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日常》贝橙

26、流言四起

　　季小小从来没有想过，在通讯交流受到种种限制，如此滞后不发达的古代，消息也有这样快速传播的时候。

　　从舒元瑶的宴会出来不过是花了小半个时辰乘车回府，待季小小抵达怀远侯府的大门口时，竟然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围在了附近，而这些人都是听到了宴会上的一些风声而赶来的。

　　季小小在狄主管的掩护下从侧门悄然进了府，侯夫人早已在前厅等候。

　　一进门，侯夫人就把季小小搂在怀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好一通查看，确认女儿无恙才问起府外的事情来：“小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跟娘说说。外面那些人传的乱七八糟，府里下人七嘴八舌也说不清道不明。快把娘急死了。”

　　当初季小小被向秋所救之事外间并无人知晓，而其中详情除了怀远侯、季浩文、李彬彬以及季小小本人，其它更是无人得知。而侯夫人也只知是九皇子恰巧路过，顺手救了，其他并不知道。而季小小从悬崖坠落昏迷不醒的几日都是九皇子亲自在照顾的事，侯夫人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所以，外面传进来的一些捕风捉影的话语侯夫人无从辩解其中真伪，难免担忧。

　　季小小虽然还没有听到外面的传言，但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那些传言必定是扭曲夸大了事实，很是面目可憎。

　　季小小依偎在侯夫人的怀中，脑袋在她怀里蹭了蹭，撒娇道：“娘，那些传言都不可信的，您莫要担忧。女儿只是不小心被舒元瑶摆了一道，她如此诋毁我和九皇子，无需咱们出面，自有人会去收拾她的。”

　　侯夫人听到季小小的话，见女儿神情自然，并没有半点委屈的模样，担忧的心稍微放宽了些。不过她也知道，事情都闹到侯府门上来了，事情定然不简单，多半此事有一半是真。

　　慈爱的看了一眼怀中撒娇的么女，这个宝贝女儿从小心性单纯，心中从来藏不住一点事。而此刻她竟然在她脸上和话语中瞧不出多少破绽来。

　　一抹苦涩的欣慰爬上侯夫人的嘴角，在这吃人的权谋和党争中，毫无心机的人永远都不可能站住脚。意外让女儿卷入其中，如果还不能迅速成长起来，便只有死路一条。

　　这样的成长她宁愿女儿没有。

　　早些时候想要为女儿择婿的想法又涌上了心头，如今的局势，皇城中怕是没有女儿的归宿。也许可以修书一封回江南娘家，让女儿先去适应两年，远离这些朝堂的纷争，待到这些事淡了，再让娘家为小小在当地择一门好的亲事。江南距离皇城有三四千里，到时候山高皇帝远又有谁会去在意几千里之外的事呢？

　　有了这个想法和计划，侯夫人的心里也就安定了不少。

　　便在此时，前头小厮来通报，李彬彬过来了。

　　明媚的阳光下，一双明亮漆黑的桃花眼首先进入人们的视线，他眼中温暖活跃的光芒让阳光都为之逊色几分。此刻这双眼眸中带着焦急和担忧，双唇紧抿。一袭冰蓝色长袍随着脚下有些急促的步伐在风中翻飞。

　　侯夫人看着匆匆赶来的李彬彬，一个念头在心中慢慢酝酿开来。

　　李彬彬向侯夫人见了礼，当着侯夫人的面毫不避讳的拉着季小小去了小院。侯夫人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往日习以为常的画面，今日看来却是别有深意。

　　季小小被李彬彬半拖着回了小院，李彬彬像个主人一样遣退了一众丫鬟仆从，并让小蓝守在了门外，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其实是我爹娘的亲生儿子，由于各种原因让你认了李大人夫妇做爹娘。”季小小单手撑着脑袋，斜斜的看着旁边坐着的李彬彬。

　　李彬彬并没有理会季小小的话，而是表情有些严肃的看着季小小：“你和九皇子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没有告诉我们？”

　　季小小眨眨眼，知道宴会上的事李彬彬估计知道的七七八八了，对于他，她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坦诚道：“我知道的之前都和你们说过了，除了后来向秋告诉我他为了帮我疗伤把我看光光的事。”

　　李彬彬问：“只是这样？”

　　“嗯。”

　　季小小原本以为李彬彬怎么也会暴跳一下，毕竟在这个看中女子贞洁的时代，一个女子被一个男的看了身子，便算是毁了声誉了。不过李彬彬的想法一直不在正常线路上，如果是季浩文在这里早就暴起了。但李彬彬的反应是不是太不正常了一点？

　　什么叫做只是这样？

　　他居然还松了一口气？！

　　好吧，她必须承认，李彬彬的思维方式比她更像一个现代人。

　　“我还真是小看这九皇子了，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在接触到女子的身体时居然没有做点什么。不然这会你可是非他不嫁了。”李彬彬抓着季小小的手，脸上恢复了往日的欠揍模样，语气也回到了吊儿郎当，但季小小却觉得他说这话时和平常很不一样，怪异的很，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季小小却说不上来。

　　“拜托，我那时候昏迷不醒，又身受重伤。人家向秋正经的很，怎么可能做那些事情来。”季小小送给他一记白眼，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实在是这个话题慕名诡异，而现在房间里的气氛更是诡异莫常。

　　季小小不动声色的坐远了一个位置，并唤了外面的小蓝进来：“去备些茶点过来，有些饿了。”

　　待小蓝离去，季小小问李彬彬：“你的消息不是一向很灵通吗？向你打听个事呗。”

　　“你说。”

　　“那个舒元瑶的背景是不是不太简单？”

　　李彬彬面露疑惑，“为何这样说？”

　　“她虽然是皇商之女，但毕竟只是商女。今日宴会上她虽然是想要羞辱报复我，但如果没人给她撑腰，她也是万万不敢给九皇子抹黑吧。”

　　其实这个问题季小小在刚刚回到侯府见到那些围在侯府周围的人就想过了，消息能够传的这么快，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想来今日这场宴会也是被筹谋已久。只是舒元瑶毕竟只是一个皇商之女，身份虽然比别的商人要高贵许多，但既然连他们家主都会忌惮怀远侯，就更加没有理由公然得罪九皇子。

　　除非……

　　她有足够强大的后台！

　　只是季小小对这些事情并不是很了解，也并不太通透，所以她不能确认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也猜不出舒元瑶的后台会是谁。

　　这些事情问李彬彬肯定不会有错。

　　“没想到你这一向迟钝的脑袋瓜子还能想到这么一层，不容易啊。”李彬彬调侃道，未等季小小发作，又道：“不过你问的这个问题我目前也不知道，待我这两日去查探一番，再告知你。”

　　季小小瘪嘴：“连你也不知道，这舒元瑶隐藏的够深的。”

　　两人思索之际，外间传来有些嘈杂的声音。小蓝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小姐，世子爷来了，脸色很难看……”

　　小蓝的声音未落，季浩文已经怒气冲冲的跑进来了。

　　“小小，外间那些传言究竟怎么回事！你和九皇子真的已经有过肌肤之亲？！”

　　季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