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番外合集》郁郁葱葱2010

22、寻秦记篇

　　09

　　“你们这样做，就不怕改变历史吗？”项少龙压低声音质问道，颇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吴诩神色自若地吃着点心，“历史不是已经改变了？”
　　项少龙烦躁地挠挠头：“这……这也不是我想的！而且……”有些事改变了，但又好像没变……
　　“我知道，事情变成这样也不是你想的……”吴诩摆摆手，慢条斯理接道：“做人呢，最重要的是开心，对不对？”
　　“？”
　　“其实呢，我们做的这些事，也不算改变历史……”顶多是加快历史进程而已。
　　再说，他们穿的是一本小说而已，对真正的历史还真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不过这事要是告诉项少龙，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疯？
　　吴诩只能道：“不管未来如何，你难道能眼睁睁看着天下百姓继续受战乱之苦？”
　　项少龙不说话了。

　　这时，李小九陛下跟善柔两人进来了。
　　项少龙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叹了一口气，就告辞了。
　　善柔见项少龙要离开，自然也不多留，不过她在离开前，对着李小九陛下微微点了点头。

　　吴诩注意到了这一点，回头问李小九：“她答应了？”
　　“互惠互利罢了……”李小九点点头，随后说道：“眼下大秦的威胁倒不在齐国……”
　　吴诩一想也对，随即皱眉道：“三晋已亡，原该灭楚，只是……”
　　楚国势力在秦国根植已久，便是原身，也是楚国芈氏王族一员，若是提议灭楚，阻力不小。
　　再有就是，如今的楚国中央王权式微，各地贵族割据，且楚人凶悍，楚地广袤地形复杂，要想一鼓作气打下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倒不如先处理北边的燕国。
　　既然提到了燕国，两人都不由自主想起了那位史上有名的刺客。
　　“我倒想会会他！”李小九陛下居然有些跃跃欲试。
　　吴诩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您好歹是九五之尊，跟那些刺客之流较什么劲？”
　　说到这里，吴诩又想起一件事来。
　　“那个太子丹……不会还在咸阳吧？”
　　若说韩非是秦国强迫韩国送来的质子，这位太子丹就奇葩了点，是被他那个燕王爹主动送来的质子。
　　据说，这位当初还在赵国做过质子……
　　额……
　　也算是个传奇人物！

　　李小九也忍不住扶额：“这个人决不能放回去！”
　　吴诩面无表情：“我只怕这家伙已经跑路了！”
　　果然，被秘密派去查看太子丹情况的暗卫很快回来了。
　　太子丹在秦军攻破大梁的次日就溜出了咸阳，如今驿馆里的太子丹只是个替身而已。

　　李治/吴诩：……
　　不久，秦国安插在燕国的细作就传来重要消息：太子丹逃回燕国后，当即就安抚住了被秦国灭三晋的消息吓得瑟瑟发抖的燕王，并大力主张收留魏国那位逃亡的公子，甚至将一郡之地给了他当封地。
　　此外，太子丹回国之后就立刻派了两支使团出使齐楚两国。
　　最后一点就是，这位燕国太子开始结交各地有名的豪侠了……

　　吴诩丢开手上的谍报，叹道：“这小子还是有点本事的，可惜了……”
　　知道联合齐楚抗秦倒是不错，只是可惜已经太晚了。
　　齐国跟燕国有世仇，会跟燕国联合才见鬼。
　　至于楚国，人现在还是大秦的盟约国呢，人家管你燕国去死！

　　即便如此，还是不得不防。
　　毕竟连年征战之下，秦国也不算太好过，人口和粮食都是大问题！
　　小吴同学忍不住又皱起眉头。
　　若能缓上两年休养生息就好了……

　　李小九陛下倒是不着急：“且看看齐楚两国的回复再说。”
　　燕国能派使臣，秦国也能派，甚至更受齐楚两国优待。

　　项少龙如愿去了齐国，挂着秦国大使的名头。
　　有了这个名头，即使曹秋道虽然贵为齐王的老师，却也不敢在明面上杀了项少龙。
　　于是，这位诡计多端的”剑圣”就想了个公开比剑的主意，企图在比试中重创项少龙，然后再派刺客组织的人暗杀，继而夺回矩子令。
　　计划一开始确实如曹秋道所料那样顺利，项少龙答应了比剑。
　　但他之后的行动却被善柔破坏了。
　　曹秋道最后死在了项少龙和善柔手下。
　　杀了齐国”剑圣”，同时间接破坏了齐国权臣田单的篡位大计，项太傅再次遭到了追杀，狼狈地逃出齐国，跑到了楚国地界。
　　与此同时，秦国前往楚国的使团才刚刚到达寿春。

　　此时的楚国国君是华阳太后的从侄，早年在秦国当过质子。
　　而吴诩是这位国君堂弟的女儿，其母据说是原吴国的公主，故而吴诩姓芈，以吴为氏。
　　不过，吴诩的便宜爸妈在楚国之前的宫廷政变中都挂了，只留下吴诩和一个便宜弟弟子启。
　　两人很小的时候就被楚王收养了，跟楚王的关系十分亲近。
　　而这位楚王当初从秦国出逃的时候伤了身子，回国即位后好几年都没有亲生子女，就把吴诩姐弟当自己的孩子，以公主和王子的待遇来培养。
　　这事让春申君黄歇十分不满，在进言将吴诩送去秦国联姻后，就四处为楚王寻觅好生养的女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年前，春申君进献的李氏女终于生了个儿子。
　　楚王有了这个宝贝儿子，就立刻立为太子，把李氏女封为王后，连同李氏女的兄长李园也加官进爵。
　　李园此人十分狡诈，得势后对春申君依然十分谦恭，甚至跟子启也颇为交好，在楚国上层混得如鱼得水。

　　吴诩却知道，这个李园不是什么善茬。
　　原著中，这位算是后期能跟项少龙一较上下的人物，其妹李嫣嫣还是项少龙的红颜知己。
　　勉强算是主角一方的人。
　　但在吴诩看来，这些人都妥妥的是乱臣贼子。
　　好在剧版没有详细写楚国的事，李园这厮也都是以琴清追求者的形象出现，项少龙跟他可没什么好交情。
　　至于李嫣嫣，这位在剧版都没露过脸，吴诩这次回楚国才算第一次见。
　　没错，这次出使楚国的队伍里，也有吴诩。

　　楚国在怀王的时候虽然被秦国算计得挺惨，但依然是秦国最大的姻亲国。
　　此次秦国出使楚国，一是为了敲打楚国，二则是为了秦楚两家联姻之事。
　　说白了，吴诩回来就是备嫁的。

　　楚王表示很高兴。
　　吴诩是他当亲生女儿养大的，如今要正式嫁给秦王做王后了，怎么看都是件大喜事。
　　因此，秦国使团受到了隆重的接待。
　　吴诩直接住进了王宫。

　　寿春的王宫新建不久，相当漂亮。
　　楚王特地把离他寝宫最近的一座宫殿留给了吴诩居住。
　　吴诩表示十分满意，心里越发坚定要给楚王找条后路。
　　楚国如今的局势，已经不是楚王可以控制的了，各地贵族已经完全掌控了自己的属地，不过是明面上尊奉楚王室而已，一旦王室崩溃，不过又是个东周局面。
　　之前楚王无嗣子，王室旁支就开始蠢蠢欲动，地方权贵完全是作壁上观。
　　由此可见一斑。

　　吴诩连着两日跟楚王叙家常，一点也不提及在秦国的事。
　　到了第三天，楚王按捺不住了，直接屏退了众人，问吴诩道：“我儿，有何忧虑？”
　　吴诩见他这么说，便俯身拜道：“父王，楚国大祸将至，儿臣心里不安……”
　　楚王闻言，神色微变，半晌才道：“秦楚姻亲，应不负我。”
　　吴诩摇摇头，“祸不在秦，而在楚。”
　　这话已经说得十分明显了，楚王也不是蠢人，默了好一晌才叹道：“寡人年纪大了……”
　　楚国的弊端，楚王不是不清楚，然而他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敢于孤身逃出咸阳，千里回国即位的小王子了，也不是那个敢于做六国合纵长的楚国之王了，他如今，只是一个年老体衰，只希望儿女平安，幼子能够顺利即位的老父亲而已。

　　不是没人提醒过他，春申君权柄过重，李园狼子野心，各地贵族势力滔天……
　　但他真的没力气去管了。
　　只要坚持活到幼子长成，春申君也好李园也好各路贵族也好，就随他们斗去！

　　吴诩只能摇头了。
　　“父王，您若想要保全后嗣，就听我一言。”

　　吴诩也不说什么花里胡哨的话，只找准一点：子嗣。

　　楚王目前膝下仅有李王后所生的一个儿子，还不到五岁，要等他完全长成起码还得十年。
　　而今楚王的身体显然是没办法再支撑十年了，至于春申君、李园和各地贵族的势力形成的三方势力的平衡也支撑不到十年。
　　一旦楚王身故，春申君的势力肯定会第一个被铲除，剩下的李园一方只能依靠太后幼君铲除异己。
　　各地贵族又不是吃素的，必然借机叛乱，幼君只怕凶多吉少。
　　吴诩并不能确定那位还不到五岁的便宜堂弟是不是楚王的种，但那些叛乱的贵族必然会拿这位的出身做文章，推举一个傀儡来跟他打擂台。
　　而那个傀儡九成九有可能是吴诩的便宜弟弟子启。
　　到时候，楚王想要保的人怕是一个都保不住！
　　吴诩也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所以，只能兵行险招了。

　　一个月后，秦君在两国边境迎亲，顺手将送亲的楚王给‘请’去了咸阳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