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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狐白白双手染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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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但是昏睡中的狐白白依旧不让人省心,他躺在床上皱着眉翻来覆去,时不时的揪着被单低吼一声“别丢下我”,杨戬看着他,又觉得这时候把他叫起来,有些许的不忍心。
便干脆在床边的地上坐下,单膝曲着,继续看玉佩里的灵识。
狐白白几个人吃完饭,天已经黑下来了,谢云河看着天色有些不好,像要下雨的样子,便对陈景尧说:“陈兄不如也留下来住一晚吧,看这天色,怕是大雨将至。”
陈景尧无可无不可,况且他虽然看着狐白白,觉得他不是那种心机颇深意图谋取什么的小邪魔,但总归了解不深,不知道他的来历,多少还是不放心。
“也不用准备什么房间,我和这小家伙住一间就行了。”
谢云河祖宅虽然破旧,但是房间尚还有三间,靠门的西侧还有一间柴房。
狐白白大吃了人家的一顿,没给钱也没被揍,对陈景尧的好感上升了不知几个点,自然也没意见。
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睡的很不舒服。
狐白白知道自己还小,胆子也小,也没什么过强的法术防身,但是他也不愿意纵容着自己露出太过软弱的一面,可是这个晚上,似乎真的是有什么可怕的事。
狐白白和陈景尧和衣躺在一张床上,他伸手拽了拽陈景尧的袖子,压低嗓子说:“你觉没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
陈景尧闭着双眼,皱了皱眉头,说:“我就知道你身上的这点修为不是摆设,安心睡吧,那是守护这宅子的东西。”
狐白白往陈景尧身边挨了挨,说:“是什么?怎么感觉,让人瘆得慌。”
“安心睡你的,没事。”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怕终归还是怕,狐白白在心里默念了一顿杨戬教自己的屯聚真气的口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瞪瞪的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没大亮的时候,被一阵霹雳乓啷的打斗声惊醒了。
狐白白一个鲤鱼打挺的从床上蹦下来,看着屋里只剩自己了,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又赶忙的往门外跑。看见五个黑衣服的人,凶神恶煞的围了一个圈,把谢云河包围在圈里面,沈佩靠在院中那颗树旁,面色不善的盯着从屋子里跑出来的狐白白。
狐白白也面色不善的瞪回去。
天知道怎么就忽然不想着还要害怕了。
“你们这帮人又要来干什么?谢大哥到底是怎么你了?你要这样不依不饶的欺负人!”
沈佩朝着他勾起嘴角,讥讽笑道:“对,还有你这个小狐狸,把他也给我捆了,一并给清心道长送过去。”
本来围着谢云河的五个人中,走过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条长三米略有两指宽的金丝缚线绳,狐白白眯起眼睛,单手捻起一个剑诀,眼见着那人越走越近,刚要发力,腰间的玉佩忽然迸射出太极阴阳的金光阵,硬生生的把已经临近的金绳给弹了回去,对方显然没料到狐白白身上会有这样的法器,措手不及的直直向后仰头,砰的一声脑袋砸在了院中的石头上,血从后脑勺那不停的流出来,人估计是不行了。
狐白白自己也给吓了一跳,往回退了两步,险些摔倒。等到站好定睛一看,才惊觉自己闯了大祸。
这可是人命!
沈佩站直身子,双眉紧皱的打量着狐白白,见狐白白只是傻眼的站在那,再无动作,便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人先把谢云河绑走。
谢云河被塞住嘴巴,无法说话,只能呜呜咽咽的被几个人驾着出去了。
狐白白浑身失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低下头看着的双手,忽然双眼通红,眼泪大滴大滴的涌出来。
倒不觉得这人死的如何可怜,只是心疼自己,平日里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今天就双手染血了。
“这傻子,哭什么呢?”一个低弱的声音从树根那传来,狐白白眼泪汪汪的望过去,看见一只浑身通红的狐狸。
是他从没见过只限于的听说中的火狐。
狐白白瞪大眼睛,走过去蹲下来,盯着他瞅了一会。
“你好,我叫狐白白,是一只雪狐。”
火狐翻了个白眼,说:“你好,我是陈景尧,可以把你腰间的那块玉佩给我看看吗?”
狐白白目瞪口呆的瞅着他。
陈景尧伸出一只前爪,扒拉了一下他的脚踝。
狐白白这才注意到,他受伤了。
他的另一只爪子的绒毛上,黏糊糊的凝着血。再往上看看,左前足上钉着一根钉子。
“你这是怎么了?”狐白白的声音都在打颤,“你是陈景尧?你怎么变成狐狸了?你……”
“你先等一下,你先告诉我你身上的玉佩到底是哪来的?”
“这个嘛?是一个叫羊剪的大哥给我的。”顿了顿,不敢置信的问:“你认识这块玉佩?那你认识羊剪大哥吗?”
陈景尧瞪大圆溜溜的眼睛,略有些不敢置信的问:“杨戬是你大哥?”随后轻声自言自语道:“那这玉佩的来历就没错了。”
狐白白还想再问点什么,真是想不到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巧的事,羊剪大哥的事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要是能在这遇到认识他的人那可真是太好了。
“你还没说……”
“你先听我说,小家伙,我现在只能相信你,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得好好记住。”
陈景尧的语气认真严肃,狐白白不敢再多问,忙点点头。
“你说,我都记得住。”
“你知道晗灵古镜吗?”
“不知道,”狐白白诚实的摇摇头,问:“那是啥?”
陈景尧:“……”
“算了,你就知道那是个宝贝就行了,这个宝贝是从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现在就在谢云河的家里,在他父亲的牌位下面,有一个暗格,打开它,拿着这面镜子,去找杨戬。你和杨戬说,这是晗灵古镜。不,就算你不说,他也不可能看不出来,总之,一定要把他送到杨戬的手上,传闻这位二郎真君被罚了几百年的面壁,具体地点知情的人知之甚少,但你既得了他的……你在听吗?!”
狐白白在听见陈景尧说二郎真君的时候,就有些发懵,这会猛然回过神来,没头没脑的说道:“你知道的可真多,那你知道天上有位神仙,他的手里托着一尊宝塔,那是谁?”
“宝塔,那想来应该是托塔李天王,问这个做什么?”
托塔李天王!!!
狐白白又有些直眼了。
“你认真点,我现在这样,说话很累。”陈景尧看着狐白白傻不拉几的小脸,忽然把声音陡然提升一个高度,道:“算了,你现在抱我去谢云河的卧房,他父亲的牌位他供在自己的屋里。”
狐白白哦哦哦的点头,抱起陈景尧就跑。
原来那位神仙叫托塔李天王啊!
“错了!在那边!”陈景尧恨不得给狐白白一口,心里闷闷的纳闷,这好好的二郎真君,怎么就和这小东西成了兄弟的。
谢云河的卧房内。
“死者为尊,拿牌位之前,先鞠个躬吧。”陈景尧被狐白白抱在怀里,两之前爪相触,有模有样的低了低头,以示尊敬。狐白白也赶紧有样学样,双手合十,弯下腰去。
“现在把牌位拿下来,对,看到那个暗格了吗?按下去。”
狐白白用手轻轻的往下一按,只听咔嚓一声,墙上一幅山水画应声落地,现出背后暗格里的一个红布包。
“是这个吗?”狐白白指指它。
“我现在太虚弱,感觉不出什么来,你把它打开看看。”
狐白白解开红布包上的绳子,打开看看,里面确实是一面铜镜,但是看上去并不怎么像个宝贝,反而有些破旧。
镜柄那里还有些锈迹斑斑的。
“就是这个,我没看错你。现在别管我了,快去找杨戬,你身上有他的玉佩,这里的几个妖魔伤不了你。”
“不行!”狐白白皱着眉坚定的摇了摇头,说:“我不能丢下你不管啊,你还受伤了,我们先去治伤!我知道有一种草……”
“没时间了,这面古镜是谢家的传家宝,早就与谢家有了灵魄共识,待到谢兄被他们掌控,到时候我们只能眼睁的看着他被邪魔所有,我本想如若保护不了这面镜子我就与它……咳咳,现在你快走!”
狐白白看着陈景尧,又要哭了。
“不行,那我带你一起走!丢下你,我不干!”狐白白说完,也不再管陈景尧,抱起他拔腿就跑。
“我被他钉了追魂钉,你抱着跑不了多远就会被他们追上。听话,自己快走,我还死不了,把我放在这,我稍微休息下就好。”
狐白白抱着陈景尧左右为难,最后在陈景尧恨铁不成钢的一记重咬下,终于脱了手,把红布包往自己怀里一揣,又对着陈景尧鞠了一躬,才不得不转身大步跑开。