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缺德》黎箫

13、chapter 13

　　但转念，乔予又想她躲什么躲？放她鸽子的人是叶言，错的人是他，要躲也是他躲。
　　这么想着，她又扭头，视线却扑了个空。
　　叶言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转了回去。

　　突然，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然后收回视线，去看手机。严溯发来的微信，骂她目光呆滞看国旗的样子傻透了。
　　她懒得回复。
　　傻就傻吧，她现在心情才是糟透了。

　　升旗仪式结束，各个班级开始有秩序的撤离，高三的先离开。在等待的过程中，有个男生过来把乔予叫到后面去，队伍的最后等她的是袁雪芬。

　　她不知道袁雪芬叫她是有什么事，一时倒是乖乖的等着她先开口。
　　让她没想到的是本以为袁雪芬还会像之前那样用凶狠的口气和她讲话，但开口语气却温和了许多。
　　她第一直觉就不是什么好事。

　　就算再怎么不喜欢袁雪芬，好歹袁雪芬也算是自己的长辈和班主任，如今她没有摆什么架子，乔予当下也没和她硬着来。

　　袁雪芬找她谈话的内容大致围绕着好好学习展开，说了她妈妈怎么不容易，校长如何如何看好她云云，让她不要辜负这帮大人对她的期待。
　　而她这些话的重点在于垃圾桶的事件也到此为止，算是给乔予一个教训，让她下次不要再犯了。
　　对于她看似好心的教诲，乔予心不在焉的点头应着。

　　反正她们来日方长。
　　我命由我不由天。

　　听完了袁雪芬的长篇大论，她们班的人早就撤退没影了，何芊芊挽着另外一个女生的胳膊在一侧等着她。看袁雪芬终于放过她之后急忙向她挥手，让她赶紧过来。
　　乔予不急不慢的走到何芊芊身边。
　　等她过来，何芊芊问她“老师找你干嘛？”
　　乔予诚实的回答：“她让我好好学习。”

　　何芊芊虽然疑惑，但是也没继续问了，继续和旁边的女生谈论刚才被打断的话题。
　　王苗问二人，“等会就物理课了，上节课留的作业你们都写了没？”
　　何芊芊点头，“写了。”
　　乔予疑惑，“什么作业？”
　　两人夸张的望着她，确认她不是在开玩笑，不由得为她紧张起来，“你不知道啊？”

　　乔予摇头。
　　何芊芊猛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你上节课没在，我忘记告诉你了。”
　　乔予淡定的说道“哦。”然后又道，“等会借我抄一下。”

　　“班主任不是叮嘱你好好学习吗？你还抄作业？”
　　乔予反问，“有直接联系吗？”

　　虽然是没有直接联系，但是……何芊芊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乔予是觉得，她抄她的，袁雪芬说自己的，两人互不耽误。

　　乔予低着头在想事情，王苗万分激动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哇！是叶言诶！他刚刚一直在我们身后诶！”
　　何芊芊满不在意的嘁了声，“在我们身后有什么了不起。”然后眼神在看到叶言的背影之后，一秒变得兴奋起来，“啊啊啊啊，他刚刚从我身边走过去了啊。”

　　王苗开心的在她身边附和“对啊对啊。”

　　乔予没忍住，“我靠”了出来。一个头瞬间变得两头大，她刚刚都说了些什么话啊？
　　她能收回来吗？

　　两人回头一齐问她，“你靠啥？”
　　乔予咬咬牙，不死心的问何芊芊，“我刚刚说什么了？”

　　何芊芊眼睛向上翻了翻，把乔予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再上一句？”
　　“给你抄作业？”
　　“草！”
　　她肯定叶言又要鄙视她了。
　　明明先前说在意自己成绩的人也是她……
　　现在抄作业的人也是她……
　　真是打脸啊……

　　乔予丧气的低下头，对两人的问话充耳不闻。回到教室后，连抄作业的心情都没有了。也像是堵了一口气，趁离上课还有些时间，乔予问清楚作业之后，开始自己去写，坚决忽略外界的援助。
　　最后实在解不出来，心烦意乱之下想起被叶言放鸽子的事。还自己写什么写啊，直接抄得了。
　　在上课铃响的前一秒，她顺利抄完了物理作业。
　　然后整个人虚脱一般的趴在桌子上。
　　她现在只想静静……

　　由于离家太远，乔予还没有代步工具，所以中午打算在学校吃。她跟着何芊芊去了学校的食堂，还有王苗也一起。王苗和何芊芊一个宿舍，在乔予还没来之前，就是她们两个人一起结伴。如今，何芊芊本着照顾新人的想法，把乔予也拉入了她们的小团体，什么事都叫着她一起。

　　食堂人很多，乔予没什么想吃的饭，随便打了两个菜就先去占座位了。刚找到一个四人的空余座位坐下，她就看到一群人进来，排场真是十足的大。
　　再仔细一看，那群人是严溯和他的小伙伴。
　　刘阳先看到了她，兴高采烈的向她打着招呼。

　　乔予咧咧嘴算是回应。
　　严溯看到她后，也不继续和身边的人打闹了，转身向她走来，坐在她的对面，一手撑在桌子上，斜坐着翘着个二郎腿，手指间就差点支烟了。
　　乔予问“你怎么没回家？”
　　“家里也没人，回去干什么，还不如在学校吃呢，吃完饭正好去打球。”
　　“那你还不去买饭？”
　　严溯在空中打了个响指，冲刘阳喊了句“老样子。”
　　刘阳应了声“得嘞”就和剩余的其他人去窗口打饭去了。

　　乔予早就熟悉了严溯的做派，所以也没怎么在意。反倒身边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她皱了皱眉。过了一会后，严溯还在坐着，突然一脚踢向旁边的凳子，大骂“嘴巴找抽啊！”
　　严溯这一骂成功的止住了议论声。
　　方圆几桌的人都闭了嘴，低着头仔细吃饭，深怕说了什么不对的话再惹严溯生气动手。
　　严溯脾气爆，在学校是出了名的。再加上他是校长的侄子，没人敢正面和他交锋。除了8班的张赞。

　　正好这时何芊芊和王苗打好饭过来，听到了严溯的那一声骂，两人都是难为情的样子，不知道该不该坐在乔予旁边的座位上。正踌躇着，乔予看到她们俩，招呼“过来啊。”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到底是坐还是不坐呢？
　　乔予自然看出了她们的犹豫，瞪了严溯一眼，又向她俩说道“没别的位置了。”

　　何芊芊看了看，周围确实没什么空位子了，只好硬着头皮坐到了乔予身边。王苗只得坐在严溯身边。

　　可严溯斜坐着占据了很大的一片位置，王苗有心无力。乔予脚一蹬，踢在严溯腿上，“你有没有公德心啊，一个人占两人的座位。”
　　“你管老子啊。”严溯虽然嘴上反呛着，但还是听话的收回自己的腿。王苗这才坐下。

　　因为有严溯在场，何芊芊和王苗两人大气都不敢喘，话也不说，只顾埋头吃自己的饭。

　　刘阳打好饭过来，一份扔在严溯面前，然后又看了看他身边快吃完饭的同学，三言两句把那人挤走，自己也坐下来。
　　在外人看来，他们这个组合着实怪异。

　　如果不是有乔予，何芊芊想这辈子她可能都不会和严溯在同一张饭桌上吃饭。

　　乔予分别向严溯和刘阳介绍了何芊芊和王苗。严溯对两人不感兴趣，只是礼貌的应了声，刘阳见状又出来打了圆场。
　　虽然何芊芊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此时在校园一霸的面前，说话声音都变得低声细语了不少，深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被爆打。

　　吃完饭，严溯问乔予，“要不要来看我们打球？”
　　“你打球有什么好看的？”
　　何芊芊真的是羡慕死了乔予在面对严溯时毫不畏惧的心态。

　　“要不你也没地方去，还不如来看我们打球。”
　　乔予想了想，确实，中午吃饭时间两个小时，她也没什么地方可去，然后又问何芊芊，“你们去吗？”
　　何芊芊本想拒绝，可是胳膊被王苗拽了拽，两人低头讨论了一会后，说“好呀。”
　　能近距离目睹校霸打球的风采，简直求之不得。

　　严溯他们的对手是高三趁着午睡的时间来放松自己的学长。
　　何芊芊在乔予耳边嚼着她听来的八卦，“听说严溯打球很帅，虽然他长的本来就很帅，但是球打的却超烂，不过我一直都没机会看。”
　　“为什么啊？”
　　“不敢。哈哈哈。曾经有个女生在严溯打球的时候给他递情书，然后被他一球打中了头，后来投篮失败，情书也被他扔了。”

　　我靠！这也太没品了吧。乔予在心里腹诽道。
　　“我怕被他的篮球打到头，所以一直不敢看。”
　　“那你今天怎么不怕了？”
　　“因为有你在啊。”
　　“为什么？”
　　何芊芊很是一本正经，“你能帮我挡住。”
　　“……”

　　看球看到一半，何芊芊疑惑，“奇怪了，是谁说严溯打球烂啊？和情报一点都不符啊。”
　　乔予没接话。

　　她们三人坐在球场旁边的台阶上，乔予眼神在乱瞥中，隔着铁丝网看到了篮球场外面叶言拿着一本书在慢慢的向前走。
　　她想也没想就向叶言挥手，但是手刚抬起来又想到她还在生他的气呢，然后又气呼呼的把胳膊放下来。
　　但是她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叶言漫不经心的视线已经看了过来。

　　乔予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看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