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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Chapter 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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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奎说的其他证据很快便呈现了出来,这一回温香倒是没有丝毫的意外。反倒是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再看乔安卿的时候反倒是带了几分同情。
乔安卿歪着脑袋看着堂下跪着的暖玉,看到温香的目光将身子歪过去,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若再这么看着我,我现在就走人。”
温香刚才也不过是本能反应再一想乔安卿反复无常的性子生怕他当真丢了自己不管,赶紧站直了身子眼观鼻鼻观心。
想了想又怕乔安卿真的生了气,小声道:“夫君,你若不管我,待会我就真的被送官府了。”
乔安卿只意味深长的看着温香,末了才扯出一抹不明的笑意,在温香打算再次开口的时候转开目光。
温香被他瞧得越发不自在,想问又不敢再开口。不是说好吃软不吃硬吗,那眼神到底啥意思啊,温香板着手指心里愈发郁闷。
…………
“奴婢确实看到小夫人跟青翠见过几次面,起初奴婢只是以为小夫人跟青翠私下交好也就没在意,直到宝儿小姐落水。 ”
暖玉跪在堂下,目光对上温香又很快的转开,“也许是奴婢多想了,小夫人跟青翠并没有什么。”
温香刚才还纠结着乔安卿的事,这会听了暖玉的话倒是第一次切身体会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句话的意思。再听暖玉最后那句看似帮她解释的话,眼中的讽刺已毫不掩饰,她倒是有些奇怪了,原主是怎么把这人留在身边的。
只不过眼下再想这些也是徒劳无功的事,温香下意识的看向乔安卿。如果这些人铁了心想要让她出来背这锅,又这样一环一环的坑着她,现在连她的贴身婢女都出来作证。就凭她一个刚刚换了身体的人,怎么可能扳的回来。
也不知道是刚才的事惹恼了乔安卿还是什么缘故,这会乔安卿反倒是撑着脑袋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这让温香的心又一次提到嗓子眼。
“爹,现在连她自己婢女都证明了她确实跟青翠接触甚密,加上之前青翠的话,事情已经很明白了。”陆楠这回已经直接忽略乔安卿,他早就知道乔安卿看不惯他。
从他当初入赘的时候乔安卿对他就百般为难,没想到这么多年下来面上看着相安无事了,却将对他的不满发泄到了宝儿身上,这是他无能如何也不能容忍的事。
如果说之前青翠的话是有心陷害,那现在连她自己婢女都这么说,这件事的可信度就不一样了。
但乔老爷子倒是没立即开口怎么处置,只是借着喝茶的姿势偷偷看着乔安卿。不管是处置一个姨娘还是一个丫鬟都不是大事,但要是处置的这个人跟自己儿子有关系,他就不能不看自己儿子的态度了。
…………
乔安卿这才看着众人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懒洋洋道:“问结束了?既然都结束了,正好我也有点事想跟爹说说。”
众人有些意外,本以为乔安卿至少要说点什么,谁知道他二话不说倒是说起了其他的事。
“大姐,我记得前些日子你让陈伯去查府里下人私自外出的事,可有结果?”
乔安雅虽然让陈伯去查了,但她的心思都在宝儿落水这件事上也就没关注结果如何,更不明白乔安卿怎么提起这个:“陈伯倒是提过,人都查出来了,只是还没处理。”
“那就让陈伯把人带过来吧。”乔安卿说话间已经让跟着的小厮去喊了陈伯过来。
陆楠看着出去的小厮,再看乔安卿,终于忍不住:“五弟,这是何意?下人不守规矩的事,你大姐自会处理,现在宝儿的事才最重要!”
“姐夫你急什么?”乔安卿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才开口,“香儿人就在这儿,如果待会你还想送她见官,尽管送便是。”
“就先听听小五要说的事。”乔老爷子看乔安卿松了口同意送温香见官,便安抚陆楠道,“人就在这儿,待会再送也不迟。”
陆楠只得气愤的坐下,端起一边的茶水就是猛喝。
陈伯带着小厮张福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看着乔安卿,彷佛在看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那张福原是乔府守着侧门的一个小厮,平日里大家不想请假便悄悄给他些银子从他这里出去。
反正从他这里进去的都是府里不当要职的下人,不见个一时三刻也没人会注意,他收着银子也就收的安心。哪里想到这宝儿小姐一出事,连着他也被查了出来。
眼下看着众人都坐在旁边,早已吓得两腿直哆嗦,不等有人开口已经直接跪下,哭道:“老爷夫人,小的只是一时贪财,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绕过小的这一回吧。”
温香这两天倒是见惯了这一言不合就哭的伎俩,只是眼下一个男子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哭了起来,倒是让她心底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乔安卿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才开口打断张福的哭声:“别哭了,再让少爷我听见你哭一声直接送官。”
这话一落张福倒是立马收了声,只小心翼翼的看着乔安卿,生怕这大少爷下一秒就把他给送官了。
“我问你,平日里都有哪些人从侧门进出?”
“小人有账本记录,已经交给陈管家了。”
张福话音落,陈伯从怀里取出一本皱的不堪的本子递给乔安卿。
这倒是让温香有些意外,这年头一个看门的小厮居然也会做账了,忍不住凑过想看个究竟。不过结果让她有些失望,因为那账本实在粗糙的让她想笑。
不知是从哪里的来的旧书上乱七八糟的写着一些字,有的地方甚至还是直接画的图画代替的,看来这张福也就真的只认识几个字而已。只不过越翻到后面字迹反而清秀了许多,甚至出现了不同的字迹。
乔安卿粗略的看了眼便将这所谓的账本扔给一边的乔老爷,对着张福道:“上个月二十,都有哪些人进出过府,你可还记得?”
张福脸上闪过一丝不安,很快低头道:“小的记不清了。”
“是吗?”语调上扬,乔安卿突然厉声道,“少爷我上个月丢了几样重要的东西,莫不是你伙同外人窃了去!”
“小的不敢,少爷冤枉啊!”张福吓得赶紧磕头,慌慌张张,“那天只有陆少爷回府了。”
“胡说!”乔老爷子将手里那粗糙的账本重重拍在桌上,道,“上月二十,陆奎跟我们一起出城,何时回的府?”
乔老爷子这回是真的怒了,以往外出回府到处都是热热闹闹的和和气气的。偏偏这次回来宝儿就差点出事,一查下来这些下人更是恨不得随便拉个主子出来背锅。
先前那青翠先后问了两次,每次说辞不同。这暖玉也是直接将主子供了出来,如今这小厮倒也大胆的敢扯上陆奎。
“老爷息怒,小的说的千真万确啊!”张福说着又是连磕了几个响头,“陆少爷那晚回来的晚,说是有重要东西忘了特意回来取,又怕耽误大家休息便让小的不必通告。”
“爹,你且别急。”乔安卿翘着二郎腿,又看着张福,“每日从你这门进出的人这么多,你如何记得清陆少爷回府那天就是二十?”
“那日是小的生辰,陆少爷给的赏银又多,小的也就记得比较清楚。”
“既然如此,我刚才第一次问你,你为何说记不清?”
张福说着下意识的看向站在陆楠身边的陆奎,又赶紧低头:“陆少爷只回来一会,又是给老爷和姑爷办事,小的以为不必说的。”
如果说先前的张福还存在一丝侥幸,这会确实越想越后怕。那晚陆奎回来的时间太晚,走的时候还扛了一个大袋子,莫不是少爷说的丢的东西当真是陆奎偷走的?
别说张福摸不清现在的情况,就连温香也不明白乔安卿突然问起这个的目的。再细细一算,上月二十不就是原身死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