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位之上》莫莉亚

25、025

　　视线对上的刹那，阿紫手上的太刀水平如线，出现在Berserker视野的盲点。

　　然而在阿紫刀刃向下，即将砍中他的要害刹那，Berserker立马做出反应……快速欺近，顺利避开要害不说，甚至妄图用以轻伤换重伤的方式，撞向阿紫。

　　阿紫利用身体的不可思议柔软性，一个无支撑物的旋转，远离Berserker撞过来的轨迹。随之，利用Berserker撞空刹那的重心不稳，一脚踩上对方的肩膀。

　　阿紫的真正目的不是Berserker，而是Berserker的御主。

　　他疯了才和Berserker这种疯子硬碰硬。

　　Berserker和间桐雁夜察觉阿紫的目的，但这个时候，阿紫已向六百米开外，躲在一块巨石后的间桐雁夜快速挥出一刀。

　　Berserker身形瞬移，在阿紫挥出更精确的第二刀的瞬间，无视自身状态，空手接白刃，挡在阿紫与自家御主间。
　　同一时间，看着碎成两半，重点，留下六百米刀痕、劈碎巨石后，还留下三米刀痕的地面，间桐雁夜心跳不稳：这已不是人类该有的战斗力！

　　虽然间桐脏砚这个糟老头坏得很，视其他人的悲苦为人生乐趣，但他对圣杯的渴望却是真的。因此，作为间桐一族此次参加圣杯战争的代表，间桐雁夜看过间桐脏砚收集的参战者资料。
　　他发誓，这些人中，根本没有一个是年轻女性……当然，不排除中途换参赛者的可能，甚至面前这战力惊人的女人是从者。

　　事实上，若照正常人思考回路，在看到阿紫展现力量的刹那，会习惯性把阿紫当成从者……因为魔术师终归是法系，不搞动手动脚动冷武器的活。
　　但间桐雁夜不是正常人，他个性叛逆，从小就放弃继承间桐家的一切，少小离家。

　　他这次会参加圣杯战争，是因为心慕对象（葵）的女儿，即远坂樱被过继到间桐家。

　　间桐雁夜不知道葵是否知道间桐家的黑暗，但他认定葵的丈夫，也就是远坂时臣一定知道。
　　结果，身为人父与葵的丈夫，远坂时臣明知女儿的悲惨未来，却眼睁睁看着樱在虫巢里挣扎。

　　间桐雁夜恨死了远坂时臣，也恨死了时刻折磨着樱，后来也开始折磨自己，美其名曰，增强他体内魔力储备的虫巢。

　　重回间桐家，他以获取圣杯战争胜利为条件，让间桐脏砚在事成后放人。

　　在受训成为一个合格的魔术师和御主期间，他发现刻印虫除了能改变一个人的力量属性，通过在个体体内增殖繁衍等方法增加个体体内的魔力，乃至替代个体原本的魔力源外，还有寻找其他魔术师（魔力源）的能力。

　　寻找的方法是：如果在一个密封环境，即当刻印虫无法联络到间桐脏砚这个正主子时，这些恶心的虫子会失控。它们会不由自主被魔力庞大的个体吸引，且这个个体只能是实体，实实在在的生物。

　　从者是灵体，非实体生物。

　　所以，间桐雁夜万分肯定阿紫是人类。

　　至于密封环境这条？
　　过来时，他就发现这片地区被一个巨大结界包围，只能进，不能出。

　　确定阿紫的人类身份后，间桐雁夜开始怀疑阿紫的身份。

　　阿紫现在根本不知道间桐雁夜对自己的怀疑。
　　不过，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他是不是人？甚至，他是不是人形圣杯，关一个快死的人什么事？

　　阿紫现在在意和苦恼的，是刀被Berserker空手接白刃后，Berserker死不撒手。

　　阿紫的力气很大，但他显然没力气大到能和Berserker一秒分胜负。甚至，就算力气大到一秒分胜负，也无法保证这个胜利是他想要的……喵喵咪，在两股力的拔河下，刀正以肉眼可见速度被扭曲有木有！

　　看着刀身上的一条条裂缝随扭曲扩大，阿紫心疼坏了：可恶，快放手啊！

　　阿紫开始猛踹Berserker，同时有掏出一直藏在怀里的短刀攻击Berserker其他要害的冲动。

　　然而，也在阿紫产生这想法的刹那，他感受到一股魔力流动，在自家刀剑身上，是Berserker发出的。
　　随之，他感受到自家刀剑的结构正被改变，似有股霸道到让他本能厌恶的力量在提升自家刀剑的品质，但也在纂改自家刀剑的所有权。

　　可以说，直至这一刻，阿紫才意识到膝丸是传说中的刀剑付丧神，和今剑，和那只自称“刀铃妖”的鹤丸没什么不同。
　　同时，也在这一刻意识到他和手中的刀已签约。

　　“咔嚓！”

　　然而，更在这一刻，契约消散——因为刀碎了，从握在他手中的刀柄开始，以一种玉石俱焚，绝不给其他人伤害他，连他自己都不能的决绝。

　　阿紫懵，Berserker显然也被这种情况吓到。

　　阿紫首先回神，利用Berserker还未回神的机会，一脚踹向Berserker的脑袋。紧接着，借着踹人产生的反作用力，快速落地，随之接着地面加速，再次冲向Berserker。

　　Berserker被这一脚踹得半个脑袋变形，也被踹得老远。
　　好不容易在“飞行”中稳定重心，结果又一击袭来。

　　阿紫像被刀碎这件事情刺激，疯狂攻击Berserker，使得Berserker开始数次“飞行”，并在不知不间离间桐雁夜越来越近。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也随着Berserker脑袋上的要害被数次攻击，间桐雁夜体内刻印虫的活跃度增加，间桐雁夜的头发更以肉眼可见速度变白。

　　间桐雁夜意识到Berserker趋劣势，更意识到阿紫之前没有尽力。

　　怪物！冷汗直冒。

　　不能再这样下去！不然，别说教训远坂时臣，拯救樱，还能不能继续战斗都未知。

　　虽然令咒只剩最后一条，但间桐雁夜依旧决定使用。

　　然而，也在他下决定的瞬间，他听到一声宛若来自梦境的呼喊声。

　　“雁夜叔叔！”

　　同时响起的，还有一个少女的声音——但在完全被梦境之音吸引的间桐雁夜耳中，那道声音是不存在。

　　间桐雁夜懵，无法自控的望向声源——不远处，某个火堆旁，他看到了本该存在于梦境中的人：远坂樱，不对，现在是间桐樱。

　　“樱？”他依旧懵，嘴巴张了张，最终出声。

　　同一时间

　　突然出现的的场伊月帮阿紫挡住了Berserker。
　　得空隙的阿紫则毫不犹豫袭向间桐雁夜——如最初计划的那样，干掉Berserker的御主。

　　不到一秒时间，阿紫怀里的短刀就戳中间桐雁夜的心脏，同时，一只手按在间桐雁夜额头上的他则用灵力家族特产的禁锢之术，禁锢间桐雁夜体内躁动不已的刻印虫。

　　因为间桐雁夜的特殊性，他的生命与体内无数刻印虫相连，所以就算心脏罢工，依旧没有真正死去……反应在战场，就是Berserker没有消失。

　　的场伊月：哭！

　　阿紫通过刻印虫，查看“间桐雁夜”记忆的同时，通过刻印虫追踪另一头的间桐脏砚。

　　结界现在的确能进不能出，但盖不住阿紫的力量早就和守护结界融合，所以能打开一条小缝。

　　因为之前已在的场伊月身上来过一回，所以也算熟门熟路。

　　另一头，间桐脏砚有感。
　　但是，在他有感觉时，他体内的刻印虫已叛变……原来，间桐雁夜体内刻印虫之所以那么激动的原因，不仅仅因密封环境，感知到强者，还在于阿紫通过的场伊月体内的刻印虫，修改了刻印虫与间桐脏砚的契约。

　　简单的说，他让刻印虫与间桐脏砚间的一对一关系，变成了刻印虫与间桐脏砚和他的一对二关系，等于刻印虫有了两个主人。

　　当他通过印刻虫这个“带//路//党”追踪到间桐脏砚的这刻，则意味着他抹去了刻印虫与间桐脏砚的契约。

　　间桐脏砚这些年依靠刻印虫续命。阿紫这一抹去，也就是解决了这个笼罩间桐家200年的初代家主。

　　目的达成，阿紫立马翻脸不认人，不对，是不认虫——利用契约，瞬间消灭刻印虫。

　　刻印虫消失，间桐雁夜的生命真正陨落，但生命陨落不代表身体机能停止——他死死盯着间桐樱的方向，不愿合眼。

　　“我会照顾她的！”阿紫无奈，伸手，合上他的眼睛。

　　哇啊啊，我才是那个需要照顾的人啊！不远处，见阿紫终于完事，被Berserker揍得满头包的的场伊月松口气……但不久后，后知后觉的她发现Berserker依旧没有消失，反而生龙活虎。

　　阿紫没搭理的场伊月，走向因为他起身，向自己走来而吓得后退的小女孩，间桐樱。

　　阿紫记得，这个在间桐雁夜记忆力叫做“间桐樱”的小女孩是他当时询问小静下落时，在场唯三有反应的一个。

　　间桐樱后退再后退，想到刚才目睹的，再看着阿紫那张让人看不清表情，但却让骨子里发寒的脸（其实是刻印虫死亡对她这个寄生者之一造成的影响），快吓哭了。
　　这还是她被折磨，情绪崩溃至麻木后首次展露“人类”这种生灵该有的喜怒哀乐。

　　她不停后退，结果不小心踩到石头，身体开始无法自控的向后倒……而她的身后，是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