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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73 不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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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白衣少女的挑衅,顾洽明和刘念念会怎样回应?
1、反唇相讥?
2、拳打脚踢?
事实是没有回应,两个人跟秦广王打了声招呼,腰酸背痛地回宿舍睡觉去了。
白衣少女:“……”
黑衣男子默默地拍了拍她的头。
十九队的宿舍在大海沃石崖后,黑咕隆咚的黑森林边缘,一排尖顶平房当中的一间,据说柳孤月他们的宿舍也在这里。
里面的装修一言难尽,不过连人都变成鬼了,刘念念自觉无所畏惧,鬼阵的消耗太大,她一头栽倒在床上就晕死了过去。
中途顾洽明来敲过一次门,她表示天塌下来也不要打扰本王就寝,再吵就打入冷宫赐你一丈红,于是错过了鬼判殿膳堂的门面菜水煮忘川鱼。
第二次来敲门的时候,顾洽明没再管她的胡言乱语,径直破门而入,也没叫她,背起来慢悠悠地往鬼判殿走。
二二二:“……”
二二二:“我日你是睡死鬼吗!人都被扛走了还有没有点反应!醒醒醒醒醒醒醒醒!!!”
刘念念的脑袋歪在顾洽明的肩膀上,嘴唇嚅动着,小声地喊出一个名字:
“饺子……”
二二二的咆哮卡壳了,顾洽明脚下一慢,微微歪过头。
“你要去哪里……”
她呢喃着,一颗泪珠从眼角划落。
刘念念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段和记忆中截然不同的人生,以及一个和记忆中截然不同的饺子。
记忆中,她与饺子青梅竹马,青春期后开始产生微妙的隔阂,发展到高中毕业前的相看两相厌,不幸积德不够,大学考到同一个城市,鸡犬相闻不相认一年多,大二刘念念失恋时泪奔过去,回归正常小伙伴模式,后来还一起在校外合租,浪得如火如荼,一直到掉进这个稀奇古怪的系统前为止。
但梦中,大一开学前,前往同一个城市的火车上,刘念念与饺子大吵一架,咒骂一番自己坑爹的运气,发誓大学四年要跟饺子断绝关系。
“你一直都是幸运E你不知道吗?”那时饺子发了会呆,突然这么说。
然后刘念念就莫名其妙被摁在墙上亲吻了。
住同一个隔间的其他乘客:“……”年轻人注意下影响。
结束后刘念念精神虽然还在懵逼,但神经反射特别快,蹦起来就要暴揍饺子,不料蹦得太高,一头撞到了上排铺位,但居然不怎么疼,一看才发现饺子不知哪里来的谜之反应速度,竟然在她撞头前拿手挡住了。
刘念念又是一吓,下意识去抓他的手查看,饺子却已经嚷了起来。
“我靠!”他嘴里嘶嘶得直漏气,“痛死我了,你练了铁头功吗??”
于是大战三百回合,最后以被堵在车厢连接的隔间里啃到眼前发黑为结局。
从大一到大二,饺子一直陪在她身边,直到原本的记忆中与学长分手的那一天。
梦里的那一天,她并没有什么学长能够分手,只有一片漆黑的房间里,饺子亲了亲她的耳朵,说他要走了。
“念念,醒醒,要到了。”
被顾洽明的声音从梦中唤醒,刘念念迷蒙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趴在顾洽明背上,前方不远就是阴森诡谲的鬼判殿。
有什么模糊的景象和冲动尚未完全褪去,她一声咆哮:“二二二!”
二二二:“……什么啊。”
他的语气听起来是一种僵硬式的冷淡,刘念念突然之间却忘记自己想说什么,刚刚还在脑海中打转的东西竟然一瞬间消失不见了。她发了半天蒙,说:“……我好像做了个……梦?”
二二二:“梦见你升职加薪迎娶高富帅了是吧,放心梦都是反的。”
刘念念:“……我杀了你……”
二二二不屑地一哼,心里却升起了一丝恐慌。
天·朝疆域共分九道,分别为直隶道、两江道、湖广道、两广道、闽浙道、四川道、陕甘道、云贵道、东北道,每道各有一对黑白无常坐镇,主要职责为:
一、救助流落在外、遭受欺侮的魂魄;
二、押解犯下罪孽的魂魄回地狱受苦。
三、对抗阳间朝廷治下诛鬼组织鬼见愁。
与一般鬼差相比,承担了绝大多数战斗战斗职责的黑白无常在地府体系中地位更高,数目也更稀少,每对黑白无常都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编号,从机制形成之初的1开始,至顾洽明与刘念念为止,地府的历史中已经出现了19对黑白无常组合,其中现役9组,候补1组,因魂灭、投胎、受伤等原因退役9组。
而所谓无常会议,顾名思义,就是在某些重大问题上,召集所有现役与替补的黑白无常和秦广王共同商讨解决方法,比如今天的议题就是直隶道所属黑白无常的更替问题。
正殿下两边的圈椅上,一簇簇白烟渐次腾起,身在各自驻地的黑白无常们的身影陆续呈现出来,纷纷与秦广王打了声招呼,彼此间又寒暄鬼扯了几句,本次无常会议才算正式开始。
秦广王这人不会玩欲擒故纵声东击西之类的把戏,非常耿直地将顾洽明和刘念念的十九队提为了候选人。
“换成在座任何一队,吾辈绝无异议,惟有此二人恕我难以赞同!”驻守湖广道的十三队黑无常、一位肌肉盘虬的大汉高声道。
“我也是这种观点,直隶道是阳间皇帝所在地,也是鬼见愁总部所在地,经验不必多言,战斗力至少要足够自保,一队、十队、十四队、十六队的下场还不够清楚吗?”驻守闽浙道的八队白无常、发髻高挽的中年端庄妇人道。
“谁跟十九队交过手,他们实力莫样?”驻守陕甘道的9队黑无常问。
众无常面面相觑。
“我们。”露面至今一直在努力告诉刘念念我就是你前进路上绊脚石的白衣少女道——她正是驻扎两江道的十一队白无常,名叫田含巧,黑衣男子则是同队的黑无常,名为云寞。
“那感情好,怎样?”闽浙道的八队白无常问。
田含巧略一犹豫,刘念念与顾洽明的实力与现役其他队相比固然逊色一筹,但也绝不是一无是处,她无法睁眼说瞎话,最后只能道:“经验匮乏,实力稍弱……但是!”她声音拔高,“……再强又如何?你们真的放心交给他们?”
殿内一片沉默。
在座无常众中资格最老的东北道二队白无常司徒坚诚一抚雪白长髯,朝着殿上主座叹道:“秦兄,这二人……怕是不行吧。”
二队白无常司徒坚诚资历最老,往往也被视为众无常之首,有他开口,先前还欲给秦广王留几分面子的众无常纷纷附和。
“说的是……”
“这两人怎么都……”
“尤其那白无常……”
“论起危险自然是白无常,但论起其他,那黑无常也不遑多让……”
十九队位居最末,始终沉默地听着其余人的争论,顾洽明一派平静,刘念念不明所以。
“为什么我们不行?”她问二二二。
二二二没吱声。
她又叫了一声,这才唤回二二二不知飞去哪里的魂。
“啊?”二二二问,“你说啥?”
“我说为什么他们都觉得我们不行。”刘念念疑惑道,“你怎么了?走神?”
“嗯……”二二二心不在焉,但还是给出了回答,“你们身份特殊。”
“哪里特殊?”
她刚问,殿上就有人替二二二回答了。
满殿嘈杂中,顾洽明微微一笑,道:“诸位前辈说的很对,直隶道如此重要,怎么能交给我们。”
议论声戛然而止,众无常的视线投射过来,当中几道明显夹杂着忌惮与嫌恶,殿上的秦广王也紧张起来。
顾洽明浑不在意,微微一笑道:“毕竟念念有连接奈何桥两头的正统阴阳眼血统,我又不巧是个半妖,这样的组合鬼见愁可是从来没见识过,万一不小心就被我们给端了,诸位前辈几百年的脸面往哪里搁?”
刘念念:“……”
我早说了这个洽洽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