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9 严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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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回答她的是二二二。
刘念念在望日那次见过叶醒化出的恶鬼，也认得他的鬼气，但对于“以身化鬼”这么高级的术法却是一窍不通。而二二二作为全知全能的客服，这点小事当然清楚得很，只不过从前矜持无比、多透露半点信息都是背叛他职业道德的二二二现在居然沦落到有问必答、不问主动答的境界，也真的是节操掉尽。
然而刘念念对此倒是已经习惯了，虽然不说，内心也有了自己的猜测，当下继续问道：“那玩意不是很难？叶醒才回去几天就学会了？”
“虽然知道你没什么看人的眼光，不过人家叶醒好歹也算是百年一遇的天才，学个术法很难吗？”二二二嘲讽道。
刘念念：“……这里有个人开上帝视角还有脸秀优越！”
二二二哼一声，接着说：“不过对他来说时间也确实太短，刚才也不是他主动开的，你看——”
其实不用他说，一直紧盯着半空战局的刘念念也已经注意到了形势的变化，相较于刚开始的分庭抗礼，眼下黑光渐露颓势，几乎是被白光压着打，即便眼下还能勉力支撑，落败恐怕也不会太远。
即便是化身为鬼，目前的叶醒与顾洽明依然存在实力差。
想到这一点，刘念念意识到自己不能再继续看戏下去了，她飞快地确认了一下自己身体和阴阳力的状况，而后发现居然毫发无伤，看来顾洽明还没来得及拆了她就被叶醒缠上了——这倒是在计划内，不过缠上的方式却完全超出了计划。
原本刘念念与叶醒商量好的是：顾洽明为破六甲秘祝，必然会袭击叶醒，刘念念则利用这个间隙抢回莫奕，再趁着叶醒缠住顾洽明的功夫，将莫奕封入柳树叶中。
听了叶醒的解释才知道，他随身携带的柳树叶也分为很多种，这几次借给刘念念封魂的那些直接来自本家，是祖师爷叶隐留下的秘术，本身就自带一个小结界，里面是类似秘境一样的空间，只要东西进去了，就算是顾洽明也拿不出来。
如今的发展虽然有些许偏差，但大体路线还是正确的，接下来刘念念要做的就是封印莫奕——真要从战术目标的角度来说，刘念念这边才是主战场，，叶醒那边反而是掩护部队。
掩护部队撑不了太久了，在以身化鬼状态下败给顾洽明，叶醒会被怎么样完全不可预料，不成功便成仁！
刘念念摸出柳叶掉头就要找莫奕，却发现莫奕竟然就坐在旁边，两手撑反撑在背后地上，仰头跟看星星似的看着半空中如火如荼的战斗，姿势非常少女。
而他摆着这种姿势却是很有道理的。
刘念念看着自己还死死抓着人家小腿的手，一时不知当放不当放。
当然她并没有在这种无所谓的问题上纠结太久。因为刚刚在梦中见到的情形，她现在对莫奕很有点看不顺眼，于是连招呼都没打一声，拿出柳树叶就往人家腿上拍。
不料莫奕虽然一副沉迷看架的模样，竟然还留了心神注意身边状况，面对这种突然袭击竟然反应极快，蹭一下就一个瞬移脱出，再出现时已经在两米开外，居高临下问：“你干什么？”
刘念念也迅速起身，冷冷道：“不想灰飞烟灭就不要反抗。”
“灰飞烟灭？”他歪头重复一下这个词，面上忽地露出一个十分愉悦的微笑，“那又怎么样？”
刘念念：“……”
妈的智障。
她并不认为莫奕会不知道灰飞烟灭的含义，但她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不在乎，难道是想像邹小清一样，留在人世间下来继续复仇？
“你有什么心愿未了？”想来想去只有这一个可能，刘念念试探道，“如果是想向顾洽明复仇，这辈子应该没戏了。”
“哈哈哈！”听了这话，莫奕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复什么仇？要复仇也是顾洽明找我复仇，连这都不知道？真是白瞎了这只阴阳眼！”
在二二二多年的嘲讽下早已经锻炼出波澜不惊的心理素质，刘念念没在意他的话，只是道：“既然这样，你也没什么心愿，那就快点重入轮回吧！”
说完也不等莫奕回答，人已经冲了过去，抄起柳叶第二次往莫奕身上砸，却是第二次被瞬移躲开。刘念念这次却是早有了准备，冲去的路上左手已经开始蓄力，莫奕消失时，她掌中已经浮出十数个血红光球，而在余光捕捉到莫奕重新出现的一刹那，她已经飞快转身，手腕一抖，光球当即如同多弹头的巡·航·导·弹一般，沿着十数个不同的弧形轨道以惊人的气势朝着莫奕呼啸而去，顷刻间便将他上下左右的退路全部封死！
这就是邹小清一战学会的“天马流星拳”，多日特训过后，她不再做喊绝招名那种蠢爆的行为，招数的威力却是日益增长！
即便是鬼类，使用瞬移这种技能到底还是需要缓冲时间，正如先前顾洽明无法用瞬移躲开刘念念从背后的偷袭一样，现在的莫奕也无法用瞬移躲开这将他所有后路全面封死的一招。面对这种情况，他当机立断，以最快的速度后退，却快不过光球的速度，伴随着光球的先后命中，此起彼伏的凄厉红光湮灭将莫奕彻底湮灭。
魂魄焚烧的诡异味道弥漫四周。
而这一刻，跟上去预备追加一击的刘念念却忽然停住了手里的动作，连脚步也刹住，抬起右手上燃烧的火焰在脸上映出光影。
她皱起眉头，若有所悟。
不对劲。
莫奕这次的应对太怪异了。
无论是时机还是威力，她对自己刚才轰出的这招都很有自信，在刚才这种情况下，哪怕换成顾洽明也无法全身而退。
但“无法全身而退”的意思并不是要“全盘接招”。
她所发出的光球固然已经笼罩了所有方位，但毕竟有密有疏，莫奕完全可以选择一个笼罩最薄弱的方位移动，用最小的伤害来接下这一招。
而他的选择却是停留在最中心，也就是绝大部分光球所瞄准的终点。
这并不是因为他太蠢，在舞台上时，他曾与叶醒纠缠很长时间，表现出的反应能力绝对不是白痴的级别，而那时他甚至还在使用向宇的身体。
刘念念咬着下唇思索，心中冒出一个越来越清晰的猜测。
而后，她看着从渐渐消散的红光中狼狈显出身影的莫奕，右手起手一笔，开始在空气中绘制一个烂熟于心的复杂法阵。
她没想过会再次使用这个咒术，但事情的发展总这么超乎人预料。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她专注着手上的动作，眼皮都没抬一下，话却是对莫奕说的，“虽然我不是最该动手的那个人，但既然你已经没什么留恋，我就送你一程。”
吃了刚才一招，莫奕浑身被灼出无数焦黑，小腹上直接被击出两个空洞，模样狼狈之极。听到刘念念的话，他微微抬起头，唇边勾出一个笑容。
而这几乎可以用“心满意足”来形容的笑容让刘念念进一步确认，他真的在寻求解脱。
并不是超度的解脱，而是所有一切都彻底消失的解脱。
她继续手上绘制的法阵，用种冰冷的口吻道：“跟你解释一下你的未来，我正在用的是‘净天地罡煞符秘法’，你这种小鬼碰上的唯一结果就是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她边说边划下最后一笔，熠熠闪烁的法阵对面是迎面而来的莫奕，他来得很慢，表情很享受。
刘念念定定地看着他，应着他的步伐，嘴里一字一停地念出咒语：
苍龙吐珠，走火奔雷，阴阳造化……
二
炁
合
最后一个“一”字滑到嘴边的同时，莫奕已经近在眼前，净天地罡煞符秘法阵不祥黑光的照耀下，他的神色幸福如一只为神献祭的羔羊。
然后刘念念念出了最后一个字，
只不过改了个音调，听起来仿佛是“……咦？”
莫奕猛然停住脚步。
咒语的严谨表现在很多方面，哪怕是一个发音的失准都会导致全盘失败。
莫奕并不知道净天地罡煞符秘法的具体咒语，但作为直觉比人类敏锐数倍的鬼类，他敏感地察觉到了问题，可惜已经晚了。
巨大火球穿过半空中依然煞气四溢的法阵，直冲他的胸口掼来！
……
碧绿柳叶翩然而坠，落在地板上，叶片上经络般的法阵淡淡一闪，归于黯淡。
一只纤细的手捡起柳叶，随意地塞进口袋里，刘念念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撇嘴。
“地狱难熬，做人不易……我可没资格决定你的生死。”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49 严谨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