜的女孩不是灵媒。”索菲娜用一种听起来有些假的语调插话道,她望着唐心眼里全是怜悯。她之前对这个女孩的身体做了感应扫描,因此,知道这个女孩不仅全身多处受过伤,而且脑部伤得极重。

      “没错。”格罗夫警探小声咕哝了一句。

      泰勒副局长僵笑着缓慢挪动自己的脑袋,瞪向了格罗夫警探,咬牙切齿道:“你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格罗夫警探。”

      “我太太脑部曾经动过大手术。”尼克语气平淡地道出了实情。可面对着别人怜悯的眼神,他的胸腔总有股气压着出不来。他搂着唐心的手不断地收紧,放在腿上的手也握成了拳头。

      泰勒副局长脸变了变色,靠着椅背,望着天花板,十指交叉,两个拇指打着转,嘴巴蠕动了几下,不知道在念叨什么。过了一小会,他突然露出了公式化的应付笑容,看向了尼克,求证道:“有些人头部受了重伤,就变成了灵媒?你太太是这种情况对吗?”

      “不。”唐心在听完李警员的翻译后,冷淡地否决了。尼克却坚定地说道:“我不知道我太太是不是因为受伤才有的能力,但她是灵媒没错。”

      泰勒副局长一时搞不清楚两人谁说的才是真的,他看看尼克,望望唐心,再一次问道:“女士,你是灵媒吗?”

      唐心仰头看了眼显得格外紧张的尼克,心念一转,立时明白了尼克的意图:用灵媒的身份来伪装她的能力。就像他在加里他们面前介绍她是灵媒一样。

      唐心觉得这样也不错。于是,她痛快回答道:“是。”

      卡洛和迈尔斯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唐心。他们看见的东西远不能用常理来形容,所以他们是这群人里唯一了解唐心不同寻常的人。听见唐心承认自己是灵媒,他们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

      麦迪逊精神萎靡,脸色不太好看,但她仍旧对唐心绽开了温暖的笑容,用明亮友善的眼神鼓励着她。

      莎朗四下张望了一会,迷离的双眼里有了震惊。她颤抖着翻出一张素描纸,看向唐心的眼神里有着说不出的忌惮和害怕。

      格罗夫警探若有所思地抚着下巴看着唐心。他想看看唐心这次会说出什么。前天晚上的询问他没有查到问题,所有人的说辞都很真实自然,但他总觉得有那么点儿违和感。

      卡拉翰探员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就算泰勒副局长确认了这个女孩是灵媒又能怎么样?她的头部依然有问题。谁清楚她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罗曼夫妇哽咽着几乎发不出声音。他们从麦迪逊口中得知汽车牌照之后,就一直将双手放在唇前,仿佛在祈祷着奇迹的出现。“求你!如果你知道两个孩子的消息,告诉我们!”

      索菲娜心中还有着怀疑,她不由得问起了自己的指导灵:“这个女孩是灵媒吗?”指导灵回复了她一个字:不。她安下了心,准备听唐心下面的说辞。

      “查理在矿洞里。丹尼在车上。”

      “她后面换了两次车。现在她开了一辆红色的车,车里面有4个孩子,其中一个就是丹尼。丹尼跟照片上不太一样,他穿着女孩的衣服,头发很长,扎成了双马尾,还戴了琥珀色的眼镜。”

      李警员逐字逐句翻译了起来。就在他翻译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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