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金风玉露.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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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谢家大小姐谢妍，在与八大阀门之一的宇文家结亲成婚的当晚，被一纸休书一台婚轿给抬回了谢家。
从此，满城尽野她谢妍一人，就算是普通百姓家的孩童都可以把她当做是笑话。
然而，
三个月后，
曾经以无颜无技脾气与相貌一般丑陋的谢家大小姐，成为了大魏最美的女人之一。
*
大魏王朝帝都长安，由于快要到上元佳节了，一些铺子便早早地准备起来。一些传统的食物玩具先出现在小摊贩的手里，引得一些平民百姓家的孩子纷纷要了或偷了几枚铜钱去买那些对于他们来说的稀奇玩意儿。
谢妍撩开轿子上的珠帘，眯着眼看了看。然后她转过头，叫唤了声她的女婢。
“嘉宁，” 她指了指最东边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说：“给我全部买下来。”
她的贴身侍女嘉宁很是疑惑。自家大小姐从小到大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对这些个民间玩意儿不曾感兴趣，今日又怎么想吃这个？
“小姐，是不是太多了？”
听了她的话，谢妍轻轻嗤笑了声，“你就去把那糖葫芦都买下来。”
言下之意就是：我有钱，买买买。
嘉宁应了声，然后就喊了马车夫让他停下来，拿着自家小姐给的银子去了。
谢妍用手撑着靠在窗子上，漂亮的眼睛里不经意间就流露出万种风情。
有的人一双眼睛就一种样子，即使搔首弄姿也没有什么太大变化。而有的人即使是站在那里，毫不动作，也会让人迷得神魂颠倒。
在等嘉宁的这段时间里，她用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打着窗棂。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小子抱着颗脏兮兮的球走过。他站在窗子下面，然后就立住不动了。
“姐姐，你好漂亮。” 小男孩嘴边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小小年纪竟然也被这美色迷惑了。
听了这话，谢妍勾起唇笑了笑，在如花般艳丽的容颜下，她眼中风情无限，若有若无的勾人味道。
这虽不是故意的，但美人天注定。
她张嘴，红唇艳艳。
“滚。”
这一个字从她嘴里蹦出，却好像在说挠人的情话。
小男孩一开始没发觉对方说了什么，但是过了会儿他才听清了。
他夸了句对方好看，然后那个看起来就温柔美丽的大姐姐对他喊了声滚。
一时间如此大的落差令他无法接受，然后鼻涕眼泪全都下来哭着就跑回家了。
连喜爱的球都忘了。那球滚落在轿子边上，被主人遗弃了而显得孤零零的。
谢妍抬眼，回到车内从座位底下取出一根可以调节的细竹竿来，将那球给顶远了。
直到落入了下水渠当中去。
虽然小小的复仇，却也如此的快意。
这一幕被刚好回来的嘉宁看见了。她上车后将一只自备的盒子递给谢妍，打开后里面摆的是整整齐齐的糖葫芦。
她以如此华贵的梳妆盒，去装那般廉价的食物。当然，这是在小姐的指示下。
“小姐，你为什么要那样子做呢？” 嘉宁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自家小姐虽然脾气不甚好，却也不一定会做出这种欺辱小孩的事情来。
谢妍习惯性地眯起眼睛，眉眼弯弯却不是平日里的神情。她坐正了，双手合在膝上。
——这是一个打算讲述故事的动作。
她看上去那般高贵，却无法不想起往日的那些事情。
“那一天，就是他，往我脸上扔了一把菜叶子。” 她缓缓地讲述这句话，却像在吟唱美丽的诗篇。比之她现在的模样，反而更加将从前的悲惨凸显出来。
谢家大小姐谢妍，丑拙都鄙，是这长安城里人人可笑的恶女。
她想起那些憎恶的、嘲笑的眼神，欺凌可笑的话语，谢妍神色不变，只是将一切更深地映在了脑海当中去。
“小姐……” 嘉宁哽咽，她也是知道的。自家小姐曾经受过的苦，她都曾亲眼见证。
“小姐，那你现在要吃吗？” 虽是无比生硬的转折，但嘉宁本身就是个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的小女孩，又怎么懂得那些弯弯绕绕？然而谢妍看中的就是她这一点。
谢妍伸出白如凝脂的手轻轻合上盖子，将它推了回去。
“不是我吃。”
“那……？”
谢妍不答，只是一派悠然自得的神色。嘉宁也不敢多问，只是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收了起来。
过了会儿，谢妍说话了。
“走，我们现在就去宇文府去见见那怀-公-子。” 她拖长了音调，微微一笑。
怀公子，是八大阀门宇文家的大少爷。也是——她的未婚夫。
虽然三月之前在成亲的当晚，于众位宾客面前，她堂堂的谢家大小姐被一纸立成的休书给休了。
不知三月过后，那位怀公子又会是什么模样呢？如果看到了这样的她，又会作何反应呢？
真是……非常期待啊。
那张美艳的脸上，流露出快意的魅惑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金风玉露.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