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03费尽心机 ...
-
偌大的学生食堂里，各色菜肴的气味在空中混合弥漫，六月份的食堂里一向充满着令人喘息困难的闷热气体，但好在空调制出的冷气把温度降低了许多。
洁白的方型餐桌被擦得一尘不染，不见星点的油渍。九世和桃井相对着一张桌子而坐。桃井面前摆放着一碟蛋糕，她捏起奶油顶端的樱桃的梗，将樱桃递到九世嘴边，“时川君，樱桃。”
没有拒绝桃井的好意，九世张口咬住那颗沾满奶油的樱桃，酸甜的汁液在味蕾上扩散，“甜甜的，很好吃。”
桃井很开心地眯起眼睛，“对吧对吧，学校的樱桃蛋糕无论是樱桃还是蛋糕都超级好吃！”她叉下一块蛋糕填入口中，“说起来，时川君对篮球感兴趣吗？”
——来了来了来了！
九世吞咽下嚼碎的樱桃肉，拿着刀叉的双手都要忍不住挥舞起来。她从和桃井前往食堂的路上到现在，一直在琢磨着该怎么从桃井口中不露痕迹地套出关于赤司“超能力”的信息，没想到桃井竟先挑起了篮球的话题。
心里其实已经乐开了花，面上却要强装镇定。九世控制住快要崩开的表情，把激动的心情转移到切割牛排上，她用刀狠狠地切下一大块牛排塞入嘴里，含混不清地说道：“唔，还可以吧……那天在体育馆倒是看到桃井你和许多球员在一起。”
“其实我是帝光篮球队的经理啦。”
九世吃惊地地瞪大眼睛，口中的食物也忘记了咀嚼，“我还以为你是那个黑皮的女朋友，去给他加油的。”
桃井手中的刀叉“啪嗒”一声掉到盘子上，慌乱地摆动双手，急于撇清自己和青峰大辉的“不是啦！我和阿大只是好朋友而已……”
“这样啊。”九世体贴地点点头。现在的小女孩都比较害羞嘛，她懂的。“桃井作为经理一定很辛苦吧？”
“还行吧……”桃井重新拾起刀叉，开始讲述她在篮球部当经理的经历。说着说着就不禁诉起苦来，什么大家都不一样啦，不如当初那么团结啦，开始打篮球的初心也改变啦什么的。九世虽然听不大懂，但不时附和几句不至于尴尬冷场。
九世这边的牛排全部吃完，桃井也把她的那块蛋糕切得七零八碎。等最后的一小块蛋糕也被切碎后，桃井才从诉苦中回过神来，发现她已亲手把自己的午餐给支解了，“抱歉，时川君……我说的这些一定很无聊吧。”
“没有的事，桃井可以再说一些。”九世喝了口紫菜鸡蛋汤，“比如那天体育馆的比赛——赤司是怎么做到让别人跪倒的？”
“那个……”桃井露出苦恼的神色。
“不方便说？那就不要勉强好了。”想想这应该算是机密的问题，九世识趣地没再追问下去。
“不是啦，其实我也不大清楚赤司君是怎么做到的。大概是……个人能力的一种？如果不介意的话，时川君可以在部活的时间来参观。”
“可以吗，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怕九世不来似的，桃井双手拍下桌子，“可以的，可以啦，绝对——没有问题的！”
**
放学铃打响，时川九世沿着两侧栽满法国梧桐的道路缓缓前行。茂盛的枝叶如同缠绵的绿云，铺天盖地的叶子只在中间留下一道狭窄的缝隙，整齐的枝干一看便经过花匠的精心修剪。
磨磨蹭蹭抵达篮球馆门口时，距离放学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九世本估摸着他们的热身运动差不多做完了，这会正在训练，所以她现在进去应该不怎么引人注意，却意外地看到桃井五月费力地拉着青峰大辉的胳臂往篮球馆里走。
“桃井？……”九世停下脚步，踟蹰着是否该向前。
“时川君！”桃井像是被惊吓到了，浑身一个激灵，松开了拉着青峰的手。
青峰不耐烦地用小拇指掏掏耳朵，凭借身高优势俯视九世，“什么啊，五月，就是为了这个小白脸喊我来的？”
——小、小白脸？！
先不说他说她是“小白脸”的事，光是青峰从这种睥睨她的姿势就已经令九世很不爽了，要不是看在桃井的面子上，她一定要和这个黑皮理论理论。所以现在九世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默默在心里给他在小黑本上记上一笔。
桃井涨红了脸，气得跺脚，“阿大！”她向九世鞠躬道歉，“真的对不起，阿大他胡说的，请时川君一定不要放在心上。”
“没事……我一点都不介意。”
青峰发出不屑的嗤声，没再说什么转身进入篮球馆。桃井和九世跟在后面一同进去。
青峰一进入球场，就从堆放着一堆篮球的筐里里拾起一个，走位十分风骚地越过正在训练的队员们直逼篮筐下，毫不费力地跳起就是一个灌篮。也许是他用力过猛，篮球掉到地上连续回弹好几次才渐渐停下来，篮球架也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
在训练的大多数人都被青峰猝不及防的举动吓了一跳。
“小青峰！今天竟然来训练嘛？”问他的是穿着8号球服，长着一张迷倒万千少女的脸的黄濑凉太。第一次看到他的脸时，九世也有一瞬间的恍惚，但瞬间就清醒过来，倒是赤司更吸引她的注意力。可能是家庭背景的原因，她和“恋爱”这个词沾不上边，对从主观感觉上比自己弱的人更不感冒。
“被五月拉来的。”青峰半蹲从地上带起球又是一个三不沾的跳投，只将后脑勺留给众人，“她说有人想参观篮球部，非要我过来。”
于是大家纷纷往门口看，导致九世想降低存在感都不行。她抱臂倚墙站立，彻底把青峰拖入黑名单。
黄濑凉太很热情地给她打招呼：“哟！”
九世点头回应，“你好。”
相比较下赤司征十郎和绿间真太郎就没什么反应。绿间只在被青峰吓一跳时用左手推了下眼镜，而赤司自始至终连一个眼神也没施舍给她。既然对她的存在没有任何态度，九世就自动当作她参观篮球部被默许。
赤司扫视一圈愣在原地的球员，异色双瞳没有温度，仿佛那晶莹的眼珠是由冰棱做的，当你被他直视时，不由得一股凉意从脚心升起逐渐上窜，最终将整个人都硬生生地冻住。他说：“继续训练。”
青峰无趣地钻入试衣间呆着了，其余的人立刻恢复认真的神色，俨然有序地开展训练。
九世在心里感叹，如果赤司加入□□的话，绝对不出三个月就成为骨干力量，他身上的那种气质和魄力比自己还像□□的继承人。
全程的训练，九世只将注意力放在赤司一人身上。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连赤司小腿上结实而匀称的肌肉何时绷紧放松都不放过。她眉头微蹙，双眼跟随着赤司移动，一副认真的神色，似乎并不在意让别人发现她是在观察他。
最终全队里最迟钝的人也察觉到九世太过炙热的目光，而赤司仿佛浑然不觉一般任由她观察。
结果那天直到训练结束，九世都没有察觉到任何的端倪，赤司也没有使出他让人跪倒的超能力。虽然明白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搞明白的东西，但她还是没忍住有些挫败地叹口气。
“其实平时的训练还是挺枯燥的……”桃井全程陪在九世身边，刚才看她认真的样子没敢开口，直到训练结束怕她不高兴了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九世微微歪头，对她温和地笑了笑，“没有的事，”顿了下又说，“现在还能加入篮球部吗？”
桃井被她的突发奇想噎了一下——原来时川君那么喜欢篮球吗？“有点……”
话没有说满，但九世已经理解了桃井的意思。她耸耸肩表示自己不在意，“我就随便问一下。”
“现在国三还是把精力主要放在学业上吧，要是想打篮球的话可以周末找阿大一起，阿大很喜欢打街头篮球的！”桃井决定再卖一波队友。
“阿大，”说着九世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和赤司哪个比较强？”
“这个也不好说……”桃井快哭啦，为什么时川君总是问些很让人为难的问题。
这时换好衣服的篮球部员们相继走出来，赤司依旧是没有看她一眼便从大门出去，九世有种自己被蔑视了的感觉。
“靠。”她忍不住骂道。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03费尽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