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云》巫耳

5、第5章

　　“那个...我们想出旅馆，不知道怎么走。”T拍拍胸口，抓紧了身边的J。服务生听后点点头，径自向前方的长廊走去。F仔细留意着路线，将每一个拐弯处都记得清清楚楚。

　　旅馆外仍然雷声阵阵，服务生在玻璃门前止步。L率先拉开门走了出去，回身问T：“那家餐馆在哪儿呢？”T四处看了看，往右边一指，“应该在那个方向。”

　　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一个夸张的广告牌悬挂在粗壮的树枝上。走近一看，差点昏倒，雪白的广告牌上血红的字迹龙飞凤舞——殡仪馆。L往后撤了一步，她推推T，“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我们要去餐馆，不是殡仪馆。”

　　“可是餐馆明明就在这个方向...”她往前蹦跶两步，“奇怪了，怎么成殡仪馆了？”

　　J猛地敲了一下T的头，“你傻啊？哪有殡仪馆开在山上的，走，去看看！”

　　X侧过头看看我，眼里有些疑惑。我对她耸耸肩，这座山上还能有什么是正常的？刚走到“殡仪馆”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一只苍白的手突然从门里伸出来，一把拽上走在最前面的T。众人一惊，只见门开了道只余一人通过的缝，T的尖叫还没喊出口就被拉进了“殡仪馆”。

　　靠，搞什么鬼！J猛地拉开大门，急吼吼地冲进去了，其余几人也紧跟其后。馆内灯光明亮，二十来张桌子整齐地摆放着。这时大家才看清原来抓住T的是个四十岁光景的绾髻女人。她热情地将T扯到靠窗的桌边坐下，过尖的嗓音听得人心里有些发毛。她显然也注意到了门口的其他人，随即转移目标，一步三扭地走过去。

　　“哎呀~今天真是好日子啊~店里居然来了这么多客人~”在她的生拉硬拽下，J一众坐到了T的身边，T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们，脸上余惊未消。

　　“请问...这里是餐馆吗？”J想了想，还是选择直接问明白。

　　“当然是餐馆，要不然还能是什么！”女人咯咯地笑起来，惊起众人一身鸡皮疙瘩，“各位要点些什么菜呢？小轨啊~把菜单拿来~”

　　“小鬼？”X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您是在叫我吗？”银色的厚重门扉被推开，走出来一个农村女孩模样的服务员，大家的视线都锁在了那扇门上。怎么看上去...那么想太平间的门？她把菜单放到桌上，大家又集体盯住到她的指甲，涂上了血一般的艳丽红色，长得有些恐怖。她扫了X一眼，娇笑道：“我叫吕轨，平日里大家都叫我小轨的。”

　　女鬼...T翻开菜单，随便看了看，脸色变得愈发苍白。她把菜单一把推给身边的J，“你点吧。”

　　J不解地接过菜单，还没看几眼，便退给了F。F挑眉看看J的奇怪表情，拿起菜单。这...不得不说，菜名还挺直观，意思浅显易懂。脑，眼，耳，鼻，唇，舌，颈，心，肝，脾，肺，肾...从上到下，样样俱全。她抬眼看看笑得一脸灿烂的中年妇女以及名叫“女鬼”的服务员，“那个...有没有看起来正常一点的菜？”

　　“小姑娘你真有趣，这些菜难道不正常吗？”中年妇女又是咯咯一笑，F抖了抖，不死心地开口：“那么，我说些菜，看看你们这里有没有。”她合上菜单，无奈地朝疑惑不解的其他人耸耸肩，看着T和J难受的表情，F考虑了几秒，“有素菜吗？青菜之类的。”

　　“女鬼”为难地看看一旁的女人，女人递给她一个莫名的眼神，“女鬼”又笑开了。“素菜啊，这个时节的青菜都不好吃呢，我来给你们推荐几样吧。”她取过菜单，翻到后面的几页拿过来给F看，“这个火腿很好吃的~”F瞟了一眼，居然还有图片，倒是也没看出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F眼带询问地瞅瞅大家，见众人没什么意见，便点了道火腿。“这个爆炒腰花也很美味~”她又翻过几页。

　　“哇~我最喜欢吃爆炒腰花了！”S兴奋地赶紧喊道。

　　“这样吧，你们一人点一个吧，我也不知道你们都喜欢吃些什么。”F推开菜单，示意服务员拿给其他人看看。

　　“是啊，你就知道Z喜欢吃什么。”S冲她挤挤眼，F不置可否地笑笑。X看看Z，再看看F，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很显然，不看前面的食材，这家餐馆的菜还是可以让人接受的。七道菜点完，还加了个排骨汤。“女鬼”拿着菜单回了太平间，不是，回了厨房，中年妇女却并没有走。她索性在一边坐了下来，跟几人狂侃。原来她是“殡仪馆”的老板娘，据她所说，原来店里的生意非常好，经常性满堂是客，可是后来到A山来旅游的人愈来愈少，餐馆就逐渐冷清了。

　　大家又集体白了T一眼，尽带我们来些过气的地方玩！

　　正说着，老板娘突然窜起身，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跑到了餐馆门口，估计又有客人来了。进店的居然是那个戴帽的小子，他略微惊讶地扫视F她们一眼，坐在了离她们尽量远的桌旁。

　　就在这时，门那边又有了动静。老板娘脸上跟开了花似的迎上去，不料，在开门的一瞬间冷下了脸。几人疑惑地伸长脖子朝门口望去，竟然是那个老和尚。

　　“阿弥陀佛，老衲是来化缘的，可否请女施主让与老衲些许粮食？”

　　老板娘冷冷地在胸前环起手臂，声音显得愈发尖细。“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多余的粮食，你上别家去看看吧！”

　　老和尚抬头看了看F他们这桌，叹口气转身向门外走去。“等等，”戴帽小子放下肩上的包袱，取出两个馒头走过去递给老和尚，“这家餐馆里没有斋菜，只有委屈您吃这些了。”

　　老和尚躬身向他道谢，端着乘有两个馒头的瓷碗离开了。F蹙眉看着戴帽小子，既然来这里吃饭，为什么包里还要装馒头？而且，她似乎对这里很了解，连餐馆没有斋菜都知道，难道真如他所说，他的家人曾在这座山上开辟过？

　　“太平间”的门再一次被“女鬼”服务员推开，她手里端着盘红色的肉，大概就是经她推荐过的火腿了吧。饿到不行的几人盯着那盘肉，眼睛都快直了。菜刚放到桌上，七双筷子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直指火腿。

　　X的眼里闪烁着幸福的泪光，“Oh~偶从没吃过这么美味的火腿~”S捂住脸，做陶醉状，“素啊素啊~偶太幸福了~”J推了推眼镜，“确实还不错。”T洋洋得意地抬起下巴，“没有我，你们还吃不到呢！”L朝厨房的方向看了看，“怎么就这一道菜，一下子就抢光啦！”F嚼着嘴里鲜美多汁的火腿，却有些心不在焉。Z死死盯着那盘火腿，筷子不停地动着，即便嘴里已经塞满了也不愿意停下。

　　“你上辈子饿死的？”S敲敲Z的碗，开着玩笑。Z猛然转过头看向她，表情有些狰狞。S有些不知所措地扯扯L的袖子，L看了Z一眼，对方早已重新投入了对火腿的攻势中。F神色严肃地凝视Z，放下了自己的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