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掉男配剧本后》歌尽繁芜

17、幕后走上台前（终）

　　热气腾腾的面条摆上桌子，作为交换的热牛奶也被放置在了苏简的面前。

　　封言视线扫过屋子里的各个角落，不得不承认被人看重，的确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

　　干干净净的屋子在他离开后看似也没有太大的变化，但仔细却能发觉，随着他同苏简一起走进屋子，茶几上渐渐出现的小零嘴，客厅被移开的椅子，厨房里开过火的余热。

　　苏简一人时固然整齐，却也只有整齐，但当他踏入以后，这里却才有了点温馨的感觉。

　　封言喜欢这种气氛，同纪峰也是不止一次去往热闹的小馆，人潮涌动的街道，却唯独这一次，真正有了融入的感觉。

　　或者应该说，这里的一切，仿佛因他而被唤起。

　　苏简捧着牛奶卧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视线时不时地扫来，很快却又收回。

　　作为聪明人，他知晓没有必要重复过问封言确切给出的答复。但作为表白的一方，苏简同样会觉得不真实。

　　封言正思考着如何打消这人心头的这点怀疑，手边的手机便已经震动了起来，来电显示上出现的是他极为熟悉的名字。

　　“不是已经告诉过你要小心掩饰借住苏简先生家里的事情了吗？新的地址我也已经发给你了，为什么还会有关于你们两人的消息？”

　　接通电话的一瞬间，对面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便猛然传来。

　　封言揉了揉被震得发聋的耳朵，不免有些庆幸没有拿起电话接听。

　　“现在有报社联系我谈到这个消息，说今天晚上有拍到你和歌王苏简走进一栋别墅的照片。这一家同我关系好的我已经压下来了，但是网络上的粉丝还有别的报社……”鲍胡飞快地说明着，却是还不等他说完，便听到了另外的一个声音。

　　“需要我帮忙吗？”带着牛奶胡子的男人微微侧过头趴在沙发上看来，苏简的声音没有遮掩，餐桌上的封言能够听到，开着免提的电话另一端的鲍胡就也能听清。

　　经纪人突然停下了话头，显然对于苏简的维护还要消化一瞬。

　　封言却是笑着向苏简摇了摇头，对着电话另一头的人开口道：“不用澄清了，我打算坐实这个消息。”

　　得以重新开机的系统已经飞快地将一切网络上刚冒出苗头的讯息总结了起来，其中核心不过是一件事。

　　苏简和封言的关系。

　　或许是曾经真人秀中给人的氛围太好，负面的消息冒出个头便很快被压制了下去，倒是那些怀疑两人暗中谈恋爱的cp粉如同雨后春笋，不断冒出头来。

　　“啥？坐实什么消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现在才刚刚起步，你知道这种流言的影响有多大？……”经纪人一连串的质疑很快便从电话另一端源源不断地传来。

　　封言却是终于失去了最后的一点耐心，看了一眼视线有些惊讶地扫来的苏简，同鲍胡给出了最后的总结：“本来就是自家的男朋友，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那旁男人的声音刚传来一个音节便很快被嘟嘟嘟的声音取代。

　　方才开机的系统反而是眼下唯一一个被封言突如其来的话语镇住的：“宿主您这是也喜欢苏先生吗。”

　　直接从脑海之中传来的声音，封言几乎不用费力便能感受到系统一瞬间活泼快乐起来的情绪，知晓小家伙又要开始下意识地对苏简的优点进行一系列的夸奖，封言抢在它开口前截断了话题：“喜欢还谈不上，但是作为恋爱的对象，有些心动。”

　　说到底不过是适合，不过如果这份适合能够更久一些，会发酵成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好。

　　“我也觉得苏先生很适合宿主！”得到了最终答复的小家伙很快便止住了话茬，沉浸在了开心的情绪之中。

　　等到封言手里的碗筷快要洗完，苏简那旁的电视节目也迎来了广告，系统这才从那兴奋之中缓过神来。

　　“苏先生不仅人很优秀，还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呢。”冷静下来的小系统发出最后的感叹，然后重新回归到自己的工作中去了。

　　封言收捡的动作一顿，视线扫过抱着膝盖有些无聊地看着广告的男人，眼中一暗，随即又是生出一些笑意。

　　“是呢，我也这么觉得。”

　　“嗯？”沙发上的人依稀听到了些许声音下意识地回过头来。

　　“没什么。”封言擦干手走近，看向那双似乎只能倒映出自己身影的眸子，眼中暗色渐渐褪尽，换上笑意，“我去准备些小点。”

　　晚饭显然只是草草应付的苏简眼中一亮，窝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应了声，封言却不难看见那张之前看着还觉得有些苍白的面上已经有了血色。

　　热牛奶大概已经发挥了应有的效用。

　　封言放心地将已经空掉的杯子收回，刚刚走到厨房便听到玄关处猛然传来一声巨响。

　　伴随而来的还有主人尖锐的指责声：“不就是失个恋吗？至于把工作都推了窝在家里吗？”

　　女人的指责声音伴随着那蹬蹬蹬踩在地面的高跟鞋声响，想来是连鞋也没脱就闯了进来，不论是话语中还是行动中的急迫，都清晰可见。

　　封言微微皱了皱眉，转过身来。那位性急的女士却显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既然喜欢就明明确确地表露出来啊！”

　　“看你这个样子，哪里还像我们歌王苏简。”

　　女人的声音气恼，封言倒也很快对上了她的样貌，找到了关她的记忆。

　　苏简的经纪人张妍，算不上鲍胡与他那般的金牌经纪人，但在圈子里也有点名气。

　　因为这个女人手里唯一接受的艺人只有苏简，而苏简不论如何的确是在节节攀升。

　　说不上来张妍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至少她很少犯错，对于苏简这般自身便拥有天赋的人就已经足够了。

　　苏简有睡前喝牛奶的习惯，刚才那一杯牛奶虽然只是为了让他身体快速回暖，却也必然会带动身体下意识的困意。但眼下还不是苏简一贯睡觉的时间。

　　联系以上种种，封言不难猜到眼下窝在沙发上的人是怎样一副困顿又极力支撑的模样，加上那素来窝成一团靠在沙发上的习惯。

　　怕是任一个母性爆棚的人看了他那张脸带着那样的神情，都要以为这人是受尽了委屈，可怜心疼极了。

　　封言却是知道这人如果真正的心情不好，反而会像先前他刚回来时那样，正常地处理身边的一切事情，更不会在神态方面示弱半分。

　　母性爆棚的张妍却实在是心软了，指责的话语说了没几句便停了下来，最后只是低低叹了一声：“当年人不在的时候，还敢写情歌，怎么现在人在了，连个表白都不敢了？”

　　封言一个愣神下意识看去，很快便看见那本来只露出一截黑发的男人猛然坐起，露出侧脸来，从封言这个方向轻易便能发现，苏简连耳根都红了大半。

　　看到苏简变化的女人再度发出低叹，面上的心疼也不掩饰了，化着精致淡妆的女人径直挽起袖子，朝着厨房方向走来却仍然担忧地看向沙发上的人影：“晚饭肯定没有好好吃吧，我给你下碗面条。”

　　女人话刚说完，手上动作一顿，那涂着玫红色指甲油的手指便直直地指向站在水池边的封言，张了张嘴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来。

　　“张小姐。”封言笑着向她点了点头，又看向昏昏欲睡却因着那个小点心依旧坚持的人，“冰箱里的酸奶和面粉都没有了，就只能做一些水果沙拉了。”

　　“嗯。”沙发上的人一愣，很快应了声，恰好电视上的画面也终于结束了广告，苏简索性转了个身重新将自己用毯子裹成一团，继续看起了电视。

　　“打扰了。”猛然反应过来眼前状况的经纪人看了一眼沙发上懒洋洋的人和厨房里已经开始认真地切水果的男人，面上猛然一红，回身拎起她忘在沙发上的手包就一溜烟地往外走了。

　　离开的地板上还有浅浅的痕迹，封言看了一眼，微微皱了皱眉。

　　吃了点东西，又被封言逼迫着进行了简单的消化，苏简这才得了回房睡觉的许可，算是摇摇晃晃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而这边回到房间的封言也到底没真指望一切的事态都只会向着对他们有利的方向发展。将系统叫出来，按照从苏简重新得到的名单资料。

　　一整个晚上，所有报社都收到了带有自家公司危险机密的警告。那些但凡提到封言与苏简两人的新闻都重新经过改写，负面的全部消失，只留下正面的新闻。

　　网络上，水军突然发现自己注册的号没过多时就会被封，唯独夸赞的话和不算过分的恶意能够短暂停留。

　　当年的毒瘤cp，经纪人与歌王的关系在第二天早上伴随着两人的正式承认而骤然公开。

　　专心创作几乎不出席任何活动的歌王苏简认真地看向采访的记者，如是开口：“我相信，我选择的人足够耀眼，迟早有一天会站到我的身侧。”

　　本应该奔赴战斗第一线的粉丝们却也少有的没有多少人对这对突如其来的公开抱有丝毫恶意。

　　公开新闻下评论和点赞最多的更是一条来自老粉的祝福。

　　“跟着简简八年，看着他从当年被圈子一路封杀几乎接不到任何工作走到如今的地位，也看着他一首首地创作出优秀的作品。支持简简的一切选择和决定。看着简简走来的老粉都知道，简简的歌风格很多，挑战性很大，却只有一种歌只出过五首。五首关于爱情的歌，却都是暗恋，一年一首。到了今年，终于出了一首像样的，得到了回应的真正的情歌。我不相信一见钟情，但简粉相信简简的眼光，相信简简的五年坚持。祝你们幸福。”

　　“苏简与封言真的在一起了吗？”的消息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火热，却也很快被另外的一则消息盖过。

　　逐渐获得更多角色的封言，一步步地让人见证到了他的实力，而获得的荣誉也见证了当初苏简所说的那句话。

　　与之相对的却是另一方的影帝纪峰，不知为何拥有大量圈子高层喜好资料的纪峰，锋芒毕露，暗自与太多人结仇。他与不少女人之间的纠葛逐渐暴露出来，渐渐演变成一场又一场的金钱纠纷，虽是愿打愿挨，却难免多了许多异样的眼光。那独到的演技与气质让他依然能够稳住一线的位置，但终究失了圈内人的心，也只得眼睁睁地将影帝的名头交到了昔日跟在他身后显山不露水的封言。

　　而被圈内人称道的封言却仍是住在那栋熟悉的小别墅里。

　　电脑上最新的关于前影帝纪峰的花边新闻只占据了一角，另一旁则更多都是新影帝的采访与各种花式海吹。

　　封言两个字的出现频率比之纪峰要高上太多，却终于不再是因为苏简，而是因为他本身。

　　“当前世界男主因为消耗气运过多，所以上面世界收回了对于他的继续支持。以前宿主给他的那些资料已经被删除，他的女人缘也人气加成也一并取消了。”系统老老实实地汇报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当年您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会分别给男主和苏先生两份完全不同的娱乐圈资料呢？”

　　封言笑笑，回想起当初拥有笑面狐之称的自己，在各个势力以及男主后宫之间缓和关系，靠的也不过是那一份资料。

　　不过对于纪峰和苏简两人，大概也是那时候就显示出了他的一点偏爱。

　　上层社会的黑料，作为牵制极容易引人不快，纪峰性子急躁不够细腻，只懂得顺势威胁，不懂隐晦讨好，包括那些跟在他身后的女人的喜好也没有一件记在心上，倒是浪费了天命之子的资源。没给底层却是他用不上。

　　而苏简却是恰恰相反。

　　他需要对付的只有眼前的小人，一旦熬过了那三年雪藏，便定然会一飞冲天，站到耀眼的地方。

　　“纪峰大概是任务使然，苏简则是当初的最后一面吧。”

　　两人的三次见面，始于争吵，第二次不过是偶尔闲聊中的惊鸿一瞥，唯独第三次才是真正有些交谈。

　　当初的他看着那个终于挂上微笑游走在圈内人之中终于学会讨好的人道：“你也不是不会笑嘛。”

　　那时尚还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也是微笑举杯看来，回敬着：“你也不是只会笑呢。”

　　尚还只是青年的苏简是当时圈子里唯一触及到了些许他本质的人，这也才多了几分爱才之心。

　　重见一次，封言以为成为歌王的男人已然被磨尽了这份敏锐，却才发现对方只是换了地方。

　　用在了谈情说爱这样的小事上。

　　但也不坏。

　　系统嘟囔了几声，显然没懂自家宿主话语之中的意思。它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却是突然被自家宿主残忍地关了机。

　　那旁听完CD的苏简走出房来，自然地趴在沙发上询问道：“要查的资料查完了吗？妍姐似乎给我发了邮件。”

　　封言点了点头，刚准备挪开腾出地方，突然想到了当初看系统紧张开的那个玩笑，笑道：“当初第一次来，你也是直接将自己常用的笔电借给了我，就不怕我偷看里面的消息，盗用你的资料？”

　　苏简微微一愣，下一瞬也是笑起，绕过来坐到封言的身侧：“怎么说呢？如果你当初真的偷看了，我反而会轻松一些吧。”

　　男人给出封言有些没有料到的答复，下一刻更是将笔电放在两人之间的位置，手指几个轻点，已是一一打开了桌面上的文件夹。

　　大多只是一些时间地点上的安排，什么时候录制什么节目。密密麻麻的文件夹打开却没有多少内容。

　　唯独点到最后一个名字有些特别时，苏简的手顿了一瞬，却依旧在封言开口前点了下去。

　　与封言当初留下的文件夹拥有两个相同字母，也只有FY这两个字母的文件夹打开，电脑少有地卡顿了一瞬。

　　随即密密麻麻的以时间标号的文件夹逐渐出现，一些Jpg格式的图片则是出现在文档的最上方。

　　那些时间跟随的剧本名，封言记忆力不差，自然不会忘记这几乎都是当年纪峰参演的戏份。

　　而下一刻，屏幕前只有长串名字的图片随着苏简的动作调整格式，便形成了一张张封言熟悉的照片。

　　出入各个场合的他，以及关于他的新闻报道，还有圈内人对于他的评价和记录。

　　关于他的各种资料密密麻麻地出现在屏幕上，有些图片则是可以明显看到是对于笔记本的拍照。剪裁有关于他的资料的笔记本旁有漂亮的字迹旁批。

　　作为几乎算是幕后的经纪人，封言从没有想过当年的自己能够有这么多的新闻和消息。

　　他有些惊讶地向着一侧看去，已经出过不少情歌，甚至当面对他唱过情歌的歌王耳根依旧有些通红，话语却是一字一句，清晰至极。

　　“我还等着你质问我。”

　　“好让我自己清楚地告诉你，留下你和对你特别的原因……”

　　“——是我喜欢你。”

　　情人节小番外

　　苏简和封言在一起过后很久，张妍也到底没习惯自家白菜突然被挖的事实。

　　哪怕另一个人高高帅帅，更是很快超越了影帝纪峰，爆红于娱乐圈。

　　张妍也不太习惯封言这个人。

　　尤其是当初急着去安慰自家白菜，却发现这个男人穿着苏简那条有些稚气的围裙微笑着向她打招呼的一幕，实在让张妍觉得抬不起头。

　　但很快就不只有这一个不满意的地方了。

　　“小简，新歌写好了吗？”

　　自那次不小心撞见尴尬场面后，习惯性破门而入的经纪人小姐便学会了敲门在外面谈事的好习惯，至于这狗男男爱的小屋，那是半步也不想踏进。

　　“嗯。”苏简理了理自己微乱的头发，应了声。

　　睡眼惺忪的模样让他的回复十分没有说服力。

　　以前也知道这人性子不适合娱乐圈，不贪恋权势不说，更是没有点上进心，但好歹会努力，如今有封言在，这股懒散劲越发茂盛了。

　　张妍狠狠在心里记了封言一笔，有些怀疑男人是不是特意想要养废自家艺人。

　　“小简，你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出新了，本来就不怎么参加各种活动，再没有曝光，粉丝的兴致也会淡的。”张妍苦口婆心地劝着刚出来不到一分钟已经回眸忘了五次还未关严的门缝的自家艺人。

　　以往苏简活动接的少，但至少创作热情还是高昂，出新速度快，质量高，这才夺得歌王的称号，可到如今，那狗男人借着自家小白菜的名气和手段步步高升。小白菜却是要在地里黄了。

　　“不会的。”苏简随口应了声，又道，“新曲我已经写好了发过去了，没问题过几天去录制就行了。”

　　对自己所处的危机状况毫无所觉的小白菜很是轻松，张妍心里的焦急就更是不掩了。

　　直接说封言坏话，这事她做不出来。

　　更别提就算她要做，也不会当着不知何时已然走到门边微笑看来的男人的面。

　　圈子里的笑面虎重新入圈后，圈内评价都是这人演技高超，肯用心钻研，对待工作认真。性格则是有些随意。

　　不喜笑，不喜讨好，有些傲气，却一路顺得出奇，有几分手段，不好得罪。

　　张妍清楚知道眼前这个在圈子里褪去伪装的新影帝面对跟在苏简身侧的她时，倒总是笑脸相迎。

　　这笑容温和，更是真诚。

　　张妍却更是觉得浑身发冷，倒不如这人拿那副敷衍的神情看她，或者直接别看她才好。

　　“张小姐今日又来了？”封言温声开口，顺手捋平苏简耳侧微乱的头发。

　　张妍强行忽略其中的警告，视线扫过苏简。

　　“新歌都是什么风格？”

　　见她谈正事，苏简也同封言点了点头。

　　微冷的视线一扫过而过，男人微微笑了笑转身回屋了，身上还穿着与他气质格格不入的粉色围裙。

　　张妍只觉得浑身突然轻松，下一刻便听见了面前人简略干脆的答复。

　　“是情歌。”苏简说着，眼睛明显往里瞥，想到张妍还在又连忙看来，“等他们审过，张姐去公司看了就知道了。”

　　这话说完，还不等张妍想出新的话茬，那旁男人“牛奶冰好了”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下一刻，门猛然在眼前关上，从未想到会被自家乖巧可爱的艺人这般对待的张妍瞬间愣了神，面色骤然黑下。

　　更别提没过十分钟，她便又收到了公司的讯息。

　　“张姐不用担心！这专辑出了，小简肯定会再上一个高度，就不说那个歌词和旋律听了都觉得好了。光是他和新晋影帝的合唱，怕是就能带动一波流量了。肯定大卖，大火！”

　　回想起那日瞥见自家艺人通讯录里的A张姐不知何时变成了A封言，B张姐。

　　站在门外的张妍只觉得心底更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