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花家逸事》麻辣冰糖

35、决战前夕

　　霍休就是上官木，青衣楼的主人。

　　青衣楼是什么，花挽云后来才知道，他知道的时候，霍休已经死了，死了很久，江湖很快没人再提起青衣楼，现在，马上就到了中秋团圆的时候。

　　陆小凤突然来了，他坐在院子的小板凳上，左右是两个不大的花园，花园里的画大多已经凋零，但金菊才是含苞待放的时候。

　　他看得出来，这些花养得一点不比花满楼的差，小楼里也该是金菊待开的时候了。

　　陆小凤坐的地方正对着门，门突然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是楚留香。

　　打扮得像个贵公子，手里却提着一条五花猪肉，脸上的笑容，马上那是一个人心心念念的想要回家，中午进了家门的时候，一种发自内心的高兴。

　　陆小凤在此时此刻之前，绝想不到这个场景，他一时说不出话来，这让他很难受。

　　谁也没说楚留香是神，他本来就是个凡人，即便他是个几乎匪夷所思的神话，可还是个普通人，是人就要吃饭，只要是吃饭的人，去菜市场买点菜，不是很平常的事吗。

　　楚留香看见陆小凤，只是笑了一笑，没和他说话，而是向里面喊：“今天我亲自去买了菜，你也要亲自下厨才行，我已经很久没有吃上你亲手做的菜了，实在想念得很。”

　　原来他也不是每天都亲自出门买菜的，陆小凤坐在凳子上，转向屋门，门吱呀一声打开，花挽云走了出来。

　　陆小凤的笑容停在脸上，好像忘了怎么收回去。

　　“我换身衣服，本来就是不想去沾那些事，你如果非要让我做，那条生肉你也非得生吃下去不可。”

　　楚留香讪讪摸了摸鼻子，一个好妻子，在男人高高兴兴回来的时候，一定很愿意准备好一桌热腾腾的饭菜。

　　可花挽云偏喜欢懒散，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和楚留香一样，没人阻止得了。

　　但大多时候，他都是个很温柔，又很善解人意的人，如果不是今天有事要做，他一定不会拒绝。

　　他换了一身衣服，陆小凤本来就在等他换衣服，现在他看起来至少年轻了十岁。

　　花挽云负手站在房檐下，白衣如雪，束了一个高高的马尾，他的头发很黑，还没有一根白发，一半洒在他胸前，雪白的衣襟上，一半垂在身后。

　　黑和白，这两种极端的颜色，让他看起来很纯粹，很干净，他的目光有些冷，正如他刚刚说出口的话。

　　就像个在山林里有些弧度寂寞的少年，他笑起来，会变得很温柔，很温暖，甚至有些单纯。

　　楚留香想起很久以前，见到花挽云这个样子，他的确隐藏在山林里，和中原一点红在一起，一点红和他的妻子曲无容，已经有了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

　　一点红本是个杀手，绝不该和花挽云这样的人一起隐居，正如没人想得到，他们是很好的朋友。

　　花挽云也不是在隐居，而是在躲避风头，躲江湖上要杀他的人。

　　他走的时候，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楚留香为他流了一天一夜的眼泪，发了一天一夜的呆，又醉了一天一夜。

　　那三天究竟是怎么过的，楚留香自己都说不清，他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不在身体里了。

　　“云儿，你去准备午饭吧，有客人来。”花挽云唤道。

　　云儿是他买下的丫头，他挑的人，当然心灵手巧，又很聪明，而且，一点也不贵。

　　小丫头立刻跑过来，接了楚留香手上的肉，到厨房里去了。

　　“你要出门了？”陆小凤问，是不是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你来了，我当然要出门，你两个朋友要决斗，你要是没有什么法子，我想，你早晚都会想到我们。”

　　花挽云说，他走下来，忍不住摸了下鼻子，和楚留香一起久了，难免染上这个毛病。

　　“人大多时候都会对前人推崇备至，总觉得哪怕是现在最好的，比前人，也总是差一些，你一定觉得，纵然是西门吹雪的剑，也伤不了楚留香。”

　　陆小凤的确这样想，他听见这样的话，不得不错愕：“难道你觉得，西门吹雪已胜过了楚留香？”

　　“我不知道，我不了解西门吹雪，也不知道他和薛衣人比起来如何，但人总有失败的时候。”

　　楚留香唯一败的一次，就是去面对史天王，他从不杀人，可那一次不同，如果他真的有机会杀史天王，或许，他真的会出手。

　　见过史天王之后，他又觉得这个人并非传闻中那样残暴无情，那时他还会不会杀史天王，花挽云并不知道。

　　史天王的安排几乎已是天衣无缝，花挽云准备了很多年，到最后一刻，发现依然不过是徒劳，这远远比他被原随云揭穿身份，被江湖追杀时，更让他绝望。

　　不光因为这是他一定要完成的任务，朝廷要解决的大患，更因为玉剑公主，是他的朋友，一个认识了十几年，真正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